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五一,監護室住了一位患有心衰、腎衰和紅斑狼瘡的女患者,30來歲,全身水腫,就連眼睛也腫成了一條縫。父母白天照顧,丈夫晚上照顧。
丈夫為了方便給她翻身,要求不插導尿管,保證她可以隨意翻身。好在丈夫身材魁梧,在他的照料下,妻子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壓瘡。
有次路過病房門口,聽到患者的父母勸他:“你們結婚沒幾年她就病了,這么多年都是你照顧她,委屈你了。你們沒孩子,她也時日不多,離婚吧。”丈夫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她已經很痛苦了,這個時候離開她,我做不到。”
夜晚,凌晨2點,病房巡視。微弱的燈光映在丈夫臉上,那個他每晚都睡的躺椅上面,有個什么東西系著。
走近,他驚醒了,告訴我:“就算老婆說不出話,也可以隨時叫醒我,你看,就是這個。”那是一根紅色的毛線,一邊牽著妻子的床頭,一邊牽著丈夫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