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技術給出版產業的策劃選題、內容生產、編輯校對、出版營銷等帶來顛覆性變化,出版教育在教育觀念、教學內容、師資隊伍、產學合作、協同育人等方面難以有效銜接智能出版需求,因此亟須變革。出版教育在教育觀念上應重構傳統教育與教學思想范式,在教學內容上應定期迭代教學知識體系與方法,在師資隊伍方面應拓展培訓與校企互聘協同發展,在產學合作上應推進產教融合實質性合作發展,在協同育人方面應構建專業交叉融合機制。
【關" 鍵" 詞】數智出版;人工智能;出版教育;產教融合
【作者單位】楊明,吉林工程技術師范學院;方卿,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基金項目】2024年吉林省社科基金項目“基于‘政—產—學—媒’融合模式培養應用型新聞出版人才的實施方案與路徑研究”(2024BX10)的階段性成果。
【中圖分類號】G230.7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5.01.012
近年來,人工智能技術的迅猛發展給傳統出版、數字出版以及融合出版產業帶來了巨大挑戰和沖擊。從電子化、信息化到數字化、智能化,“人工智能+出版”正成為出版產業融合發展的新趨勢,人工智能也成為當前出版業搶占數字出版制高點的戰略關鍵。人工智能對出版業影響的研究是產業界、教育界共同關注的重要課題,數智賦能下的出版業將迎來從選題策劃、內容創作、編輯校對、產品分發到用戶體驗的全產業鏈條革新,這對未來數智出版業人才的需求與培養提出了新要求。
一、人工智能給出版產業帶來顛覆性革命
1.人工智能對出版流程的變革
據2024年9月發布的《2023—2024年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人工智能技術在出版業中已實現全流程、全產業鏈應用,促進出版業生產質量和效率全面提升,為出版產業內容生產流程賦能。在出版領域,應用人工智能技術可以降低工作強度、提高出版效率、減少出版成本。
第一,選題策劃環節。選題策劃是圖書出版的基礎和關鍵環節,在傳統出版流程中,選題策劃主要依靠編輯工作經驗積累和相對有限的市場調研,效率和精準度有一定的局限性。在智能選題策劃環節,借助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對已出版作品進行深度評估,挖掘潛在用戶的興趣話題,通過對用戶閱讀記錄、興趣偏好等大數據進行精準分析,捕捉熱點選題,從而為圖書策劃編輯提供數據支持,有利于制定更科學有效的選題策劃方案,增強市場競爭力[1]。國內出版機構如中信出版集團與火山引擎合作采用AI選題策劃大數據模型策劃選題;武漢理工數字傳播公司發布的BOOKSGPT大模型將選題策劃工作效率從57%提升至89%;國外出版公司Spines計劃在2025年借助人工智能平臺出版8000種書籍,出版一本書的周期將從6—18個月縮短到2—3周。
第二,內容生產環節。人工智能可輔助內容生產,借助大數據、人工智能、深度學習技術,通過自然語言處理(NLP),智能構建內容生產寫作、智能排版、實時語音識別、知識圖譜構建、視頻語音轉寫等生產流程,以傳統方式十分之一的成本,以百倍甚至千倍速度生成高質量原創內容,極大地提高了內容生產的效率和質量[2]。比如,2019年Springer Nature推出了第一本借助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算法編輯的圖書《鋰離子電池:機器生成的最新研究摘要》,僅用時5個月,而傳統編輯通常需要10個月,可以說,這是人工智能在學術出版領域應用的一次重要探索。又如,人民衛生出版社推出的標準臨床專科知識庫,傳統編輯需2年完成,借助人工智能僅需6個月就能完成。
第三,審核編校環節。人工智能借助大數據、自然語言處理(NLP)、多模態音視頻分析技術,能夠對內容風險進行全面監控,實現內容的智能審核;通過海量語料庫和編校排軟件集成系統,可以對語法錯誤、敏感內容等進行智能檢測,從而實現內容智能審核、編校、檢測、排版和管理的全流程。這一數字化流程不僅有效規避了因人工審校疏漏帶來的風險,而且大大減少了編輯工作量,真正實現了機器編校審核,進而提高出版效率。目前,國內多家出版機構,如上海辭書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重慶出版集團以及湖北中文在線數字出版有限公司等,與百度“文心一言”合作,計劃將人工智能大模型運用到圖書選題策劃、內容生產、審核校對、裝幀設計等出版流程。此外,高等教育出版社、中華書局古聯(北京)、華南理工大學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團等部分出版企業正在自主研發專屬出版業大模型。
2.人工智能對出版傳播的影響
從2023年的ChatGPT到2024年的Sora,再到2025年的DeepSeek,出版企業真切感受到人工智能的強烈沖擊。出版內容及產品不再局限于傳統紙質圖書形式,而是通過信息、圖像、聲音、視頻、AR/VR、互動、智能輔助、數據分析等多種元素有機融合、跨越多種媒介,更加生動直觀地展現出來,為用戶帶來影視化、游戲化、智能化、沉浸式的全新感受。
在產品智能傳播環節,借助大數據、AI算法技術可以實現對主流媒體網站、新聞客戶端、社交媒體平臺、視頻平臺等各類發布渠道的全面實時監測,精準掌握各類發布渠道的傳播效果、用戶互動指標、反饋數據、用戶畫像數據、流量數據等關鍵數據,這些數據不僅可以實現出版產品的精準傳播,還可以通過智能算法實現個性化推送。
在產品智能形態環節,借助大數據、人工智能、AI 模擬人聲等技術創新,可使內容產品形態更加立體化、場景化,具備更強的交互性。當下,電子書、有聲書、數字閱讀平臺、多媒體融合產品、AR/VR內容、視頻內容、知識服務平臺、社交互動閱讀、個性化閱讀服務等多種產品形態涌現,為用戶提供多樣體驗。特別是AR(增強現實)和VR(虛擬現實)技術被廣泛地應用于兒童教育和科普類出版物中,形成了交互式混合閱讀體驗。2022年6月,全球首部《哈利·波特》中文有聲書由Pottermore Publishing授權喜馬拉雅正式上線,憑借精湛的配音和豐富的音效,完美還原了原著的敘事深度,激發了聽眾原汁原味的聽覺體驗和訂閱興趣,進一步拓展了該產品形態在國內市場的傳播空間。
在產品智能檢索環節,利用多模態智能檢索技術,構建知識圖譜,通過智能算法、區塊鏈技術能夠實現高效的音視頻內容審核與智能檢索、版權保護與透明化管理等智能服務,解決盜版問題,同時提供更直接的收益分配機制。借助知識圖譜技術構建知識體系,可以提高信息檢索和應用效率,增強AI系統的推理能力和決策支持能力,并應用于出版企業知識管理、智能客服和行業知識庫構建。比如,中國農業出版社的“智匯三農”平臺就是典型代表,其融合圖書資源,建立條目式數據庫,便于檢索融合智能管理。愛思維爾的Scopus AI、數傳集團的“書小二智能圖書數字人”,都是實現產品智能檢索的有效工具。
3.人工智能對出版服務的沖擊
果麥文化提出:“要用互聯網、用數據、用云計算、用科技的力量,在未來全面地、完整地去改造那個光榮而古老的出版行業。”[3]前沿數字技術和AIGC(生成式人工智能內容)的深度融合,將推動內容體驗從傳統單一用戶模式到多用戶互動模式的全面升級,從單一的紙質書銷售到多元化的數字內容付費、知識服務訂閱、廣告收入等多種盈利模式并存。
在智能推送營銷環節,基于人工智能技術構建用戶畫像和用戶行為路徑數據,利用AI算法和模型精準匹配用戶需求和資源服務,實現用戶“個性化”“定制化”推送或“按需出版”精準營銷。出版社通過與互聯網平臺、數字閱讀應用合作,將優質內容轉化為電子書、有聲讀物、在線課程等多種形式,滿足不同用戶群體的需求[4]。同時,深度融合短視頻平臺(如抖音、快手),將知識付費內容以“輕出版”形式(如音頻書、互動圖文)推向市場。據《書商》報道,哈珀·柯林斯(Harper Collins)美國分部正與部分非虛構類作者協商,允許微軟使用他們的書籍訓練大型語言模型(LLM),由此,微軟推出了自己的出版品牌“8080 Books”。同時,字節跳動宣布從2026年開始,通過“第八音符”(8th Note Press)向美國書店銷售實體書。
在智能跨界運營環節,依托大數據AI算法私域流量運營,搭建會員體系、高頻互動留存用戶,同時與物聯網結合,從圖書出版到聚焦IP全鏈開發,打造多元IP化運營。同時借助眾籌平臺和社群運營,延伸至游戲、影視、動漫等領域,跨領域聯動提升紙書附加值(如《三體》《流浪地球》衍生出版物),再通過直播電商直達C端用戶。比如:中華書局古聯(北京)數字傳媒科技有限公司推出了“荀子”古籍大語言模型,用于古籍整理和研究;中華書局推出了“數字人蘇東坡”和“花木蘭3D超寫實數字人”,用于圖書營銷和文化傳播。
在沉浸式場景化體驗環節,依托自然語言處理(NLP)和VR、AR技術,通過生成模型實現互動式敘事體驗,情感共鳴與實景空間設計,VR沉浸式、AR增強現實、MR混合現實融合體驗,為傳統出版業的營銷場景和閱讀場景打造多維空間的沉浸和融合體驗[5]。目前傳統實體書店生存壓力增大,倒逼線下空間向文化綜合體轉型,打造沉浸式購書體驗。比如:中信出版與環球影城合作開發沉浸式體驗區,并打造國內首個出版元宇宙“CITIC Verse”,用戶可以通過VR設備“走進”《清明上河圖》的場景;中圖云創基于《馬可波羅行紀》“復活”了馬可·波羅的數字人形象;海豚出版社聯合數傳集團通過RAYS平臺和微信小程序,讓讀者可以在元宇宙中與書中AI角色進行互動交流;少年兒童出版社與數傳集團合作推出了《尋找匹諾曹》,讀者可與AIGC數字人“AI諾貝爾”進行交流對話。
二、出版教育滯后于出版產業發展需要
據統計,全國開設編輯出版學、數字出版等本科專業的高校約50所,每年畢業本科生不足1萬人,約占我國出版行業從業者18萬人的5.5%。《出版人生存現狀調查樣本報告(2019—2020年度)》顯示,出版融合已初顯成效,但只有1.5%的出版從業者適應了新環境,現有教育和培訓體系不能滿足出版行業需求。《出版業“十四五”時期發展規劃》強調,要突出科技創新在推動出版業數字轉型升級、實現深度融合發展中的重要作用,大力推動5G、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物聯網、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等技術在出版領域的應用,推動國家出版發行信息公共服務平臺的應用。我國出版行業未來發展對數智出版人才的需求急劇上升,但高校出版教育中普遍存在教育教學觀念陳舊、教學內容滯后、師資培訓困難、校企合作不實、交叉融合不夠等問題。
1.教育教學理念尚未適應時代發展新要求
教育教學理念是高校人才培養質量提升的先導因素,也是決定性因素之一。總結當前出版教育在教育教學理念方面存在的問題,主要有幾個方面。
其一,高校人才培養與出版企業人才需求存在脫節現象,表現為學與用分離。一些高校仍是按照自己現有的條件與能力“關起門來辦學”,對出版企業對人才需求的變化關注度不高。其二,以教師為中心,教師會什么教什么的情況時常存在,教師沒能及時圍繞未來出版產業發展所需人才來開展教育教學內容,學生仍處于被動學習狀態,自主學習、創造性學習環境支撐不夠。其三,跨學科專業知識融合不足。隨著信息知識技術急速增長,專業交叉融合頻率加快,學校教學內容更新尚未適應現代出版企業發展步伐,教學方式方法重視知識記憶,欠缺創新批判式思維訓練。其四,對出版專業學生實踐技能培養的重視程度不夠,側重理論知識的教學,忽視實踐動手技能的培養。許多高校仍以傳統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為主,沒能及時引入人工智能、大數據等領域的知識技術,使得基于人工智能出版學科專業人才培養模式創新、課程體系改革創新、產學研實踐深化等難以推進。
2.教學內容與數智技術的融合進程受阻
課程教學中存在“學與用脫節”問題。目前選用的部分教材和教學內容存在更新緩慢等問題,新技術、新規范、新方法、新原理進入教材、進入課堂的周期比較長。出版學科的課程設置和教學內容多數以傳統出版業務為核心,對數智技術的融入進程受阻。例如,不少高校尚未涵蓋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前沿技術在出版領域應用的課程,學生畢業后進入出版企業時,由于缺乏必要的行業最新技術知識和實踐操作能力,較難跟上工作節奏,這是出版高校人才培養與出版行業實際需求脫節的重要表現之一。此外,數智出版人才培養需要依托必要的先進出版設備和實驗環境,以支持學生進行實踐操作和項目開發,但部分高校由于資金投入不足,不能及時配備最新的實驗室設備,缺乏培養數智出版人才所需的軟硬件條件。
3.數智技術專業人才稀缺,師資培訓引進難度較大
高校出版類專業教師隊伍中,具備數智技術背景的專業人才稀缺,大多數教師的專業背景集中在傳統出版領域,缺乏對數智技術的理論知識積累和企業工作實踐經驗。同時,由于培訓經費不足與考核制度不健全等原因,專業教師每年進入出版企業實習實踐的機會較少。
對一些應用型的專業人才培養,從企業引進具有良好實踐能力的專業教師是有效做法,但是當前的現實中存在制度障礙。高校從企業引進教師,受到年齡、學歷門檻、職稱等一系列政策制約,高校很難實現自由自主引進,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數智出版課程教學質量和學生學習效果。
4.校企合作與實踐環節不完善,存在重理論輕實踐現象
雖然許多高校已經意識到校企合作的重要性,但在實踐環節中,仍存在與企業的合作流于形式,缺乏有深度、實質性、可持續性合作等問題。從學校角度看,學生進入出版企業的實習實訓經費有限,選擇到外地實習實踐的現實可能性較小;從出版企業角度看,其支持高校出版人才培養的積極性不高。因此,在實習和實踐環節中,學生較難獲得更多的真實行業體驗與操作實習機會,難以將理論知識與實際應用相結合。理論與實踐的脫節,導致學生畢業后進入出版企業,難以適應智能出版產業的需求,這必然影響出版人才的培養質量。
在大多數高校出版類專業人才培養方案中,實踐實習的課時比重占比較低。許多應用型高校仍定位于學術性人才培養,存在重理論輕實踐的現象。對實習實踐環節的執行、檢查、考核仍然較虛化、弱化,“放養式”“自由式”的實習實訓并不少見。比如,集中實習實訓時,教師帶隊管理落實不到位,自主分散式實習難以管理,往往流于形式。這些都是學生實踐能力難以提升的影響因素。
5.專業交叉融合不足,數智出版人才培養滯后
數智出版人才培養涉及出版學、傳播學、文字編輯、數字技術、裝幀設計、營銷策劃、網絡運行等多學科專業的交叉與融合,許多高校在推進學科專業交叉融合、促進專業建設改革方面認識不足、辦法不多、力度不大,總體上表現比較滯后。
在教學實施方面,不同學科專業間的集體備課、研討交流、互補溝通較少。在上下游課程內容安排方面,存在內容交叉重復、偏窄偏深、各自為政等問題。在課程教學方面,交叉融合部分的課程多半是由其他學院教師承擔,存在不好調動協調的問題。在教學改革方面,許多高校缺乏推動重新組合交叉學科與專業的改革決心和具體舉措。這些因素也是數智出版人才培養滯后于出版企業發展需要的重要原因。
三、出版教育銜接數智出版產業發展的路徑
數智出版人才的培養是推動出版產業數智化戰略實施的重要支撐。構建數智出版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培養體系是新時代出版教育改革的重要方向與使命,實現人才培養與數智出版產業發展的有效銜接,是高校出版教育改革的首要任務[6]。以出版學科專業共建為契機,推動高校出版學科專業加快產教融合步伐,培養創新型、復合型、應用型、高素質數智出版人才,打破傳統出版學科的單一化格局,融入人工智能、大數據、版權運營、跨文化傳播等內容,是全面提升數智出版人才培養改革的必然選擇。
1.教育觀念:重構傳統教育與教學思想范式
出版教育人才培養質量如何,要靠教育教學觀念的更新與引領。一是立德樹人的根本目標要牢固;二是“三全育人”、課程思政的理念要真正落實;三是高校的人才培養應緊密對接出版企業發展對人才的迫切需求;四是要深化校企合作的人才培養模式;五是教學評價改革轉向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六是加強教師培訓與企業教師引用。這些教育教學觀念的變革是推進數智時代出版人才培養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
未來數智時代,出版人才培養應圍繞培養學生專業核心能力展開,主要體現在數智素養、數據素養、技術素養、人文素養、學術素養、跨平臺協作能力、創新實踐能力等方面,這些專業素養共同構成了數智出版人才的核心能力體系。
2.教學內容:定期迭代教學知識體系與方法
隨著AIGC技術快速發展和應用,數智出版人才培養改革需要持續更新和優化。高校應及時調整課程內容和教學方法,確保人才培養能夠適應行業變化。人工智能在內容創作中的應用越來越廣,課程體系中應增加相關技術的深度學習課程,及早培養學生AI內容創作能力和版權管理能力。高校應及時更新專業課程內容,開設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等前沿技術在出版領域的應用課程。例如,開設“人工智能在出版中的應用”“大數據與出版內容分析”等課程,幫助學生掌握數智技術的基本原理和應用方法。
在教學方法創新方面,高校可采用項目式學習、案例教學、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等方法,以提高學生的出版實踐能力和解決出版實際問題的能力。其一,項目驅動教學。此類教學以圖書編輯選題策劃實際項目為驅動,讓學生在項目實踐中學習和應用所學知識。如通過“平臺+模塊”實踐教學課程群,將選題策劃項目貫穿于出版專業課程教學的全過程,培養學生的策劃實踐能力和創新意識。通過圖書選題策劃項目驅動教學,學生可以更好地理解出版理論知識與實際應用之間的關系,提升實踐能力和創新思維。其二,案例教學。此類教學選取典型的數智出版企業真實案例進行深入分析和討論。如通過“現代紙書”資源庫和“閱享無界”數字書城項目,利用大數據和AI技術提升出版效率,增強用戶體驗。通過案例教學,學生可以學習到出版行業的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提高解決出版實際問題的能力。
3.師資隊伍:拓展培訓與校企互聘協同發展
專業人才培養質量如何,師資隊伍是關鍵。數智出版人才是復合型、應用型人才,高校師資長于理論教學,企業技術人才長于專業指導,如何打破企業與高校師資人才之間的屏障和通道,始終是出版教育領域的重點和難點問題。為此,學校應從培訓、互聘、引進三個方向開展改革探索。
其一,加大學校專業師資培訓力度。高校應在專業培訓經費投入、專業教師進入出版企業實習、參加專業建設會議等方面形成配套的管理制度,鼓勵教師參與國內外出版學術交流活動,與科研機構、出版企業建立合作平臺,舉辦學術講座和論壇,擔任行業指導教師等。通過學術交流與合作,提升教師的學術水平和教學能力,引導教師及時跟蹤與專業相關的新知識、新技術。其二,實施校企互聘導師制度。在實踐課程環節、畢業設計階段,實行學校導師與出版企業導師聯合授課的“一課雙師”或者共同指導的“雙導師制”。學校制定具有本專業特色的進修培訓計劃,加強本專業現有教師的數字出版力量。聯合指導的項目應涵蓋新一代信息通信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等多個領域。學校教師負責出版知識的理論指導,企業導師負責出版實踐實訓指導,確保學生在智能出版產業理論和實踐兩方面都能得到學習與實踐。其三,強調實踐項目與理論課程相結合。學生在企業導師指導下參與實際數智出版項目,同時在學校導師的指導下完成數智理論課程學習。比如,通過參與元宇宙改造項目,將AI數字人與虛擬場景深度融合,提高學生的綜合能力。其四,突破引進企業高級人才入校的束縛。目前,出版企業的技術人才進入高校存在學歷、職稱、編制等一系列制度性障礙,需要人社、編辦、教育管理部門與高校等打破傳統管理思維,給予政策制度支持。學校要打破傳統用人機制,注重實際工作經驗,適當放寬學歷要求,積極引進新媒體等領域的專業人才。只有引進行業精英和專家,提升教師隊伍的專業水平,才能培養出出版企業高質量發展所需的人才。
4.產學合作:推進產教融合實質性合作發展
高校與出版企業亟須深度合作。高校與出版企業應建立深度校企合作關系,共同制定數智出版人才培養方案,共同開發課程資源,建立校外教學實踐基地。通過校企合作,實現人才培養與企業實際需求精準對接。高校應秉持“分類培養、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根據不同學生的興趣能力和職業規劃,提供個性化培養路徑,以滿足出版行業多樣化的人才需求。
其一,高校教師應將科研項目轉化為教育教學內容,通過科研項目帶動教學改革。比如,通過AIGC智能化編輯創新技術應用平臺,將AI技術應用于選題策劃、內容生產、審核校對等環節。其二,構建出版產業鏈條實踐教學體系,涵蓋專業課程、選修課程、實習實踐等環節。通過項目式學習、案例教學、實驗實踐等多樣化的教學方式,激發學生的自主學習與出版創新思維;增加數智出版實踐課程的比例,設置“數字出版技術實驗”“數字內容創作實踐”等課程,對從內容創作、編輯、分發到用戶反饋的全過程進行實踐操作;與出版企業合作建立實習基地,為學生提供數字內容策劃、運營管理、數據分析等新型實習崗位。其三,構建科學合理的出版實踐成果評價體系,對學生在實習過程中的實踐成果進行全面、客觀的評價。高校可以采用項目報告、成果展示、企業反饋等多種方式,對學生實踐成果進行評價,確保學生在實踐中真正掌握數智出版的核心技能。
5.協同育人:構建專業交叉融合機制
2024年9月召開的全國教育大會明確要求“優化高等教育布局,完善高校學科設置調整機制和人才培養模式”;教育部推動“四新”專業建設改革,重點也是強調人工智能等新技術賦能新文科建設。為此,高校數智出版人才的相關學科專業可以建立跨學科、跨專業、跨課程交叉融合機制,探索培養新型人才的新路徑。高校應根據出版行業的發展需求跨學科設置課程,構建跨學科課程體系,將出版學與計算機科學、信息科學、傳播學等多學科知識有機整合。例如,設置“出版與信息技術”“數字內容創作與傳播”等跨學科課程,培養學生的數字素養和跨學科思維能力。
其一,跨學科開設專業交叉課程。學校內部應打破學科專業壁壘,開設跨學科課程,培養學生的跨學科思維和數字技術能力。例如,通過跨學科平臺,如數學和藝術之間的學生項目,促進不同學科之間的合作。高校可以開設“數字技術與出版”“人工智能與內容創作”等跨學科課程,讓學生在學習出版專業知識的同時,掌握相關的數字技術和人工智能知識。其二,跨學科推進項目研究實踐。鼓勵學生參與跨學科實踐項目,通過團隊合作完成復雜的數智出版項目。聯合企業導師共同指導學生,項目可涵蓋新一代信息通信技術、智慧能源等多個領域,以提升學生的團隊協作能力和綜合實踐能力。其三,跨學院組建新興的交叉學科與專業。一些學校可以抽調漢語言文學、數據科學與大數據技術、機器人工程、數字媒體藝術、數字經濟等專業教師,組建新的數智出版人才培養團隊,共同實施人工智能背景下的數字出版新型人才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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