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書,讀到一種叫顫楊的巨樹,是自然界的奇跡,相信也引發過許多人的認知驚奇。
別的樹一般叫“一棵”樹,體格龐大的叫“大樹”,但顫楊的單位叫做“一片”,體格叫龐大還不夠,有人稱為“廣闊”,所以,這“棵”樹被稱為“巨樹”可謂當之無愧。某自然類文章介紹說“潘多(Pando拉丁語意為‘我蔓延’)由47000棵樹莖組成,占地達42.6公頃”。請允許我繼續引用:“鑒于這種植物的繁殖方式,這片顫楊林集合起來是同一棵樹,由一個龐大的根系系統支撐。”
是的,這“片”樹,從生理上可以算是“一棵”樹。
以上是我在《過度智能》(【美】賈森·薩多夫斯基著)一書中讀到后網絡搜索的。書中在介紹法國哲學家德勒茲有關技術的觀點時,引用顫楊作為例子,以形象化地說明技術“根莖”的龐大。
德勒茲提出根莖、分體和密碼三個視角。根莖是一個比喻式的術語,以植物為結構化觀察視角,根莖在地下盤根錯節,從各個節點繼續生發出根和芽,四處蔓延,有時候鉆出地面形成看起來是新個體的植物。顯然該書認為技術也擁有類似顫楊的特點,眾多關聯的技術分體(尤其是智能技術產品)其實共享著共同的根系,在不同的需求場景下具化為不同的技術產品。植物這個比喻天然地借用“地面”來對接到技術與人之間的“界面”上。人們易見界面之外可見的部分,而技術網絡在界面以下的部分不易為人所見,更不易被考察出結構和脈絡機理。
德勒茲分體說令我聯想到當下紛紛涌現的各種智能技術產品。因為這些分體的構建是在人們掌握了各種技術性質的“屬性”知識之后,以之為指引制造出來的。至于德勒茲所說的“密碼”,在《過度智能》一書中被作者再次強調為一種技術性的控制機制。
如果說對技術尤其是新技術人們需要認識其生長和運行機制,那么在應對策略上,擁抱陌生技術的時候未免有些僵硬,擁抱不到的時候未免會產生恐慌。知己知彼,和技術建立一種怎樣的關系,值得且需要研究。
于是我問了一下DeepSeek,中學教師在前述三個視角下如何應對?得到三條策略,分別是:一,作為異質連接點;二,成為流動的分本存在;三,成為密碼的轉譯者。這就是本文標題的由來。
作為異質連接點。教師在技術網絡中并非樹狀結構的終端節點,而是類似大模型中的“注意力機制”——在各種智能系統為表現的異質技術間建立非等級連接。例如,將自媒體化學實驗視頻接入中小學智慧教育平臺,形成跨平臺知識流。
成為流動的分體存在。教師被算法分割為多重數字身份。我的理解是在智能網絡普及的情境中,教師是智慧的生命個體。教師作為一個發展水平足夠的個體生命的存在,是對學生最好的言傳身教。
成為密碼的轉譯策略。簡單來說就是把這個包括AI在內的技術世界所生成的內容中,學生所未能理解的,轉譯成學生能夠理解的水平,作為學生的認知與成長連接器。
這三條策略包括認知和定位,以及提供給學生的幫助和引領,簡潔易解,我是非常地佩服。策略是AI給的,本文引述了問題視角和思路分析,是否做了一點對技術認知的連接與轉譯工作呢?歡迎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