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作為才會有地位

我是1997年10月調入省委研究室工作的，在研究室連續工作了近15年。期間，參與和牽頭開展過大量調查研究，并多次參與省委書記講話和省委文件等重大文稿起草。可以說，為省委一些重大戰略的提出和重要決策的形成，作出了自身應有的努力與奉獻，有的成果至今仍對全省發展產生著積極影響。下面，我重點談談城市化戰略的提出和昆山經驗總結推廣的過程，以及自己在研究室工作的幾點感悟。

城市化戰略的提出

宏闊的大變革，帶來歷練的大機遇。我在省委研究室工作期間，有幸參與了省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發展規劃建議和相關綱要的起草，特別是全程參與了“十五”“十二五”規劃建議的研究起草；而對城市化戰略的提出和創新驅動戰略的牽頭謀劃更是記憶猶新，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頗有成就感。

2000年，省委、省政府成功召開了全省城市工作會議，接著，在2001年制定的“十五”計劃（現稱“規劃”）中就正式提出了“城市化發展戰略”。這個會議的召開和戰略的提出，經歷了較長時間的醞釀和籌備。1995年，省委研究室向省委建議召開全省城市工作會議，開始醞釀和作早期的會議準備。1997年，我剛調入研究室工作不久，就參與了會議的籌備工作。其時省委尚未明確會議時間，但研究室已將這項工作擺上重要議程。1999年，我利用在省委黨校參加培訓的機會，收集了大量城市化研究最新資料，在前期研究基礎上，進行更為深入的思考和謀劃，形成了一篇題為《江蘇應率先確立城市化發展戰略》的決策咨詢報告，刊發于省委研究室1999年第68期的《動態研究與決策建議》上。此刊物是專送副省以上領導參閱的，客觀上為促成全省城市工作會議的召開平添了一把薪火。到了2000年省委書記調整后，省委正式采納了研究室的建議，決定于當年7月在南京召開全省城市工作會議。于是，我們又緊鑼密鼓全身心地投入到會議籌備之中，我有幸參與了起草省委書記在會議上的講話稿全過程。這次會議開得很成功，不僅在省內，而且在全國特別是東部沿海地區產生了積極反響。其后，我又參與了省委關于江蘇“十五”計劃建議的起草工作，城市化發展戰略就是在2001年發布的江蘇省“十五”發展計劃中正式提出的，也是全國第一個提出這一戰略的省份。全省城市工作會議召開及城市化發展戰略正式提出后，全省上下倍受鼓舞，全省各地迅速掀起了加快推進城市化進程的熱潮。全國一些省、市也隨之聞風而動，紛紛來江蘇考察學習。浙江、廣東兩個省先后到我省學習考察城市工作會議召開的經驗和城市化戰略實施的情況，隨即也相繼提出城市化戰略。浙江、上海等省、市委研究室同志還向我們要了省委書記在會上的報告等會議文件。廣州市一位曾在江蘇工作過的副市長曾對我說：雖然江蘇的“土特產”很多，但我在離開江蘇回廣東時，什么都沒帶，就帶了你們這些年給省委書記起草的系列文稿，特別是在全省城市工作會議上的報告。這一報告讀來振聾發聵、耐人尋味，絕對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精品！

全省城市工作會議的召開和城市化發展戰略的實施，我既是參與者、見證者，也是受益者。在這個過程中，我帶著強烈的求知欲和對工作高度負責的態度，始終以飽滿的熱情對城市化發展進行跟蹤學習和持續研究，逐步成長為被地理學界、城市規劃學界專家們認同的所謂專家。我擔任城市處（現綜合研究處）處長期間，克服工作和學習的矛盾，堅持在南京大學讀完城市規劃研究生課程，系統研讀城市規劃和城市發展的相關理論知識，了解國際最前沿的城市化研究成果，分析國際上推進城市化進程的成功案例，把所學知識和工作較好地結合起來，為推進江蘇城市化發展持續奉獻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后來，被南京大學聘為客座教授。可以說，在從2000年到現在的20多年的學習與實踐中，我在江蘇城市發展及其戰略與規劃等方面已積累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實踐經驗和無形資產，也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比如，我是南京市政府聘請的“2016-2035南京城市總體規劃修編顧問”，在一次南京總規修編研討會上，我提出的“世界文化名城，亞太新興門戶，中國創新高地，現代人文綠都”的南京城市功能定位，被當時承擔南京城市總規修編任務的中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的團隊全盤接受。更為幸運的是，在南京大學讀研期間，我作為顧問應邀參與了中國城市規劃學界泰斗級專家崔功豪先生領銜的《杭州城市發展概念規劃》重大課題研究。所謂概念規劃，就是現在所說的戰略規劃。這一規劃是時任杭州市長、后任建設部（現住建部）副部長仇保興委托崔先生牽頭研究的，當時我是省委研究室城市處的處長。在參與規劃研究過程中，我不僅對杭州的城市發展提出了一些重要的戰略理念，諸如“城市以功能比強弱、以文化論輸贏、以空間視優劣、以環境定勝負”等，還對規劃文本多次作了修改和統稿。在結項時，這一規劃得到了國家建設部專家組的高度評價，專家組組長稱此規劃為“當今中國水平最高的城市發展概念規劃，特別是文字無懈可擊”。此外，在我同規劃團隊一道分析研判杭州城市發展現狀及趨勢時，主導提出了“杭州要由西湖時代走向錢江時代”的空間戰略表述，也得到了規劃團隊專家和杭州市政府領導的高度認同。

同時，我還是中科院南京地理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員，在《長江三角洲地區區域規劃》開始啟動時，應邀參與了規劃框架的研究和制定。之后，還參與過地理所承接的《蘇皖合作示范區規劃》、福建《廈漳泉大都市區發展規劃》和江西《上饒市“十三五”規劃綱要》等規劃研究。退休以后，還與有關同事一道共同承接過省委省政府有關部門每年一度發布的重大課題研究。先后主持研究過《“十四五”時期江蘇推動文化高質量發展的基本思路研究》《以深化改革推動江蘇經濟轉型升級》《揚子江城市群建設重點問題研究》《江蘇推進新時代城鄉融合發展總體思路與對策研究》等數十項課題。久而久之，后來我參加一些有關城市化、城市規劃、城市與區域發展等方面的咨詢會、研討會、論證會等活動時，常被主持人介紹為所謂“江蘇城市化研究專家”。這雖說是對我個人業績的一種肯定，但我認為更多是大家對省委研究室的充分信任和認可。

昆山經驗的推廣

走新路，要學會“走自己的路”。昆山經驗的總結和推廣，是省委研究室履職盡責的集中反映。從發現到調研，從經驗總結到宣傳推廣，從省委召開學習推廣昆山經驗大會到省委作出《關于學習推廣昆山經驗的決定》，在整個過程中，省委研究室都充分發揮了重要的參謀助手作用。

打開思路，才能闖出新路。對昆山經驗的總結調研，始于2003年時任省委書記親自率隊到昆山。那一次，省委書記在昆山調研3天，接著，省委研究室又在昆山調研近一周時間。對昆山經驗的總結，室務會進行了專題研究并作出重要部署，投入大量人力、精力對昆山率先發展的典型進行立體式、全方位調研總結。而我可能是研究室赴昆山調研次數最多、介入最深的一個。我以調研、陪同中央部委和兄弟省市有關領導考察調研等多種形式，先后赴昆山30多次，參與或主持開展的昆山專題調研就有7次，先后形成《高揚起率先發展的旗幟》等8篇調研報告，并通過《調查與研究》在全省放大調研效應和宣傳效果。當時對昆山的發展情況確實比較熟悉了解，也形成了自己對昆山發展之路的一些個人見解。因之，時任昆山市委書記曾在一次接待外省黨政代表團時風趣地說“對昆山的情況，范主任比我還清楚”。他還不止一次地跟我說：“在我的講話中，很多都是你們在昆山考察時提出的一些思想觀點。”這種評價和肯定我非常珍惜，能為連續多年蟬聯全國百強縣之冠的昆山發展獻智出力，倍感欣慰。這不僅是馬斯洛在需求層次論中講的自我價值實現，也是推動我一如既往做好研究室工作的不竭動力。

總結昆山經驗歷經3年，經過反復思考研究和文字表述上的提煉打磨，又在多方論證下，最終概括總結出“艱苦創業、勇于創新、爭先創優”的昆山精神，這也是昆山經驗的核心。起初，全省上下對昆山經驗的認知也不盡一致。在學習推廣昆山經驗大會組織的分組討論會上，我去蘇北組聽取討論發言時，就有一位縣委書記說：昆山經驗好是好，就是我們學不了。昆山發展主要靠的是獨到的區位優勢，靠的是上海的輻射溢出效應。如果把我們縣也搬到上海邊上去，我們也能發展得好。這種認知，在蘇北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其實，江蘇能夠始終走在全國發展前列，不僅僅是得益于瀕江臨海的地理區位，而是受益于江蘇人民的勤勞、勇敢、開拓和創造。假若沒有這些要素支撐，不可能以一省之經濟實力，匹敵曾經的亞洲四小龍韓國一國的經濟實力。我認為，區位優越固然是昆山發展的重要因素，但是昆山精神才是昆山發展的原動力，這也是省委推廣昆山經驗的核心要義。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省委通過召開推廣昆山經驗大會，有效激勵了全省各地學習典型、趕超先進。同時，這個大會還引起了中央有關部委的高度關注，也引發了全國各大主流媒體的爭相報道，昆山之路很快成為全國各省市聚焦對標的學習典范。省委研究室在協助省委全面總結昆山發展經驗的過程中，曾經先后有兩份調研報告作為省委重要文件的附件印發全省。2003年，根據當時省委書記的指示精神，省委研究室會同省委宣傳部、省計委（現發改委）、體改辦（已并入發改委）、統計局聯合組成調查組，赴昆山就加速“兩個率先”進程的典型經驗開展調研總結，形成的調研報告，作為省委十屆五次全會上的會議參閱件印發給全體與會代表。2005年，根據省委書記的指示精神，省委研究室對昆山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作了專題調研和經驗總結，形成了題為《走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前列》的調研報告。11月中旬，省委、省政府在下發的《關于開展“學習昆山經驗推進兩個率先”活動的通知》后面，將這份調研報告全文附后印發全省。時任省委書記對此調研報告作過很長的批示，其中寫到：省委研究室的調查報告很全面，很能說明問題。調查的事實說明，昆山是江蘇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一個成功典型，昆山之路是一條率先發展、科學發展、和諧發展之路，以“艱苦創業、勇于創新、爭先創優”為特征的新昆山精神值得大力弘揚。可以說，總結和推廣昆山經驗既是省委研究室部門工作價值的體現，也是省委研究室在全省的一次影響力最深最廣的彰顯。無數次的成功實踐證明，省委研究室之所以能在全省有較大影響和較高地位，就是用自己的作為贏得了省委的信賴和基層的好評。概而言之，就是以有為求有位。

研究室工作的“智”與“呼”

“萬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我在研究室工作期間，從處級干部逐步成長為廳局級領導干部，這一步步走來，可以說，都得到了當時研究室領導的培養和厚愛，正是研究室給了我成長進步的機會與平臺。后來，在我的領導實踐中，也把這樣一個好的傳統傳承了下來。

既要調查研究，又要超前謀劃。在機關工作善于調查研究、超前謀劃，不僅是重要的工作方法，也是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更是機關干部的基本功。省委研究室和省委辦公廳是省委的左膀右臂，當好省委的參謀助手，是研究室的職責所在。1999年，我在《江蘇應率先確立城市化發展戰略》的決策咨詢報告中，明確提出江蘇應率先確立城市化發展戰略的建議，這比“十五”計劃建議正式提出的城市化發展戰略早了兩年。此前，我們研究室的領導也先后為省委超前謀劃過“科教興省”等事關江蘇發展的幾個重大戰略。所以說，在研究室工作不能僅僅滿足于完成省委領導交辦的任務，而應努力做到想在領導想的點位上，謀在領導謀的時間前。這樣，才能在服務省委領導、協助領導增強工作預見性上建功立業，真正發揮好參謀助手作用。當然，調研的方式方法很多，但有一點要強調的，那就是任何時候都要堅持開門搞調研，這是我在研究室工作10多年的深刻體會。我認為開門調研不是一句口號，對于以調查研究為主要職責的省委研究室來說，尤其需要多多走出去，加強與外界的必要聯系，拓展與其他相關部門的合作空間，把工作觸角盡可能延伸到方方面面。這樣，不僅可以疏通開展研究工作所需要的各路信息通道，而且可以借此驗證我們正在研究的相關問題、正在起草的領導文稿、正在謀劃的戰略舉措的必要性、正確性和可行性，提前聽到社會各方反映，少走大的彎路。以往的《調查與研究》內刊之所以能夠在全省上下產生廣泛深刻的影響，關鍵在于我們和省級機關相關部門、各市縣區建立了密切聯系，通過這種聯系，把全省各地各部門的生動實踐能夠及時反映上來，把成功的做法宣傳出去，把成熟的經驗推廣開來。這樣，既可以進一步推動當地發展，也可對其他地方的發展提供有益借鑒。如果研究室的同志固步自封，把自己關在書齋里做文章、寫講稿，看起來工作也很忙，但忙來忙去，社會效益和影響不高，發聲和講話也沒人聽。所以，一方面，我們要敞開大門請進來，虛心向全省哲學社會科學領域的專家學習，歡迎他們與我們開展聯合研究；另一方面，我們要邁開步子走出去，虛心向最有發言權的基層學習，虛心向豐富生動的實踐學習，面向發展實際，面向江蘇未來，練就一身扎扎實實的調研基本功。

既要出成果，也要出干部。這是我一貫主張的工作理念，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工作目標。我曾在省委研究室城市處當過幾年處長，后來也是我擔任副主任分管的處室。無論是當處長還是當副主任時，在帶領大家從事調研工作中，我都努力創造一種民主討論的寬松氛圍和獨立思考的研究環境。應該說，在我退休之前，在省委研究室，城市處一直是承擔起草領導講話和省委文件任務最多的處室，調研成果可能也是最多的處室之一。特別是像昆山經驗等重大調研成果，基本上都是以城市處為骨干力量完成的。到目前為止，當初在城市處工作過的同志，幾乎都先后走上了廳局級領導崗位，這在省級機關可能也是不多的。我在任助理巡視員的時候，曾幾次向室主要領導建議把原來兼任的處長實職位置讓出來，以便給年輕同志騰出更好成長的空間和機會。退休以后，回憶這一段歷史，我就更覺得當時這樣做是對的。對于任何人來說，做官都是暫時的，做人才是一輩子的事。我很慶幸自己，身在官場，能較早淡化“官”念，看淡名利，不過多考慮和計較個人得失。說到出干部，還讓我想起另一件事。有一次，室主要領導征求我關于某位年輕同志職級提拔的意見：“是一步到位，還是分兩步走比較好。”我直抒胸臆，坦言應讓這位同志一步到位任副處長，沒必要再人為設置一個非領導職務的臺階。這樣，不僅可以在第一時間提拔他，極大調動當事人的積極性，也能為年輕人成長進步樹立一個榜樣，為全室樹起一面鮮明的用人旗幟，即只要人品正、工作出色、文稿寫得好，就能得到提拔重用。因為調動多數人的積極性，總比調動少數幾個人的積極性意義更大。

要以能力服人，不以職位壓人。在研究室做一位好領導，就沒有必要刻意拿出一副領導的樣子、端起一副領導的架子、擺出一副領導的譜子去唬人、壓人，而是要靠自身應有的能力、素養、水平去服人。2000年7月底，全省城市工作會議結束不久，新華日報社約請我們城市處圍繞會議精神貫徹，起草三篇評論員文章，主題自擬，供《新華日報》連續報道用。當時，我分別安排處里的三位年輕同志各起草一篇，大致給他們提了個思考和寫作方向，題目先由他們自定。我記得，其中一篇是重點圍繞城市化指導方針來寫，一篇是重點圍繞城市化的核心內涵來寫，還有一篇則是圍繞城市化對于農民意味著什么來寫。初稿的基礎都不錯，但是總覺得他們設定的主標題平淡了些，缺乏沖擊力。于是，我在修改初稿時，分別將其主標題改成“時代呼喚大城市”“制度創新是靈魂”“農民的福音”。后來，《新華日報》方面反饋說，這三篇評論員文章寫得很好，尤其是三篇文章的主標題特別醒目，品之有味。后來，在城市處工作過的同志都一致認為，城市處的工作氛圍是最寬松的，研究討論時，任何人都可以大膽發言，提出異議時也不必顧及處長是什么意見，以致后來我擔任室領導后，一些不是我分管的處室年輕同志，也都希望能有機會和我一道共事調研。可以說，那時，全室加班最多的是我，修改文稿最認真的也是我。改革開放30周年時，由我負責的省委確定的先進典型調研總結報告，我都反復修改斟酌，最少的五易其稿，最多的八易其稿。我感到在省委研究室工作，只能靠能力進步、靠素質立身。因為只有通過自己的工作能力、道德素養和研究水平帶好隊伍、帶出干部，才能讓大家理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工作，為了大家。2006年，時任省長親自交待我，率隊去蘇州工業園區總結科學發展的經驗。調研結束后，調研組在一起討論調研報告提綱時，我提出想用數學加法公式的創新形式來提煉概括園區的經驗，比如，“謀劃+自制=有序開發”等。當時，有一位同志就立馬提出反對意見說“我們都知道您追求創新，但這樣做未免太不嚴肅了。”其他人一致附和，也都認為這是省長交辦的事，他的文風非常嚴謹，園區可能也不一定能接受這樣的表述。可我還是刻意堅持要大膽嘗試一下，這是我唯一一次“以權謀公”，以調研組組長的名義“固執己見”。后來的實踐表明，從省長到園區黨工委書記都未提出質疑，對調研報告給予了肯定。

既要認真有為，也要勇于作為。有人說我做事過于認真，我認為認真總比馬虎好。在研究室工作，有了認真的精神，才能把基本功練扎實。有一次，我拿到一份部下已讀校了兩遍即將送達領導審閱的講話稿，隨手沒翻幾頁，就發現一只“蒼蠅”，看到一個別字，他們很驚訝，其實這就是基本功。這種基本功，就是在看文件、寫文章、改文稿的日常工作中練就出來的。處長帶頭加班、自己改稿子，處室里的人也會認真起來。主任也是如此，身教重于言教，人才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敢于作為更需要底氣和勇氣。2003年，我們隨同省委書記到昆山調研，調研過程中書記曾對當地領導講：“我看昆山要不了幾年，就會成為人口超過一百萬的特大型工業城市”。回來以后，室主要領導讓我把省委書記的講話整理出來。我在整理時將書記講的涉及昆山未來發展定位的原話“特大型工業城市”改為“特大型工商業城市”。“一把手”主任看后建議我按照領導原汁原味的講話改回來。可我還是據理力爭，最終說服了“一把手”。其實，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我完全按書記原話整理，就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但我覺得在領導身邊，就要有為領導擔責的底氣和勇氣。這里看似只添加了一個“商”字，但卻比原表述更符合城市發展的規律和昆山發展的實際，目標定位更高，也更吻合省委書記的身份。

（作者系江蘇省委研究室原副主任）

責任編輯：李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