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元代學者黃鎮成所著《尚書通考》,是研究元代文獻學發展情況的重要材料,從元代至清代,出現了多個刻本與鈔本。今存元代刊本有:國家圖書館所藏兩部元刊本、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藏本,四部書當為同版先后印本。清代康熙十六年(1677)通志堂經解本以該系統元刊本為底本,其后主要有乾隆三十一年(1766)徐時作補訂本、四庫全書本和臺北故宮博物院所藏清鈔本等。經考證研究發現,這些刻本與鈔本均出自同一版本系統。
關鍵詞:《尚書通考》 版本 元刻本 和刻本
中圖分類號:G25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05(2025)01-0079-11
元代黃鎮成著《尚書通考》十卷,考證《尚書》名物禮制頗為詳備。黃鎮成(1288—1362),字元鎮,號存齋,邵武(今福建邵武)人。相關史料載其屢薦不應,遍游南北,篤志務學,隱居著書;至正年間薦授儒學提舉,命下,祿不及而卒,年七十五;集賢院定謚曰“貞文處士”。另著有《秋聲集》四卷、《周易通義》十卷等。
《尚書通考》分條記述不分篇,由黃氏讀經札記刪訂,故難免存在體例不一、內容蕪雜之處,但清代學者仍認為此作乃“以實用求書、不以空言求書者”1,是元代《尚書》學的重要著作。歷代目錄均著錄為十卷2,唯金門詔《補三史藝文志》著錄為十三卷3,當誤。新近有《尚書通考》點校本4,該書前言指出,國家圖書館藏有元至正刻本一部,與日本內閣文庫所藏元刊本為同版印本,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先印,國家圖書館(以下簡稱“國圖”)藏本后印。遺憾的是,文中未論及國圖另一藏本與北京大學所藏元刊本,可補充之處不少。鑒于當下尚無《尚書通考》版本的全面研究,故筆者通過對校諸本,試圖厘清該書的版本源流關系。
一、元至正刻本
元刊本卷首均有黃鎮成自序《尚書通考敘意》云“天歷三年歲名上章敦牂月旅太簇日得壬子”,由此可知該書于元文宗天歷三年(1330)正月已完成。今尚存元刊本凡四,均為元至正年間刻本,其二藏于國家圖書館,余者分別藏于北京大學圖書館、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
(一)國家圖書館藏本
國家圖書館現存元至正刻本兩部(以下簡稱“甲本、乙本”)。甲本,善本書號為17629,為十卷足本,分五冊,首為至正丁亥雷機子樞父之序(行書七行),次為黃鎮成自序,次為正文十卷,每卷卷首題“尚書通考卷之某”,卷一題“昭武存齋黃鎮成元鎮父編輯”。正文半頁十二行,行二十四字,注小字雙行,左右雙邊,黑口,雙魚尾,版心上題卷數“書考某卷”,下題頁數。黃氏自序頁右上端鈐“余姚謝氏永耀樓藏書”方印,右下端鈐“沈祥龍印”。扉頁有沈祥龍跋文:“此元至正年間印本也。國初通志堂重刻即仿此本。第一卷內原缺五、六兩葉,故通志堂刻本亦缺。余于壬申之春得諸書肆中,數百年舊本可寶也。約齋沈祥龍識。”乙本,善本書號為03351,共十卷,除卷二至三(即第二冊),配為鈔本外,分冊、版式和字體均與甲本相同。同時,仔細對比數頁,不僅字體高度相似,二者版面的諸多斷口形狀也基本一致,如卷五頁二“帛”字第六畫的斷口位置、卷十頁十五右側版框斷口位置,此類相似不下十例,可見甲、乙二本(原版頁部分)當為同版。
甲本版面有部分缺損,字跡相對模糊,且在乙本版片完整的前提下,甲本部分版片存在斷裂。如甲本卷四頁二十八中部、卷十頁一均橫亙有空白斷痕一條,可見至甲本刷印時,原刻版磨損較為嚴重,并有不同批次的補刻痕跡,當為后印本。茲記其具體情況如下:先有第一批補刻,為卷一頁十三、卷一頁十四、卷一頁三十一、卷一頁三十二、卷二頁七、卷二頁八、卷四頁三、卷四頁四(其中卷四頁四內容與頁五完全相同,可知實際上該本缺卷四頁四內容)。與國圖乙本的原刻頁相比,卷一頁十三之補刻有異文一處:第五行“啇”,原作“商”。卷一頁十四之補刻有異文一處:第九行“丑”,原作“五”。卷四頁三之補刻有異文兩處:第二行“筃”,原作“箇”;第五行“臺”,原作“合”。以上異文均與上下文不合,蓋因形近而訛,當以原刻版為準。另有二批補刻:其中一次出現于卷一頁五、卷一頁六、卷三頁三、卷九頁十三;另一次出現于卷十頁二十四、卷十頁二十五、卷十頁二十六。數次補刻字體不一,當非出于一人之手,末一次補刻形制方面與原版頁有異,如版心上題為“尚書通考”,下未題頁數。且卷十頁二十四至二十六順序有誤,對比乙本的原刻面貌,原本順序依次為:“六年五服一朝”“周禮六服朝貢圖”“顧命圖”,前目錄頁順序即此,但甲本三頁內容次序正好相反。此外有補鈔一次,當在刷印流傳后發生,見于卷二頁十九下三分之一部分、卷二頁二十下三分之一部分、卷十頁二十三下半部分。
乙本除第二冊為鈔配本外,其余部分亦有補版的情況,據字體與界欄特點判斷,當系后來之補刻,包括卷四頁三十四、卷八頁四、卷十頁十八。而該本原刻頁部分版面清晰、墨色均勻,未出現整一版頁斷裂的情況,且補刻痕跡較少,其印次當早于甲本。對比乙本補刻字體與甲本三次補刻字體,均存在差異,非出自同一人之手。另外,獨有卷一末尾半頁字體與前述三頁補刻字體有異,而與卷二至三的鈔本字體高度相似,疑為鈔第二冊者一并補鈔。卷一末“月令中星之圖”下內圓空心處有一“月”字,字體與其他并不統一,且其余元刊本相應處均無,當為流傳過程中為后人所加。
乙本所配第二冊鈔本形制與另四冊無異,但年代來源尚不明確,且與甲本第二冊對校,除部分形式差異外,存在較多異體與異文情況。冊末有題字為“丙子初秋以元刊本校鳳起識”,下鈐“瞿鳳起”印,可知瞿熙邦曾校勘該冊內容,校語存于字間,墨色較淺。而瞿熙邦言“以元刊本校”之,顯然該冊與“元刊本”絕非一體。由此,有必要對乙本的兩卷配鈔本的情況進行考察。
除第二冊外,乙本其余四冊首頁右上端均鈐“晉府書畫之印”。另外,第一冊首頁鈐“朱國祚印”,右下側鈐“鐵琴銅劍樓”“養拙齋”兩方騎縫印,且卷一首頁鈐有五方印為“鐵琴銅劍樓”“紹基秘籍”“瞿秉清印”“瞿啟科印”“良士眼福”,第三至五冊末半頁左上端均鈐“敬德堂圖書印”“子子孫孫永寶用”,第四冊與第五冊首右下側亦鈐“鐵琴銅劍樓”騎縫印。據此可知,該元刊本曾于明初時經晉王朱?之手,后又于萬歷年間流至大臣朱國祚之處,到了清代以后,輾轉為瞿氏鐵琴銅劍樓所藏。考《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著錄此書為“元刊本”,云“選拔陳君堯俞得此原本于郡學,然其闕葉仍未之有,而此本獨全”1。另,《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同樣記有“每卷首尾有……‘養拙齋’諸朱記”2一語,可知在藏于鐵琴銅劍樓之前,曾為趙曾望所藏。3而第二冊配鈔本除瞿熙邦校后朱印,未有其他印章痕跡。據此本印章內容,明朝朱?、朱國祚諸印多于書冊首尾鈐印,而獨于鈔配部分未見。以此推知,至明朝萬歷年間,二人所藏元刊本為完整刻本,第二冊鈔本很可能為清代以后所配。“養拙齋”一印僅見于首冊首頁,無法用以推斷。而“鐵琴銅劍樓”騎縫印于冊首尾多見,獨獨不見于第三冊首頁與鈔配的第一冊末頁、第二冊首尾。由于暫時不明鐵琴銅劍樓面對鈔配本時的鈐印習慣,因而或有兩種情況,若鐵琴銅劍樓多于鈔配本留下鈐印,則此本鈔配時間當在瞿鏞著錄之后。反之,則當在瞿鏞著錄以前,此本第二冊便已為鈔配本。
瞿熙邦已在鈔本部分標出部分異體與異文情況,但仍存在遺漏。據筆者統計,第二冊異文共計一百零二例。以國圖甲本為參照,乙本文本似經手鈔者校對,如甲本卷二頁十九“祖沖之進甲子元歷”,乙本作“用祖沖之甲子元歷”;甲本卷三頁二十二“右左氏所出:‘七音六律,以奏五聲’”,乙本作“又左氏所云:‘七音六律,以奏五聲’”。但同時也存在若干鈔錄時發生訛誤的情況,如甲本卷二頁二十“胡客讓”,乙本作“胡客遜”;甲本卷三頁十六“昩薆于未,申堅于申”,乙本作“昩薆于未,中堅于申”。整體來看,乙本還出現較多脫文情況,如甲本卷二頁十四“其年名多所不合”,乙本脫“年”字。且出現了較長段語句之衍,如甲本卷三頁二“繼而又測得上都北極出地三十八度少”之前,乙本有“大都,北極出地四十度太彊,夏至晷景長一丈二尺三寸六分,晝六十二刻,夜三十八刻”一句。此類情況令人懷疑該本卷二至三補鈔是以另一版本為底本,但目前尚未得見該版本。日本藏《經籍訪古志》一書著錄《尚書通考》十卷“元槧本”,標有“昌平學藏”字樣,疑為日本昌平坂學問所之舊藏本,即后文所述之日本內閣藏本。但《經籍訪古志》中著錄形制為“每半版十二行、行二十字”4,其相關部分與之不符,原因或為昌平坂學問所曾收藏的是另一元刊本,或為該著錄信息有誤。乙本鈔配的第二冊存在大量異文,而《經籍訪古志》載有形制不同的另一元刊本。綜合來看,乙本鈔配第二冊的底本有可能來自另一元刊本。此外,另一可能則是第二冊文本內容曾經他人校讎或臆改。
總體來看,與甲本相比,乙本原刻版內容保存更全。譬如,甲本缺失的卷四頁四,乙本則有。乙本卷二至三雖為鈔配本,但多處異文也提供了重要的校勘參考,如甲本卷二頁三“通計得三百五十四日三百四十八分,此一歲月行之數也”,乙本作“通計得日三百五十四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四十八,此一歲月行之數也”;甲本卷二頁七“又改用正月為歲百”,乙本作“又改用正月為歲首”,更合乎上下文語境,當具有較高的版本價值。
此外,甲本雷序首半頁與后兩頁相比,異常清晰,且與乙本同一半頁對比,字體筆畫存在差異,可見甲本該半頁序文中的“古者帝王”至“究其心法”部分,乃依據當時所見元刊本補刻而成。
(二)日本內閣文庫藏本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的內閣文庫現藏元刻本一部,編入“漢書門經之部”,請求番號為“別047-0003”。共十卷,分四冊,半頁十二行,行二十四字,注小字雙行,左右雙邊,黑口,雙魚尾,版心上題卷數,下題頁數。首為至正丁亥雷機子樞父之序(行書七行),次為黃鎮成自序,次為正文十卷。該本形制與國圖藏甲本相同。每冊外封有手書“尚書通考”,下記卷數,第四冊所記卷數為“八之九”,但實際該冊中內容包括卷八至卷十,疑為封面題者之誤。每冊封面右上端鈐“昌平坂學問所”篆文朱印,第二至四冊每冊首尾上端均鈐“昌平坂學問所”和“日本政府圖書”兩方朱印,首頁右下端欄外鈐“淺草文庫”楷書長方朱印。第一冊首右上端鈐“仁正侯長昭黃雪書屋鑒藏圖書之印”篆文正方朱印,末頁并附有舊藏者市橋長昭所題“寄藏文廟宋元刻書跋”二頁,全文如下:
長昭夙從事斯文,經十余年,圖籍漸多,意方今藏書家不乏于世,而其所儲大抵屬晚近刻書,至宋元槧蓋或罕有焉。長昭獨積年募求,乃今至累數十種,此非獨在我之為艱,而即在西土亦或不易,則長昭之苦心可知矣。然而物聚必散是理數也,其能保無散委于百年之后乎?孰若舉而獻之于廟學,獲籍圣德以永其傳,則長昭之素愿也。虔以宋元槧三十種為獻,是其一也。
文化五年二月
下總守市橋長昭謹志
河三亥書
由以上可知,該本原為日本近江西大路之藩主市橋長昭所藏“宋元槧三十種”之一,于日本光格天皇文化五年(1808)二月獻給文廟,后又由昌平坂學問所收藏,明治維新之后,經淺草文庫(明治七年至十四年)最終歸于日本內閣文庫。1
日本內閣文庫藏本首頁之雷序顯然系刻本印刷,但與國圖乙本之雷序的字跡筆畫、字間關系均存在差異,如首半頁第六行之“治”,末半頁第五行之“精一”和第七行之“子”,二者序文部分的刻版當有其中一者為補刻。而國圖甲本除首半頁為補刻外,其余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高度一致,當為同版。目錄部分的最后一頁,日本內閣文庫藏本與國圖甲本均于中間有細長橫斷裂痕一道,當為同一刻版斷裂或損壞所致。卷一頁十左半部分界欄有斷口五處,日本內閣文庫藏本與國圖甲本的五處斷口一致。二本于卷二頁十九至二十下三分之一部分均有刻板損壞導致的空白,不過國圖甲本于該部分有補鈔的文本內容,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則無。且二者于卷四頁二十七至二十八兩頁中部均有橫向的斷版裂痕一條,位置一致;于卷一頁三十四左半頁下側,均有半圓狀缺損,范圍相似,但國圖甲本于上半部分有裂痕一道,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完整無裂痕;于卷二頁十三、十四兩頁下三分之一處均有斷裂痕跡,且國圖甲本的裂痕更長,并于頁十三橫向裂痕下側有縱向裂痕一條。國圖甲本于卷十頁二十三下半部分存在刻版磨損情況,原闕共計十三字,國圖甲本于此部分有補鈔文字,而日本內閣文庫藏本無缺;且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卷十末三頁完整,而國圖甲本此三頁原刻版可能損壞,三頁內容經一次補刻而足。
除原刻頁之外,國圖甲本第一批補刻共八頁,日本內閣文庫藏本該八頁與之高度一致,該補刻部分當為相同刻版。而國圖甲本第二次補刻的四頁中,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卷一頁五、卷一頁六、卷九頁十三共三頁均缺。但卷三頁三內容未缺,且非補刻,為原刻版內容,并有異文三處:第一行“陽城,北極出地三十四度太弱”,國圖甲本作“河南府陽城,北極出地三十四度太弱”;第二至三行“吉州,北極出地三十三度半”,國圖甲本作“吉州,北極出地二十六度半”;文后所附“渾儀圖”下有“此當嵩高之上”一句,國圖甲本缺“此當”二字,而國圖乙本不缺此二字,此處當為甲本補刻者疏忽。此外,日本內閣文庫藏本還闕三頁:闕卷二頁二十五,此處前頁二十四后直接承接頁二十六;并闕卷四頁二十九和頁三十,此二頁有界欄、版心題有卷數與頁數而無正文字跡。并有卷四頁四實際內容缺1,日本內閣文庫藏本整版缺頁凡七。
綜上所述,日本內閣文庫藏本當與國圖甲本為同版印本,此處同版包括原刻版部分和國圖甲本第一批補刻的八頁,且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刻版損壞情況相對更少,形態上更完整,可知印刷時間較國圖甲本更早,印刷時間當在原刻版后二次補刻之前。
(三)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
北京大學圖書館藏元至正年間刻本一部,共十卷,分六冊,典藏號為“8307”,并有膠卷(編號:Sj113)。2半頁十二行,行二十四字,注小字雙行,左右雙邊,黑口,雙魚尾,形制與國圖藏本、日本內閣文庫藏本無異,當為同系統印本。首為“元刊本尚書通考序”,即至正丁亥雷機子樞父之序,半頁十行,行二十三至二十四字,末題:“十二月十號即壬子十一月初二日借愛日精廬藏書志抄補。子余涂錄。”可見該序鈔補于1912年12月10日。3次為黃鎮成自序,次為正文十卷。自序右側有“麐嘉館印”朱文方印,正文卷首印“木犀軒藏書”,由此可知該本曾為李盛鐸舊藏。另,目錄首行鈐“竹林何氏”陰文方印。該本版面痕跡與國圖藏本、日本內閣文庫藏本整體上高度一致,可知當為同版印本,如卷一頁十下半頁“五十載”之“載”字橫裂痕一道,卷六頁十一上半頁“豎抱于懷中”左側有缺痕一塊。此本整體字跡清晰完整,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更接近。并無國圖甲本卷二頁十七、十八二頁中部所存裂痕,且同國圖甲本卷十頁二十三下半補鈔部分為原刻樣貌,完整無闕,可見此本印次當早于國圖甲本,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印次相近。該本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一致,闕卷一頁五和頁六、卷九頁十三。另外,還闕卷二頁十九、二十,其余完整。
結合前文所述,國家圖書館甲、乙二本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的原刻版部分均為同版關系,其中:國圖乙本的印刷時間最早,版面最為清晰;但印刷時,已存在部分原刻版損壞或遺失的情況,故而有數頁為整頁補刻的情況。后來原刻版損壞情況加劇,或有刊刻者收集原刻版,并據可見元刊本針對原版頁進行一次補刻,故而出現更早印刷的國圖乙本已有數頁為補刻,而后來兩部卻于相同版頁顯現為原刻版印刷這一情況。由此刷印有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此后,又發生原版的損壞或遺失,再進行了兩次補刻,形成國圖甲本的大致面貌,后或有藏書者見其中三頁有闕文,進行了補鈔。而國圖乙本在印刷流傳以后,第二冊遺失,經后人鈔配補足,形成如今可見版本面貌。
二、清代的主要版本
《尚書通考》明代傳本目前未發現,歷代目錄亦未著錄明本。據國圖甲本沈祥龍跋文所言:“國初通志堂重刻即仿此本。第一卷內原缺五、六兩葉,故通志堂刻本亦缺。”清代最早傳本通志堂刻本以國圖甲本為底本。通志堂經解本之后,還有刻本一部,即乾隆年間徐時作補訂本(即徐時作刻本);鈔本三部:四庫全書本、南京圖書館藏清鈔本和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清鈔本。
(一)通志堂經解本
哈佛大學漢和圖書館藏《尚書通考》清康熙十六年(1677)通志堂經解刻本一部,編號為990080844600203941,共十卷,分三冊,半頁十一行二十字,注小字雙行,白口,單黑魚尾,版心上有字數,中部題“尚書通考卷某”,低五格題頁數,下端刻“通志堂”及刻工姓名。據哈佛大學圖書館著錄,該本內框高十九點八厘米,寬十四點四厘米。三冊首均鈐“哈佛大學漢和圖書館珍藏印”。外封無題,扉頁題“元黃貞文先生著。尚書通考。通志堂藏板”。首為康熙丁巳(康熙十六年 1677)納蘭成德之序,次為黃鎮成自序,次為正文十卷。每卷末題“后學成德校訂”。書中凡“玄”“胤”二字均缺末筆,為當時避康熙和太子胤礽之諱所致。該本于《中國古籍總目》有著錄,國家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亦藏。
經對比與抽校,沈祥龍跋語所言存在可商榷之處。通志堂經解本于元刊本的原刻頁卷一頁五至六文本部分留有空欄五十七行,元刊本的原刻頁卷四頁四文本部分留有空欄二十八行,可見通志堂經解本所據底本闕此三頁內容。另外,還闕元刊本的原刻頁卷九頁十三文本內容,但所闕卷九頁十三內容處無任何情況表明刊刻者對此處闕頁有所了解,即刊刻者未留下空欄或其他任何標記,而卷九頁十三恰為卷九末頁,疑為有闕而未察。除卷四頁四,卷一頁五至六頁均屬于國圖甲本后二次補刻的部分,國圖甲本內容完整,無法支撐沈祥龍所說通志堂經解本以國圖甲本為底本這一觀點,此說存疑。如前文所述,日本內閣文庫藏本雖然印次更早,但同樣存在闕文,而通志堂經解本的相應文本內容更為完整,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情況與日本內閣文庫藏本類似,可見其底本也應當比這兩部元刊本更完整。目前可見元刊本中,國圖乙本印次最早,若通志堂經解本刊刻時曾見到國圖乙本,而乙本內容相對完整,則通志堂經解本不應缺失卷一頁五至六、卷九頁十三等內容。由此可知,通志堂經解本所據底本可能是相較于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日本內閣文庫藏本與國圖甲本更完整,又晚出于國圖乙本的印本。
據前文所述,國圖乙本第二冊與國圖甲本等元刊本的相應內容存在較多異文,需加注意。對比此部分異文,通志堂經解本與國圖乙本第二冊共計有七十九處相同,占比較大。結合前文分析,明朝時,國圖乙本很可能仍然完整,但到了清朝以后,第二冊遺失,才開始配有鈔本。那么,最有可能的情況為,通志堂經解本刊刻前,曾對底本進行校讎,而國圖乙本第二冊則是清人以通志堂經解本為底本所鈔,但鈔寫過程中發生部分訛誤,如通志堂經解本卷二頁十二“合六十七日,除六十日,猶余七日”,國圖乙本第二冊作“合六十七日,除六十七日,除六十日,猶余七日”,存在衍文,當為傳鈔所致。在形式上,通志堂經解本與國圖乙本第二冊亦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如通志堂經解本卷二頁第二行“本朝初”一句不另起一行,而是緊接于前文“昏奎中,至”之后;又如卷三頁五“其在外者曰六合儀”與“次其內曰三辰儀”前均空三格。有關此類文字的排列,國圖乙本均從通志堂經解本。同時,還有不少異體寫法也大體一致,即通志堂經解本與國圖乙本異體寫法相近,而與國圖甲本不同,如通志堂經解本卷二頁二十九第四行之“輒”,國圖甲本作“輙”;卷二頁十一第二、三行之“”,國圖甲本作“蒙”;卷三頁二十六第十一行之“受”,國圖甲本作“授”。可見,相較于國圖甲本等元刊本,國圖乙本所配第二冊鈔本更可能以通志堂經解本為底本。
此外,元至正年間刊本(以國圖甲本為例)中同一字的寫法不一,存在較多異體字。而通志堂經解本則將底本的異體字稍作統一,如“衡”和“”均作“衡”,“恊”和“協”均作“協”,可見校勘之細。
(二)徐時作補訂本
通志堂經解本之后,徐時作以其為底本進行補訂,于乾隆三十一年(1766)重刻《尚書通考》十卷。哈佛大學圖書館藏有此本,編號為990079209190203941,分六冊,每半頁十行,行二十字,注小字雙行,左右雙邊,白口,單黑魚尾,版心題“尚書通考卷某”,低四格題頁數。據哈佛大學圖書館著錄,該本內框高十七點四厘米,寬十三點四厘米。卷首為乾隆丙戌(乾隆三十一年 1766)徐時作序,次為康熙丁巳(康熙十六年 1677)納蘭成德之序,次為黃鎮成自序,次為正文十卷。徐序首頁右下端鈐“鄭盦”正方朱印,其上鈐“哈佛大學漢和圖書館珍藏印”,目錄頁鈐“愿補過齋藏本”,其余冊首均鈐“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珍藏印”。此本當舊藏于潘祖蔭滂喜齋,后入哈佛大學圖書館。扉頁刻“尚書通考。黃鎮成先生輯。乾隆丙戌新鐫。崇本山堂藏版”,卷一下題“昭武黃鎮成先生編輯。建寧徐時作補訂。孫家恒、男光羲、侄惇典校”。該本于《中國古籍總目》有著錄,國家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清華大學圖書館、南京大學圖書館、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亦藏,部分為五冊本。
乾隆三十一年(1766)端午節,徐時作之序云:“乙酉春,選拔陳君堯俞得此原本于郡學鄭師之署,付我侄孫惇典,請為重刻。余得此書,乃商惇典之父東谷留心校勘,缺者補之,訛者正之,擇良謀鋟,不五月而工竣。”由上可知,該本經補訂與校勘工作,校勘有如卷二頁二“鄱陽金氏”,原作“番昜金氏”。經對校,通志堂經解本所缺四頁中,元刻本卷四頁四的內容得以補訂,見于徐時作補訂本卷四頁五至六:“去一下生之律也”至“十二萬四千四百一十六三分”。其余部分內容仍缺。
(三)四庫全書本
乾隆年間《欽定四庫全書》經部書類有《尚書通考》鈔本一部。共十卷,分六冊,半頁八行,行二十一字,注小字雙行,頁心上題“欽定四庫全書”,中題“尚書通考/卷某”,下題頁數。首為黃鎮成自序,次正文十卷。卷一下題“元黃鎮成撰”。第六冊末頁鈐“乾隆御覽之寶”。該本鈔自康熙十六年(1677)通志堂經解本,亦缺卷一元刊本頁五至六內容、卷四元刊本頁四內容、卷九元刊本頁十三內容。經對校,前文所述存在異體與異文處均從通志堂經解本。《中國古籍總目》著錄該本,《四庫全書總目》云系江西巡撫采進本。1
(四)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清鈔本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有清鈔本一部,統一編號為“故善000515-000520”。據臺北故宮博物院著錄,該本為清烏絲欄鈔本,一函六冊,框高二十三厘米,寬十七厘米。半頁十行,行二十字,注雙行,頁心題卷次及頁次。首為黃鎮成自序,次正文十卷。卷一下題“昭武存齋黃鎮成元鎮父編輯”。經對校,該本正文鈔自乾隆三十一年(1766)徐時作補訂本,缺卷一元刊本頁五至六內容、卷九元刊本頁十三內容。
(五)南京圖書館藏清鈔本
《中國古籍總目》著錄清鈔本一部,藏于南京圖書館,2索書號為“117738”。該本共分六冊,首為黃鎮成自序《尚書通考敘意》,次為目錄,次為正文十卷,半頁十二行,行二十四字,墨筆寫就,楷書工整。首頁右下側鈐“曾在李鹿山處”朱文方印,可見此本曾為康熙年間舉人李馥所藏。3
三、和刻本
此書在日本亦有傳本,為和刻本,刊刻時間略早于清康熙十六年(1677)通志堂經解本。主要包括日本正保五年(1648)京都林甚右衛門刻本及日本寬文五年(1665)京都上村次郎右衛門印本,《中國古籍總目》均有著錄。
(一)日本正保五年京都林甚右衛門本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藏有正保五年(1648)京都林甚右衛門刻本《尚書通考》一部,編入“漢書門經之部”,番號為“273-0170”。共十卷,分七冊,內框高二十點五厘米,寬十三點二厘米,半頁十行,行二十字,注文小字雙行,中間無欄格,有句讀標記,四周單邊,白口,雙白魚尾,版心上端刻“尚書通考”,中記卷數,下刻頁數。首為雷序(六行十字),次為黃鎮成自序(七行十五字),次為正文十卷,卷一下題“昭武存齋黃鎮成元鎮父編輯”。第七冊卷十末頁刻有刊刻信息:“正保五歷(戊子)初春。三條通菱屋町。林甚右衛門。”每冊外封貼有題名,第一冊題名為“書經蔡傳旁通”,與陳師凱之作重名,后六冊均題為“書經蔡傳通考”,下題卷次,第一冊之題疑誤。考日本藏書目錄與相關藏書著錄,《倭版書籍考》記“尚書通考書經蔡氏傳旁通”為“一套二十本”,并記“尚書通考”作者為黃鎮成,“旁通”作者為陳師凱。4另,日本東京大學總合圖書館、二松學舍大學圖書館、實踐女子大學圖書館高橋良政文庫、宮城縣圖書館等,均藏有“尚書通考十卷書蔡氏傳旁通六卷”一部。由此推知,黃鎮成《尚書通考》與陳師凱《書經蔡傳旁通》可能曾合刻并傳入日本,更有可能者為:二書傳入后,在日本合刻,從而出現該本封面第一冊題為“書經蔡傳旁通”。且《內閣文庫圖書第二部漢書目錄》著錄正保五年(1648)所刊《尚書通考》一部,題為“書經蔡傳通考”1,可知《尚書通考》在日本曾以“書經蔡傳通考”為題刊刻。該書名格式與“書經蔡傳旁通”一致,疑為在日本合刻時所題。
該本每冊封面右上端均鈐“昌平坂學問所”印,每冊首頁上端均鈐“林氏藏書”“書籍館印”“日本政府圖書”“大學校圖書之印”朱印,右下側鈐“淺草文庫”楷書長條方戳,末頁左上端鈐“昌平坂學問所”墨印。第一冊首頁另有“弘文學士院”長方朱印。可知該本舊為江戶初期林鵝峰(1616—1680)所藏,后隨林氏私塾改制而入昌平坂學問所,明治初期,昌平坂學問所經大學校管轄,故鈐有“大學校圖書之印”。其后又經淺草文庫,最終收入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
書中內容缺元刊本原刻頁卷一頁五至六、卷四頁四、卷四頁二十九至三十、卷九頁十三的正文內容,共計元刊本原刻頁六頁,還缺元刊本原刻頁卷二頁二十九至三十下三分之一部分內容,國圖甲本該部分內容為補鈔而足,日本內閣文庫所藏元刊本該部分內容亦缺,均系元刊本之原刻版磨損所致。前文已述,國圖甲本第一次補刻凡八頁,共有形近所致訛誤四處,該本未有一處重合。而卷三“陽城,北極出地三十四度”和“吉州,北極出地三十三度半”兩處文字,該本內容均同日本內閣文庫所藏元刊本,即同元刊本原刻頁所記。再結合該本缺損內容的情況,如卷二頁三十二“時宣明施”下闕三字,卷八頁八“西過隴州,汧源”下闕一字,此四字均為日本內閣文庫藏本頁面殘損所缺,可知其底本并非國圖甲本,當為日本內閣文庫藏本。另,該本有前后錯頁一處,為卷三頁二十五和頁二十六,順序倒置。
按:日本早稻田大學亦藏該本同版刊本一部,記號:イ1700147,分十冊,書封均題“書經蔡傳通考”,書中內容與該本完全一致。
(二)日本寬文五年京都上村次郎右衛門本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另有一藏本著錄為正保四年(1647)刊本后印本,編入“漢書門經之部”,番號為“273-0164”。共十卷,分十冊,第一冊封面無題,其余九冊封面均有手書題“尚書通考”,下題卷次。形制與內容同正保五年(1648)京都林甚右衛門刻本幾乎無差異,唯一差異為末頁未有刊刻信息。每冊封面與末頁均鈐“昌平坂學問所”印,每冊首頁上端均鈐“司籍局記”“大學校圖書之印”和“書籍館印”朱印,右下側鈐“淺草文庫”楷書長條朱文方戳。可知該本曾經昌平坂學問所和淺草文庫藏,最終收于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考《既刊藏書印譜索引稿》所載,“司籍局記”之印來源于“太政官文庫”2。據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官方網站簡介,“太政官文庫”設立于1884年1月,于1885年改稱內閣文庫,自1886年2月起,其印章廢止而改用“日本政府圖書”印。可見該本于1884年1月至1886年2月之間入藏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此本亦有同版印本藏于京都大學(分八冊)和慶應義塾大學(分十冊),封面均題“書經蔡傳通考”。
考日本藏書目錄和藏書情況,《東京大學總合圖書館漢籍目錄》記有“尚書通考十卷書蔡氏傳旁通六卷”一部,著錄信息為“正保四年以前刊寬文五年京都上村次郎右衛門印本”1。《實踐女子大學高橋良政文庫目錄》亦記有“尚書通考十卷書蔡氏傳旁通六卷”一部,著錄信息為“正保四年以前據元至正五年(一三四五)余氏勤有堂刻本重刻正保四年(一六四七)八月京都林甚右衛門后印”2,其下所記書籍形制與每卷總頁數情況,與該內閣文庫藏本具有較多相似性。日本宮城縣圖書館亦藏“尚書通考十卷書蔡氏傳旁通六卷”一部,著錄信息為“據元至正五年余氏勤有堂刊本重刊。寬文五年京都上村次郎右衛門重印”3。其余亦有類似記載,如伊那市立高遠町歷史博物館藏本著錄為“寬文五年重印本”等。據此可知,日本正保四年(1647)京都林甚右衛門曾據元至正五年(1345)余氏勤有堂刻本重刻。而對比日本正保五年刻本與寬文五年印本,除卻正保五年刻本末頁末行有刊刻信息外,二本面貌高度相似,顯然系同版印本。
由以上推知,日本正保四年(1647)京都林甚右衛門據元至正五年(1345)余氏勤有堂刻本重刻《尚書通考》,后京都上村次郎右衛門于日本寬文五年(1665)削去刻版末頁末行的刊刻信息,再次印行,寬文五年印本即內閣文庫所藏“正保四年刊本后印本”。
(三)其他日本刻本
《中國古籍總目》著錄日本刻本一部,藏于北京大學圖書館。考《北京大學圖書館藏古籍善本書目》,該本分十冊,典藏號為“8996”。4
按:中山大學圖書館亦藏有日本刻本一部,典藏號為“0054”,著錄信息為:日本東都須原茂兵衛刊刻,當為江戶時期刻本。分十冊,半頁十行,行二十字,四周單邊,白口。另,日本蓬左文庫藏日本江戶中期刊本(請求番號:中·146),分十冊,《名古屋市蓬左文庫漢籍分類目錄》有著錄。因未得觀閱,暫不明此二本與北京大學圖書館所藏日本刻本的關系,疑為同系統甚至同版刊本。且據可見著錄信息來看,當與日本正保五年(1648)京都林甚右衛門刻本為同一系統的刻本。
四、結論
綜觀元代黃鎮成所著《尚書通考》各傳本,元代與清代均有版本流傳至今,包括刻本與鈔本,均屬同一系統。《尚書通考》版本源流情況如下:元至正五年(1345)刊本,5今可見者凡四,分別存于國家圖書館(兩部)、日本國立公文書館內閣文庫和北京大學圖書館,屬同一系統的不同印本。明代未見傳本。清代康熙十六年(1677),通志堂以元刻本為底本,刊有通志堂經解本;乾隆三十一年(1766),徐時作對通志堂經解本進行補訂,刊有崇本山堂本;乾隆年間,江西巡撫采進本收入《欽定四庫全書》,其底本為通志堂經解本,南京圖書館藏清鈔本一部,另有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有清鈔本一部,鈔自徐時作崇本山堂本。
在日本,正保四年(1647)京都林甚右衛門據元至正五年(1345)余氏勤有堂刻本重刻《尚書通考》,正保五年(1648)印行,末題有刊刻信息。寬文五年(1665)京都上村次郎右衛門削去原刻版末頁末行的刊刻信息,再次刷印。此外,北京大學圖書館、中山大學圖書館和日本蓬左文庫均藏有日本刻本一部,具體信息不詳,疑與上述和刻本屬同一系統。
The Study on the Origins and Evolution of Editions of Shangshu Tongkao
Liang Boqi Fang Tao
Abstract:The Shangshu Tongkao written by the Yuan Dynasty scholar Huang Zhencheng is an important historical source for studying the development of philology during the Yuan Dynasty. From the Yuan Dynasty to the Qing Dynasty, of the book was multiple printed and manuscript editions appeared. Existing Yuan-printed editions include two copies held by the National Library of China, one copy held by the Peking University Library, and one copy preserved in the Cabinet Library of the National Archives of Japan. These four copies are believed to be sequential prints from the same woodblock edition. The Kangxi 16th year (1677) Tongzhitang Jingjie edition of the Qing dynasty was based on this Yuan-printed edition. Subsequent versions include the revised edition by Xu Shizuo from the 31st year of Qianlong (1766), the Siku Quanshu edition, and the hand-copied edition preserved in the Palace Museum in Taipei. Through examination and research, it has been found that these printed and manuscript editions all come from the same version system.
Key words:Shangshu Tongkao;Edition;Yuan-printed Edition;Japanese Woodblock Edition
責任編輯:王 進
作者簡介:梁博琦,女,2001年生,湖南婁底人,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學與文獻。
方 韜,1978年生,陜西漢中人,文學博士,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獻與《左傳》學。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1年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知識史視域下的漢晉《左傳》學研究”(項目編號:21BZW081)階段性研究成果。
1 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卷十二,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97頁c。
2 按,參見黃虞稷撰,瞿鳳起、潘景鄭整理:《千頃堂書目》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25頁;朱彝尊:《經義考》卷八十六,中華書局1998年版,第473頁b;倪燦、盧文弨:《補遼金元藝文志》,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第8頁;錢大昕:《補元史藝文志》,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第6頁;雒竹筠、李新乾:《元史藝文志輯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9年版,第25頁。
3 金門詔:《補三史藝文志》,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3頁。
4 參見黃鎮成撰,王篤堃點校:《尚書通考》,福建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
1 瞿鏞編纂,瞿果行標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53頁。
2 瞿鏞編纂,瞿果行標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54頁。
3 按,“養拙齋”印當為乙本第一冊首頁右側最下端印,其右半印不見,此據左半印推斷。
4 [日]澀江全善、森立之等撰:《經籍訪古志》,國書刊行會編:《解題叢書》,廣谷國書刊行會1916年版,第15頁。
1 參見[日]土屋裕史:《當館所藏漢籍の〈宋版〉及び〈元版〉の解題》,《北の丸:國立公文書館報》2011年第四十三期,第62頁。
1 按,前文已述,國圖甲本第一批補刻八頁中有卷四頁四,而卷四頁四內容與頁五完全一致,屬于重復,故實際的頁四內容缺。
2 參見北京大學圖書館編:《北京大學圖書館藏古籍善本書目》,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8頁。
3 按,《愛日精廬藏書志》初版印成于嘉慶二十五年(1820)(參見李文潔:《張金吾抄錄書籍考——基于〈愛日精廬藏書志〉與相關題跋的研究》,《文獻》2020年第六期,第27頁),抄補時間當在此后的壬子年(即1852年、1912年、1972年),其中,1912年公歷12月10日對應農歷十一月初二。
1 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卷十二,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97頁b。
2 中國古籍總目編纂委員會編:《中國古籍總目》,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250頁。
3 參見王應奎撰,王彬、嚴英俊點校:《柳南隨筆 續筆》,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1頁。
4 [日]幸島宗意:《倭板書籍考》,國書刊行會編:《解題叢書》,廣谷國書刊行會1916年版,第417頁。
1 [日]內閣書記官室記錄課編:《內閣文庫図書第二部漢書目錄》,帝國地方行政學會1914年版,第9頁。
2 [日]國文學研究資料館文獻資料部編:《既刊蔵書印譜索引稿》,國文學研究資料館文獻資料部1980年版,第85頁。
1" [日]東京大學總合圖書館編:《東京大學總合圖書館漢籍目錄》,東京堂1995年版,第17頁。
2" [日]高橋良政、巖井直子編:《実踐女子大學図書館蔵高橋良政文庫目錄》,株式會社柏崎インサツ2021年版,第17頁。
3 按,該條信息據宮城縣圖書館官網之著錄。
4 北京大學圖書館編:《北京大學圖書館藏古籍善本書目》,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8頁。
5 按,此處出版年份據前文所引和刻本版本著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