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規律與協調發展研究

摘 要：農業是國民經濟基礎產業，而物流業是現代服務業。農業與物流業存在著天然的協同發展關系。隨著農業農村現代化戰略的提出，農業與物流業的協調發展已成為提高農業現代化水平的重要途徑。文章通過構建農業與物流業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和綜合評價法定量測度了浙江省2010—2022年的綜合發展水平，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呈現了其耦合協調發展規律，并提出了對策建議，以期為促進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協調發展提供重要參考。

關鍵詞：農業；物流業；耦合協調模型；新質生產力

中圖分類號：F253.7 文獻標志碼：A DOI：10.13714/j.cnki.1002-3100.2025.04.004

Abstract： Agriculture is the basic industry of national economy， and the logistics industry is a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There is a natural cooperative developm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agriculture and logistics industry. With the proposed strategy of agricultural and rural modernization，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logistics industry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way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By constructing the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agriculture and logistics industry， this paper quantitatively measures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level of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10 to 2022 by using entropy method and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presents the law of coupling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by using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and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aiming at providing an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logistics industry in Zhejiang Province.

Key words：" agriculture; logistics industry;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0" " 引" " 言

加強物流業與農業的協調發展關乎農業增效、農民增收，是農業農村實現現代化的必然要求。2021年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規劃》，提出“立足產業開發，優化農村多種功能和農業多元化結構，完善全產業鏈發展，促進利益聯合機制，順應農村物流發展：健全產業鏈、打造供應鏈、提升價值鏈，合理利用當地資源特色，因地制宜建設農村物流體系，加強農村規劃和物流網絡，補齊短板，如提升基礎設施建設，探索農村智慧物流發展，利用大數據、物聯網等現代科技創新農村物流運營服務模式，促進農村經濟的發展”。

浙江省水土資源豐富，擁有優良的農業生產條件和悠久的農業發展歷史。“十三五”期間，該省深入實施國家糧食安全戰略，落實“藏糧于地、藏糧于技”和重要農產品保障的戰略要求，推進糧食等重要農產品供給能力和農業生產經營效益的雙重提升。同時，強化物流業的發展，立足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緊緊圍繞國家物流樞紐建設、物流降本增效綜合改革試點等重點工作部署，重大項目建設穩步推進，物流基礎設施、組織效率等各項目標指標完成情況良好，物流業發展取得了顯著成效。然而，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在發展過程中存在產業基礎薄弱且規模化不強、發展水平差異化明顯且相對偏低、產業聯動不足且物流成本較高等問題。因此，構建指標體系評價浙江省農業、物流業綜合發展水平，演繹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規律，探究物流業與農業協同發展路徑，對促進浙江農業與物流業的高質量發展具有突出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1" " 研究區域與研究方法

1.1" " 研究區域概況

浙江省地處中國東南沿海長江三角洲南翼，東臨東海，南接福建，西與江西、安徽相連，北與上海、江蘇接壤。地理坐標為27°02′～31°11′N與118°01′～123°10′E。轄區面積10.53 km2，轄杭州、寧波、溫州、紹興、湖州、嘉興、金華、衢州、臺州、麗水、舟山11個城市。整體地勢西南高、東北低，東部為平原，中部為丘陵。浙江省在中國行政區劃中所處的位置如圖1所示。2023年浙江省國內生產總值82 553億元，同比增長6.0%；第一產業增加值2 332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33 953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46 268億元，三次產業結構為2.8∶41.1∶56.1；人均地區生產總值125 043元，同比增長5.3%。2023年浙江省常住人口627萬人，城鎮化率達74.2%。

1.2" " 評價指標體系與數據來源

1.2.1" " 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分為3個層次：第一個層次為目標層，主要體現“兩化”的綜合發展水平；第二個層次為準則層，是對目標層的分解；第三個層次為指標層，用于反映各準則層內涵的具體指標。本文構建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由17個指標組成。其中，物流綜合發展水平有7個評價指標；農業綜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包括10個指標。

1.2.1.1" " 物流業評價指標體系

基于物流業的概念和內涵，參照國內外現有研究成果[1-5]，依照指標體系的設計原則，結合浙江省物流業發展的實際情況，本文從投入水平、產業規模、產出效益3個準則層出發構建評價指標體系：投入水平采用人力資本投入、物流網絡里程、運營車輛投入3個指標呈現；產出效益采用物流業貢獻率、物流營業收入2個指標呈現；產業規模采用物流業貨運量和法人單位數量2個指標呈現。具體如表1所示。

1.2.1.2" " 農業評價指標體系

基于農業的概念和內涵，參照國內外學者的研究成果[6-9]，依照指標體系設計原則，結合浙江省物流業的實際發展情況，本文構建的浙江省農業綜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包括投入水平、產出效益、產業規模3個準則層其中投入水平由人力資本、農業用電情況，薄膜使用量、化肥使用量、有效灌溉面積、機械總動力6個指標呈現；產出效益由農業貢獻率、糧食產量2個指標呈現；產業規模由農業機耕面積、產業規模2個指標呈現。具體如表2所示。

1.2.2" " 數據來源

農業和物流業綜合發展水平評價模型所涉及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浙江省統計年鑒》《浙江省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以及浙江省各地級市的統計年鑒及各地市政府的公開數據。

1.3" " 模型構建

1.3.1" " 綜合評價模型

由于綜合指數評價法較其他評價方法而言相對科學合理，綜合全面性更好，能充分體現浙江省新農業、物流業發展水平評價的原則和目的，本文借鑒國內外研究成果，運用綜合評價法定量測度農業與物流業的綜合發展水平[2-5]，同時運用線性加權法，測算浙江省及各城市的農業與物流業的綜合發展評價指數。其數學公式如下。

式中，X'ki為各指標數據標準化處理之后的值；Wi為第i項指標的最終權重。

1.3.2" " 協調發展評價模型

根據耦合協調度模型，設P為浙江省農業綜合發展指數，Q為物流業的綜合發展指數，H為耦合度，數學公式如下。

式中，H為耦合度，表示農業與物流業的相互作用強度；H取值[0，1]，H越接近于0，表示兩系統相互影響程度越低，H越接近于1，代表兩系統相互影響程度高。定義V為協調度，數學公式如下。

式中，V為協調發展度，取值[0，1]，V越接近0，代表兩系統協調發展程度越低，而V越接近1，代表兩系統呈現良好的協調發展態勢；T為綜合協調指數；α和β分別為農業與物流業的貢獻系數且二者相加為1。鑒于農業與物流業對于浙江省處于同等重要地位，α=0.5且β=0.5[8]。

2" " 實證分析

2.1" " 浙江省農業綜合發展水平測度

2.1.1" " 權重確定

本文運用熵值法計算浙江省農業各評價指標的權重。根據熵值法的權重計算結果可知，人力資本投入權重為10.8%；農業用電情況權重為7%；薄膜使用情況權重為11.2%；化肥使用量權重為12.7%；有效灌溉面積權重為6.1%；機械總動力權重為9.7%；農業貢獻率權重為9.6%；糧食產量權重為8.8%；農業機耕面積權重為11.5%；農作物播種面積權重為12.6%。浙江省農業各評價指標如表3所示。

2.1.2" " 農業綜合發展水平

根據綜合評價模型，浙江省2010年農業綜合發展水平指數為0.720；2021年該指數為0.387。期間，浙江省農業綜合發展水平呈先減后增的發展趨勢。2010—2016年，浙江省農業綜合發展水平呈下降趨勢；2017年開始有所回升，后逐漸趨于穩定。究其原因，2010—2016年，浙江省農業尚處于傳統發展模式，投入增長速度大于效益增長速度，農業可持續發展能力呈下降趨勢，導致農業綜合發展指數呈下降趨勢；2017年，浙江省出臺的《關于加快數字農業發展的實施意見》，加大了對農業數字化轉型的政策支持，提倡發展智慧農業、建立農業農村大數據體系，推動新一代信息技術與農業生產經營深度融合，為農業創新發展創造更好的環境。自2017年起，浙江省農業逐漸向良性發展轉變。具體如圖2所示。

2.2" " 浙江省物流業綜合發展水平測度

2.2.1" " 權重確定

本文運用熵值法計算浙江省物流業各評價指標權重。根據熵值法的權重計算結果，人力資本投入權重為13.1%；物流網絡里程權重為12.4%；運營車輛投入權重為14.3%；物流業貢獻率權重為13.8%；物流營業收入權重為12.9%；物流業貨運量權重為16.2%；法人單位數量權重為17.3%。具體如表4所示。

2.2.2" " 物流業綜合發展水平

浙江省物流業綜合發展水平在2010—2022年從0.148上升到0.853，增長速度較快。其中，2010—2020年，浙江省物流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呈勻速上升態勢，增長幅度比較穩定；2020年后增長幅度大增，與2020年浙江省開展全省物流創新發展試點工作有較大關系，為加快建立支撐浙江全省域高水平對外開放的物流發展新格局搭建了橋梁。具體如圖3所示。

2.3" " 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規律分析

2.3.1" " 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時間規律

2010—2022年，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度由2010年的0.626上升至2022年的0.738，協調度由2010年的0.434上升至2022年的0.582，耦合協調度由2010年的0.521上升至2022年的0.656，總體呈現上升態勢，表明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之間產業關聯日漸增強。具體如圖4所示。

根據農業與物流業的協調發展狀況，浙江省2010—2022年農業系統與物流業系統的協調發展關系可分為3個階段。

一是物流業滯后階段。2010—2012年，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發展類型屬于物流業滯后類型，且處于耦合協調瀕臨失調的階段，平均耦合協調發展度為0.551。該階段浙江省開始探索新型農業發展模式，使得傳統農業發展模式與新型農業發展模式并存，農業發展效益有所下降，同時物流業基礎設施有待完善，物流智慧化水平低，難以滿足農業發展需求，存在物流業滯后現象。

二是兩業同步型階段。2013—2018年，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發展類型屬于兩業同步型發展階段。該階段浙江省農作物播種面積有所縮減，從2 198.99千公頃下降至1 978.68千公頃，農業綜合發展指數下滑。同期物流業投入增加，物流設施持續完善，物流綜合發展指數呈上升趨勢，物流業正逐步滿足農業的物流需求。

三是農業滯后型階段。2019—2022年，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發展類型均屬于農業滯后型階段，耦合協調發展度平均值為0.569。該階段物流基礎設施持續完善，現代化水平日益提高，而農業產業規模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卻日益下降，農業物流在整個物流業中的比重下降，逐漸呈現農業滯后的發展趨勢。具體如表5所示。

2.3.2" " 浙江省農業與物流業耦合協調空間規律

為呈現浙江省各城市物流業與農業耦合協調度的空間演變特征，本文以耦合協調度的分類為依據，以2010年、2020年和2022年為時間節點，運用ArcGIS軟件進行空間可視化處理。

橫向來看，浙江省物流業與農業的耦合協調度區間為[0.1，0.7]，處于嚴重失調區間與勉強協調區間之間，表明物流業與農業的因素之間未達到良性互動。縱向來看，浙江省11個城市間的物流業與農業在耦合協調發展過程中存在異步性，總體呈現“中間高、兩端低”到“中間低、兩端高”的跳躍態勢，同時地理位置相鄰城市的物流業與農業耦合協調度呈現一致的發展趨勢，存在空間相關性。

依據浙江省11個城市物流業與農業耦合協調度的演化趨勢，可將其分為3個類型：耦合協調性逐漸轉好的為上進型發展城市；協調性穩定的為維穩型發展城市；協調性有所下降的為后退型發展城市。

上進型發展城市。2010—2022年，紹興市、臺州市、衢州市、湖州市、寧波市和舟山市的耦合協調度呈“螺旋式”上升的發展趨勢，屬于上進型發展城市。其物流業與農業間耦合協調階段實現了從嚴重失調向勉強協調的轉變。

維穩型發展城市。2010—2022年，金華市、溫州市、嘉興市和杭州市的耦合協調度保持穩定狀態，屬于維穩型發展城市。金華市立足農業產業全鏈條高質量發展要求，聚焦質量助農、質量興農、質量護農，同時為進一步提高經濟運行速度、效益和質量，印發了《加快金華市現代物流業高質量發展十條措施》。溫州市，一方面，頒布了《推進“雙強行動”加快農業高質量發展實施計劃》，以加快農業高質量發展；另一方面，以打造浙南樞紐港為目標，進一步完善了多式聯運基礎設施，以加強海河、海鐵、公水等多式聯運，建設以水運為引領的多式聯運樞紐節點，進一步提升溫州的陸海雙向輻射能力。嘉興市首創農業經濟開發區模式，持續推動鄉村產業的高質量發展，致力打造現代農業“硅谷”，同時物流業全力打造全國多式聯運示范城市、長三角智慧物流標桿城市、長三角商貿物流樞紐城市。杭州市的農業發展以產業振興為重點，以打造生態品質農業強市、設施智慧農業強市和現代讀史農業強市為目標，并頒布了《關于促進杭州市現代物流業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意見》，以強化冷鏈物流補鏈強鏈、培育發展壯大市場主體和強化要素保障支持。因此，這四個城市的兩業耦合協調度能夠穩定保持高質量水平。

后退型發展城市。麗水市物流業與農業的耦合協調度從2020年的0.583下降到2022年的0.555，處于輕度失調發展階段，屬于后退型發展城市。期間，麗水市由于特殊的產業結構，農業與物流業協調性由初級協調下降到瀕臨失調等級，說明農業與物流業匹配度低，需要進一步提高兩者的發展質量。具體如圖5所示。

3" " 結論與建議

本文以浙江省及其11個地級市為實證對象，構建了農業和物流業綜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和綜合評價法定量測度了2010—2022年浙江省及11個地級市農業和物流業的綜合發展水平，并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呈現了2010—2022年浙江省物流業與農業的耦合協調度。研究發現：2010—2022年農業綜合發展水平呈波動下降趨勢，物流業呈波動上升趨勢，農業系統與物流業系統協調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趨勢；耦合協調類型由瀕臨失調轉變為初級協調，耦合發展類型由物流業滯后型轉變為農業滯后型；浙江省11個城市間的耦合協調發展存在異步性，總體呈現從“中間高、兩端低”到“中間低、兩端高”態勢的跳躍。結合研究結論，提出以下對策建議。

第一，增加農業進出口總量，優化兩業協調水平。以品牌建設增強農產品的市場競爭力，打造浙江特色農產品品牌，集中力量把主導產業品牌做大，把優勢企業品牌做強，把地標產品品牌做響，促進區域優勢農業產業規模化、標準化發展，提高品牌化農產品的市場占有率，擴大農業進出口規模。

第二，提升農業科技水平，推動兩業協調發展。以培育農業新質生產力為核心，強化農業新技術的推廣和應用[6]，提高農業科技貢獻率，強化農業產業鏈延伸和價值鏈提升，提高農業現代水平，提高農業綜合發展水平。

第三，提高物流業總產值，促進兩業耦合協調發展。著力增強綜合樞紐的功能，拓展物流通道網絡，完善多式聯運集疏運體系，優化運營、配送、結算等服務，增強流通加工、信息服務、供應鏈金融等功能[10]，整合物流樞紐資源，不斷提升物流組織效率和綜合服務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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