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劍英關于發展中醫藥的思想和實踐

摘要：葉劍英非常重視發展中醫藥事業。他高度肯定中醫藥的歷史地位與現實價值，提出應從整理研究中醫藥學術、加強中西醫團結、號召中醫藥從業人員樹立人民立場等方面推進中醫藥事業的健康發展，并多次就中醫藥的發展方向和普及推廣作出指示。文章認為，葉劍英關于發展中醫藥的思想和實踐，推動了我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為中醫藥事業的繁榮與進步作出了重要貢獻。

關鍵詞：葉劍英；中醫藥；團結中西醫；人民立場

中醫藥是中華文明的瑰寶。作為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軍事家，葉劍英在以畢生精力投身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的生涯中，也格外關注我國中醫藥事業的發展。他不僅多次肯定中醫藥的歷史地位與現實價值，還對振興祖國醫學的具體工作給予積極指導，從而為促進我國中醫藥事業的發展作出了不朽貢獻。

一、高度肯定中醫藥的歷史地位與現實價值

葉劍英出生于廣東省梅縣。歷史上，廣東中醫藥人才薈萃，醫術思想源遠流長，形成了獨樹一幟的嶺南溫病學派。葉劍英自幼深受中醫藥文化熏陶，逐漸積累起豐富的中醫藥知識，對中醫藥的地位與價值有著獨到見解。

（一）高度肯定中醫中藥的歷史地位

葉劍英從小就有“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志向。多年后，他曾不無自負地對女兒葉向真說：“我若是學了醫，一定是個好醫生。”^[1]259青少年時期，葉劍英一次突發腸炎，西藥治療多日不見好轉，他便煎服了由菊花、金銀花、甘草等組成的中藥，一服藥就將腹瀉基本止住^[2]。祖國醫學“一帖即愈”的神奇療效給葉劍英留下了深刻印象。1926年北伐戰爭期間，葉劍英曾以患病為由婉拒蔣介石的委任，不料蔣介石竟讓軍醫為他開方治療。有著豐富中醫藥知識的葉劍英識得軍醫開出的是一些“太平藥”，便叫衛士煎了藥服下應付了事^[3]79。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面對廣大人民群眾極度缺醫少藥的現狀，葉劍英高度評價中醫藥的歷史地位。1950年8月，第一屆全國衛生工作會議將“團結中西醫”確立為新中國衛生工作的三大方針之一。但是衛生行政部門一直沒有認真執行貫徹這一方針，甚至對中醫采取輕視、歧視和排斥的態度，嚴重影響了中醫藥事業的健康發展^[4]。1953年7月3日，時任中南行政委員會副主席的葉劍英在一次會議上嚴厲指出，必須端正對中醫的態度，“中醫有長久的歷史，在人民群眾中的印象很深，今天有很多群眾還是依靠它來治療疾病。因此，我們要重視中醫，加強對中醫的領導。”^[5]799

1956年后，我國中醫藥事業在修正一些錯誤后步入了健康發展時期。葉劍英也始終密切關注著中醫藥事業的發展與成就。1958年11月，受北京中醫學院的特邀，葉劍英滿懷熱情地為《中藥簡史》一書撰寫了序。他再次高度贊揚中醫藥在中華民族漫長歷史中的巨大貢獻和輝煌成就：“我國人民，生息繁衍在亞洲東部，不知幾萬萬年月了，現在已達到六億五千萬人口，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這不僅僅證明我國人民生殖率很大，而且也證明我國人民死亡率是很小的。提高生殖率、縮小死亡率，中國醫藥界的前輩們在這里是有他一定的功勞和光輝成績的。”^[6]1緊接著，葉劍英嚴厲批評了近代以來歧視和排斥中醫藥的錯誤行為：“中醫、中藥在中國人民中數千年來流傳著，可是中醫、中藥在近百年來，在學術界被壓抑著，這分明是‘數典忘祖’的謬誤了。”^[6]1中醫藥歷史悠久、燦爛奪目，一把草、一根針護佑了千千萬萬的中華兒女，葉劍英把否定、排斥中醫藥的錯誤傾向稱之為“數典忘祖”，足見他對中醫藥應有地位的重視。

葉劍英還與多位中醫名家建立了深厚友誼，多次肯定他們在醫療衛生領域的貢獻，并盡其所能為他們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幫助。彭澤民自幼學習中醫，醫術精湛。20世紀50年代初，年逾七十的彭澤民投身中醫藥振興事業。1954年9月，葉劍英約彭澤民為他診病后，就中醫工作問題同彭澤民展開討論，還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做好中醫藥振興工作^[7]。鐘惠瀾是我國享譽海內外的醫學專家。1958年，當得知鐘惠瀾在“反右傾”運動中遭到批判后，葉劍英非常生氣。他很快給有關部門打電話說：“鐘惠瀾是有貢獻的專家。這些年，地方上發現瘟疫，許多人束手無策，是他去解決了問題；有些中央領導同志得了病，也是他精心治療的。他不過是說了幾句大實話，怎么成‘漏網右派’啦？”^[8]1977年，葉劍英發表短詩《八十書懷》，岳美中隨即和韻一首。葉劍英特意囑咐將此詩刊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第一部中醫治療老年病的專著《岳美中老中醫治療老年病的經驗》書首^[9]，足見他對中醫藥事業的高度關懷。

（二）積極闡述中醫藥的現實價值

在肯定中醫藥歷史地位的同時，葉劍英也積極闡述中醫藥的現實價值，肯定中醫藥在治療疾病方面的獨到優勢。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由于西醫西藥奇缺，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各革命根據地經常運用中草藥防控和治療疾病。大約在1945年，牙醫李得奇用中草藥成功為葉劍英等人治療外傷和口腔疾病。葉劍英多次稱贊草藥的功效^[10]。1958年前后，葉劍英多次運用中醫藥治療疾病。他深有感觸地表示：“近幾年我也是和疾病作斗爭的一員，病中深深感覺到我國醫藥界最近所提倡的綜合治療，不應該僅僅包括西醫醫療方法的各方面，也應該包括中醫醫療方法的各方面，事實證明許多奇難怪癥，西醫無法下手，中醫把它治好了。”^[6]1 1960年冬，葉劍英聽說有一種“鵝不食草”的小秧子可以治療鼻竇炎，于是專門跑到地里挖了兩盆，還親自制成藥為女兒治病^[1]262。中醫講“用藥如用兵”，軍事家葉劍英“排兵布陣”般地運用中醫藥方，可謂是“劍膽琴心”。

1970年，葉劍英患了肺病久治不愈，老中醫用了“矮地草”等草藥，葉劍英服后效果很好，他感慨地說：“中藥很重要，長征時沒有西藥和西醫，就全靠中藥治病。自己有個小本本，記有好多中藥偏方，我如果不搞軍事，就可能學中醫當醫生了。”^[11]馬少群是近代溫灸名醫。1975年，他用溫灸為葉劍英治療心臟病，半年痊愈。事后，葉劍英對溫灸的神奇療效給予了高度評價，建議將其稱為“中國溫灸”，還鼓勵馬少群出版《中國溫灸》一書^[12]。1979年，葉劍英在煙臺突發肺炎，情況十分緊急。中醫田文開了幾服中藥讓葉劍英服下后，病癥果然極大緩解，可以說是“死里逃生”。葉劍英非常感激，返京時緊握田文的手稱贊道：“你的醫術很好啊！”^[13]

改革開放后，崇尚中醫的熱潮再次興起，葉劍英也多次呼吁要挖掘中醫藥的潛在價值。早在1975年9月，葉劍英在廣西巡視期間，還特意視察了南寧南湖中草藥植物園^[14]。參觀中，他對中草藥在生態領域所展現的價值表示了極大興趣。在葉劍英的思考與意識里，中醫藥不僅應致力于保障人民的健康，還要為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貢獻力量。1978年6月12日，葉劍英為全國醫藥衛生科學大會題詞：“加強中西醫藥衛生科學研究，保健滅病，強壯人民體質，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而奮斗。”^[5]1147 1979年6月23日，在全國人大五屆二次會議廣東省代表團討論會上，葉劍英針對中藥材的生產與推廣指出：“廣東山區多，要靠山吃山，山區里有藥材，要很好的加以利用。”^[15]1980年5月4日，葉劍英到家鄉梅縣視察時發出了“向山區進軍”的號召，再次指示中藥材可以“挺進山區”，建議充分發揮中藥材優勢帶動當地經濟發展^[16]。1981年5月4日，葉劍英給山西中藥廠題詞：“好好制藥，發展中醫，為人類健康服務。”^[17]8-9這表明，他已將中醫藥視為促進人類健康的一把鑰匙，號召用中國智慧為全人類健康福祉貢獻力量。

二、具體指導中醫藥事業的健康發展

中醫藥事關人民幸福、國家安康。葉劍英立足于認同、繼承和推進我國傳統醫學，不僅從宏觀上提出一系列切實可行的措施，還在實踐中給予持續不斷的指導，對中醫藥的傳承發展起到重要推動作用。

（一）提議整理研究中醫藥學術

中醫藥學是中國人民數千年來同疾病斗爭的經驗和理論知識，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近代以來，受西醫的沖擊以及缺乏系統性整理，中醫藥學術呈現明顯的式微、滯后之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醫藥獲得前所未有的發展契機。黨和國家秉持提升和發展中醫的原則，高度重視對中醫藥學術的整理研究。1950年8月，賀誠在第一屆全國衛生會議上號召整理中醫理論^[18]4。1952年11月，中國藥學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將“中藥整理”列為重要議題，提出了整理固有成方、成立中藥整理委員會、確定中藥整理研究方面的重點等內容^[17]99-100。1953年6月，中南區第一次中醫代表會議上強調中醫學術有一定的科學內容，通過了整理中醫學術的工作草案^[19]。但是，這一時期仍有衛生行政領導干部忽視廣大人民對中醫藥的實際需要，忽視中醫的豐富經驗和顯著療效，不去認真學習研究，不仔細分析總結，就籠統地說中醫“落后”“不科學”，全盤加以否定^[4]。針對中醫藥學術工作進展緩慢的局面，葉劍英從保護和發展中醫藥的立場出發，號召認真總結學習中醫藥的學理和實踐經驗，逐步提高它的學術水平和醫療水平，使它更有效地為人民服務。7月3日，中南行政委員會第十三次會議上，葉劍英突出強調了整理研究中醫藥學術的至關重要性：“中醫學術，如果經過科學整理，必然使現代科學醫學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這是中醫努力爭取的光輝前途，也是我們對中華民族文化遺產應有的重視態度。”^[5]799

從1953年到1959年，葉劍英先后提出了一系列整理研究中醫藥學術的科學方法，可分析概括為以下兩個方面。

一方面，葉劍英提議科學整理和研究傳統中醫的理論及實踐經驗。離開科學理論的指導，中醫藥將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葉劍英非常重視中醫理論的整理。他提出“中醫的理論是沒有經過科學整理的。有些長期積累的經驗也因沒有整理而未能很好地傳播”，因此“整理中醫理論，使中醫科學化，是一件很重要的事”^[5]799。對此，葉劍英要求以“揚長避短”的態度，勤求古訓、博采眾方，系統地整理中醫理論。他指出：“所謂整理，就是要進行分析研究，即將合乎科學原理的東西，保存發揚，不合乎科學的，加以揚棄。”^[5]799另外，經中華民族數千年億萬人生命實踐檢驗過的“經方”“驗方”是中醫理論的基礎。為了有效保留并應用傳統中醫的治療經驗，葉劍英號召追溯本源、查閱史實，“研究中藥的歷史，研究我們的祖先為人民的健康，向各種疾病作過堅韌的斗爭，所獲得的豐富經驗”^[6]2。

另一方面，葉劍英提議加強對中藥的研發，總結中藥的藥理藥性，提升中藥的整體水平。中藥是中醫治療的物質基礎。為了提升中藥的質量，葉劍英發出了“認真研究中藥”的指示，即認真研究中藥的特性、成分、功效、提煉方法等，并對中藥“進行科學的化驗、提煉工作，使藥品合乎規格”^[5]799。此外，為了使中藥的知識體系日益完善，葉劍英號召年輕醫師與時俱進，推進傳統醫學與現代文明相銜接，“用現代的科學，把中藥知識和藥材加以科學整理，把中藥提高到更高的水平”^[6]2。1959年，葉劍英還來到上海中醫藥大學，對藥學系的中藥學習情況進行了實地考察與指導^[20]，并到上海第三制藥廠參觀中藥的生產過程及中藥發展的最新成果^[17]5。

葉劍英關于整理研究中醫藥學術的指示，得到了我國醫學界的熱烈響應，推動中醫藥學術工作取得了突出成果。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中期，中醫現代發展史迎來了第一個高峰，這一時期完成了中醫傳統理論體系的整理工作，西醫理論向中醫開始移植^[21]。與此同時，我國興起了研究中藥的熱潮，中醫藥學會積極組織對中藥的整理研究工作，各地出版社根據衛生部的安排和建議積極整理刊行歷代中藥書籍，均取得了巨大成果。

（二）號召中西醫加強團結

近代西醫傳入后，中醫藥在我國的地位被改變。面對中西醫優劣之爭、中醫存廢之爭，毛澤東等人肯定與信任中醫藥，倡導中西醫團結協作，為革命戰爭和人民健康服務。早在1944年，毛澤東就提出“中西醫一定要結合起來”。葉劍英對此十分贊同。1947年春，葉劍英作為國共和談北平軍調部中共代表，在撤回延安前，他出席了向九三學社的告別宴。當得知薛愚和林葆駱從事醫藥行業時，葉劍英發表了深刻的見解。他提出：中西醫不能“打擂臺”，要“打配合”，“光有中醫和光有西醫都不成，只有中西結合才能成為真正的名醫”^[22]。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醫療衛生的嚴峻形勢和中西醫隊伍的實際狀況要求中國共產黨必須團結中西醫，以滿足人民衛生事業的迫切需要。基于對我國國情、民情的全面了解以及對中西方醫學的科學認識，1953年7月，葉劍英指出：“西醫綜合了全世界人民的醫學經驗，在科學上有一定的成就。同時，目前我國現有西醫的力量還不能擔負全部醫療任務，因此，應該組織中醫發揮力量和西醫團結合作，以滿足人們醫藥上的需要。”^[5]799

葉劍英主張中西醫應團結互助，相互學習。他首先強調，中醫要主動向西醫學習，提升自己。他一針見血地指出：“‘望聞問切’只是部分地合乎科學原則，但很不完整。中醫應該吸收西醫方面的先進診斷方法，提高自己。”^[5]799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盡管我國將“團結中西醫”確立為衛生方針，但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卻出現了西醫輕視中醫、衛生部門不重視中醫、社會輿論不關心中醫等問題。這導致中醫藥的發展受到限制和邊緣化，中西醫的團結局面并未真正形成。1955年，毛澤東對此進行了嚴厲批評：“幾年來，都解放了，唱戲的也得到了解放，但是中醫還沒得到解放……看不起中醫藥是奴顏婢膝式的資產階級思想。”^[23]隨后，全國衛生界也積極展開了反思，為中西醫打破隔閡，交流互鑒創造了良好的氛圍和條件。從1958年開始，全國興起了一股西醫學習中醫的浪潮，中西醫結合工作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迎來發展高峰。葉劍英也認為：為了發展祖國醫學，必須推進中西醫結合事業，不僅中醫要學習西醫，而且西醫也要學習中醫。1958年11月，葉劍英指出：“采用中西并用、內外夾攻的方法是我國醫藥界最新的、因而也是最進步的治療方法”，為此“中醫必須學通西醫，西醫必須學通中醫”^[6]2。1958年，毛澤東提出要將培養中西醫結合的高級醫生作為一件大事辦理，“不可等閑視之”^[24]。在中醫人才培養問題上，葉劍英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指出，培養名醫如同政治掛帥，只學好中醫或西醫還遠遠不夠，必須是兼通中西。他提出：所謂標準的名醫，必須是學通中西，“土洋結合、綜合治療”應是培養人民的醫藥干部的方向。^[6]2

葉劍英時刻關注中西醫結合事業，適時提供幫助。針刺麻醉是中西醫結合的新成就，推動了中醫走向世界。為了增進西方文明對中醫的了解，1974年10月24日，葉劍英陪同尼克松訪華團參觀辛育齡進行針麻肺切除手術。葉劍英認為，如果單獨運用中醫或西醫，療效可能會不盡如人意，因此他常常建議采用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法，提升治療效果。1974年，周恩來因膀胱癌住進醫院，葉劍英指示學醫的女兒葉向真組建中西醫實驗小組，探索用中藥治療腫瘤。^[25]1975年，毛澤東因雙眼白內障必須手術治療。葉劍英與周恩來、鄧小平多次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深入討論研究中西醫結合進行白內障手術的優點，并幫助醫生制定治療方案。^[26]此外，1977年7月22日至8月15日，衛生部召開了全國中西醫結合規劃工作座談會。葉劍英分別于8月4日和8月19日先后兩次接見了出席全國中西醫結合規劃工作座談會的代表。^[5]1129-1130會議代表提出的必須狠批破壞中西醫結合工作的錯誤行為，堅持走我國自己醫學發展的道路；要加強中西醫團結，積極提倡西醫學習中醫，發展壯大中醫隊伍和中西醫結合的隊伍，積極建設中西醫結合基地等意見，得到了葉劍英的高度肯定。^[27]

三、提倡中醫藥從業者樹立為人民服務的立場

衛生工作要走好“趕考路”，必須時刻踐行以人為本的價值理念。1931年11月20日，在中國共產黨創立的第一所軍醫學校的開學典禮上，葉劍英就勉勵學員“要學好本領，為紅軍服務”^[28]。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后，我國醫療衛生服務水平落后，人民飽受病痛之苦、體質羸弱。葉劍英對此十分痛心。他在北平和華南地區面向群眾開展預防工作，有效保障了人民的健康。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黨和國家高度重視提升衛生服務水平，秉持著“對衛生工作人員必須加以領導和幫助”^[29]的原則，大力引導中醫從業者樹立人民立場。1951年衛生部在組織中醫進修問題的通知中指出：“先要打通學員為人民服務的思想。”^[18]25 1953年6月中南區第一屆中醫代表大會上提出中醫進修的目的是：學習政治，樹立為人民服務的觀點，端正工作態度^[30]。一代又一代中醫恪守仁心，濟世仁民，護佑了無數中華兒女的生命。葉劍英認為，唯有引領廣大中醫從業人員樹立人民立場，才能使中醫藥服務真正惠澤人民。懷著對中醫從業者的殷切期望，1953年7月，葉劍英提出：“繼續加強中醫的思想改造工作，不斷提高他們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做好上述各項工作的關鍵，在于政府的領導。衛生部門應該動員中醫發揮積極性，并動員自然科學工作者具體幫助，務使整頓中醫工作有領導、有組織、有計劃地進行。”^[5]799-800簡而言之，葉劍英主張政府與衛生部門協同，用科學的眼光、革命的精神，對中醫從業者進行思想改造，使人民立場成為他們勤勉工作的出發點和自覺的行為準則。在葉劍英等人的指示下，中醫思想教育工作逐步有序推進。這一時期中醫藥的各類思想教育，都堅持了社會主義方向，注重培養中醫從業者樹立共產主義道德品質，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加深了中醫藥與人民群眾的聯系，加固了中醫藥在人民群眾中的信仰。^[31]

此外，葉劍英還把“堅守人民立場”視為發展人民衛生事業的“秘訣”，多次勉勵中醫從業人員以仁愛為懷，秉承大醫精誠風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1977年12月23日，葉劍英為全軍醫院工作會議題詞并勉勵衛生工作者：“掌握毛主席思想，學習白求恩作風，全心全意為傷病，攀醫學科學高峰”。^[5]1137同年，葉劍英發表的短詩“攻城不怕堅，攻書莫畏難。科學有險阻，苦戰能過關”^[32]，曾作為全國中醫基礎學座談會的指示精神，不斷激勵中醫從業者勤奮苦學、攻堅克難，為繼承發揚祖國醫學、建設人民衛生事業而不懈奮斗。

四、結語

葉劍英一系列發展中醫藥的思想和對中醫藥工作的具體指導，為全面繁榮中醫藥事業、提高中西醫結合水平、增進人民對中醫的認同增添了智慧與底氣，對中醫藥事業的蓬勃發展作出了杰出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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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宏傲，碩士，研究方向為中共黨史。

編輯/婁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