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頗族作家沙紅英小說中女性婚戀觀的中和之美

【摘要】景頗族女作家沙紅英筆下女性形象的婚戀觀是一種追求平衡和諧，體現中和之美的婚戀觀。她們努力在傳統觀念與現代訴求、家庭事務與工作事業、感情沖動與理性克制等多個對立因素中找到一個平衡點。這種平衡使她們能夠在滿足個人情感需求的同時，保持對家庭和社會的責任感，既能夠追求愛情和婚姻的美滿，又能夠在工作事業中實現人生價值，進而實現個人與社會的和諧共生。

【關鍵詞】沙紅英；景頗族女性形象；平衡和諧；婚戀觀；中和之美

【中圖分類號】I207.4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5）08-0032-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08.009

景頗族女作家沙紅英（筆名：瑪波）從少數民族女性的獨特視角，以景頗族傳統文化繼承者與批判者的角色，既依托自己的成長記憶，又關照社會現實，寫了很多反映景頗族現代女性愛情、婚姻及家庭生活狀況的小說，展示了對景頗族女性婚戀觀的深入思考。

婚戀觀是人生觀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同的婚戀觀決定了其在婚戀關系中情感取向的標準，從而影響著婚戀關系的和諧程度以及婚姻家庭的幸福感。中和之美是中國傳統美學的一個重要范疇，“是一種以正確性原則為內在精神的普遍的藝術和諧觀”[1]，具體而言，“中和之美追求的是一種普遍的藝術和諧觀”[2]，其要旨是在對立的兩個或多個因素之間找到最正確、最合適的動態平衡點，促使它們達到和諧的最佳狀態。在倫理道德方面，中和之美追求的是真善美的統一，強調在矛盾的兩端尋找偏向真善美的一端，以此作為最正確、最合適的平衡點。在沙紅英的小說中，景頗族女性形象既承載著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又反映了現代社會的文化多元交融。她們在追求愛情、婚姻和家庭生活的過程中，努力平衡傳統與現代、感性與理性、個體與社會等多重對立因素。這種追求與中和之美的思想內核高度契合，旨在實現個體與社會的和諧共生。

一、追求傳統觀念與現代訴求交融的中和之美

景頗族傳統婚戀觀主張戀愛自由，但婚姻不自主。即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戀愛，但結婚必須由父母或兄嫂決定，未經雙方父母同意，哪怕是有孕在身也不可以結婚[6]。在這樣的婚戀觀下，如果父母與子女的婚戀標準不同，就很難達成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沙紅英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并用許多不幸福的婚戀故事批判了這種觀念的不合理。如《村官來電》[4]中，楊大發和圖洋青梅竹馬，相親相愛，可圖洋的父母受“景漢通婚沒有先例”的傳統觀念影響，不同意兩人結婚。受此影響，楊大發聽從父母安排與方燕結婚，但他心里依舊愛著圖洋，沒有給方燕應得的關愛，只是把她當作“生兒育女的機器，幫他做飯的廚女”。此外，在《村官來電》中，鄧拉瑞和排早坤、楊華和張少明的結合，都是景頗族傳統婚戀觀念下的婚姻，但都無幸福可言。

景頗族傳統的婚戀觀與現代女性意識覺醒后主張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婚戀觀背道而馳，于是很多女性奮勇抗爭。在《翡翠石》[3]中，阻礙米木蘭愛情的因素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受“門當戶對”觀念影響，心上人臘所因為經濟社會地位懸殊、心生怯意的退縮，二是父親嫌棄臘所家境貧窮、想要通過嫁女兒得到木副州長家的翡翠蟲（玉化的蟲子）寶石的私心。面對這些阻礙，米木蘭大膽向臘所吐露真心，勇敢向父親表達自己“不管你們怎么想、怎么看不起他，我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了”[3]的決心，最終得到了父母的支持?！队挠南悴荨分?，扎諾的愛情之路也是充滿坎坷，一是時間錯位，她對英旺一見鐘情暗生情愫，可當時英旺已經有了未婚妻，不能不退出；二是英旺的心結與自卑，英旺因不幸的婚姻傷透了心，因自己工人身份而自卑，不敢接受扎諾的愛；三是扎諾朋友們的偏見，認為像扎諾這樣一個有名氣的演員去追求一個工人，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然而身份懸殊、心上人的自卑、周圍人的偏見，都無法阻止扎諾追求愛情的勇敢執著，她以未婚妻的身份撫慰英旺的傷痛，悉心照顧英旺病重的父親，用赤誠的愛換來了英旺愛的回應。

然而，沙紅英也意識到完全顛覆傳統并不一定能帶來幸福，只有在個人訴求與父母傳統觀念的沖突中找到平衡點，才能有幸福的婚姻。在《鴿血紅》[4]中，寬扎與老八成為法律上的夫妻，有了近十年的事實婚姻，但直到按照景頗族婚俗完成了所有的婚禮儀式，得到親友的認可與祝福后，寬扎才認為自己成為“真正的老八的媳婦”，才覺得自己和老八的婚姻是合法的。在《村官來電》中，圖洋和翁明的婚姻，在個人意愿和父母要求中找到了平衡點，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景頗族傳統婚戀觀下的婚姻，大都難以得到幸福；現代景頗女性勇敢沖破傳統觀念的禁錮，敢于向一切阻礙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因素作斗爭固然可貴，然而人畢竟是社會性的存在，得不到親友支持與祝福的婚姻也難以達到和諧的狀態。沙紅英小說中，女性形象追求平衡和諧的婚戀觀體現了傳統文化觀念與現代社會多元訴求的交融，主張在個體婚戀觀的形成和實踐中，深受傳統觀念影響的父輩要充分尊重子女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權利，具有現代訴求的子女也要充分考慮父母親友的建議，對立的雙方以個人幸福、兩個家庭乃至家族的和諧為目標，在各種因素中權衡稱量，再用法律的形式、景頗族隆重的婚禮儀式將這份感情以婚姻的方式固定，以達到個體與家庭、社會的和諧共生。

二、尋求女性為妻為母與家國情懷和諧統一的中和之美

在傳統男性中心主義的社會里，女性被禁錮在家庭“小圈子”里，其主要職責是相夫教子、做好賢內助，以輔佐丈夫成功作為自己的人生價值。在景頗山寨龍騰村，男性普遍受到男性中心主義的影響，他們希望女性承擔所有家務、相夫教子，不能參與社會公共事務。如《村官來電》中的排早坤，就認為妻子鄧拉瑞就該“在家伺候老公，喂養豬雞”“女人是男人的席子、褥子、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掃把搓板，連豬雞鵝鴨都得叫他們娘”[4]。當鄧拉瑞當選村民小組長后，老社長木然東憤憤不平地說“竹子不做樁，女人不當頭，怎么會投票給鄧拉瑞呢”[4]。鄧拉瑞召集村民開會，村里的男人們要么不出席，要么對鄧拉瑞視而不見。

男女兩性之間是有差異的，相比較而言，女性在撫養教育子女（為母），料理家務（為妻）等家庭內部事務中，比男子做得好一些，但做得好并不等于說女性只能做這些事。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當代景頗族女性意識覺醒，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沖破傳統窠臼，尋求在承擔家庭責任的同時，也能活躍于社會中關注社會發展和國家建設，實現為妻為母的家庭責任與家國情懷的社會擔當和諧統一。

《村官來電》中，鄧拉瑞就屬于兼顧家庭和事業的現代型賢妻良母，實現了為妻為母與家國情懷的和諧統一。鄧拉瑞和排早坤的婚姻沒有感情基礎，是按照景頗族傳統婚戀觀形成的婚姻?；楹蟮泥嚴鸪袚巳康募彝ブ負?，伺候丈夫、生兒育女，搞生產、做家務，做小買賣賺錢養家，供子女上學。正是這樣一個勤勞善良的女子，被他人稱贊為“好媳婦”的女子，在家里卻得不到該有的幸福。她的丈夫排早坤自私狹隘，幾乎不承擔家庭任務，也不外出賺錢，稍有不滿就辱罵甚至毆打妻子；他想把妻子禁錮在家做賢妻良母的觀念，使他四處奔走阻礙妻子擔任村民小組長，處處刁難妻子的工作。

如果不是當選村民小組長，鄧拉瑞也許會繼續忍辱負重，按照傳統觀念做一個“賢妻良母”，但是隨著當選村民小組長后增長的見識，以及看到好友圖洋的幸?；橐觯呐砸庾R開始覺醒，開始反思自己的婚姻家庭及社會責任。書中鄧拉瑞被排早坤打得昏死在甘蔗地，滿肚子的委屈無處傾訴，跑到好友圖洋家，看到圖洋的丈夫翁明悉心照顧妻子、主動承擔家務的舉動，回想自己任勞任怨，承擔了所有家務，還得不到丈夫的關愛，開始反思自己的婚姻：“同樣是女人，圖洋為什么有那么好的福氣，同樣是男人，早坤為什么不能往寬處想，要說男子漢思想嚴重，翁明也是山里頭走出去的人，他怎么進廚房呢？”[4]這樣的反思，讓鄧拉瑞下定了決心要當好村民小組長，爭取與男人相同的權利，通過工作證明自己，重構自己的人生意義。她通過不懈努力，生意越來越好，能夠離開合作伙伴獨立做生意；村民小組長的工作也很出彩，幫助吸毒人員成功戒除了毒癮，為村里的青年找到進城務工的機會，籌到了為村里修路的善款。隨著一切向好的方向發展，鄧拉瑞的家庭地位得到提升，村里的群眾，特別是男性群眾認可了鄧拉瑞的領導，老社長木然東也交出了象征村里實際權力的賬本、林權證。鄧拉瑞為自己爭取社會地位，想要在工作中實現人生價值，但并非就丟掉家庭責任。即便被丈夫打罵，受了委屈，鄧拉瑞也會極力在子女面前維護丈夫形象，認真履行一個母親的義務；即便當了村民小組長，還更加努力地把生意做好，賺錢養家，料理家務；當排早坤受傷住院，她會悉心照料受傷的丈夫，承擔起了一個妻子的責任。

在婚姻家庭中，夫妻二人怎樣分擔家庭事務？女性有沒有權力參與到社會公共事務中？是婚戀觀的重要內容之一?！洞骞賮黼姟分?，讓鄧拉瑞很委屈的事情多是家庭事務，她深知丈夫不愿自己當村民小組長，能夠理解丈夫在自己因村里的工作回家晚了沒有做飯、喂豬，可是自己去做生意，賺錢養家，回到家仍然沒能吃上一口熱乎飯，就覺得特別委屈。鄧拉瑞希望丈夫與自己共同承擔家庭事務，這樣才能構建幸福的家庭生活。此外，沙紅英認為夫妻雙方承擔家務與彼此的工作性質有關，并非絕對平均分配任務，如《鴿血紅》中的寬扎，是一位“縣長”，丈夫承擔的家庭事務就多一些；《村官來電》中的圖洋是一名記者，她料理家務的時間與精力就少了很多，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的婚姻幸福。可以說，他們都是兼顧家庭責任與社會責任的現代型賢妻良母。

沙紅英筆下的女性形象，如鄧拉瑞、圖洋和寬扎等，她們都具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家國情懷，不僅在家庭中履行著賢妻良母的職責，而且在工作和社會事務中也有著出色的表現。她們既有家庭的責任感，也有社會的使命感；既能夠照顧家庭，又能夠在社會上發揮自己的作用；她們成功地平衡了家庭和工作，實現了為妻為母與家國情懷的和諧統一。

三、平衡感性沖動與理智抉擇的中和之美

愛情的感性沖動具有讓人克服困難，勇往直前的力量，也可能讓人在愛情中失去理智，做出不計后果的行為。因此，感性沖動需要有基于道德原則的理性克制，方能達成平衡和諧的狀態。

沙紅英小說中，女性形象在感性沖動與理性克制這對矛盾體中找到了平衡點，既享受愛情帶來的激情，又要在關鍵時刻保持冷靜，做出明智的選擇；既能尊重對方的感受，又能保持對婚姻的忠誠，呈現出平衡感性沖動與理智抉擇的中和之美。

在《幽幽香草》中，扎諾對舍身救自己的英旺一見傾心，暗生情愫，可當她得知英旺已經有了未婚妻后，并沒有不顧一切地表達自己的愛意，而是把對英旺的愛藏在心底，之后選擇遠赴他鄉求學。這種隱忍和逃離，是對愛情沖動的理性克制，是對道德底線的堅守，也是促成英旺與未婚妻結婚的成人之美。

在《鴿血紅》中，寬扎和約瑟在大學相戀，約定報考研究生，可是約瑟考取了，寬扎沒有考取，約瑟研究生畢業后又考取了國外的博士生，兩人雖然相愛，但是卻走上了兩條不同的人生路。寬扎對約瑟的愛是真誠的、熱烈的，可面對約瑟提議先結婚再把她帶到國外陪讀，愛情的沖動讓她很想去，但理性克制讓她不愿荒廢十多年的學識，最后選擇留在家鄉工作。隨著時間推移，工作表現出色的寬扎，已經晉升為辦公室主任，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和學習上。當州長介紹其司機老八給寬扎時，寬扎給約瑟下了最后的通牒，而約瑟卻以自己的學術研究為由拒絕了。一邊是州長的勸說，一邊是約瑟的拒絕，寬扎因此對兩人的感情產生了懷疑：“女人癡癡地戀情總是追不上男人變心的翅膀?！盵3]于是，寬扎決定讓約瑟“做個對國家有大貢獻的人”，自己卻和司機老八結婚。然而，因為心里裝著約瑟，寬扎跟老八結婚時，并沒有按照景頗族的婚禮習俗完成所有的儀式，也沒有告訴自己的父母，而是期待著有朝一日和約瑟再相見，期待相見時約瑟把自己帶走。這樣的選擇對老八來說是不公平的，也是不道德的，可唯有這樣，她的內心才能平衡，才能坦然面對老八、州長等現實生活中關心自己的人。結婚后，寬扎和老八有了孩子，盡管老八很愛寬扎，可文化學識方面的差距，讓寬扎開始后悔與老八的結婚太過草率，內心又開始思念約瑟。然而，約瑟打電話來約寬扎在香港見面時，寬扎在感性沖動與理性克制之間，以“我現在是一縣之長，不能感情用事”拒絕了約瑟。感性的沖動讓寬扎常常思念約瑟，理性的克制又讓她覺得丈夫老八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實在在的人”，是真正珍惜自己、心疼自己、關心自己的人。通過對事業的考慮，對現實家庭生活的考量，在矛盾糾結中，已和老八有十年事實婚姻的寬扎最終決定按照景頗族習俗把自己嫁給老八，“真正成為老八的媳婦”。天意弄人，完成景頗習俗的婚禮后，寬扎和約瑟得以相見。寬扎盡管意亂情迷，心跳加速，內心喊出了“約瑟，我愛你”，可作為公眾人物，作為老八真正的媳婦，讓她覺得約瑟來得太晚了，她必須對自己的言行負責，果斷拒絕了約瑟想要讓她與老八分開，跟他到國外去的提議。

寬扎期待能把與約瑟的愛情用婚姻的形式固定，但現實條件不允許，最終選擇與老八結婚，將自己與約瑟的感情封藏于心，帶著遺憾繼續生活?？蓛刃拿艿乃?，不想辜負深愛自己的老八，又不愿背叛自己的心，兩難之間，她瞞著父母與老八簡單完婚，沒有全部完成景頗婚俗的程序。這也算是在兩難之中找到一個平衡點，既和老八結婚生子，又在內心給約瑟留著一定的位置。直到結婚十年后，才約著老八到娘家完成了景頗婚俗的所有程序，至此，才真正成為老八的媳婦。當約瑟出現，寬扎雖然意亂情迷，內心也曾動搖，可當約瑟提出非分要求時，寬扎保持了理性克制，守住了道德底線。

相比寬扎在感性沖動與理性克制矛盾沖突中的反復糾結，《村官來電》中的圖洋顯得更加理智。圖洋和揚大發的愛情因父母反對、小人作梗而被迫分離，甚至心生怨恨、愛恨交織。當二人再次相見，隨著分手之謎漸漸明朗，楊大發表現出來的愛情沖動更加明顯，比如送豪車、在賓館約會、期待有親密舉動等。圖洋見到楊大發后，腦中浮現出楊大發曾經的好，可她深知已為人妻為人母，楊大發也已經組建了家庭。她不能違背道德，做出對不起丈夫、對婚姻不忠誠的事，也不愿破壞楊大發和方燕的家庭，于是，她躲避著楊大發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親密舉動，拒絕楊大發送的車，還極力勸說楊大發好好對待現任妻子方燕。圖洋面對感情沖動的理性克制，讓她意識到相比過往的愛情，當下幸福的婚姻更重要，做好工作，幫助鄧拉瑞讓改變家鄉的舊面貌更能體現人生價值，進而找到了感性沖動與理性克制的平衡點。

四、結語

沙紅英的小說中的女性形象展現了強烈的自我認知和追求自由的精神。她們渴望戀愛自由和婚姻自主，體現了當代女性對于傳統束縛的挑戰和對于平等權利的追求。這些女性形象獨立自主，積極參與公共事務，努力爭取在政治、經濟和社會領域的平等地位。她們不再滿足于傳統的角色定位，而是追求個性解放和自我實現。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女性形象并沒有完全推翻傳統，而是在傳統與現代之間尋求平衡。她們追求男女平等，但并不希望凌駕于男性之上；她們渴望婚戀自由自主，但不會完全顛覆傳統，也不會沖破道德底線放縱自己的情感。

這些女性形象的婚戀觀是一種追求平衡和諧、體現中和之美的婚戀觀。她們努力在傳統觀念與現代訴求、家庭事務與工作事業、感情沖動與理性克制等對立面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這種平衡使她們能夠在滿足個人情感需求的同時，保持對家庭和社會的責任感，既能夠追求愛情和婚姻的美滿，又能夠在工作事業中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進而實現個人與社會的和諧共生。這種平衡和諧的婚戀觀體現了當代景頗族女性對于生活的全面理解和對于個人與社會關系的深刻認識，也為我們應對現代社會中的婚戀問題帶來一定的啟示：首先，它強調了在婚戀關系中尋找最合適的動態平衡點的重要性，無論是傳統與現代的對立統一，還是感性與理性的交融，都需要個體在多個因素中權衡并找到最佳的平衡點。其次，提倡真善美的統一和諧狀態，在追求愛情婚姻幸福的過程中，人們應該堅持真善美的原則，避免假丑惡的影響。最后，應當重視家庭和社會的作用，個體在婚戀觀的形成和實踐中應當充分考慮家庭和社會的期望與建議，以達到個體與家庭、社會的和諧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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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陳德壽.山的脊梁：中國景頗族新社會發展變遷史[M].昆明：云南美術出版社，2006.

作者簡介：

趙仁亮（1987.7-），男，佤族，云南騰沖人，碩士研究生，德宏師范高等?？茖W校人文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文藝美學、民族文學與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