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前,數字貿易作為一種新型貿易活動,已經成為全球貿易發展的新引擎,受到黨和國家的高度重視,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也明確指出,要“創新發展數字貿易”。加快數字貿易的發展,不僅可以加速中國產業數字化的轉型進程,而且能夠更好地利用國內國際兩個市場,推進國內國際兩個市場的相互促進,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目標。但是中國數字貿易在發展過程中還面臨著技術、產業、市場、治理體系、國際貿易規則的對接等瓶頸與困境,需要采取更具針對性的改革舉措,突破現有瓶頸,推進中國數字貿易的快速發展。
一、目前國內外數字貿易發展的主要特點
數字化交付貿易成為推動國際貿易發展的新熱點。數字貿易按照類型可以分為狹義數字貿易和廣義數字貿易,狹義數字貿易即數字化交付貿易(digitally delivered trade),主要指的是傳統服務貿易的數字化。廣義的數字貿易還包括了數字化訂購貿易(digitally ordered trade),即傳統貨物貿易的數字化。2020年新冠疫情暴發后,與數字化訂購貿易相比,數字化交付貿易的發展呈現出較強韌性。2019—2022年,數字化交付貿易增長36.9%,明顯高于服務貿易(12.9%)和貨物貿易(31.0%)的增長速度。2022年受疫情防控期間數字化刺激作用減退、地緣政治沖突加強,以及多個主要經濟體貨幣貶值等因素影響,當年全球數字化交付貿易增長速度雖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下降,但2023年增長速度再次加快。據WTO統計,2023年全球貨物貿易出口額同比下降了6.0%,但數字貿易出口卻增長迅速。2023年數字化交付貿易出口額為4.25萬億美元,同比增長9.0%,占全球服務出口比重達54.2%,占世界商品和服務出口的13.8%。[1](如圖1所示)從細分行業的增長情況看,2023年各類細分數字化交付貿易出口行業中,增長最快的是保險及養老服務、ICT服務和其他商業服務,分別同比增長15.6%、11.2%和9.8%。
數字平臺成為推動全球數字貿易發展的主體。數字經濟的天然壟斷性推動了大型數字平臺的出現,這些平臺由于壟斷了大量的數字用戶和供應商,也因此成為數字貿易發展的主體。在福布斯評選出的“2023全球數字貿易行業企業TOP100”中,排在前10名的基本上都是大型平臺企業,如亞馬遜、Faire、Checkout.com、Chime、派安盈、Plaid等。這些大型平臺企業基于其龐大的數字化供需網絡,在全球數字貿易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同時,由于這些大型數字平臺主要集中于少數幾個國家,也導致了全球數字貿易集中度的逐漸上升。據WTO統計,2014—2023年數字服務出口排名前10位國家的市場占有率由64.4%增加至70.5%,數字服務進口排名前10位國家的市場占有率也由49.5%增加至59.2%(如圖2所示)。
中國已成為全球數字貿易主要經濟體。近些年,中國數字貿易規模穩步增長。據WTO統計,2023年中國數字化交付貿易總額3666.07億美元,同比增長3.51%,在全球主要經濟體排名第7位。其中,數字化交付貿易出口2070.07億美元,同比增長4.33%,在全球排在第6位,占全球數字化交付貿易出口總額的4.9%;數字化交付貿易進口1596.00億美元,同比增長2.47%,占全球數字化交付貿易進口總額的4.4%,在全球主要經濟體排名第7位,也是進口總額前10位中唯一的發展中經濟體(如表1所示)。
國內各地區呈現特色化發展態勢。從全國范圍看,目前在數字貿易的發展上呈現出東部領先、中西部跟隨發展的格局。2023年,中國數字貿易進出口規模位居前五位的地區分別為上海(1023.9億美元)、廣東(893.4億美元)、北京(694.7億美元)、江蘇(334.8億美元)和浙江(307.4億美元)。(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中國數字貿易發展領先地區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這些省市不僅數字貿易規模較大,而且已經逐漸形成了各自的發展特色,同時,這些省市注重數字貿易制度的創新與探索,為全國數字貿易的制度建設作出了貢獻,“知識產權證券化創新融資新路徑”“打造跨境海運數據通道助力智慧物流”“推進國際職業資格與國內職稱資格比照認定”“自由類技術進出口登記”“不見面備案”“進口研發(測試)用未注冊醫療器械分級管理”等一批試點創新經驗案例和創新成果已在全國推廣和使用,推動了中國數字貿易的發展。除此之外的其他省市,雖然在規模上還難以與前五位的省市相競爭,但是也展現出了較高的發展積極性,重慶、湖北、山東、黑龍江、安徽、四川等省市也相繼出臺了促進數字貿易發展的政策,通過加速推進數字貿易試點示范、制度創新等,推動數字龍頭企業和優秀人才的匯聚,加快數字貿易發展。
監管治理科學化程度不斷提高。隨著數字貿易治理要求的不斷提高,科學監管已經成為保障數字貿易健康發展的重要內容。近些年,中國不斷完善自身監管措施,提高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一是加快數據出境負面清單等相關制度的研究和編制。如北京、上海、浙江、江蘇等省市,聚焦貨運代理、商業數據服務、跨國企業內部管理、汽車、生物醫藥、電子商務、碳足跡等重點行業和領域,完成負面清單、一般數據清單等的編制。二是加大對數據跨境流動監管工作的研究與探索。北京、上海、江蘇等省市以自貿試驗區為載體,開展數據跨境流動工作的相關研究,從探索重點領域數據跨境流動分級分類管理、建立數據跨境流動統一安全評估機制、增強出境數據本質安全水平、探索數字產品和數據保護標準的統一等角度提出了數據跨境流動監管的具體舉措。三是創新監管方法與模式。國內一些省市積極探索數據跨境流動監管沙盒機制,以及與技術發展、產業需求、監管要求等相匹配的監管模式,搭建起網信、商務、行業主管部門、企業、專業服務機構協同合作的監管機制,推動形成數據跨境流動協同共治的良性態勢。
二、中國數字貿易發展面臨的挑戰與困境
全球主要經濟體數字貿易治理博弈日趨激烈。跨境數據流動是支撐數字貿易的重要基礎,也是數字經濟時代全球化發展的主要特征和動力源。但是,隨著全球跨境數據流動規模的擴大及其戰略性資源地位的不斷提高,世界各國逐漸認識到,跨境數據流動在帶來巨大收益的同時,也會對網絡安全、數據主權、隱私保護、產業發展等造成極大沖擊,這促使跨境數據流動治理的核心逐步由“自由流動為主”向“自由流動與安全流動的均衡治理”轉化,對“數據主權”和“本地化”訴求的強化已成為很多國家的發展共識。為此,美國、英國、歐盟、日本、韓國、中國等世界主要國家紛紛基于自身利益出臺各類管控跨境數據流動的戰略法規,并加快進行“分級分類”等靈活型監管模式的探索,使跨境數據流動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有限性”特征,這可從圖3全球數字服務貿易限制性指數的上升趨勢中看出。與此同時,美國采取的“長臂管轄”等措施,則不僅加劇了與其他國家關于數據管轄權和執法權之間的沖突,更有可能對全球數據治理框架產生深遠影響,改變全球數據主權的游戲規則。
國內數據安全升級與制度缺失之間存在矛盾。在我國,數據安全監管升級與制度缺失之間的矛盾較為明顯。一方面,我國對數據安全重要性的認識不斷提高,相繼出臺了國家安全法、密碼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規,不斷強化數據安全的制度建設。另一方面,我國在諸如關鍵數據范圍界定、各行業分級分類管理等具體領域的制度建設還較為滯后,在與《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等高標準貿易規則對接上還存在一定差距,在競爭中性的規則制定,對算法歧視、平臺合謀、數據壟斷等市場壟斷行為的有效規制,數據交易規模的確立、數據確權、數據標準等方面還存在較大的制度創新空間。而且,由于我國數字貿易的相關政策多為綱領性、概括性文件,對具體實施細則尚不明確,如在數據要素生產、收集、傳輸、存儲、發布等環節,缺少有效的數據管理措施,對數字知識產權保護、個人隱私、商業機密等方面缺少相關的法律法規等,致使我國一些部門出于數據安全的要求,對數據的跨境流動設置了諸多的限制性措施,將“數據安全等同于流動限制”,這勢必對我國的數字貿易發展帶來較大制約。歐洲國際經濟政治中心(ECIPE)發布的《全球數字貿易限制性指數報告》顯示,中國數字貿易限制性綜合得分為0.7,在被測度的全球65個國家中得分最高,在設立限制、數據限制和貿易限制分項指標得分也為最高值,而美歐等發達國家的數字貿易限制性指數得分均在0.3以下,美國僅為0.26,[2]數字貿易限制相對較低。因此,如何平衡“數據自由”與“數據安全”之間的矛盾,如何更好地做到與國際數據規則對接,已經成為我國數字貿易發展面臨的重大挑戰。
中國數字產業關鍵核心技術存在短板。雄厚的先進制造業實力是我國數字貿易發展的根基。但是,關鍵核心技術自給率較低,一些基礎軟件、核心零部件、高端芯片等仍主要依賴進口,成為我國數字貿易發展的重要制約點。據工信部2019年對我國30多家大型企業130多種關鍵材料調查顯示,全國約有32%的關鍵材料國內無法自主研發,52%主要依賴進口,絕大多數計算機通用處理器、95%的高端專用芯片、70%以上智能終端處理器以及絕大部分存儲芯片都依賴國外進口,我國在關鍵技術領域創新能力薄弱,整體處在價值鏈的中低端。[3]近些年,我國雖然加大了對重要進口材料的國產化替代的研發投入,但是國內的替代產品仍主要集中在中低端替代上,在先進材料、工業母機、基礎軟件、高端芯片制造、生物醫藥與生物技術等方面仍存在較強的對外依賴性。據聯合國國際貿易和發展會議(UNCTAD)發布的《2023年技術和創新報告》內容顯示,在17項全球頂尖前沿技術中,AI、物聯網、大數據、區塊鏈、3D打印、基因編輯、納米技術的服務提供企業主要集中在美國,中國僅在5G、無人機,以及太陽能光伏、風能、綠色氫能等綠色前沿技術領域有少數中國企業進入榜單。[4]關鍵核心技術上存在的短板,勢必會對中國數字貿易規模的提升,以及核心競爭力的提高產生重要制約。另外,受制于資金、技術、經驗等方面的制約,中國企業的服務化、數字化轉型程度還較低。中國信通院發布的《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3年)》情況顯示,2022年我國服務業、工業和農業的數字經濟滲透率分別為44.7%、24.0%和10.5%,[5]而英國第一產業的數字經濟滲透率已經超過30%,德國、韓國的第二產業數字經濟滲透率超過40%,英國、德國等國的第三產業數字經濟滲透率則超過了70%。[6]相比較而言,中國的企業數字化轉型還較為滯后,很多企業在“智改數轉”上存在不會轉、不敢轉、不想轉的現象,這也給數字貿易的發展造成了較大制約。同時,由于目前數據壁壘、數據孤島等現象還較為嚴重,限制了數據的流動、交易與使用,還有一些企業出于數據安全的考慮,不愿意采用數字貿易的方式開展跨境服務貿易,這些都制約了中國數字貿易的發展。
數字貿易市場主體國際競爭力有待進一步提高。當前,中國數字貿易市場主體發展上存在兩大困境:一是龍頭企業缺乏。從全球范圍來看,以亞馬遜、微軟、谷歌為代表的國際互聯網企業已對全球數字貿易市場形成強大控制力,在2022福布斯全球數字貿易行業企業TOP20榜單中,前10名企業中有7家為美國企業,占據絕對優勢,中國僅有3家數字貿易企業進入前10,且均為電子商務行業,分別為阿里巴巴、京東和拼多多(如表3所示)。在IT軟件及服務業領域,中國有騰訊、百度和網易三家企業上榜,綜合實力相較Alphabet、微軟等美國企業仍具有較大差距。二是數字貿易產業生態不完善。當前,中國數字貿易重點園區企業集聚度還不夠高,產業生態構建還不夠完善,數據清洗分析處理、數據資產評估、數據交易咨詢、數字貿易金融服務、數字貿易技術研發、數字貿易人才培訓等領域的企業相對缺乏,尚需通過政策的完善與引導,以及載體的建設等,進一步促進產業鏈上下游企業集聚,不斷優化數字貿易產業生態。
三、促進中國數字貿易高質量發展的路徑選擇
持續釋放制度創新紅利。積極開展數字貿易知識產權保護的制度創新。知識產權服務是增強數字貿易競爭力的重要內容,尤其在數字經濟背景下,知識產權保護出現了不少新的特點和趨勢,加強數字經濟時代知識產權保護的相關制度創新對于中國數字貿易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一是加強商業領域數字化知識產權保護。由于數字服務貿易具有無形性的特點,在線侵權行為更易發生,因此要進一步加強對電子商標、數字內容版權、專利技術以及計算機系統中商業秘密的保護,并對數字領域侵權行為開展專項打擊行動。二是要加強文化領域知識產權保護。針對當前數字化知識產權保護的重點,需加快完善在網絡游戲、網絡動漫、網絡文學、數字音樂、電子競技、網絡直播、網絡視頻等數字文化領域的知識產權保護。三是強化對知識產權理性認知。大部分數據要素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的特征,過于嚴格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可能會削弱企業的數據應用能力,增加信息獲取成本,不利于企業的創新發展。因此各有關部門要加強對數字經濟時代知識產權保護的理性認識,平衡好知識產權保護與“數據開放共享”之間的關系,合理界定知識產權保護的客體與保護范圍,在明確數字產權所屬的前提下,完善與數字貿易相關的知識產權保護法律法規。
加強與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的對接。中國應進一步加強對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的研究,積極對接經貿規則的相關內容,以上海、廣州、浙江、江蘇等數字貿易先行地區為重點進行制度探索,構建起符合我國國情和利益訴求的數字貿易規則。一是在貿易便利化領域,繼續推廣企業數字身份認證、無紙化貿易、第三方CA認證機構建設、分布式數字身份網絡構建等跨境電子交易便利化措施,立足自由貿易試驗區開放平臺,鼓勵建設一批數字貿易跨境支付結算公共服務平臺和數字貿易“單一窗口”,探索與新加坡等DEPA成員國“單一窗口”互聯互通,逐步推動技術創新、監管和數字治理等制度創新。二是以自貿試驗區為載體,研究對跨境電子傳輸及以電子方式傳輸的數字產品內容采取與CPTPP、DEPA要求相一致的稅收安排,開展關于線上消費者保護、數字產品的非歧視待遇、計算機設施的位置等CPTPP和DEPA條款內容的制度研究和探索。鼓勵有條件的自貿試驗區率先開展數據跨境流動、跨境數字貿易產業標準、知識產權保護、隱私保護等,與國際數字經貿規則對標的制度性探索。三是在跨境數據規則領域,開展數據出境安全評估試點,研究制定交通物流、信息通信等領域的數據跨境流動分級分類標準和重要數據目錄,把握好跨境數據流動的“數據安全”和“自由開放”之間的平衡,在保障國家安全和數據隱私的基礎上,逐步對接高水平的跨境數據自由流動相關條款。[7]
強化產業發展基礎與技術競爭力。一是推動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深入推進兩業融合發展,鼓勵制造業企業運用數字技術進行服務化轉型,向研發設計、技術方案提供、檢驗檢測認證、維修服務、信息技術服務等服務環節延伸。加快推進商業、金融、物流、技術研發、教育、醫療、休閑娛樂、文化創意等服務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促進專業服務、遠程醫療、在線教育等數字貿易業態創新發展。創新海外服務合作新方式,搭建全球數字服務貿易合作平臺,助力服務業企業開展遠程跨境服務貿易。二是營造良好的數字貿易產業生態。進一步促進數據確權、數據資產評估、數據合規評估、數字貿易服務等中介服務企業的整合和集聚,通過搭建數字貿易平臺等,整合相關服務企業,構建較為完備的數字貿易全產業鏈。選擇有條件的地區開展主要企事業單位數據資產登記等工作,為數字貿易的開展奠定基礎條件,同時推動數字貿易服務中介企業的嵌入和對接,為其開展數字貿易提供服務。三是提高數字貿易企業創新能力。支持龍頭數字貿易企業加強技術創新、品牌建設和市場拓展,培育一批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全球標桿企業。通過政策扶持和資金引導,推動企業在核心技術、關鍵產品和市場布局等方面取得突破。從企業發展需求出發,針對“新三樣”這些數字化創新需求大、海外貿易數量高等行業,積極為其搭建跨領域、跨行業的科技創新交流平臺,促進企業跨界交流與合作,激發科技創新潛能,提高中國數字貿易的技術競爭力。
加大數字貿易優質要素供給。一是加強金融服務與資金支持。發揮金融“活水”作用,構建數字貿易金融服務體系,加大對重點領域的支持力度,推廣專項融資擔保產品,引導各類社會資本擴大對數字貿易企業的投入。針對數字服務貿易企業特點進行產品和服務創新,推廣知識產權質押、應收賬款確權、大數據融資等定制化金融產品,切實解決企業融資需求。二是強化人才支撐。鼓勵各省市與知名高校、科研機構,以及職業教育培訓機構的合作與交流,進一步建立健全數字貿易領域的人才培養體系。引進和培養一批具有國際視野和創新能力的高素質人才,持續完善人才福利保障體系建設。探索建立與數字經濟新業態發展需要相適應的人才評價機制。建立數字貿易企業協會和專家團隊,集合專家力量為江蘇數字貿易的發展提供政策咨詢、市場分析和技術支持等。發揮數字貿易智庫機構的作用,加大對國內外數字貿易動態、企業動態、風險預警等情況進行收集和分析,開展專業化的課題研究,出版內部刊物等,為決策提供參考。三是加強載體要素保障。進一步加大對各級各類數字貿易載體的培育和建設力度,在進一步擴大基地數量的基礎上,從地域、產業鏈、貿易國別、服務類別等角度促進基地之間的合作與交流,形成發展合力,避免“小而散”的發展局面,提高綜合影響力和競爭力。進一步推進各地區的特色化發展,凸顯不同地區之間的產業特色、服務特色、技術特色、貿易國別特色等,避免相互之間惡性競爭。
建設高效能的數字貿易監管治理體系。一是提高政府對數字貿易的監管和治理水平。深入推進各級各相關部門的數字化轉型進程,減少在數字化監管體系建設上存在的數據孤島、數字鴻溝、數據安全等管理短板。進一步利用數字化手段推動政府審批流程再造與模式優化,提高審批效率。加大對統計體系的研究,規范具體統計監測口徑。把數字貿易納入商務、海關、稅務、外匯等監管范圍,鼓勵各省市通過地方立法和技術創新等方式,為數字貿易監管提供保障。二是進一步完善數據安全管理制度。深入落實《國家數據安全法》等相關法律內容,制定分行業、分領域數據安全管理實施細則,完善數據分級分類管理制度,推進跨境數據資源匯聚、數據開發增值、跨境數據隱私保護等工作,保障數據有序安全跨境流動。對于金融業、醫療業、征信業、信息通信行業等敏感度較高,關乎國家安全的部分數據要嚴防數據泄露。進一步強化數據安全評估和審查機制,對于非敏感數據同樣做到合法合理使用。三是建立跨地區、跨部門協同機制。支持各省市建立商務、工信、市場監管、網信、科技、公安、外管等相關部門,以及第三方服務機構、企業、行業共同參與的數字貿易協同治理機制,加大數字貿易領域監管治理的多方合作。鼓勵各地區開展跨地區協同治理,針對一些違法和擾亂市場秩序等行為開展聯合整治,協同開展數字貿易監管的技術研發等,提高監管效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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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工信部副部長:130多種關鍵基礎材料中32%在中國仍空白,澎湃新聞,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271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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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國信通院.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3年)[R].202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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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曉鐘,張文佳.數字服務貿易壁壘對數字服務出口的影響效應研究[J].國際貿易,2024(7):56—68.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數字經濟推動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水平提升的機制與對策研究”(22amp;ZD095)的階段性成果〕
責任編輯:張蔚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