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歷史考察

摘要：通過詳細論述毛澤東同志對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歷史自覺和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路徑的主要構想，進而歸納出毛澤東同志對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歷史貢獻：從時代發展的角度來看待文化文明問題，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科學理論指導；從歷史發展的角度來看待文化文明問題，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豐富的歷史資源與文化滋養；從世界發展的角度來看待文化文明問題，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更加宏闊的視野與更加崇高的追求。

關鍵詞：毛澤東；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歷史主動精神；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圖分類號：D601 文獻標識碼院A 文章編號：1672-4496（2025）01-066-07

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具有高度文化自信和文明自覺的無產階級政黨，推進文化發展與文明進步是中國共產黨百余年奮斗的重要任務。習近平總書記在2023 年6 月召開的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首次提出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1]，就是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在2023 年10 月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文化工作會議上，進一步闡釋和部署了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一系列重要問題，將其作為建設文化強國以及實現民族復興的重要舉措[2]。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華民族擺脫落后、走向復興的重要歷史任務，毛澤東同志作為中國共產黨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核心，在領導黨和人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中，充分發揚歷史主動精神，高度重視文明進步對于國家發展和民族復興的重要意義，為構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明確了目標追求、探索

了實踐路徑、作出了開創性歷史貢獻。

一、毛澤東對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歷史自覺毛澤東同志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實踐中，深刻洞察時代大勢，把握歷史主動，提出以馬克思主義為根據建設“中華民族的新文化”，建設經濟、政治、文化全面發展的“文明先進的中國”以及建設“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等目標追求，表現出高度的歷史自覺、理論自覺與文化自覺。

（一） 以馬克思主義為根據建設“中華民族的新文化”

文化關乎國本國運，文化振興是民族振興的重要內容。中華民族走向復興的過程，就是中華文明在當代社會獲得新生并重塑輝煌的過程。毛澤東同志一生都在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對建設新文化作出一系列具有前瞻性、開創性和奠基性的貢獻。早在1920 年，毛澤東同志就指出，當前鬧新文化，很多人并不理解其真正內涵。他認為中國社會上流行的很多思想文化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文化，只有蘇俄出現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才是代表人類文明進步方向的科學的新文化[3]61，主張以馬克思主義為根據建設“中華民族的新文化”[4]151。可見，毛澤東同志對待文化問題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和看法，不受紛繁復雜的時代表象所惑，并能夠透過時代表象的迷霧把握事物發展的本質規律，自覺從國家發展、時代發展、歷史發展甚至是人類發展的角度看待文化文明問題，最終在反復比對中選擇了一條以馬克思主義為內核通向民族復興的文化發展道路，這條文化發展道路具有獨立性、民族性和人民性，表現出高度的文化自立、自信和自覺。

（二） 建設經濟、政治、文化全面發展的“文明先進的中國”

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就認識到構建新的現代文明對國家發展進步的重要作用，指出中國共產黨人不但為“政治革命和經濟革命而奮斗”，而且為“文化革命而奮斗”[5]663。可以看出，新民主主義社會具有新的社會屬性，它不僅是在經濟和政治上有較高發展水平的社會，也是在文化上有很大進步的社會，要求努力建設一個經濟、政治、文化“三位一體”發展的“文明先進的中國”[6]663。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毛澤東同志站在民族復興和文明發展的高度指出：“中國人被人認為不文明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將以一個具有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現于世界。”[5]345 在毛澤東同志那里，早已經把構建新文明視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題中之義。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毛澤東同志從文明發展規律出發科學預見到文化建設高潮的到來[5]345。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文盲率高達80%，農村地區文盲問題更為嚴重，嚴重阻礙了中國社會進步。毛澤東同志基于對文化建設和文明發展規律的科學認識，精準把握經濟建設與文化建設的關系，領導開展識字運動、創作文藝作品、批判落后文化等一系列文化建設工作，為建設經濟、政治、文化全面發展的“文明國家”奠定了重要基礎。

（三） 建設“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

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就認識到解放和發展生產力、變革生產關系的重要性，主張“建立近代工業社會”[7]206。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他提出要“把中國建設成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8]1437 的目標。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毛澤東同志進一步明確和闡釋了這一建設目標，將“科學文化”作為現代化的重要內容，提出“四個現代化”的任務，主張“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 [9]341。后來，“四個現代化”的具體表述不斷完善，“科學文化”被改為“科學技術”，更加豐富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內涵，彰顯了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追求“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的歷史主動和理論自覺，同時也契合了我們黨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時代要求。

二、毛澤東對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路徑的主要構想

文明發展有其內在規律，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具有高度的文化自覺，善于從中華文明和社會主義文明的本質規律出發，堅持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為方向，以獨立自主為前提，以社會發展為依托，以現代化建設為抓手，以平等交流為基礎，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明確了指導思想、前進方向、基本原則、建設路徑等， 作出許多具有原創性、奠基性的歷史貢獻。

（一） 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為方向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百余年黨的奮斗歷程證實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道路是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正確路徑。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開創者，毛澤東同志在1938 年10 月召開的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憑借高度的歷史自覺和文明自覺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新命題，糾正了馬克思主義發展道路上存在的教條主義、經驗主義等錯誤傾向，為實現民族獨立和文明發展開辟了新道路。

一是提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哲學依據和方法論基礎。毛澤東同志堅持將馬克思主義作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哲學依據和方法論基礎，他指出：“共產黨員是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共產黨員身上肩負著構建中華新文明和人類新文明的偉大使命，要做到這一點，必須牢牢堅持以馬克思主義這個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作為指導思想。毛澤東同志將馬克思主義視為中國共產黨哲學的根據，是“徹底的真理”，原因就在于馬克思主義不是教條地看待問題的僵化思想，而是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幫助人們正確認識事物的一整套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在中國共產黨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探索中，毛澤東同志始終堅持并靈活運用馬克思主義，經過反復檢驗驗證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確立了科學的指導思想。

二是提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現實路徑。毛澤東同志認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就要堅持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前進方向，堅持“馬克思主義必須和我國的具體特點相結合并通過一定的民族形式” [6]534 作為構建新文明的實現路徑。毛澤東同志認為，科學的理論必須經過實踐檢驗，沒有抽象的真理，只有具體的真理。同樣，也沒有抽象的文明，只有具體的文明，文明必須源于實踐、高于實踐并用于實踐，指導人們正確地認識和改造世界。其一，“和我國的具體特點相結合”，即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10] 。毛澤東同志特別注重實踐，強調“認清中國的國情，乃是認清一切革命問題的基本的根據”[6]633，他認為，只有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產生的文明才是具體的，文明的發展必須克服“脫離實際情況的本本主義”傾向。其二，提倡“民族形式的馬克思主義”，即把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10]。毛澤東同志特別重視用中國話語翻譯、表達、闡釋和踐行馬克思主義。毛澤東同志贊揚孔子“每事問”的認識方法，提倡共產黨人要邁開雙腳，到實地去調查了解問題，“學個孔夫子的‘每事問’，任憑什么才力小也能解決問題”[11]110。認真調查研究，向群眾虛心請教，以搞明白事物的本質，這與馬克思主義實踐觀是相統一的。在論及統一戰線問題時，毛澤東肯定了孔子“和而不同”的思想，他提倡用“和而不同”的視角看問題，指出孔子的這一思想也是在說統一里有斗爭，體現出與馬克思主義矛盾觀的契合。此外，毛澤東同志在《實踐論》《矛盾論》等著作中都體現出這種“民族形式的馬克思主義”。

（二） 在獨立自主前提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近代以來，因西方侵略與統治階級腐敗，中國逐漸落后于世界，毛澤東同志對這種落后有著深刻而悲痛的認識，“國家壞到了極處，人類苦到了極處，社會黑暗到了極處”[12]339。這一時期，自詡為“文明”的西方國家對所謂“不文明”的東方國家進行了極其卑劣、丑惡甚至是慘絕人寰的侵略和屠殺，從本質上看，這是資本主義國家為化解國內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必須選擇的道路，是資本主義文明內部矛盾國際化的表現。從鴉片戰爭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短短一百多年的時間里，西方國家對中國發動數次大規模的侵略戰爭，掠奪白銀10 多億兩，屠殺無辜中國民眾數以萬計，其中不乏老人、婦女、兒童，無數珍貴的歷史文物古跡慘遭破壞，給中華民族帶來巨大創傷。資本主義文明虛偽、骯臟、丑陋的嘴臉可見一斑。在西方文明的壓迫下，毛澤東同志清醒地認識到西方資本主義文明的侵略、剝削、壓迫的本質屬性，“帝國主義的侵略打破了中國人學西方的迷夢。很奇怪，為什么先生老是侵略學生呢”[8]1470，他得出“落后就要挨打”的沉痛教訓。于是，毛澤東同志開始思考和探索構建能夠實現民族解放、國家獨立、對人類有貢獻的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毛澤東同志從俄國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中看到新文明的曙光。俄國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為中國革命和文明的發展開拓了新的視野。毛澤東等中國先進知識分子認識到，列寧領導布爾什維克黨率先在世界上建立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它不同于西方文明模式，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文明內核的代表人類進步的新文明形態。隨后這種文明在與資本主義文明的對比和競爭中彰顯出很多其他文明不可比擬的優越性，成為很多被殖民國家和地區人民的榜樣。毛澤東同志在深刻研究中俄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傳統后看到二者存在很多共性，他指出：“中國有許多事情和十月革命以前的俄國相同，或者近似”[8]1469，比如封建主義的壓迫、經濟文化落后、人民群眾的斗爭精神等，這些認識是毛澤東同志選擇以馬克思主義為文明內核構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重要考量。同時，毛澤東同志也在中國革命和建設實踐中逐漸認識到，傳統文明不全是糟粕，它在數千年的中國社會發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中華民族悠久燦爛的文明成就和其命維新的文明意志符合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精神品格，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不能亦步亦趨學習外國經驗，必須堅持獨立自主，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對中華傳統文明進行改造，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時代化發展，為構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豐厚的歷史文化滋養。

（三） 在推動社會發展中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新民主主義文明是中國共產黨獨立探索的第一個文明成果，既不屈從于西方資本主義文明道路，也不盲目依附蘇聯社會主義文明道路，完全是立足于自身實際國情，在實踐中獨立探索和自主創造的適合自己的新文明道路。

新民主主義文明體系是中國共產黨全新的、獨特的理論和實踐創新。毛澤東同志指出：新民主主義共和國既與資本主義共和國相區別，也與社會主義的共和國相區別[6]675。毛澤東同志認為，新民主主義共和國，既不是資本主義文明模式，也不是蘇聯社會主義文明模式，而是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國家在追求解放道路上探索的第三種新的文明形態。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批評了資本主義文明道路和“左”傾空談主義的激進文明道路，指出這兩種文明選擇的共同點是忽視了當下中國國情，放棄了黨對文明的領導與創造作用，陷入了在已有舊文明模式中選擇發展道路的僵化思維。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通過長期實踐探索，創造了新民主主義經濟、政治和文化“三位一體”的全新的新民主主義文明體系。

毛澤東同志認為，新民主主義文明的特點是“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第一，作為民族的文明。毛澤東同志指出，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反對帝國主義壓迫，主張中華民族的尊嚴和獨立的”[6]706。可以看出，毛澤東同志重視新民主主義文明的獨立性，強調這種文明是反壓迫的文明，具體來說就是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文化。同時，民族性要求新民主主義文明必然要根植于中華民族的歷史文化土壤，承認中華民族的偉大精神，既彰顯反映民族特性的豐富內容，又呈現反映民族特性的宏大形式，以滿足中國革命發展的需要。第二，作為科學的文明。毛澤東同志指出，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反對一切封建思想和迷信思想，主張實事求是，主張客觀真理，主張理論和實踐一致的”[6]707。新民主主義文明的科學性來源于指導思想的科學性，這種文明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來認識和改造世界。在處理與其他文明的關系上，承認文明的多樣性，堅持批判與繼承相結合的辯證法。第三，作為大眾的文明。毛澤東同志指出，新民主主義文化“應為全民族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農勞苦民眾服務，并逐漸成為他們的文化”[6]708。這里講的大眾或民主的屬性是統一的，都是唯物史觀在文明層面的科學反映，既強調了人民群眾是文明的創造者，又提出了為人民服務的人類新文明的價值目標，強調用新文明喚醒和教育群眾，讓群眾掌握和踐行新文明，從而為中國革命凝聚偉大力量。

（四） 在推進現代化過程中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毛澤東同志十分關注“中國向何處去”的道路問題，他從中國與世界歷史發展的現實中認識到，中國必須走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推進中國現代化、實現中國人民當家作主是毛澤東同志設想的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重要內容。毛澤東同志早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就提出“新村建設”“工業化”“現代化”等思想，在中國革命和建設中，他極力破除社會上剝削壓迫等不公平陋習，提倡人人平等、勞動致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毛澤東同志認為必須實現現代化，通過推進現代化將我國建設成一個高度文明的國家。毛澤東同志認識到，中國國情具有獨特性，因此中國的現代化與西方模式、蘇聯模式都有所區別，這也是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與其他文明的區別所在。1956 年9 月，毛澤東同志在黨的八大開幕詞中指出，我們“要把一個落后的農業的中國改變成為一個先進的工業化的中國”[13]117。1959 年年底，他進一步完善了“四個現代化”思想，在工業、農業、科學文化的現代化基礎上，增加了“國防現代化”[9]116。在實現現代化的問題上，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提出了“兩步走”戰略步驟，即先建成一個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然后逐步全面實現“四個現代化”，使中國真正成為具有現代文明的國家。這種全面的現代化發展方式賦予了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新的時代內涵。

（五） 在平等交流基礎上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毛澤東同志對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探索更體現在對推進世界和平發展、倡導構建國際新秩序方面。毛澤東同志具有宏闊的戰略眼光和高遠的世界視野，他基于對中國與世界文明發展史的思考，認識到世界各個民族、國家和地區的文明都是平等的，都曾經在自己民族的一定階段的發展中作出過巨大貢獻，沒有高低之分，應該承認文明的多樣性、平等性，這是世界和平發展和人類進步的前提。文明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的，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也是平等的。1949 年1 月，毛澤東同志基于對文明和國家的平等性認識，申明了“不允許任何外國及聯合國干涉中國內政”的堅定立場。在他看來，平等是主權國家交流的基本原則，只有在平等的前提下，才能建立真正意義上的外交關系。在毛澤東外交思想的指導下，形成了“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政、平等互利、和平共處”[14]151-152 的五項原則。在此指導下，中國成功解決了與不同國家之間的矛盾問題，并將中國更深入地融入世界文明的大家庭中，為推動構建和平民主的新秩序、新文明作出了重要貢獻。

三、毛澤東對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歷史貢獻

毛澤東同志在追求民族復興的歷史實踐中，充分發揚歷史主動精神，堅持從時代發展、歷史發展與世界發展的高度把握文化文明問題，將建設新文明作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道路，作為延續和發展中華文明的重要舉措，作為維護世界和平與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方法，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科學理論指導，作出重要歷史貢獻。

（一） 從時代發展的角度來看待文化文明問題

毛澤東同志將建設新文明作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道路，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科學理論指導。文化文明上的發展振興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內容，中華民族走向復興的過程就是中華文明在現代社會獲得新生并重塑輝煌的過程。毛澤東同志非常重視對文化文明問題的研究，將建設中華民族新文明作為國家發展和民族復興的重要手段和支撐。關于建設新文化新文明、繁榮中國文化事業，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做出了長期不懈的努力：堅持中國是一個文明的國家，指出“占人類總數四分之一的中國人站起來了”[5]343；高度認可中華文明的世界歷史價值，在世界上“要占個半壁的地位”[12]344；中華民族作為“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現于世界”[5]345，將以文明的姿態工作，“創造自己的文明和幸福”[5]344。可見，在毛澤東同志那里，早已經把構建中華新文明視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題中之義。毛澤東同志將馬克思主義作為建設新文明的重要根據，將中華文化作為建設新文明的重要資源，明確了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科學態度、重要原則與實踐路徑，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新的思路和科學的理論指導。

（二） 從歷史發展的角度來看待文化文明問題

毛澤東同志將建設新文明作為延續和發展中華文明的重要舉措，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豐富的歷史資源與文化滋養。毛澤東同志對文化文明發展問題的認識不僅僅局限于具體時代，更彰顯出一種超越時代的文化自覺，在對各種西方流行文化進行研究和審思后，他堅定地將馬克思主義作為終生追求的新文化，同時也認識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國人不可磨滅的文化基因。

毛澤東同志認為，傳統文化對中國社會發展發揮著重要作用，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所有實踐都是受中華文化培育的中國人民的實踐，任何接受過新思想的中國人，都不可避免地要用中國傳統文化的詞匯來翻譯新文化，不可避免地要從中國傳統文化的思維和邏輯中去認識新問題，必須對這個現實問題給予高度重視，認真對待我們“珍貴的遺產”。在毛澤東同志看來，構建人類文明新形態“必須尊重自己的歷史，決不能割斷歷史”[6]708。中華文明養育了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也傳承弘揚了中華文明，所以要以五千余年加一百余年這樣的歷史高度和長度來理解中國共產黨及其創造的新文明。

毛澤東同志從大歷史的高度出發把握文明問題，為構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豐厚的歷史底蘊和文化滋養，為中華文明發展開辟了新道路、注入了新力量。

（三） 從世界發展的角度來看待文化文明問題

毛澤東同志將建設新文明作為維護世界和平與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方法，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更加宏闊的視野與更加崇高的追求。在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過程中，毛澤東同志堅守馬克思主義者的身份和使命，善于從人類和世界的角度把握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體現出高度的共產主義自覺。毛澤東同志將“人類之愛”[15]870視為文藝工作的出發點，將人類視為一個平等團結的命運共同體，其追求的目標就是“為人類謀進步、為世界謀大同”[16]21。毛澤東同志對新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定位是“我們始終是文明國家”，應對人類有較大的貢獻[13]157。他還從世界發展大局出發，十分關注被壓迫人民和民族的解放事業，將其作為一個文明國家的世界責任，積極為他們的解放和發展事業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將中國的文明發展與世界的文明發展相聯系，主張與世界各國人民共同推進人類文明進步。可見，毛澤東同志對文化和文明問題的認識超越了民族、種族、膚色、階級、地緣、宗教、意識形態等狹隘思路，他對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藍圖的擘畫是理論性與實踐性、歷史性與現代性、民族性與世界性的統一。

綜上所述，文化是國家與民族之“魂”，文化興則事業興，文化強則國家強。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中國共產黨在百余年奮斗中一以貫之的重要歷史線索與使命，體現了中國共產黨“既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也為人類謀進步、為世界謀大同”的歷史責任與歷史自覺。在當前“兩個大局”背景下，踐行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必須認真研究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對文化文明發展問題的前瞻性思考，科學總結他們對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發展方向、主體力量、價值取向、建設布局、實踐路徑等多方面的獨創性探索，充分汲取我們黨關于文化建設的歷史經驗，不斷“增強文化自覺與強化文化擔當”，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以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正確的價值引領和巨大的精神力量”[17]。

參考文獻

[1]習近平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強調擔負起新的文化使命努力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N].人民日報，2023-06-03（1）.

[2]堅定文化自信秉持開放包容堅持守正創新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堅強思想保證強大精神力量有利文化條件[N].人民日報，2023-10-09（1）.

[3]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

[4]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

[5]毛澤東文集：第5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6]毛澤東選集：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49 年10 月—1966 年5 月）：第24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8]毛澤東選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9]毛澤東文集：第8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0]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 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21-07-02（2）.

[11]毛澤東選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2]毛澤東早期文稿[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0.

[13]毛澤東文集：第7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4]周恩來選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15]毛澤東選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6]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17]胡松林.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自信[J].遼寧省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23（1）：111-115.

責任編輯：董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