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影響研究

摘"要：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明確高端裝備制造業是我國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典型代表。在高水平對外開放環境下，作為知識密集的中間投入，生產性服務是提升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重要突破口，對貿易強國建設具有重大意義。綜合運用并匹配中國海關數據、中國工業企業數據、OECD投入產出表數據，采用2000－2013年面板數據經驗驗證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正效應，并通過了一系列穩健性檢驗。機理分析及檢驗表明：人力資本溢出、TFP增長率上升是生產性服務投入提升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中間機制。異質性分析表明：低技術批發零售、運輸倉儲與郵政以及高技術專業科學服務呈現正效應；高端裝備制造業各細分行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均為正效應；僅東部地區、私營控投企業表現出正效應。因此，立足于更高水平上擴大對外開放，因產制宜、因地制宜、因企制宜利用好生產性服務投入促進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是加快我國新質生產力發展和貿易強國建設的有效路徑。

關鍵詞：生產性服務投入；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

一、引言

2024年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明確指出高端裝備制造業是我國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產業，對有序推進新型工業化，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意義重大。2018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一重集團考察時就已經強調，制造業特別是裝備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是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中之重，是一個現代化大國必不可少的。高端裝備制造業包括航空裝備、衛星及應用、軌道交通裝備、海洋工程裝備和智能制造裝備等行業，是我國裝備制造業的核心，事關經濟命脈與國際戰略安全，是一國科技水平和綜合實力的集中體現（張璽等，2023）。

依據聯合國商品貿易統計數據庫最新數據，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已經實現自2005年起貿易逆差向貿易順差的轉變，2023年時順差額達8128.38億美元，其中出口占貨物貿易出口總額的50.87%。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已經占據我國貨物貿易出口的半壁江山，下一步要繼續鞏固和增強我國貨物貿易國際競爭力，助力貿易強國建設，提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是核心突破口。

關于出口質量，現有研究表明：一國向高收入國家出口，會雇傭更多技術工人（Brambilla等，2012），出口更高質量產品（Bastos等，2018），獲得貿易贏余（Hallak和Schott，2011）。成功的出口商會通過進口高質量中間品來提高出口質量（Manova和Zhang，2012），從而獲得更高市場份額（Khandelwal，2010）。大國增加的出口中有超過60%來自種類增加（Hummels和Klenow，2005）。生產效率高的企業出口多（Castro等，2016）通過集約邊際擴大優質產品出口，廣延邊際擴大低質量非核心產品出口（Manova和Yu，2017）。出口質量作為觀察我國貿易結構的全新視角（施炳展和邵文波，2014），表現出居民消費結構升級（蔣靈多等，2024）、地區制度環境（許家云等，2017）、稅收優惠（劉啟仁等，2023）、數字化政府建設（劉文革等，2024）、人民幣升值（毛日昇和陳瑤雯，2021）對提升出口質量的促進作用。但現有文獻缺乏針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相關研究。

生產性服務作為知識密集、技術密集、人力資本密集產業，是我國“十一五”規劃至“十四五”規劃中重點實現產業融合的導向。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關鍵期，利用數字化和智能化改造（鄧悅和蔣琬儀，2022）提升服務效率、降低服務成本（易恩文等，2023），借助數字平臺重塑生產性服務中間投入角色（David等，2024），更好地發揮其能耗少（Rothenberg，2007）的清潔要素優勢。通過將科學研究、品牌經營、大數據分析、產品設計、市場營銷、綜合技術服務等中間投入嵌入制造業生產過程中，將制造業同質化生產的規模效應與具有異質性特征的生產性服務有機融合，生產高附加值、難模仿性、低替代性復合型高品質產品（楊玲，2024）。發展中國家利用發達國家生產性服務發揮的“鯰魚效應”，用進口生產性服務來加速本土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楊玲和李林玥，2021）。我國已經借助進口研發大幅提高了本土研發投入水平（江小涓等，2023）。因此，生產性服務是我國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推進制造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發展的關鍵中間投入。

考慮到生產性服務在我國發展新質生產力，在推進新型工業化進程中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本文梳理了國內外文獻發現，借助數字技術等智能化手段，制造業拓寬知識、技術等要素獲取途徑（鄧悅和蔣琬儀，2022），提升了綠色技術創新水平（綦良群和朱顯宇，2024）。制造業服務化作為加快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動態互動，促進產業升級的有效路徑（劉明宇和芮明杰，2009），提高了產品再循環比率（Oliva和Kallenberg，2003），加速生產過程與維修、升級、再循環等服務的融合，提升產品再生效率（Oliva和Kallenberg，2003）。生產性服務促進了制造業技術進步。與此同時，生產性服務有利于制造業優化能源結構和提高能源利用率（Jin等，2022），例如信息通信服務通過減少盲目生產，大幅降低了制造業能耗（Sun和Kim，2021）。但生產性服務作為高附加值、綠色清潔的中間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作用如何？現有研究仍較少涉及這一選題。

雖然楊瑾和郝姿容（2017）發現創新型生產性服務外包有效解決了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資源壓力大、配置不合理的問題，程寶棟和于超（2021）指出制造業服務化提高了出口質量，但高端裝備制造業作為我國貨物貿易出口過半的重要產業，究竟生產性服務投入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其出口質量？國內投入與進口投入的影響效應是否不同？如何區分不同生產性服務行業、不同高端裝備制造行業、不同地區、不同所有制可能存在的異質性效應？為更好地發揮生產性服務投入提升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以貢獻于貿易強國建設目標，加快發展開放環境下的新質生產力，本文基于以上疑問展開系統論證。

本文的邊際貢獻在于：（1）在研究視角上，著重考慮高端裝備制造業在我國貨物貿易出口中日益增長的權重，明確其出口高質量發展對我國貿易強國建設，開放環境下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和關鍵作用。同時，結合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要發揮好生產性服務對制造業升級的促進作用，本文系統研究和驗證了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正效應，現實意義突出。（2）在研究層面上，本文充分考慮到我國在更高水平上擴大服務業開放可能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產生影響，通過構建非競爭性投入占用產出模型，比較分析了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與國內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產生的不同影響，為更科學、有效地利用在更高水平上擴大服務業對外開放政策來促進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上升提供經驗證據，并為更好地利用國內生產性服務投入提供有價值的啟示。（3）在研究內容上，本文驗證了生產性服務投入通過人力資本溢出效應和TFP增長率提升效應加速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上升的中間機制。考慮到生產性服務業的五個細分行業、高端裝備制造業的五個不同行業以及我國四大區域和六種不同企業所有制可能存在的異質性效應，在展開比較分析的基礎上為我國貿易強國建設、開放環境下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提出針對性強的政策建議。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說

生產性服務業通過將設計、通信技術、大數據分析、研究開發、品牌經營、市場營銷、綜合技術服務等中間產品嵌入制造業生產過程（楊玲，2024），有效培育了既掌握生產性服務又精通制造業的復合型人才，有利于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產品質量提升。一方面，生產性服務投入增加人力資本回報率。與傳統制造業相比，高端裝備制造業在實現智能化、高端化、綠色化升級過程中，在生產前、生產中、生產后投入專業科學服務、金融服務、運輸倉儲與郵政服務、通信與信息服務、批發零售服務，可以將生產性服務業中蘊涵的人力資本要素（唐浩丹等，2022）有效融入出口產品的全產業鏈中，發揮人力資本提高貿易績效的作用（Gharsallah和Trabelsi，2024）。向國際市場提供科技含量高、設計精巧、材質環保、可循環利用、具有AI功能出口產品的同時，借助跨境電商實現網上購物、分期支付、便捷物流；利用數字孿生實現可視化生產、質量管控、國際營銷、售后維修、保養及可再生循環利用，從而大幅提升出口質量。另一方面，生產性服務投入增加人力資本擴張回報率。在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產品價值鏈中投入生產性服務，不僅有助于吸收、利用已有人力資本密集要素，同時借助人力資本與中間投入品互補（劉啟仁等，2023）實現人力資本擴張（毛其淋和楊琦，2024）。高端裝備制造業人力資本需要將從股市、債市獲得的直接融資與從銀行獲得的間接融資用于出口新品的原材料創新、外觀設計創新、生產管理創新、產品功能創新、營銷模式創新、綜合技術創新中，培育企業人力資本不僅要掌握高端裝備制造業技術和經驗，同時進一步學習投入的生產性服務與高端裝備制造業有機融合的交叉學科知識體系，實現人力資本擴張溢出效應，從而有效提高出口質量。與國內生產性服務相比，進口生產性服務引致的人力資本擴張有利于提升出口質量（魏浩和周亞如，2024）。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說：

假說1：生產性服務投入增加人力資本回報率，促進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上升。

1942年Tinbergen開創性地提出了全要素生產率的概念，之后Solow（1957）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的基礎上首創經濟增長模型，將全要素生產率定義為企業技術進步帶來的產出增長。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標志（黃群慧和盛方富，2024）。制造業中投入生產性服務，可以大幅減少規模生產成本，提高中間服務水平，加速企業研發、創新，促進要素流動，提高企業TFP增長率（Huang和Han，2023）。在數字經濟時代，借助5G、大數據、云計算、數字孿生等通信與信息服務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產品的全產業鏈可視化。一方面，借助工業互聯網平臺加速對接供需兩側。數字孿生等通信與信息服務快速響應來自世界各地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通過有效對接企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可以迅速實現出口新品研發、新品設計、新品工藝、新品現場管理、新品營銷、新品售后維修、新品回收再利用等全產業鏈新方案的計算機集成與現實應用，大幅提升高端裝備制造業TFP增長率，進而促進出口質量提升。另一方面，借助通信與信息服務加速全產業鏈生產流程。高端裝備制造業借助數字孿生等生產性服務在生產前模擬出口產品全產業鏈流程，對可能產生殘次品的環節和工序及時進行計算機程序修正，減少成品返工和修補的概率，大幅提高企業TFP增長率，從而有效提升出口質量。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說：

假說2：生產性服務投入提升TFP增長率，促進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上升。

三、研究設計和數據來源

（一）計量模型設定

本文的研究目標是考察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影響，將計量模型設定為：

quality¹_imt=α₁+β₁lnservice_mt+λ₁ΣX+δ¹_m+φ¹_t+θ¹_imt（1）

quality²_imt=α₂+β₂lndservice_mt+λ₂ΣX+δ²_m+φ²_t+θ²_imt（2）

quality³_imt=α₃+β₃lnmservice_mt+λ₃ΣX+δ³_m+φ³_t+θ³_imt"（3）

式（1）～式（3）中，下標i、m、t分別表示高端裝備制造企業、高端裝備制造行業、出口年份；quality_imt為本文的被解釋變量，表示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service_mt為本文的解釋變量，表示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為更好地比較國內投入與進口投入的不同影響效應，本文將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細分為本國投入（dservice_mt）和進口投入（mservice_mt）；X為企業、行業層面的控制變量；δ_m、φ_t分別表示高端裝備制造行業、年份固定效應，θ_imt表示誤差項。

（二）變量選取和說明

1.被解釋變量（quality）：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

本文參考Khandelwal等（2013）、施炳展和邵文波（2014）的方法在產品需求函數基礎上建立計量模型。因此，企業i在t年向目的地c出口產品g的數量x_icgt用式（4）表示為：

x_icgt=p^－σ_icgtq^σ－1_icgtS_ctP_ct（4）

其中，p_icgt、q_icgt分別表示i企業在t年向目的地c出口產品g的價格和質量，S_ct、P_ct表示t年出口目的地c的消費支出與價格指數，σ為產品之間替代彈性。對式（4）取對數后得到式（5）：

lnx_icgt=－σlnp_icgt+γ_ct+ε_icgt（5）

其中，γ_ct=lnS_ct－lnP_ct為出口目的地－年份固定效應，ε_icgt表示殘差，具體計算公式見式（6）：

ε_icgt=（σ－1）×lnq_icgt（6）

本文參考Broda和Weinstein（2006）、Fan等（2015）的做法，取σ=3。根據式（5），借鑒蘇丹妮等（2018）的方法，加入各省份GDP數據表示國內市場需求規模，選取企業向其他國家出口某一產品的平均價格作為該企業向特定國家出口該產品價格的工具變量，從回歸結果中得到殘差估計值ε^_icgt，依據式（7）測算出口質量，即：

quality_icgt=lnq^_icgt=ε^_icgtσ－1（7）

為有利于加總和比較，本文對quality_icgt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得到標準化后的出口質量quality^standard_icgt計算公式（8）：

quality^standard_icgt=quality_icgt－min（quality_icgt）max（quality_icgt）－min（quality_icgt）（8）

式（8）中max和min分別表示所有企業在所有年份對所有國家出口產品g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依據式（8），以出口價值為權重的企業出口質量如式（9）：

quality_it=v_icgt∑_icgt∈Γv_icgtquality^standard_icgt（9）

式（9）中v_icgt表示企業i在t年出口g產品到目的國c的價值，Γ表示企業i在t年對出口目的國所有出口產品的總和。

2.解釋變量（service）：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

考慮到國家統計年鑒公布數據以行業劃分為依據，很難獲得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生產性服務數據。本文依據Arnold等（2011）的方法，利用投入產出法分析產業相互作用關系的優勢，選取OECD網站2000-2013年投入產出表（見表1）測度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

與此同時，為了更好地比較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國內生產性服務與進口生產性服務對出口質量產生的不同影響效應，本文進一步采用沈利生和吳振宇（2003）的方法在開放投入產出表的基礎上構建非競爭性投入占用產出模型，如表2所示：

3.控制變量

企業層面變量包括：①企業年齡（age），用當年年份減去開業年份加1取對數來表示；②固定資產（fasset），用固定資產合計取對數來表示；③銷售收入（revenue），用主營業務產品銷售收入取對數來表示；④資產收益率（revenueratio），用營業利潤與資產總計的比值來表示；⑤管理費用率（manageratio），用管理費用與主營業務銷售收入之比來表示。

行業層面控制變量包括：①赫芬達爾指數（hhi），用產業內企業市場份額的平方和來表示，用于衡量市場集中度水平，測度方法如式（10）：

HHI=∑NiW_iW²（10）

式中，下標i表示高端裝備制造出口企業，N表示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企業數量，W_i表示高端裝備制造出口企業主營業務銷售收入。

（三）數據來源

本文通過匹配中國海關數據、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和OECD投入產出表數據，獲得2000－2013年面板數據。結合唐孝文等（2021）對高端裝備制造行業的界定，本文將工業企業數據庫中八大制造行業歸為高端裝備制造業，具體包括：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電氣機械和器材制造業；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用機械制造業；通用設備制造業；專用設備制造業；汽車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鐵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運輸設備制造業。同時，OECD投入產出表中高端裝備制造業，具體包括：計算機、電子和光學設備；電氣設備；機器和設備；機動車、掛車和半掛車；其他運輸設備五大類。本文依據表3將工業企業數據庫與OECD投入產出表中高端裝備制造行業進行匹配，具體方法如下：

本文借鑒Khandelwal等（2013）、施炳展和邵文波（2014）的方法測算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時，采用特定產品-目的地的需求參數排序。為保證測算樣本選擇無偏性，文中先采用2000-2013年中國海關數據庫全樣本測算出口企業的產品質量，再與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匹配，篩選出高端裝備制造企業子樣本數據。在整理中國海關數據庫時，借鑒施炳展（2014）的方法，剔除了遺漏企業名稱、出口目的地、產品名稱的樣本；剔除了總樣本量小于100、交易額小于50美元、交易量小于1的樣本。本文在整理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時，借鑒Brandt等（2012）的方法，剔除不符合會計準則的樣本，剔除從業人員少于8人的企業樣本。為消除樣本離群值的影響，本文對連續變量進行上下1%水平的縮尾處理。相關變量描述性統計見表4。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基準回歸

表5中的雙固定效應基準回歸結果表明，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已經發揮了提升出口質量的正效應。模型（1）～模型（2）表明，無論是否加控制變量，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均呈正效應?？紤]到我國自入世以來服務業開放的步伐逐步加大，為更好地比較國內生產性服務投入與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可能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產生不同影響，模型（3）～模型（4）表明服務業擴大開放，我國國內生產性服務在鯰魚效應（楊玲和李林玥，2021）作用下已經表現出提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正效應。模型（5）～模型（6）表明，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顯著正效應。從模型（2）、模型（4）、模型（6）的比較來看，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提升水平（3.06%），比國內投入（1.07%）高出1.99個百分點，比生產性服務總投入（1.32%）的提升水平也高出1.74個百分點，說明進口生產性服務相對知識密集型比較優勢凸顯，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正效應更大，大于我國國內生產性服務投入，也高于生產性服務總投入的整體水平。這一研究結果進一步驗證了我國在更高水平上擴大服務業開放，以開放促改革舉措的正確性和有效性。

（二）穩健性檢驗

1.增加控制變量

本文借鑒吳超鵬和嚴澤浩（2023）的方法，在基準回歸控制變量的基礎上，增加了企業負債、銷售成本兩項控制變量，分別用于衡量高端裝備制造業負債水平對出口質量的影響，以及企業銷售成本對出口質量的影響，結論與基準回歸一致。

2.考慮2008年金融危機影響

考慮到金融危機對全球服務貿易的影響，可能會產生不具有普適性的異常效應。本文為剔除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將樣本期設定為2000－2006年間進行回歸，結論與基準回歸一致。

3.剔除直轄市和省會企業樣本

考慮到我國四大直轄市與各省會城市與一般城市相比，在公共資源的配置上具有明顯優勢，可能更利于當地高端裝備制造企業利用生產性服務來提高出口質量。本文為更好地研究普適性規律，剔除直轄市和省會企業樣本后再進行回歸，結論與基準回歸一致。

（三）內生性檢驗

考慮到生產性服務投入在正向影響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同時，可能會因為存在逆向因果關系而導致本文回歸結果的高估。同時，考慮到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和企業出口質量可能會受到一些不可觀測因素的影響，而產生遺漏變量造成內生性問題。本文借鑒Bartik（2006）的方法構建工具變量來滿足相關性與排他性的要求。文中采用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一階滯后項與一階差分項的乘積來構建Bartik工具變量。Bartik工具變量的基本邏輯在于用分析單元初始的份額構成和總體的增長率來模擬各單元歷年估計值，該估計值與實際值高度相關，與擾動項無關。本文采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內生性檢驗，回歸結果見表7。

從2SLS的結果來看，第一階段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與Bartik工具變量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支撐了工具變量選擇相關性的條件；從第二階段的結果來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系數顯著為正，并通過了1%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說明本文選取Bartik工具變量的有效性，驗證了生產性服務投入有利于提升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基本結論。

（四）影響機制檢驗

結合前文的理論機理分析，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可能通過人力資本溢出效應、TFP增長效應來影響出口質量。

1.模型設定

本文借鑒陳愛貞等（2024）的中間機制檢驗與解釋方法，構建計量模型驗證影響機制，具體模型如下：

quality_imt=α₄+β₄lnservice_mt+γmedia_it+φlnservice_mt×media_it+λ₄ΣX+δ_m+φ_t+θ_imt（11）

在式（11）中quality_imt表示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service_mt表示生產性服務投入，media_it分別表示人力資本、TFP增長率，lnservice_mt×media_it表示核心解釋變量與中間機制變量的交互項，其中下標i、m、t分別代表高端裝備制造企業、行業、年份；X代表控制變量，δ_m、φ_t分別表示行業固定效應、年份固定效應，θ_imt表示誤差項，與式（1）、式（2）、式（3）中一致。

2.中間機制變量選取

（1）人力資本中間變量（humancapital_it）

本文借鑒黃遠浙等（2023）的研究方法，采用工業企業數據庫中企業從業人員平均工資的對數來衡量人力資本中間變量。

（2）TFP增長率中間變量（ΔTFP_it）

本文借鑒Head和Ries（2003）的研究方法測算TFP，具體公式為：TFP=lnyl－s×lnkl，其中y表示工業總產值，l表示從業人員數量，k表示固定資產合計，s為常數，取1/3。同時參考韓雷等（2023）的做法，對TFP進行差分得到TFP增長率變量。

3.中間機制檢驗結果

（1）人力資本中間機制

表8第（1）列的結果顯示，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顯著正效應的同時，人力資本與生產性服務投入的交互項在1%的水平上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顯著為正，影響系數為0.0015。也就是說，高端裝備制造企業人力資本溢出效應越明顯，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提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影響效應越大，驗證了人力資本是生產性服務投入影響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重要作用機制。

（2）TFP增長率中間機制

表8第（2）列的結果顯示，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顯著正效應的同時，企業TFP增長率與生產性服務投入的交互項在10%水平上也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顯著為正，影響系數為0.0018。也就是說，高端裝備制造企業TFP增長率越高，生產性服務投入對促進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影響效應越大，驗證了TFP增長率是生產性服務投入影響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又一重要作用機制。

（五）異質性檢驗

考慮到生產性服務細分行業、高端裝備制造業不同行業以及我國地區差異和企業所有制不同可能存在的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不同影響效應，本文為進一步增強研究的針對性和現實指導意義，在前文總體分析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正向促進效應的基礎上，進一步依據不同生產性服務行業、不同高端裝備制造行業、不同地區、不同所有制展開異質性檢驗。

1.生產性服務細分行業本文依據OECD投入產出表將生產性服務行業細分為：批發零售、運輸倉儲與郵政、金融、通信與信息服務、專業科學服務五個行業展開異質性檢驗。依據楊玲（2012）的研究，將批發零售、運輸倉儲與郵政業歸入低技術生產性服務；將金融、通信與信息服務、專業科學服務歸為高技術生產性服務。因篇幅所限，暫略去生產性服務細分行業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異質性影響的計量結果，備索。的異質性

實證結果表明生產性服務細分行業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存在異質性。第（1）列～（3）列表明低技術生產性服務批發零售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正效應。其中第（1）列的批發零售總投入與第（2）列的國內投入以及第（3）列的進口投入的正效應一致，均為2.61%。第（4）列～（6）列表明低技術生產性服務運輸倉儲與郵政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也呈正效應。第（4）列的運輸倉儲總投入為正效應，其中國內投入（1.49%）略大于進口投入（1.40%）的提升效應。低技術生產性服務批發零售的正效應大于運輸倉儲與郵政業。第（7）列～（9）列表明高技術生產性服務金融業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無顯著效應。這一結果表明，我國金融抑制（楊玲，2017；吳茂光和馮濤，2022；涂強楠和何宜慶，2021）的問題仍然存在，即金融業尚未發揮促進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正效應。由此凸顯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明確深化金融體制改革，加快健全金融服務實體經濟體制機制的重要性。第（10）列～（12）列表明高技術通信與信息服務業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現負效應。如果我們進一步比較，國內投入的負效應（－0.29%）幅度大于進口投入（－0.25%），說明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明確加快數實深度融合的重要性，要著力扭轉5G、人工智能為代表新一代信息技術投入與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需求間仍然存在的嚴重脫節、滯后問題。第（13）列～（15）列表明高技術專業科學服務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正效應已經顯現，由此表明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進口專業科學服務和國內自主研發的專業科學服務都顯著提升了出口產品質量，凸顯開放環境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對加快我國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意義?？傮w來看，我國低技術生產性服務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提升效應已經顯現。相比而言，高技術生產性服務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供需匹配尚有一定差距，其中專業科學的正效應顯現，表明我國高端裝備制造出口企業非常重視研發投入的重要作用，兩者的有效匹配已經實現；但金融投入的不顯著效應以及通信和信息服務投入的負效應都是我國下一步加快發展生產性服務業需要著力扭轉和改革的重點。

2.高端裝備制造業細分行業將工業企業數據庫中高端裝備制造行業與OECD投入產出表高端裝備制造行業匹配，依據OECD投入產出表行業分類，高端裝備制造業26代表計算機、電子和光學設備；27代表電氣設備；28代表機器和設備；29代表機動車、掛車和半掛車；30代表其他運輸設備。由于高端裝備制造行業30其他運輸設備的企業僅于2013年出現，2013年之前尚無該類企業樣本，考慮到數據可得性，本文高端裝備制造行業的異質性檢驗僅包括以上行業26－29。因篇幅所限，暫略去生產性服務對高端裝備制造業細分行業出口質量異質性影響的計量結果，備索。的異質性

實證結果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不同高端裝備制造行業出口質量提升存在異質性。生產性服務投入對計算機、電子和光學設備；電氣設備；機器和設備；機動車、掛車和半掛車；其他運輸設備出口質量的提升作用均呈現正效應，提升幅度略有差異。第（1）列～（3）列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計算機、電子和光學設備出口質量提升呈正效應，其中進口投入（6.15%）大于國內投入（4.10%）。第（4）列～（6）列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電氣設備出口質量也有促進作用，其中進口投入（6.29%）大于國內投入（4.54%）。第（7）列～（9）列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機動車、掛車和半掛車出口質量上升也呈正效應，其中進口投入（5.67%）大于國內投入（4.06%）。第（10）列～（12）列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其他運輸設備出口質量的正效應也表現為進口投入（5.69%）大于國內投入（3.93%）。由此來看，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各細分行業出口質量的提升效應大于國內投入，明確我國在更高水平上擴大服務業開放，引進的生產性服務對高端裝備制造業細分行業出口質量提升的引領、示范效應是顯著和突出的。

3.分地區本文依據國家統計局劃分方法，將東部、中部、西部和東北部地區具體劃分為：東部包括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山東、廣東和海南共10省（市）；中部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共6??；西部包括內蒙古、廣西、重慶、四川、貴州、云南、西藏、陜西、甘肅、青海、寧夏和新疆共12省（區、市）；東北包括遼寧、吉林和黑龍江共3省。因篇幅所限，暫略去生產性服務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地區異質性影響的計量結果，備索。的異質性

實證結果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不同地區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存在異質性。東部作為我國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地區，依據最新國家統計年鑒數據，2022年東部地區人均GDP均值為11.91萬元，分別是中部、西部、東北部地區的1.60倍、1.77倍、2.04倍。第（1）列～（3）列表明，生產性服務總投入對東部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正效應，其中進口投入（3.97%）的促進效應大于國內投入（1.61%）；第（4）列～（6）列表明，中部的情形與東部不同，中部生產性服務投入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無顯著影響；第（7）列～（9）列表明，西部這一效應也不顯著，與中部類同。第（10）列～（12）列表明，東北地區的異質性突出表現為生產性服務投入反向降低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其中國內投入呈－4.44%的負效應，進口投入效應不顯著。由此表明，我國僅東部高端裝備制造業充分利用生產性服務投入促進出口質量提升；中部、西部這一效應均尚未顯現；而東北地區作為我國老工業基地，高端裝備制造業發展滯后（劉春芝和李曉杰，2019），國內生產性服務投入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的需求嚴重失調，甚至出現拉低出口質量的負效應，進口投入效應也不顯著，需要下大力氣著力扭轉和更正。

4. 企業性質依據工業企業數據庫中對高端裝備制造出口企業控股分類，區分為國有控股、私人控股、外商控股、港澳臺控股、集體控股、其他六大類。因篇幅所限，暫略去生產性服務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企業性質異質性影響的計量結果，備索。的異質性檢驗

實證結果表明生產性服務投入對高端裝備制造業不同性質企業的出口質量提升存在異質性。列（1）～列（3）表明國有控股高端裝備制造業僅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對其出口質量提升有4.27%的正效應，而國內投入尚無顯著影響效應。私人控股企業不同于國有控股，列（4）～列（6）表明私人控股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有利于出口質量提升，其中進口投入的正效應（2.93%）略大于國內投入（1.88%）。而外商控股情形正好相反，表現為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反向降低出口質量，具體表現為國內投入－2.21%的負效應，說明外商控投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存在嚴重滯后效應，反向拉低了出口質量。港澳臺控股、集體控投企業這一影響效應均不顯著。其他企業僅進口投入有2.54%的正效應?？傮w來看，私人控股高端裝備制造業相對較好地利用生產性服務投入正向提升了出口質量，但國有控股、其他性質高端裝備制造企業僅進口生產性服務投入正向促進出口質量上升；而港澳臺控股、集體控股企業尚無這一效應；外商控投企業甚至出現反向拉低出口質量的負效應，需要著力關注并采取措施盡早扭轉。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采用2000－2013年面板數據系統論證了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影響效應，研究結果發現：第一，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正效應，這一研究結論具有穩健性。第二，人力資本溢出效應、TFP增長率提升效應是生產性服務投入促進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中間作用機制。第三，①低技術生產性服務批發零售、運輸倉儲與郵政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已經發揮正效應；高技術生產性服務金融尚無顯著效應，通信與信息服務呈現負效應，專業科學服務的正效應已經顯現。②生產性服務投入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各細分行業出口質量提升均呈現正效應，其幅度依次為電氣設備；計算機、電子和光學設備；機器和設備；機動車、掛車和半掛車。③東部地區生產性服務投入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呈正效應，其中進口投入大于國內投入；中、西部地區尚無效應；東北部地區呈負效應，其中國內投入呈負效應，進口投入不顯著。④私人控股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投入生產性服務顯著促進出口質量提升；而國有控投企業、其他企業僅進口投入有正效應；外商控股企業呈負效應；港澳臺控股、集體控股這一效應尚不顯著。

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新時期，鞏固和增強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國際競爭力對于我國建設貿易強國和在更高水平擴大開放環境下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意義重大。本文的政策啟示包括：首先，采取積極舉措，發揮好生產性服務投入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的提升效應，是我國落實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發展新型工業化，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有力抓手，要不遺余力全力做好。其次，加快培養既懂高端裝備制造業工程技術，又會新品開發、產品設計、品牌定位、市場營銷、售后綜合服務以及產品可再生循環利用等生產性服務知識體系的復合型人才，更有利于企業將投入的生產性服務融入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中，加快打造國際知名的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王牌，促進貿易結構升級。再者，采取差別化政策舉措：（1）在鞏固低技術生產性服務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正效應的同時，加快金融體制機制改革破解金融抑制問題；扭轉通信和信息服務拉低出口質量的不良現象，加大高端裝備制造出口企業中數字孿生、大數據、工業互聯網平臺等數字技術及其數字設備應用場景的大范圍拓展，發揮數實融合正向提升出口質量；進一步加大專業科學服務對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新品質量提升的水平和幅度，助力新質生產力發展。（2）著力加大我國高端裝備制造業各細分行業電氣設備；計算機、電子和光學設備；機器和設備；機動車、掛車和半掛車中投入的生產性服務對出口質量的提升幅度，以貢獻于貿易強國建設。（3）將東部地區高端裝備制造業有效利用生產性服務投入提高出口質量的成功經驗向中、西部傳播，并著力加強東北地區生產性服務供給與高端裝備制造業出口質量提升需求間的有效匹配，下大力氣扭轉生產性服務滯后產生的負效應。（4）將私營控股高端裝備制造業有效利用生產性服務投入提升出口質量的成功經驗向國有控投、港澳臺控股、集體控股和其他企業拓展，著力解決外商控投企業相對滯后生產性服務對出口質量的拉低負效應。

參考文獻：

［1］"陳愛貞、趙冬顏、劉志彪，2024：《國際需求沖擊如何影響企業產能利用率？——基于產量和產能協調的研究》，《管理世界》第9期。

［2］"程寶棟、于超，2021：《我國制造業服務化對出口產品質量的影響——基于全要素生產率的橋梁作用》，《學術交流》第3期。

［3］"鄧悅、蔣琬儀，2022：《工業機器人、管理能力與企業技術創新》，《中國軟科學》第11期。

［4］"鄧悅、蔣琬儀，2022：《智能化轉型何以激發企業創新？——基于制造業勞動力多樣性的解釋》，《改革》第9期。

［5］"韓雷、馮彤、劉長庚，2023：《共同富裕目標下勞動生產率與勞動報酬同步提高的實現——市場化改革抑或勞動保護？》，《財經研究》第1期。

［6］"黃群慧、盛方富，2024：《新質生產力系統：要素特質、結構承載與功能取向》，《改革》第2期。

［7］"黃遠浙、鐘昌標、葉勁松，2023：《雙向直接投資內外聯動對企業創新的影響研究》，《國際貿易問題》第5期。

［8］"江小涓、孟麗君、魏必，2023：《以高水平分工和制度型開放提升跨境資源配置效率》，《經濟研究》第8期。

［9］"蔣靈多、陳虹曦、陸毅等，2024：《消費結構升級與出口產品質量提升》，《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第5期。

［10］ 劉春芝、李曉杰，2019：《遼寧高端裝備制造業人力資源開發政策建議》，《沈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3期。

［11］ 劉明宇、芮明杰，2009：《全球化背景下中國現代產業體系的構建模式研究》，《中國工業經濟》第5期。

［12］ 劉啟仁、龍健雄、張展輝、趙燦，2023：《稅收激勵、研發支出與出口績效——基于高新技術企業認定條件改革的聚束分析》，《中國工業經濟》第4期。

［13］ 劉文革、耿景珠、杜明威，2024：《數“政”強貿：數字化政府建設與中國出口產品質量升級》，《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第6期。

［14］ 毛其淋、楊琦，2024：《人力資本擴張與企業出口貿易方式——高等教育改革驅動貿易高質量發展的證據》，《商業經濟與管理》第6期。

［15］ 毛日昇、陳瑤雯，2021：《匯率變動、產品再配置與行業出口質量》，《經濟研究》第2期。

［16］ 綦良群、朱顯宇，2024：《服務化、綠色技術創新與先進制造企業ESG表現——基于知識資本的調節作用》，《研究與發展管理》第9期。

［17］ 沈利生、吳振宇，2003：《出口對中國GDP增長的貢獻——基于投入產出表的實證分析》，《經濟研究》第11期。

［18］ 施炳展，2014：《中國企業出口產品質量異質性：測度與事實》，《經濟學（季刊）》第1期。

［19］ 施炳展、邵文波，2014：《中國企業出口產品質量測算及其決定因素——培育出口競爭新優勢的微觀視角》，《管理世界》第9期。

［20］ 蘇丹妮、盛斌、邵朝對，2018：《產業集聚與企業出口產品質量升級》，《中國工業經濟》第11期。

［21］ 唐浩丹、方森輝、蔣殿春，2022：《數字化轉型的市場績效：數字并購能提升制造業企業市場勢力嗎？》，《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第12期。

［22］ 唐孝文、孫悅、唐曉彬，2021：《中國高端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能力評價研究》，《科研管理》第9期。

［23］ 涂強楠、何宜慶，2021：《數字普惠金融、科技創新與制造業產業結構升級》，《統計與決策》第5期。

［24］ 魏浩、周亞如，2024：《國際人才流入與中國企業出口產品質量》，《國際貿易問題》第2期。

［25］ 吳超鵬、嚴澤浩，2023：《政府基金引導與企業核心技術突破：機制與效應》，《經濟研究》第6期。

［26］ 吳茂光、馮濤，2022：《金融抑制與系統性金融風險：競爭性內在機理研究》，《經濟體制改革》第5期。

［27］ 許家云、毛其淋、胡鞍鋼，2017：《中間品進口與企業出口產品質量升級：基于中國證據的研究》，《世界經濟》第3期。

［28］ 楊瑾、郝姿容，2017：《生產性服務外包、產品模塊化與高端裝備制造企業競爭力——動態能力調節的視角》，《研究與發展管理》第6期。

［29］ 楊玲，2017：《破解困擾“中國制造”升級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悖論”的經驗研究》，《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第7期。

［30］ 楊玲，2024：《產業數字化轉型減少碳排有幾何？——基于30國面板數據的經驗研究》，《大連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9期。

［31］ 楊玲、李林玥，2021：《生產性服務業擴大開放對中國制造業升級的影響研究——基于服務貿易限制指數的經驗分析》，《當代經濟研究》第11期。

［32］ 易恩文、楊慧玲、盧俊杰，2023：《“兩業融合”下生產性服務發展與制造企業績效——基于價值鏈分工視角的分析》，《商業研究》第4期。

［33］ 張璽、宋潔、侍樂媛等，2023：《新一代信息技術環境下的高端裝備數字化制造協同》，《管理世界》第1期。

［34］ Arnold，J.M.，Javorcik，B. S. and Mattoo，A.，2011，Does Services Liberalization Benefit Manufacturing Firms？： Evidence from the Czech Republic，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85（1）：136-146.

［35］ Bartik，T.J.，2006，How Do the Effects of Local Growth on Employment Rates Vary with Initial Labor Market Conditions， Upjohn Institute Working Paper， 09-148.

［36］ Bastos，P.，Silva，J. and Verhoogen，E.，2018， Export Destinations and Input Prices，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08（2）：353-392.

［37］ Brambilla，I.，Lederman，D. and Porto，G.，2012，Exports， Export Destinations， and Skills，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02（7）：3406-3438.

［38］ Brandt，L.，Johannes，V.B. and Zhang，Y. F.，2012，Creative Accounting or Creative Destruction？ Firm-level Productivity Growth in Chinese Manufacturing，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97（2）：339-351.

［39］ Broda，C. and Weinstein，D.E.，2006，Globalization and the Gains from Variety，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21（2）：541-585.

［40］ Castro，L.，Li，B.G.，Maskus，K.E. and Xie，Y.，2016，Fixed Export Costs and Export Behavior，Southern Economic Journal，83（1）：300-320.

［41］ David，B.， Reijer，H.， Karen，P.Y.L. and Michiel，V.M.，2024，World Cities Under Conditions of Digitization and Platform Capitalism：Updating the Advanced Producer Services Complex，Geoforum，152，104021.

［42］ Fan，H.，Li，Y. A. and Yeaple，S. R.，2015，Trade Liberalization， Quality， and Export Prices，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97（5）：1033-1051.

［43］ Hallak，J. C. and Schott，P. K.， 2011， Estimating Cross-country Differences in Product Quality，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26（1）：417-474.

［44］ Head，K. and Ries，J.，2003，Heterogeneity and the FDI Versus Export Decision of Japanese Manufacturers，Journal of the Japanese and International Economies，17（4）：448-467.

［45］ Huang，S. and Han，F.， 2023，Can the Agglomeration of Producer Services Boost China’s “going out”？，Applied Economics，55（23）：2709-2724.

［46］ Hummels，D. and Klenow，P. J.，2005， The Variety and Quality of a Nation’s Exports，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95（3）：704-723.

［47］ Jin，Z.，Li，Z. and Yang，M.，2022， Producer Services Development and Manufacturing Carbon Intensity： Evidence From 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Energy Policy，170，113253.

［48］ Khandelwal，A. K.，Schott，P. K. and Wei，S. J.，2013，Trade Liberalization and Embedded Institutional Reform：Evidence from Chinese Exporters，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03（6）：2169-2195.

［49］ Khandelwal，A.，2010，The Long and Short Quality Ladders，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77（4）：1450-1476.

［50］ Manova，K. and Yu，Z.，2017，Multi -Product Firms and Product Quality，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109：116-137.

［51］ Manova，K. and Zhang，Z.，2012，Export Prices Across Firms and Destinations，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27（1）：379-436.

［52］ Gharsallah，M. and Trabelsi，S.，2024，The Effect of Human Capital on the Trade-growth Nexus： A Dynamic Panel Threshold Analysis，Research in Economics，78（4）：100988.

［53］ Oliva，R. and Kallenberg，R.，2003，Managing the Transition from Products to Service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ervice Industry Management，14（2）：160-172.

［54］ Rothenberg，S.，2007，Sustainability through Servicizing，MIT Sloan Management Review，48（2）：83-89.

［55］ Solow，R.M.，1957，Technical Change and the Aggregate Production Function，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39（3）：312-320.

［56］ Sun，H. and Kim，G.，2021，The Composite Impact of ICT Industry on Lowering Carbon Intens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Heterogeneity，Technology in Society，66，101661.

［57］ Tinbergen，J.，1942，Zur Theorie der Langfristigen Wirtschaftsentwicklung，Weltwirtschaftliches Archiv，55（1）：1-49.

Research the Impact of Producer Service Inputs on the Export Quality of China’s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Yang Ling and Wang Guodong

（School of Economics， Shanghai University）

Abstract：The Thi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20th Central Committee has clearly stated that the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 of China’s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er forces. Under China’s opening economic environment， as knowledge intensive intermediate inputs， producer services may be an important breakthrough for improving the export quality of China’s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have significant implications for building a strong trading nation. This is a comprehensive match of the customs data， industrial and enterprise data，OECD input-output table data to get 2000-2013 panel data. We verify the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s of producer service inputs on the export quality of China’s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passes a series of robustness tests. The human capital spillover and TFP growth rate are intermediate mechanisms to improve the export quality of China’s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y producer service inputs. Heterogeneity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overall effect of low-technology producer services is better than the high-technology ones， such as the positive effects of low-technology of wholesale and retail， transportation and warehousing and postal services inputs to increase export quality of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However， high-technology finance still has insignificant effects because of financial repression; There are negative effects coming from 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 services development lagging behind the demand of improving export quality of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This is positive effects coming from professional scientific services. There are all positive effects of producer services inputs increasing the export quality of all sub-sectors of China’s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However， only the eastern region， private controlled investment enterprises have positive effect of producer service inputs on improving the export quality of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We should provide policy suggestions based on different industries， different regions and different firms to apply more producer service inputs to increase export quality of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under high-standard opening-up policy in order to develop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nd building the strong trading nation.

Key Words：producer services inputs; high 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export quality

責任編輯"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