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術賦能高校精準思政的運行機理、理論審思與實踐展望

摘 要：精準思政聚焦育人理念上的“精準思維”、育人方式上的“精準滴灌”以及育人目標上的“精準有效”，通過精準識別、精準供給、精準引導，實現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革命性變革，成為數字化時代思想政治教育新形態。駐足當下，數字技術賦能精準思政需要在理論上審思數字鴻溝、數字隱私、數字孿生等帶來的現實掣肘和技術隱憂。展望未來，數字化浪潮推進高校精準育人理念躍升、數字化技術催生高校精準育人方式變革、數字化平臺實現高校精準育人資源共享為實踐中推進數字賦能精準思政提供了方向和機遇。

關鍵詞：數字賦能；精準思政；運行機理；理論審思；實踐進路

DOI：10.15938/j.cnki.iper.2025.02.020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６７２-９７４９（２０25）０2－０132－０6

近年來，隨著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興科技迅速發展，數字化技術的廣泛嵌入與深度融入，正在深刻影響著生產生活的各領域和全過程。特別是隨著ChatGPT、DeepSeek等人工智能技術的開放共享和迭代升級，傳統教育生態不斷受到沖擊和重塑。黨的二十大、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關于數字中國建設和推進教育數字化的戰略部署，進一步強化了立德樹人、鑄魂育人，大力培育時代新人的使命和責任。在此背景下，數字技術加持下的精準思政應運而生，并在高校更新教育理念，創新教育模式的改革浪潮中成為思政教育數字化的新形態。

學界對數字賦能精準思政之于傳統思政教育理念、模式的變革充滿信心，也在學理上探究了數字技術與思政教育深度融合的內在機理，并對數字賦能精準思政在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親和力、感染力、針對性和實效性等寄予了極大期待。然而，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天然張力，技術至上與立德樹人的價值沖突，現實圖景與未來隱憂的彼此共存都要求重新錨定思政教育數字化場域中精準思政的真正意涵，重新審思數字技術賦能精準思政的現實掣肘與未來隱憂，并在此基礎上廓清數字技術賦能精準思政的實踐進路，推進高校思政教育理念躍升、教育方式變革以及教育資源共享。

一、精準思政：高校思政教育數字化的新形態

1.高校思政教育實踐變革與精準思政的出場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脫貧攻堅、深化改革、經濟發展、社會治理以及風險防控等領域多次要求堅持“精準”理念，做到精準施策，強調“要在精準謀劃、精準實施上下足功夫，改革解決什么問題、什么時候推出、對制度建設有什么作用都要做到心中有數?！?sup>［1^］“精準”理念在治國理政實踐中逐漸被延伸運用到思想政治教育領域。2017年12月，教育部印發《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實施綱要》，強調要“堅持問題導向，注重精準施策”的基本原則。2018年4月，教育部發布《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明確要全面提高利用大數據支撐保障教育管理、決策和公共服務的能力。2019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新時代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的若干意見》，提出要“大力推進思政課教學方法改革，提升思政課教師信息化能力素養，推動人工智能等現代信息技術在思政課教學中應用”^［2］。思想政治工作依托大數據等前沿信息技術積極實現精準化發展，成為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研究的重點課題和實踐探索的重要內容。精準思政正是數字化時代“精準”思維、“精準”理念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的科學運用和生動實踐，是“在遵循思想政治教育規律的基礎上，以推動現實的生命個體成長為目標，以現實的具體問題為著力點，系統性、針對性的實施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3］

思想政治教育針對性、實效性的問題，事關意識形態工作和立德樹人效果，也是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必須應對和解決的重要課題。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指出，“推動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要不斷增強思政課的思想性、理論性和親和力、針對性”^［4］。在理念上，精準思政強調“精準思維”，注重精準把握教育對象、精準供給教育內容、精準控制教育過程、精準評估教育效果。在方式方法上，精準思政強調“精準滴灌”，與傳統思政教育中的灌輸型、粗放式教育方式不同，針對教育對象的差異性特征、多元化需求，一改傳統思想政治教育中大水漫灌、大而化之的方式，構建以精準教育、精準管理與精準服務為主要內容，目標明確、投入到位、效果良好的思想政治工作格局。在目標上，精準思政強調“精準有效”。針對思政教育“精度”“準度”不夠、“力度”“實度”不強等問題，圍繞提升思政教育時效性和針對性，精準思政要求思政教育數據資源的整合協同，思政教育場景的系統再造，思政教育要素的流程重構。更要求教育工作者增強政治意識，提高學術素養，厚植人文情懷，力爭做新時代“經師”和“人師”的統一者，成為“四有”好老師，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因材施教，培養有理想、敢擔當、能吃苦、肯奮斗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2.數字化技術賦能精準思政的運行機理

在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以及5G 通信技術突飛猛進的數字時代，數字技術的加速迭代升級為精準思政的實施提供了可能。有學者指出，精準思政是“思想政治教育傳統優勢與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深度融合，通過精準識別、精準供給、精準引導，實現精準育人效果的一種思想政治教育新形態?！?sup>［5^］

精準識別是精準思政的前提，它一方面指借助大數據平臺，實時收集、記錄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身份數據、行為軌跡、思想動態、心理波動以及社會關系數據，通過算法分析，挖掘數據之間的結構關聯，準確描摹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差異化、個體化、多元化特征和真實的理論需求及價值傾向。另一方面也包括對網絡平臺上青年學生中的特殊群體、個別現象背后的行為數據的及時捕捉、動態跟蹤和趨勢研判，精準采集、分析和定位數字時代青年用戶認知能力、溝通方式、社會關系、心理訴求等方面的新特征、新需求及其動態變化，從而為思政教育的過程實施提供參考。

精準供給是精準思政的核心，首先，其包括在精準識別學生群體特征的基礎上，以學生需求為導向，為特殊對象定制個性化、針對性的思政教育診斷方案，包括精準定制、精準輸送，體現個性化、差異化。同時，注重思政教育話語的轉換與更新，把握鮮活事例、生動案例，用大學生聽得懂、聽得進的語言將抽象的“大道理”轉化為具體可感的“小故事”，用趣味性和親和力彰顯多元化和精準性。其次，針對絕大多數的青年學生，以立德樹人為導向，通過對時事熱點、教學難點等綜合信息的監測與議題推送，做到人機協同、議題同構，將黨和國家對教育的要求、學生的需求以及思政教育的使命統一起來，在供給側方面實現信息資源的供需平衡、精確匹配。最后，精準供給的效果也受到供給時機和供給策略的影響。適時抓住重大時間節點、重大事件情境、重大活動場景，結合當代大學生學習生活中的理論興趣點、思想困惑點、情感擁堵點，選準時機、介入場域，恰到好處、條分縷析，有理、有利、有節地訴諸真情感、講清大道理，達到潤物無聲的效果。

精準引導是精準思政的宗旨，它是指在精準識別教育對象特征和需求、精準供給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基礎上，及時地、有針對性地進行主流價值觀的引導和塑造，實現對受教育者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精準引導，最終實現精準育人。一是對教育對象個體精確診斷基礎上的及時糾偏。這種引導具有傳統思政教育的特點，只是在技術作為手段和載體的場域中完成“面對面”交流和“心與心”的溝通。二是對挾持技術編碼、披著技術外衣的錯誤社會思潮和非主流意識形態的識別、攔截與回應?！耙苿踊ヂ摼W、VR/AR等網絡連接重塑了社會的主要組織及其不同層面的深刻結構，互聯網 對社會結構的改造不僅表現在原子化、碎片化的斷裂上，也日益凸顯出對斷鏈的再連接與整合上。 這種連接重塑了關系結構，再造了眾多信息傳播場域?！?sup>［6^］技術裹挾下的思政教育面臨諸多新問題，需要發揮精準引導的功能予以辨識和管控。三是在前期精確識別、綜合研判基礎上，針對網絡輿情、社會輿論、熱點議題、不當言論等，利用互聯網、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的技術優勢，及時準確傳播黨和國家的主張，發出人民聲音，體現教育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重大使命。

二、理論審思：高校思政教育數字化的技術挑戰

1.數字鴻溝：高校精準思政展開的技術門檻

21世紀以來，伴隨教育數字化轉型，數字技術與教育的融合顯著擴大了優質教育資源的共享范圍，為實現高質量教育公平提供新的可能性。然而，由于信息化發展水平的差異，技術的進步也帶來了數字鴻溝（Digital divide）。數字鴻溝，一般是指“在數字技術的高度發展和廣泛應用下所出現的新的不平等和社會群體分化的一種現象，實質上是‘信息富有者’（have）和‘信息缺乏者’（have nots）之間產生的差距乃至二元對立?！?sup>［7^］有學者指出，數字鴻溝涉及三個層面——信息的可接入性、信息的利用能力、信息的欣賞能力，其中信息的可接入性是“一級數字鴻溝”，信息的利用和鑒別能力則屬于“二級數字鴻溝”。^［8］學者們對信息技術的發展均持一種持重和謹慎的態度。在擁抱信息化時代數字技術普及給人類帶來福音的同時，有學者也直言不諱地表示了擔憂，直言信息技術的發展將會惡化數字鴻溝，造成更大的貧富懸殊和階層固化。當然，也有學者認為數字鴻溝是市場機制主導資源配置的正常現象，它將隨著信息技術市場的進一步發展而逐步消除。

思想政治教育與數字技術深度融合已是不爭的事實。數字技術驅動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論范式、實踐方式、學科樣式創新發展，推動了思想政治教育智能轉型。而在這一智能轉型過程中，上述關涉數字鴻溝的現象會否成為影響教育公平的變量，高校是否會因“數字鴻溝”的存在制約思政教育的預期效果等，則是需要進一步深究的議題。在數字技術加持下，憑借數字技術在數據收集、信息集成、趨勢研判以及傳播反饋等方面的優勢，傳統思政教育的邊界得以拓展，思政教育的及時評估、適時反饋大幅提升了教育的精準性、可及性以及可預測性，由此思政教育的實踐形態和教育范式發生革命性變革。

然而，正如學者所言，“運用數字技術為思想政治教育賦能，在思維轉型、技術應用、價值引領以及主體培養等方面，思想政治教育與人工智能技術的融合仍然面臨一些現實的隱憂。”^［9］事實上，精準思政不僅意味著信息技術的“可及”，更取決于在此基礎上的過程“可控”與效果“可達”，數字鴻溝的存在則成為影響和制約精準思政效果的關鍵因素。教師數字素養是“教師適當利用數字技術獲取、加工、使用、管理和評價數字信息和資源，發現、分析和解決教育教學問題，優化、創新和變革教育教學活動而具有的意識、能力和責任”^［10］。一方面，面對海量信息資源，思政教育工作者的獲取、加工、應用能力存在差異。師生數字素養測評顯示，“部分教師對于數字工具和資源的應用較為表面化，教學觀念亟待轉變，應用水平還需提高。”一些大規模在線教學情況的調研也發現，“網絡卡頓和部分教師對在線教學模式的不適應，仍是制約在線教學質量提升的重要因素”^［11］。另一方面，面對人生“拔節孕穗期”的青年大學生，思政教育工作者在數字素養方面存在“代際隔閡”。青年學生多活躍在B站、抖音、知乎等網絡社區平臺，朋輩之間相互建構了彼此的思維方式和話語表達。運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可以根據偏好傾向為教育教學“精心”設計，“精致”提供一般意義的教學資源，但在具象化的實施過程中并不都能實現“精準”對接、“精確”供給，因代際差異形成的數字鴻溝導致思維“短路”和話語“梗阻”會時有發生。

2.數字隱私：高校精準思政實施的現實風險

區塊鏈、大數據、云計算等現代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由此衍生的數字隱私權風險不可小覷。“隱私權”一詞源于英文privacy，是指自然人享有的對其個人的與公共利益無關的個人信息、私人活動和私有領域進行支配的一種人格權。^［12］數據隱私權，又稱為“網絡隱私權”，是隱私權在數字空間中的延伸，一般指“自然人在數字空間所享有的私人生活安寧、私人信息、私人空間和私人活動依法受到保護，不被他人非法侵犯、知悉、搜集、復制、利用和公開的一種人格權?！?sup>［13^］精準思政的展開需要大量有關教育對象、教育條件以及教育環境的精確數據支撐。由此，數據透明度、數據控制權以及數據隱私權就成為思政教育實施過程中需要優先考慮的問題。

一般而言，數字隱私權關切的是個人事務和私人生活的主體建構和自我決定，以及人之所以為人的主體尊嚴性需求。建立在信息不對稱基礎上的“獲取什么”以及“如何獲取”的隱私邊界涉及到的則是個人信息權益和主體性特征。在數字化時代的思政教育中，精準思政意味著教育對象的精準識別、教育方案的精準定制、教育過程的精準滴灌以及教育成效的精準評估。為此需要搜集教育對象的完整數據，并做到全時段、全覆蓋?！叭绻鲆晫€人信息權益的保護，那么個人信息所載有的隱私將難以維護，其人格屬性的特征將無法實現?！?sup>［14^］同時，由于缺乏對個人信息價值的統一判斷，隱私泄露的懲罰和救濟缺乏一個量化的標準，隱私一旦泄露也難以得到補償。此外，數字平臺企業是精準思政開展的重要載體，平臺在為教育對象提供個性化和精準化服務的同時，也存在濫用用戶隱私以強化自身優勢地位的可能。而當前我國在數字時代隱私權保護立法方面仍有待完善。諸如“立法對個人信息和隱私的界分不明確，立法缺少流動場景下對隱私權社會屬性的保護，數字時代隱私權的法律救濟缺失”^［15］等閾失面，讓處在數字時代弱勢地位的自然人在面對數字技術的復雜性、互聯網的“信息繭房”，以及由此帶來的侵權狀況而顯得無能為力。數字時代，教育對象隱私權的保護及其存在的風險也理應成為開展精準思政過程中應重點關注的議題。

3.數字孿生：高校精準思政建設的未來隱憂

2002年，關于數字孿生（Digital Twin） 的設想首次提出，即在虛擬空間構建的數字模型與物理實體交互映射，忠實地描述物理實體全生命周期的運行軌跡，因而數字孿生也被稱為數字雙胞胎，可以直觀理解為物理世界中實體在虛擬空間中的鏡像。作為數字孿生概念模型，一般包括三個部分：“真實空間中的物理實體、虛擬空間中的虛擬模型、連接虛實空間的數據和信息?！?sup>［16^］數字孿生技術廣泛應用于數字化企業中的工業產品設計、生產，數字孿生制造系統中的資源能源優化以及基于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量子通信等技術的智慧城市建設等前沿領域。

當前，虛擬仿真與數字孿生技術已廣泛應用于教育教學領域，并帶來教育的革命性變革。與傳統的虛擬仿真技術不同，數字孿生是對真實物理對象、場景和過程的動態和持續更新的實時反映。就思政教育而言，一方面，運用數字孿生技術，能夠理解、預測教育教學行為，能對教學過程實施控制，改變教育資源的存在狀態，讓很多原來由于物理條件限制，必須依賴于真實的物理實體才能完成的教學操作變得觸手可及。優化思政教育流程的同時，也進一步激發思政教育數字化創新的潛能。另一方面，數字孿生和真實場景中教育對象之間的互動是不間斷的，貫穿大中小學思政教育一體化過程以及學生成長全生命周期。通過直接描述、及時顯示教育對象的真實狀態，并幫助教師更深入地精確辨認教育過程中可能的價值觀“偏差”現象，在綜合分析原因的基礎上，對未來發生類似情況的可能性予以研判、提供預測，從而提升思政教育的效能，持續優化教育過程，驅動教育創新行動，真正做到精準育人，提升學生的滿意度。

數字孿生技術為精準思政提供了便利，也顯示了在教育改革創新和思政教育數字化方面的巨大潛能。然而，孿生技術應用于精準思政教育，其共生的外部效應如果運用不當也可能會帶來數字權力對生命權利的侵害。通過數字孿生收集的關系教育對象、關涉教學過程的海量數據，縱向貫穿大中小學各學段，橫向覆蓋學校、家庭、社會各領域，在分析和挖掘數字孿生價值的過程中需要對市場主體、第三方機構等外部力量開放數據使用、完成數據集成、實現數據共享。如若缺乏必要的法律規范和市場監管，就極有可能產生不良后果，并加劇數字權力對于個體權利的規訓甚至侵害，需要引起足夠警惕。

三、數字賦能：高校思政教育數字化的實踐展望

數字化技術的廣泛嵌入和深度融入，為高校推進思政教育改革創新帶來了深刻變革，數字賦能精準思政必將在高校整合育人資源、豐富育人內容、創新育人方式等方面獲得高水平提升、實現高質量發展。

1.數字化浪潮推進高校精準思政之育人理念躍升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思想政治教育也在適應與調整中悄然發生著變革。注重“聯結現實”“嵌入社會”以及“融入生活”的高校思政教育在回應、適應數字時代帶來挑戰的同時，置身“數字思政”的浪潮中也必然需要實現理念的躍升。其次，數字時代的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的普及，跨越信息鴻溝的及時“在場”，超越特定時空的隨時“脫域”都推動思政教育超越主要依托物理介質為基礎的傳統范式，并以“開放共融”的姿態介入社會、融入生活、進入現實。再者，數字時代的思政教育常常以一種沉浸式、開放性、全方位的互動體驗存在。教師與學生之間的身份在雙向建構、交互生成的過程中展現出社群化、動態化特征。由此，精準思政則需要秉持一種“互聯共生”的理念，在這一靈活多變又需要精確把握、精準對接的育人過程中掌握主動。最后，數字時代的主要特點之一是數字驅動、數據共享和數字泛在。全方位、全天候的智能終端對信息的收集、存儲、識別、輸出，既大幅提升了思政教育的信息獲取便利，又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全時共享”理念的生成。當然，開放共融不等于信息爆炸中的無所適從、無需選擇，互聯共生也絕非思政教育的角色模糊、功能混淆，全時共享更不是忽視學生的個性化需求和教師的選擇性供給。恰恰相反，數字時代帶來的理念變革為優化思政教育方法，拓展思政教育領域，積極推動思政教育的數字化轉型提供了的契機和空間。

2.數字化技術催生高校精準思政之育人方式變革

近年來，一種以成果為目標導向，以學生為本，采用逆向思維方式進行的OBE（Outcome based education）教育理念在教學創新實踐中被廣泛采用，也取得了積極的成效。而在數字化時代，需要進一步思考如何以學生為本，變革育人方式，將學生對“分數績點”的關注轉化為對“價值意義”的塑造，將“知識傳授”的低階目標上升為“價值引導”的高階需求，實現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立德樹人的根本目標。一方面，在日常生活場景中打破信息繭房，打造開放式、沉浸式、體驗式互動教學，通過智能算法技術在海量、無序、碎片化的信息數據中擷取思政教育需要的信息集合，通過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選擇過濾，平衡數字技術帶來的敏捷反應與思政教育需要的持續浸潤二者之間的矛盾，為精準思政提供有效技術支撐，為學生的成長成才服務。另一方面，虛擬仿真技術的迭代應用為變革思政育人方式提供了可能，在實踐中也帶來教學方式、育人方式的變革。通過多媒體、大數據、三維建模等網絡化、數字化、智能化技術手段，以技術賦能價值，智能詮釋意義的思政教育過程中，“機器視覺、語音識別、智能對話等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使人與機器之間以指令應答、智能推薦為主要內容的功能順暢完成的擴展現實（XR）技術，通過虛擬現實（VR）、增強現實（AR）和混合現實（MR）三種技術路徑打破了虛擬與現實的界限?！?sup>［17^］利用虛擬仿真技術彌合了現實與虛擬的物理差距，帶來的感官上的刺激，強化了對思政教育情境的感受與感知，無疑增強了精準思政的育人效果。當然，在數字技術催生育人方式變革創新的同時，也需要規避過度依賴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手段而帶來的唯技術理性、少價值涉入的可能，特別是避免學生因機器表演失真帶來的厭倦、抗拒心理，而更多賦予現實情境中的情緒、情感，增強而非削弱思政課的育人效果。

3.數字化平臺實現高校精準思政之育人資源共享

在數字時代，“依托網絡數字化技術平臺實現宣傳與思政、線上與線下、內腦與外腦‘三融合’，有利于掌握訴求、傾聽呼聲、追尋動態、溝通疏導、整合資源以及傳播信息知識，控制信息走向。”^［18］因此，推動媒介融合環境下的精準思政，及時占領意識形態的網絡主陣地、數字主戰場，需要主動作為、善于作為，致力于打造思政教育資源的共享平臺，形成整體效應。一方面，運用大數據，建設思想政治教育信息集成與思政育人資源共享平臺。充分發揮大數據時代信息收集、數據發布和統計監測的優勢，研發成本適宜的虛擬仿真教學資源，打造高?！叭恕焙汀熬珳仕颊敝逃虒W實用性診斷平臺，提升思政教育教學實效性。另一方面，建設思想政治教育經驗反饋與交流示范共享平臺。實時跟蹤高校思政教育教學動態，及時反饋高校思政教育共性問題，力爭在資源供給、信息共享方面，重點建設集名師在線、數據共享、開放交流、典型示范于一體的思政教育資源開放性、多元化線上共享平臺。同時，鼓勵學生圍繞高校思政教育內容創作微電影、動漫、音樂、短視頻等，建設資源共享、在線互動、網絡宣傳等為一體的“云上大思政課”平臺，推動高校思政教育資源共享在實踐中從可能走向現實，從線下步入線上，從知識共享走向價值共生。未來已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強調，要“深入實施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19］，這為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以數字化賦能高校精準思政，不是簡單地“顛覆”和“取代”，而是“融通”和“創新”。善用數字技術，把握育人本質，方能推動高校精準思政效能升級、行穩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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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