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主流英文報紙《中國日報》的海南形象話語建構研究

Research on the Discursive Construction of Hainan’ s Image in the Domestic Mainstream English Newspaper China Daily

Xu Huimin1，2 Tan Yunying3Zhang Dan' （1.School of Tropical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Hainan University，Haikou，China 570228； 2.National Institute of Education，Nanyang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Singapore 637616； 3.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Qiongtai Normal University，Haikou，China 570203）

Abstract：Thispaperuses thereportsonHainan-relatedtopicsinChinaDailyfromJanuary202OtoMay2O21asitscorpus toexaminetheconstructionofHainan’simagethroughthemes，discursiveapproaches，andatitudinalorientations.ThestudyfindstatChina Dailyscovergeofainanfuctuatedwithaverageofrtclesperonthostreportsereedtoshortinlengthhilelti caland conomictopicsleanedtowardmedium-to-longlength；itermsofthemes，ChinaDilyprioritizedpolics，economicdevelopment，andsocialwelfareandpeople’slivelihoods，withlimitedcoverageofience，education，culture，andsports，andeotourism.In termsofdiscourseatitude，thereportsonHainan’sculture，politics，conomyportrayedapredominantlypositiveimage，witholyafew articles on natural disasters and social issues adopting neutral or negative tones.

Keywords：China Daily；Hainan Free Trade Port；discursive construction

在全球經濟一體化不斷加深的背景下，城市間的競爭愈發激烈，豐富和完善城市形象建構已然成為提升城市競爭力的重要一環[1]。2018年4月1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宣布，黨中央決定在海南建設首個“自由貿易試驗區”，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穩步推進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建設[2]。對國內主流媒體報道中有關自貿港城市形象積極建構的話語進行研究，可以把握對外傳播先機，給海南自貿港建設創造有利的國際國內與論環境。

近年來國內學術界、實務界開始探究如何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如何以此為契機深化全面改革，如從地緣政治、法治建設、旅游管理、生態環境等角度開展自貿港相關研究并取得較多成果。海南形象建構和傳播議題也引起了一些學者的關注[3-5]，但多聚焦于宏觀層面上提供相關政策和建議。綜觀國內研究現狀，當前學界較少關注國內主流英文報紙中海南形象建構和對外傳播。鑒于此，我們以國內主流英文報紙《中國日報》（ChinaDaily）有關海南的報道為語料來源，探討該報關于海南自貿港形象的話語建構，以期為提升海南城市國際形象與對外傳播提供些許參考。

一、文獻綜述

“城市形象\"（CityImage）這一概念最早由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建筑學院教授凱文·林奇在其1960年出版的《城市意象》（TheImageof theCity）書中提出：城市形象是通過人們的綜合感受獲得的，“認為任何一個城市都有一種公眾印象，它是許多個人印象的迭合；或者有一系列的公眾印象，每個印象都是某些市民所共同擁有的”[6]。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來，學界開始將城市形象視為城市的核心競爭因素之一，涌現出許多有關城市形象研究的成果。

近年來，有關城市形象的相關研究越來越引起國內外學界的高度關注，學者們主要是從新聞傳播學和話語研究等學科角度開展區域和城市形象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整體來看，當前學界對話語與區域及城市形象的研究有以下幾個特點：第一，從國內媒體報道角度研究某個區域或城市形象；第二，研究海外媒體對中國城市形象建構的“他塑”；第三，研究我國主流英文媒體構建的區域或城市形象；第四，采用跨文化對比視角研究中外媒體是如何塑造中國城市形象的。

從研究對象來看，當前學界研究中國區域及省市形象仍以漢語語料分析為主，或是以外媒涉及我國區域或省市形象的研究為主8，對國內主流英文媒體報道中，除了北上廣深等一二線大城市以外的區域或省市形象研究比較欠缺。由于不同的區域及省市的形象建構具有自身文化和地理特點[9]，學界應對不同的區域及省市開展更為全面和細致的研究。近年開始有學者[10]著手分析境外英文媒體如《南華早報》對海南自貿港的建設進行“他塑”，但就海南形象如何在對外傳播中做好“自塑”工作仍為空白。

基于上述情況，我們以2020年1月至2021年5月期間國內主流英文報紙《中國日報》（ChinaDaily）涉及海南相關議題的新聞報道為數據來源，使用內容分析方法，探討以下問題：（1）《中國日報》對海南的新聞報道涵蓋了哪些報道主題？（2）這些報道主題傳遞了什么樣的情感色彩？

二、《中國日報》涉及海南的報道概況

基于ProQuest報紙庫，以“海南”為關鍵詞檢索《中國日報》2020年1月至2021年5月的報道，人工剔除符合關鍵詞“海南”但與主題不相關的新聞報道，共搜集到有關海南議題的報道361篇，對搜集的語料進行內容分析，思路如下：第一，從報道數量、報道主題方面分析《中國日報》海南報道的特征；第二，分析報道的情感態度，并對各類主題報道中所建構的海南形象進行細致分析，旨在揭示《中國日報》的海南形象是如何建構的。

（一）報道數量

由圖1可見，《中國日報》對海南相關議題報道呈現波動變化態勢，平均月報道數量為20篇。可見作為國內主流英文報紙，《中國日報》涉及海南議題的相關報道數量較多，對海南自貿港建設比較關注。報道高峰出現在2020年6月（43篇）和2021年4月（33篇），前者主要是涉及對《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的報道，如解讀自貿港相關政策、經濟發展、對外投資、免稅購物、基礎建設相關議題的報道，后者主要追蹤報道中國海南國際消費品博覽會與博鰲論壇。

（二）報道的篇幅字數

由表1可知，《中國日報》對海南議題的報道篇幅以中短篇幅為主。其中報道政治和經濟類議題傾向選擇中長篇幅，平均報道篇幅為500—1000字，以政策解讀、政府重要活動和經濟發展等內容為主；涉及生態旅游、高新技術和教育文化等議題的報道篇幅較短，均在500字以內；對于文化娛樂活動、體育賽事等的報道篇幅最短，均在200字以內，主要以傳遞事實為主，未能對事件進行深度報道并還原新聞事件的整體面貌。

（三）報道主題

新聞報道主題的劃分一般以報道的內容來界定，汪啟凱和曹湘洪將語料分為政治經濟類、社會文化類、體育人文類和軍事類。王芳和李惠民在其研究中將涉及甘肅的相關新聞報道劃分為五類，包括文化、經濟、生態環境、政治和社會民生。經過對語料反復閱讀和細致分類后，我們整理出六個不同的報道主題，包括政府活動（ 36.2% ）、經濟建設（ 23.5% ）、社會民生（ 18.6% ）、生態旅游（ 9.8% ）、科教文體 （9.4%） 山突發事件 （2.5% ）。

《中國日報》對海南的報道內容較為豐富，經過數據整理統計發現以政治、經濟、社會民生類議題為主，共計283篇，這三類議題占比 78.3% ，其中政治類報道131篇 （36.2%） ，其次是經濟類議題85篇（ 23.5% ）、社會民生類67篇（ 18.6% ）、科教文體類34篇 （9.4% ）、生態旅游類35篇（ 9.8% ）、突發事件相關報道9篇（2.5%） 。

三、《中國日報》海南報道的話語內容與海南形象建構

以篇幅為單位分析出每篇報道的核心報道態度，發現主導性情感大致分為三類，包括：（1）通篇采用積極、消極、或中立的報道立場；（2）以積極或消極態度開始，作為整篇報道主導基調；（3）先積極后消極、先消極后積極。現按照這三種不同的基調詳細分析《中國日報》361篇海南新聞報道，對主要議題的報道態度進行統計和分析。

（一）政治相關報道

《中國日報》對131篇海南政治建設議題報道態度以積極正面的報道為主，占 96% ，涉及自貿港方案制度建設、政策改革、人才引進、招商引資、國際交流合作及政府工作會議等，這些報道塑造了從中央到地方各級政府積極致力于推進海南自貿港建設的形象。少量負面報道說明政府仍需進一步加強作風建設和相關事務管理，切實解決問題，樹立榜樣，為人民群眾謀福利，見表2。

（二）經濟相關報道

經分析發現《中國日報》涉及海南經濟相關的主題報道以積極傾向報道為主，占 90% ，消極態度報道僅占 5% ，中性的傾向占 7% 。近年來，海南自貿港的大力發展將海南塑造成了國際免稅商品“購物天堂”和以現代高端醫療旅游產業、現代物流、自由便利跨境電子商務、特色農業農村經濟、高新技術產業園區為主的經濟發展模式，見表3。

經濟類的報道整體上呈現了《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中海南自貿港的建設藍圖[11]，描繪海南成為自貿港后迅速發展的形象，突出其多重身份與多維度并推發展的態勢。值得注意的是，通過分析報道文本，發現《中國日報》在傳播海南自貿港相關階段性成果和未來發展機遇的同時，也指出了其中可能伴隨著的挑戰和風險，如走私風險、金融風險等，對此類報道《中國日報》多采取中立或消極立場。

（三）社會民生相關報道

社會民主議題報道是以積極傾向為主，如報道海南提高醫療服務水平，如博鰲樂城引進進口藥物、醫療保障體系升級及海南新高速公路、新國際航線的開通和疫情期間海南積極有效抗疫等。此外，報道也詳細描繪了社會小人物的典型事例，如通過報道外籍游客、外籍教師疫情期間在海南生活的經歷，以及當地民眾建設家鄉的故事，塑造了海南在改善民生方面的積極形象，展現了各界人士共同建設海南的奉獻精神。僅有個別報道采用消極傾向，如海南破獲冷凍食品走私案件、打擊私家車違規運載乘客等，表明海南在不斷努力改善社會民生，見表4。

（四）科教文體相關報道

科教文體相關議題報道共34篇且篇幅較短，以積極傾向報道為主，涵蓋了各類國際體育賽事、藝術文化節、海南本土黎族苗族文化、高等教育產業改革，以及科技創新議題如海南的文昌衛星發射基地、雜交水稻培育、海洋資源開發等。如報道了三亞建設南繁科研育種基地、海南中外合作辦學、島內外合作研究的進展情況等，但對于海南傳統文化報道較少，僅有一篇介紹海南東坡文化和蘇學，有6篇報道對海南黎錦的制作工藝及黎族苗族文化進行了報道，且篇幅較短，記者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如何有效傳承表達了些許擔憂，見表5。

（五）突發事件相關報道

突發事件類報道主要圍繞天氣預警和自然災害如臺風，報道傾向以中性為主，側重事件的真實性和客觀性，如報道臺風南卡造成停航、停學等經濟社會影響及危害船員的生命安全，見表6。

（六）生態旅游相關報道

生態旅游類的報道以積極傾向反映海南各地豐富的旅游資源和休閑娛樂方式、海南傳統村落文化保護與旅游開發（民宿產業）、郵輪游艇游、熱帶雨林景觀，將海南描繪成國際體育旅游目的地，建構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特色海島山地旅游品牌形象。此外，《中國日報》還特別關注海南在生態環境保護方面做的努力，包括稀有動植物物種的保護等，僅有一篇消息報道了海南部分市縣存在非法捕捉狩獵稀有野生動物問題，見表7。

四、結語

基于國內主流英文報紙《中國日報》對海南的報道考察其對于海南形象的建構。通過報道數量、議題設置的分析，研究發現《中國日報》對海南的報道主體豐富多樣，包括政府活動、經濟建設、社會民生、科教文體、突發事件、生態旅游等，全方位建構海南形象。整體來看，《中國日報》對海南的報道集中于政治和經濟議題，對科教文體、生態旅游、鄉村振興等方面的關注較少、篇幅較短，尤其是對海南民俗文化如美食、傳統節日、海南城鄉生活方式、歷史記憶、非遺文化及民族風情的英文報道數量不多、缺乏深度報道。

參考文獻：

［1]袁周敏.南京城市形象的話語建構[J].外國語言文學，2018（1） ：53-67.

［2]習近平.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8-04-14（2）.

[3]林信焰，張成林.以融合思維做好國際傳播：以海南自貿港對外宣傳為例[J].傳媒，2020（23）：66-68.

[4]吳斌.打造自貿港融媒傳播新高地：自貿港背景下海南日報報業集團媒體融合新探索[J].中國記者，2020（9）：64-68.

［5]鄭丹.自貿港背景下海南熱帶農業的國際形象傳播［J].傳媒論壇，2020（22）：13-14，16.

[6]凱文·林奇.城市意象[M].方益萍，何曉軍，譯.北京：華夏出版，2001：13.

［7]萬新娜.框架理論下新疆的媒介形象建構：以《人民日報》近10年報道為例[J].當代傳播，2014（6）：107-108.

［8]詹全旺，陳德芝.美國媒體中的安徽城市形象研究[J].合肥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3）：55-61.

[9]RICHARDSON J，COHENJ.State slogans：The Case of theMissingUSP[J].JournalofTravelamp;TourismMarketing，1994（2/3）：91-110.

［10]洪小麗，白麗芳.海南自貿港建設的境外英文媒體輿情分析[J].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4（2）：101-109.

［11]新華社.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J].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報，2020（17）：5-16.

作者簡介：許慧敏（1988—），女，漢族，廣東潮州人，講師，博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話語分析。譚云英（1984—），女，漢族，廣東韶關人，講師，研究方向為批評話語分析。張丹（1986—），女，漢族，河南安陽人，博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為話語分析、國際傳播。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