文化鄉村發展的價值意蘊、實踐探索與現實啟示

摘" 要" 文化鄉村發展是整個鄉村發展的靈魂所在，是推動鄉村實現“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精神動力與重要支撐。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的實踐探索蘊含著文化與經濟融合互通的發展理念，因地制宜整合文化資源的工作方法以及構建先進文化引領的推進機制。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的現實啟示包括堅持推動鄉村文化經濟化與經濟文化化的交融發展，鄉村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的轉化發展以及鄉村示范引領與整體推進的聯動發展。

關鍵詞" 人文經濟學；文化鄉村；鄉村振興；浙江

2023年全國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布置了這樣一個題目：“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都是在經濟發展上走在前列的城市。文化很發達的地方，經濟照樣走在前面。可以研究一下這里面的人文經濟學。”[1]2024年，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進一步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必須增強文化自信，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弘揚革命文化，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2]由此可見，文化和經濟并非孤立存在，二者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交融。文化鄉村是指為了滿足農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通過充分挖掘、繼承和發展鄉村文化，將多樣態文化融入鄉村農業生產、文化建設、經濟發展、生態保護以及基層治理等方面，以文化賦能鄉村協調、可持續和高質量發展的一種新目標、新手段和新形態。文化鄉村以人文經濟學作為理論支撐進行實踐探索，以其深厚人文底蘊助推鄉村全面振興，成為賦能產業振興、人才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組織振興的重要力量。基于此，將文化鄉村作為研究對象，準確把握文化鄉村發展的價值意蘊，深刻剖析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的實踐探索與現實啟示，對于扎實推動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深化文化鄉村發展具有重要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

一、文化鄉村發展的價值意蘊

文化鄉村發展立足于鄉村自身協調、可持續和高質量發展的內在需求，充分將自身發展優勢轉化為鄉村振興效能，成為賦能鄉村全面振興的新引擎，對于實現鄉村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具有重要作用。

（一）為鄉村產業興旺提供文化動力

“鄉村振興，關鍵是產業要振興。”[3]產業興旺作為鄉村振興戰略總要求的首位具有突出重要性。文化鄉村發展緊扣產業興旺這個關鍵點，為鄉村產業發展充分提供文化動力，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首先，文化鄉村發展對外為鄉村產業發展引進外部人才。文化鄉村作為一個嶄新平臺和全新機遇，提供了較多的就業崗位和機會，有利于吸引外部人才的流入，而外部人才的留任、投資和創業又給鄉村產業帶來新的發展動力。其次，文化鄉村發展對內為鄉村產業發展培育新型農民。文化鄉村發展依托于文化活動豐富多樣、文化設施完備以及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等，有效提升農民科技文化水平和生產技術水平，激發農民群眾的生產積極性和創新精神，有助于為鄉村產業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內生動力。最后，文化鄉村發展有利于打造獨具特色的文化產業。鄉村文化資源歷史悠久、豐富多樣，其蘊含的深厚潛力和豐富價值尚待挖掘。文化鄉村發展通過深度挖掘開發鄉村文化資源，結合當地風土人情、地理特質等特點，因地制宜打造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文化產業，進一步推動鄉村產業興旺發達、經濟繁榮發展。

（二）為鄉村生態宜居提供文化源泉

文化鄉村發展從鄉村文化中汲取前人經驗和生態智慧，致力于推動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推動鄉村實現生態宜居。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有助于提升農民生態意識，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鄉村優秀傳統文化中“天人合一”思想、新發展理念中的綠色發展理念以及習近平總書記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思想理念等，皆指引著鄉村生態文明建設，并通過多種方式深化農民對自然價值、環境價值的認識，引導農民開展綠色生活方式，共同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家園。另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有助于加強鄉村環境整治，改善鄉村人居環境。習近平總書記基于“良好人居環境，是廣大農民的殷切期盼，一些農村‘臟亂差’的面貌必須加快改變”的深刻認識，[4]親自謀劃、親自部署、親自推動了浙江“千村示范、萬村整治”工程的成功實踐。文化鄉村正是響應這樣的號召和要求，如今正逐漸融入“千萬工程”的深刻內涵和建設重點之一，致力于打造濃厚人文底蘊與良好居住環境兼備的文化鄉村，日益成為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理念在鄉村的生動實踐。

（三）為鄉村鄉風文明嵌入文化要素

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明確指出：“鄉村振興，鄉風文明是保障。必須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提升農民精神風貌，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不斷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5]由此可見，鄉風文明由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部分構成，是一個反映農民真善美精神境界和鄉村社會文明進步狀態的動態變化發展過程。文化作為一個系統，是由各種不同的要素組成的，而每種文化要素都有實現其文明價值的特殊功能。[6]文化鄉村發展為鄉風文明建設嵌入文化要素，是將鄉村優秀傳統文化、鄉村革命文化以及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等文化要素與鄉風文明建設有機融合，具體有兩方面的價值意蘊。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通過文化嵌入促進農民精神風貌向上向善。文化鄉村立足于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通過以文化人的方式，引導農民破除思想上的狹隘主義與封建意識，形成崇尚科學與文明的社會主義健康新風尚，展現其積極、健康、向上的精神風貌。另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通過文化嵌入提升鄉村社會文明程度。文化鄉村發展通過充分挖掘、繼承和發展鄉村文化中蘊含的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并以創作生產、思想引領和制度保障等方式實現其文明價值，打破固有的文化邊界，豐富原有的物質和精神文化形態，進而不斷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

（四）為鄉村治理有效奠定文化根基

2018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體學習會上強調：“實行自治和法治的同時，注重發揮好德治的作用，推動禮儀之邦、優秀傳統文化和法治社會建設相輔相成。”[7]2018年的中央一號文件針對鄉村實現治理有效提出了五項具體任務，其中之一是提升鄉村德治水平。在自治的前提和法治的約束下，德治作為一種“軟治理”同樣發揮著重要作用。首先，文化鄉村發展充分提供思想道德引領。鄉村優秀傳統文化蘊含著豐富的道德觀念和人文精神，例如，“百善孝為先”的孝道精神、“言而有信”的誠信精神和“鄰里友愛”的和諧理念等。文化鄉村發展注重傳承和弘揚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有助于引導農民樹立正確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提高農民的道德素質和文明程度。其次，文化鄉村發展有效調節社會關系。文化鄉村發展主要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思想武器，積極開展移風易俗行動，有效治理鄉村“黃賭毒”、非法宗教等突出問題，有效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和淳樸民風，極大減少了鄉村治理矛盾，進一步提高了鄉村治理效率。最后，文化鄉村發展凝聚人心力量。文化鄉村發展強調發揮新鄉賢、文化精英的積極作用，這類人才對于推動鄉村各領域發展特別是對鄉村治理有著重要作用。通過鼓勵新鄉賢、文化精英積極參與鄉村治理，能夠帶動農民參與積極性、增強農民之間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也有助于推動鄉村治理的順利進行。

（五）為鄉村生活富裕提供文化支撐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說的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8]鄉村實現共同富裕是為了更好地滿足農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是為了使農民實現物質生活富裕穩定、精神生活富足充實。文化鄉村作為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重要體現，能夠為鄉村實現生活富裕提供文化支撐。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促進物質生活共同富裕，推動鄉村經濟高質量發展。文化鄉村發展依托于鄉村文化資源促進文化產業蓬勃發展，不僅有助于將文化價值轉化為經濟價值，激發鄉村經濟內在活力，促進鄉村經濟可持續發展，還有助于促進鄉村產業結構升級，使其逐漸從傳統農業向多元化、高附加值產業轉變。另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促進精神生活共同富裕，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在精神需求方面，文化鄉村發展通過深入挖掘鄉村文化資源，打造特色文化品牌，提供豐富多樣的文化產品和活動，有效滿足農民精神文化需求。二是在精神生產方面，文化鄉村發展以鄉村優質文化資源為生產材料，將其文化價值深入挖掘、逐步提煉出來，同時對文化產業供給進行優化調整，助力精神生產提質增效。三是在精神消費方面，部分農民群體存在著功利化、享樂主義等消費觀念，導致其精神消費呈現消極落后的趨向。針對此類現象，文化鄉村發展充分發揮文化育人功能，用道德倫理重構農民價值觀念，提高精神消費質量，促使其形成文明健康的精神消費方式。

二、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的實踐探索

作為文化鄉村發展的鮮明典范，浙江在推動文化鄉村發展過程中充分結合自身優勢，在發展理念、工作方法和推進機制等方面做出諸多探索性嘗試并取得積極成果，為打造新時代文化高地、實現鄉村全面振興注入了重要力量。

（一）在發展理念上注重文化與經濟融合互通

浙江在發展文化鄉村進程中始終堅持文化建設與經濟發展相融合的發展理念，充分發揮文化對經濟的支撐作用和經濟對文化的促進作用，實現鄉村文化與鄉村經濟的融合互通、良性互動。一方面，堅持結合鄉村人文稟賦，有針對性地發展特色文化產業。浙江積極打造13個文化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省級試點，旨在通過聚焦鄉村發展的薄弱環節和文化產業的突出短板，推動鄉村經濟與鄉村文化的深度融合。例如，浙江省麗水市松陽縣一半以上的鄉村引入文化創意、藝術創作和自營民宿等新型產業形態，既改善了鄉村產業結構，又帶動了農民就業增收，走出了文化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發展道路。另一方面，堅持推進鄉村文化與鄉村旅游的深度融合。新時代以來，人民群眾對于高水平文化附加值旅游活動的取向選擇，深刻印證了多元精神生活需要是推動文旅融合的現實基礎，文化旅游日益成為文化鄉村推進鄉村旅游業創新發展的關鍵路徑。浙江通過對吳越文化、山水文化等當地特色文化進行深入挖掘，并將其與鄉村自然風光資源有機結合，使二者交相輝映，成為浙江鄉村旅游業發展的一大特色。此外，在學習浙江文化鄉村的發展理念時，應當強調的是文化鄉村發展并非僅僅將文化與經濟進行簡單疊加，而是要實現兩者的深度融合與相互滲透。習近平總書記早在2006年撰寫的《“文化經濟”點亮浙江經濟》一文中就指出：“所謂文化經濟是對文化經濟化和經濟文化化的統稱，其實質是文化與經濟的交融互動、融合發展。”[9]

（二）在工作方法上注重因地制宜整合文化資源

源于我國鄉村文化資源之群眾性、多樣性和地域性的顯著特征，大部分地區的鄉村文化資源整合力度不強，缺乏科學完善的開發利用體系。浙江文化鄉村發展從不同鄉村發展實際出發，綜合運用多元策略整合鄉村文化資源，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堅持實施文化惠民工程。浙江通過運用文化科技衛生“三下鄉”、文化惠民消費季等載體，不僅在政府引導下對鄉村文化資源進行積極整合，建立健全文化資源整合的組織體系，而且使農民群眾享受到高質量的文化產品和服務，讓精神共富“飛入尋常百姓家”。二是積極整合基層文化陣地。浙江聚焦于建設鄉村文化禮堂、精神文明實踐站等基層文化陣地，并通過空間微改造、活動辦專業、功能模塊化植入等方式打造文化鄉集。文化鄉集以文化禮堂為主陣地，對各類基層文化陣地進行有機整合，對于實現文化資源優化配置、提升基層文化陣地使用效率起著重要作用。三是推行文化特派員制度。浙江首創文化特派員制度，并于2024年5月8日在杭州正式舉行首批文化特派員啟動儀式。該制度旨在使高素質的文化人才深入鄉村、扎根基層，宣傳文化知識、服務引領群眾以及推動鄉村文化繁榮發展。文化特派員的“特”字已經點明了其工作職責，即必須做到特別能發現、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創造。[10]“特別能創造”正是體現在挖掘、開發和整合鄉村文化資源方面，文化特派員利用自身專業優勢特長并結合鄉村人文稟賦，將雜亂分散的文化資源進行優化整合，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品牌和文化產業鏈，從而推動浙江文化鄉村實現進一步發展。

（三）在推進機制上注重構建先進文化引領機制

“在當代中國，發展先進文化，就是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就是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11]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是對優秀傳統文化和革命文化的繼承和發展，是將馬克思主義文化理論與中國文化之精華部分相結合的時代產物。浙江文化鄉村發展堅持構建先進文化引領機制，將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中包含的多樣態文化加以闡釋并利用，精準發揮其“導航燈”“黏合劑”和“助推器”的突出功能。首先，浙江文化鄉村發展以先進文化引領前進方向。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尤其是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以及中國共產黨提出的關于文化建設的科學理論是文化鄉村發展的重要依據，這主要體現在浙江將其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加以利用，進而出臺相關政策文件為文化鄉村發展明確前進方向。其次，浙江文化鄉村發展以先進文化堅定理想信念。浙江作為我國的經濟大省，隨著鄉村市場經濟的不斷推進，部分農民群體容易出現社會理想淡漠、信念信仰虛無的狀態。弘揚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中凝結的民族精神、愛國精神和革命精神等，有助于堅定農民理想信念、強化農民政治信仰，牢牢把握鄉村主流意識形態陣地。最后，浙江文化鄉村發展以先進文化指導實踐活動。在浙江文化鄉村發展進程中，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指導著各項實踐活動更加順利地開展，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鄉村落地生根、入腦入心，使鄉村精神文明建設不斷推進，鄉村思想道德建設不斷加強，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不斷完善，使鄉村文化事業繁榮發展，鄉村文化產業多點開花。

三、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的現實啟示

科學理論來源于實踐，又反過來指導著實踐發展。自覺把握浙江文化鄉村發展所提供的現實啟示，同時將其運用于解決文化鄉村發展的實踐難題中，進一步探索文化鄉村發展新模式，有助于推動文化鄉村實現創新發展、長足發展。

（一）堅持推動鄉村文化經濟化與經濟文化化的交融發展

2006年，習近平總書記曾強調：“‘文化經濟’的本質在于文化與經濟的融合發展，說到底要突出一個‘人’字。”[12]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文化很發達的地方，經濟照樣走在前面。可以研究一下這里面的人文經濟學。”[13]文化經濟學轉向人文經濟學的豐富升華，重點強調了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而其中蘊含的文化與經濟深度融合、雙向互動的本質卻沒有改變。首先，文化鄉村發展要堅持以文化作為重要支點，推動鄉村經濟文化化。要充分發揮文化對經濟的支撐作用，如利用文化進行品牌建設，提高產品附加值；借助特定主題文化活動帶動經濟活動，刺激經濟增長；注重發展知識經濟，合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和數字技術等。其次，文化鄉村發展要注重挖掘文化的經濟價值，推動鄉村文化經濟化。文化經濟化在文化鄉村發展過程中集中體現為發展鄉村文化產業，文化產業作為鄉村人文經濟的新興增長點，對文化鄉村發展具有引領帶動作用。發展文化產業要求對鄉村各類文化資源進行深入挖掘、合理分配以進行文化產業建設，最大限度地提高文化生產力，使文化價值在產品中轉化和凝結為經濟價值，充分釋放鄉村人文經濟發展活力。最后，文化鄉村發展的最終目標要回到“人”本身。文化鄉村發展要強調人的主體性，關注人的命運，重視人的價值，尊重和滿足人的精神需求，也就是要堅持聚焦于農民群眾這一發展主體，精準滿足農民文化需求、有效提升農民文化素養，讓文化鄉村成為實現農民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強大動力。

（二）堅持推動鄉村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的轉化發展

探究文化鄉村如何實現鄉村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轉化發展，必須明晰文化與文明的內在關系：文明從屬于文化，文明是文化的內在價值凝結，文化是文明的外在表現形式。[14]當文化鄉村通過多種方法將鄉村傳統文化轉化為高質量的精神文化產品實體時，其內在文明價值也就得到了具體實現，從而為鄉風文明建設注入了重要動能。因此，應當堅持推動鄉村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的轉化發展。一是在發展內容上，文化鄉村發展要對鄉村傳統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提出，對待古代文化要“剔除其封建性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精華”。[15]要堅持立足于該原則，將鄉村優秀傳統文化精髓與現代文明要素相結合，創造既蘊含傳統韻味又具備現代特征的鄉村文化產品。二是在發展模式上，文化鄉村發展要積極探索適合現代社會的發展模式。例如，通過文化產業、文化旅游等多種途徑使文化建設與經濟發展相互整合、產生互動。[16]與此同時，還要與時俱進地創新營銷策略，不能固守“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傳統觀念，積極利用社交媒體、網絡平臺等渠道進行宣傳推廣。三是在發展主體上，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鄉村優秀傳統文化不能斷絕在老一輩人的記憶里，既要激發農民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使其承擔起傳承和創新鄉村優秀傳統文化的責任，又要發揮鄉賢、返鄉人才的作用，激發人民群眾對于鄉村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厚情懷。

（三）堅持推動鄉村示范引領與整體推進的聯動發展

堅持推動鄉村示范引領與整體推進的聯動發展，意味著既要發揮關鍵區域和重點部分的引領作用，又要從整體上把握文化鄉村的發展大局，推動整體工作邁上新的臺階，形成文化鄉村發展的燎原之勢。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要開展先行先試，強化示范引領作用。文化鄉村發展要考慮整體規劃與具體情況，在具有良好起點、良好條件的鄉村開展先行先試，積極推動示范村建設。此外，還需杜絕“一刀切”的刻板做法，堅持“科學把握鄉村的差異性，因村制宜，精準施策，打造各具特色的現代版‘富春山居圖’”。[17]也就是說，要堅持因地制宜充分挖掘、利用鄉村文化資源，打造具有鮮明文化特色的鄉村，使示范村持續走在前列、探索發展經驗、塑造優秀樣板，重點發揮其示范引領作用。另一方面，文化鄉村發展要推廣優秀經驗，形成輻射帶動效應。要對優秀示范村的發展經驗進行及時梳理總結，提煉出示范村的成功經驗和特色做法，并利用多種渠道對其進行廣泛宣傳，促進優秀案例的有效推廣。對于鄉村而言，要積極借鑒優秀示范村的發展經驗，以優化自身文化鄉村發展規劃。毛澤東同志在《對晉綏日報編輯人員的談話》中提出：“把別人的經驗變成自己的，他的本事就大了。”[18]如何把別人的經驗變成自己的經驗，正是文化鄉村發展進程中的關鍵命題。以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為典型案例，要堅持深入研究和汲取浙江文化鄉村發展的經驗啟示，學習領會其中蘊含的發展理念、工作方法以及推進機制；要注重結合自身實際進行創新發展，不能簡單照搬照抄他人做法，根據自身的特點和需求進行調整適應，才能真正發揮浙江作為文化鄉村發展優秀典范的帶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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