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現代化的價值定位、理論依據與實現路徑

摘要：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代表著中華民族應有的理想追求和美好愿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深刻體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和倫理精神，它是以人民取向代替資本取向的現代化，是以協調發展代替兩極分化的現代化，是以人的全面富裕代替物的片面富裕的現代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理論依據是由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規定的。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最終目的是共同富裕，也只有社會主義社會才能實現共同富裕。新時代下，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就必須持續發展生產力、堅持基本經濟制度不動搖以及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 共同富裕 生產力發展

中圖分類號： D61 文獻標識號： A 文章編號： 2096-9651 （2025） 01-0034-07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共同富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實現共同富裕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需要在保持經濟持續增長的同時，著力解決收入分配不公問題，推動公平正義，縮小貧富差距，確保發展成果能夠惠及全體人民。隨著經濟快速發展，貧富差距和兩極分化問題日益嚴峻，如何妥善處理效率與公平之間的關系，實現經濟增長和社會公平的協同發展，是必須思考和面對的時代課題。探討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價值定位、理論依據和實踐路徑，不僅有助于展示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底色和價值訴求，而且能夠為其他國家提供借鑒。

一、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現代化的價值定位

思想是行動的先導。新時代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必須對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有科學的理解和認識，從中國式現代化的高度出發，明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價值定位，理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時代坐標。而要理解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科學內涵和價值定位，就必須先深刻了解中國式現代化是什么樣的現代化，它如何區別于西方式現代化，與西方式現代化相比較有什么不同的價值訴求和倫理精神。

西方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在歷史上形成了對社會、自然和世界的理解和安排，這些價值訴求深刻地影響了西方國家的現代化進程，也曾一度成為全球化背景下第三世界國家普遍效仿的理論框架。然而，西方式現代化道路模式內在地具有制度局限和歷史局限，其出現的貧富懸殊、民粹主義泛濫、逆全球化、生態殖民主義和文化殖民主義等亂象，都深刻反映了西方式現代化道路模式的內在缺陷。人類迫切需要一條既能夠促進經濟發展，又能兼顧社會公平、生態保護與和平發展的現代化道路。中國式現代化的成功實踐打破了“現代化=西方化”的片面認識，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給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發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選擇。

從價值訴求來說，中國式現代化與西方式現代化呈現出不一樣的倫理精神和道德氣質。首先，在對自然的理解上，一則是征服自然、支配自然，一則是保護自然、和諧共生。受傳統形而上學主客二分的思維定勢影響，西方式現代化的核心理念是人類中心主義，把自然視為認識、征服和統治的對象，自然應當為人類社會提供資源供給。這種價值訴求一方面推動了物質財富的巨大化，但同時帶來了一系列的生態危機和環境危機，包括生態污染、物種滅絕等。中國式現代化則是強調要像保護眼睛那樣保護自然環境，一方面注重經濟理性，強調經濟增長；另一方面注重生態理性，強調可持續發展，力圖實現人與自然的包容共生。其次，在對社會的理解上，一則是資本取向和財富集中，一則是人本取向和共同富裕。西方式現代化根植于自由市場經濟和資本主義理念，將資本和利潤的增值視為社會發展的核心動力，并強調通過自由競爭來分配資源和財富。在這種行為模式和價值理念下，社會財富只會向那些具有市場競爭力的資本家傾斜，大部分群體處于相對貧困的狀態，從而加劇了社會的兩級分化。而中國式現代化遵循人本邏輯和人本取向，強調全體人民的公共利益與公平正義。社會主義的目標不單是物質的極大豐富和經濟的快速增長，而是通過全社會的共同努力，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最后，在對世界的理解上，一則是零和博弈，一則是合作共贏。中國式現代化展示出包容互惠、互利共贏的全球視野，倡導建設相互尊重、和諧發展的國際關系和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國際秩序。因此，中國式現代化不僅關注自身發展，還積極承擔國際責任，彰顯大國氣象，在全球性問題如氣候變暖、糧食危機、公共衛生上發揮重要作用。這與西方式現代化主張的零和博弈、霸權思維和國際競爭性關系是不同的。

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主要特征，也是區別于西方式現代化的顯著標志，它深刻體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首先，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以人民取向代替資本取向的現代化。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西方現代化的最大弊端，就是以資本為中心而不是以人民為中心，追求資本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服務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導致貧富差距大、兩級分化嚴重。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注重解決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確保全體人民在現代化進程中都能切實享受發展成果。其次，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以協調發展代替兩極分化的現代化。由于生產資料私有制的存在，在西方式現代化模式中，資本與勞動之間的矛盾難以調和，財富分配呈現出兩極分化的趨勢。法國學者托馬斯·皮凱蒂曾在《21世紀資本論》中揭示過財富積累導致的不平等分配，他認為由于資本回報率的長期優勢，財富往往集中在少數擁有資本的群體手中。隨著財富的世代傳承和代際傳遞，“財富集中”的趨勢更加明顯，不平等的現象也在加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根植于公平普惠、協調發展的價值理念，致力于通過合理的分配制度和統籌調控，縮小貧富差距，防止兩級分化，以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最后，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以人的全面富裕代替物的片面富裕的現代化。在西方式現代化模式下，“物的豐足和富有”并沒有同時帶來人的全面進步和發展，反而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人與物、人與人以及人與自我的異化，成為物質上富足而精神上貧瘠的“單向度的人”。人的主體性在物質追求中逐漸遮蔽起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則強調共同富裕，這是針對共享內容而言的，它意味著共同富裕不單是物質財富的積累和分配，而且是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共同享有經濟、政治、文化、生態、社會等各個方面的建設成果，是人的全面富裕。

總之，注重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推動社會朝著公平正義的方向發展，避免貧富懸殊帶來的內外壓力，這是中國式現代化不同于西方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和顯著標志。科學認識和定位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就必須深刻把握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

二、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現代化的理論依據

從理論依據來看，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由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決定的。新中國成立以來，對社會主義本質的理解經歷了長期的探索過程。改革開放之后，鄧小平總結新中國成立以來的歷史經驗，明確指出了“什么是社會主義”以及“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在鄧小平看來，“沒有貧窮的社會主義。社會主義的特點不是窮，而是富，但這種富是人民共同富裕”。那么如何擺脫貧窮，改善民生進而實現共同富裕？鄧小平認為根本任務是發展生產力和經濟建設。鄧小平在“南方談話”中更是凝練地概括了社會主義的本質，即“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為進一步厘清社會主義的本質、根本任務和發展目標提供了科學指導和價值遵循。

應該看到，鄧小平有關社會主義本質的解釋與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理論要義是契合的。回顧和重溫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思想，“共同富裕”這一概念是在對資本主義社會“兩級分化”現象的批判性分析中得以凸顯的。在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中，當人類社會發展到資本主義社會，技術的進步和生產力的發展使得人類可以借助工具理性和技術理性創造巨大的物質財富，滿足基本的物質需求，但它并沒有帶來共同富裕，反而進一步加劇了貧富差距和兩級分化。正如馬克思所說：“在一極是財富的積累，同時在另一極，即把自己的產品作為資本來生產的階級方面，是貧困、勞動折磨、受奴役、無知、粗野和道德墮落的積累”。資本主義社會由于其內生的生產關系和財富分配機制，“自由競爭”“雇傭勞動”“壟斷資本”“資本增值”和“商品私有”等原則被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正確且必要的，而這些基本原則帶來的是資本的無序擴張、勞動的異化、生態的惡化以及貧富差距的擴大。馬克思在揭示資產階級生產方式的內在矛盾，特別是資本主義經濟體系中生產關系和財富積累過程的雙重性質中指出，“資產階級借以在其中進行的那些生產關系的性質絕不是單一的、單純的，而是兩重的；在產生財富的那些關系中也產生貧困；在發展生產力的那些關系中也發展一種壓迫的力量”。因此，共同富裕在資本主義社會的框架中是難以實現的。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進一步指出，共同富裕是歷史發展的趨勢和規律，也是社會主義社會的本質特征。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指出：“通過社會化生產，不僅可能保證一切社會成員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質生活，而且還可能保證他們的體力和智力獲得充分的自由的發展和運用。”值得注意的是，這里的前提條件——“社會化生產”，馬克思主義認為實現一切社會成員共同富裕的手段是生產力的極大提高，如果沒有物質條件和生產力進步，就不可能實現社會成員參與社會財富的分配和管理，也就無法保證他們的需求得到滿足。而且，共同富裕也只有在社會主義中才能實現，列寧認為：“只有社會主義才可能廣泛推行和真正支配根據科學原則進行的產品的社會生產和分配，以便使所有勞動者過最美好的、最幸福的生活。只有社會主義才能實現這一點。”總之，馬克思主義認為社會主義的最終目標就是要通過不斷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使社會成員的物質生活得到保障，同時為他們提供自由發展的條件和機會，從而達到全社會的共同富裕。

從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來審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可以發現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與貧窮、消除兩極分化與共同富裕之間存在著內在的邏輯關聯和對應關系。

一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首要任務，也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基礎性條件。改革開放以來，鄧小平先后提出的“發展才是硬道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等重要論述都在強調要重視經濟建設、改善民生和發展生產力，始終把推動經濟增長與改善人民生活相結合，努力為全體人民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走共同富裕的現代化道路。應深刻認識到，生產力是社會進步和發展的根本動力。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不僅有助于生產要素和生產資料的現代轉型，更重要的是通過解放思想來破除、改善舊有的物質生產方式，推動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整合優化，從而為人民群眾創造巨大的物質財富。

二是消滅剝削和貧窮。消滅剝削和貧窮是實現共同富裕的核心內容之一。在馬克思主義看來，剝削是階級對立的根源，是社會不平等和不公平的直接表現，只有徹底廢除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建立社會主義生產資料公有制，使生產資料歸全體勞動者共同所有，才能為全體人民創造平等的機會，進而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三是消除兩級分化。貧富差距過大以及社會階層固化是阻礙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一大難題。馬克思曾指出，城鄉差別、工農差別和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差別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社會制度和階級結構的產物，是剝削和壓迫的體現。社會主義的本質是三大差別歸于消失，最終實現社會的全面平等與共同富裕。例如，在描述城鄉差別時，恩格斯說：“從大工業在全國的盡可能均衡的分布是消滅城市和鄉村的分離的條件這方面說，消滅城市和鄉村的分離也不是什么空想。的確，文明在大城市中給我們留下了一種需要花費許多時間和力量才能消除的遺產。”社會主義的最終目標是實現生產資料的社會化，而這一過程中，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應該享有同等的待遇和機會，包括教育、醫療、社會保障等公共服務。

綜上可見，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構成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內在邏輯和理論依據。只有通過不斷解放生產力，消除貧富差距和兩級分化，全體人民才能在物質和精神上達到共同富裕，繼而凸顯中國式現代化的社會主義性質。

三、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現代化的實現路徑

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從根本上說就是要妥善處理好效率與公平的關系。這意味著不僅要發展生產力和提高經濟效率，為社會創造更多的物質財富，而且要“分好蛋糕”，確保發展的成果能夠惠及全體人民，實現共同富裕。正確處理效率與公平之間的關系，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具體要做好以下三方面的工作。

第一，持續發展生產力，提高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堅持“發展優先于分配”的正確理念。應該看到，那種認為“貧富差距是社會主要矛盾”“分配優先于發展”的觀點既不符合我國當下的基本國情，也不符合唯物主義歷史觀。一方面，我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發展生產力、提高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仍是第一要務，也是解決我國所有問題的關鍵，這是黨從社會性質和發展水平上對我國國情所做出的全局性、長期性和總體性判斷。因此，必須毫不動搖地把握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個最大國情，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通過生產力發展來解決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另一方面，在馬克思看來，物質生產是人類生產和發展的基本前提，要先有生產，而后有產品交換和分配。他指出，一切人類生存的第一個前提，也就是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前提，這個前提是：人們為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因此第一個歷史活動就是生產滿足這些需要的資料，即生產物質生活本身。生產以及隨生產而來的產品交換是一切社會制度的基礎；在每個歷史地出現的社會中，產品分配以及和它相伴隨的社會之劃分為階級或等級，是由生產什么、怎樣生產以及怎么交換產品來決定的。這都意味著生產在社會結構、階級形成和產品分配中占據決定性作用。沒有物質生產，人根本無法存在，更談不上分配、交換和消費。因此，必須重視生產力的持續發展，進而增加社會財富總量，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提供堅實的物質基礎。只有當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生產力水平提升了，如何公平正義地分配和優化資源財富才有進一步討論的必要。

第二，堅持基本經濟制度不動搖，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提供制度支撐。基本經濟制度是一個國家依據社會性質及基本國情，對社會經濟秩序中生產資料歸屬等作出明確規定的經濟制度。我國的基本經濟制度經歷了從計劃經濟體制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重大轉變，包括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以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三個部分的內容。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必須充分發揮基本經濟制度的制度優勢來“做實蛋糕”和“做優蛋糕”。一是堅持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存的基本經濟制度。其中，公有制經濟是社會主義經濟的基礎，體現了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本質特征，即生產資料歸整個社會所有，共同富裕是根本目標；非公有制經濟以其靈活性和多樣性，在激發市場活力、促進社會就業和增加居民收入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民營經濟具有“五六七八九”的特征，即貢獻了50%以上的稅收， 60%以上的國內生產總值， 70%以上的技術創新成果， 80%以上的城鎮勞動就業， 90%以上的企業數量。二是堅持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以按勞分配為主體體現了社會主義對于公平和效率的雙重追求，多勞者多得，少勞者少得，這是以勞動者提供的勞動數量和質量為標準來分配收入。多種分配方式并存則反映了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現實需求，它意味著除勞動之外，其他生產要素如土地、知識、技術、數據等也被允許參與收入分配，有助于共同經營、共享成果，進而實現共同富裕。三是不斷鞏固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內容，核心問題在于如何妥善處理市場與政府的關系問題。一方面要充分認識到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發揮其在提高經濟效率、優化資源分配、激發創造活力等方面的優勢；另一方面要使政府在彌補市場失靈、調節經濟周期、促進公平正義等方面更好地發揮作用，構建和諧、開放、有序的市場體系。

第三，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持續改善人民生活品質，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提供堅實的民生基礎。如果缺乏均等化和普惠化的基本公共服務，個體無法享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和發展機會，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終將是空中樓閣。因此，完善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健全民生制度體系，繼而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和普惠化，是新時代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基礎性和戰略性的任務，涉及到就業、收入分配、社會保障、醫藥衛生體制等多方面的綜合性改革。一是要完善收入分配制度，注重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協調配套，形成多層次的分配調節機制。二是要完善就業優先政策，加大對就業市場的宏觀調控，通過財政補貼、稅收優惠等措施，鼓勵企業擴大就業崗位，特別是對吸納就業能力強的中小微企業給予重點扶持。三是健全社會保障體系，擴大社會保障覆蓋范圍，提高社會保障服務水平，確保每個公民都能享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四是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推進醫療、醫保、醫藥聯動發展，提高醫療服務質量和效率，降低醫療費用負擔，使人民能夠看得起病、看得好病。五是健全人口發展支持和服務體系，完善生育政策，提高生育支持水平，同時加強老年人服務保障，構建老年友好型社會，促進人口長期均衡發展。通過這些綜合性改革措施，可以在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基礎上，進一步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

四、結 語

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深刻體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和倫理精神，它是以人民取向代替資本取向的現代化，是以協調發展代替兩極分化的現代化，是以人的全面富裕代替物的片面富裕的現代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由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規定的，它繼承并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共同富裕的理論要義，強調通過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和貧窮、消除兩級分化，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在實現路徑上，持續發展生產力、堅持基本經濟制度不動搖以及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構成了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現代化的三大關鍵舉措，旨在妥善處理效率與公平的關系，確保發展成果惠及全體人民。新時代下，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將繼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中穩步前行，向著更加公平、更加富裕、更加和諧的社會目標邁進，不僅會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堅實基礎，同時也為其他發展中國家提供有益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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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中南林業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