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其創新服務模式和技術應用,?能對經濟發展產生深遠影響。本研究以中部六省共80個地級市2011—2021年的面板數據作為研究樣本,構建并行中介效應模型及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探究了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所得結論如下:第一,數字普惠金融有利于促進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第二,數字普惠金融的三個二級指標均對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有促進作用,且作用最大的是使用深度,其次是覆蓋廣度,最后是數字化程度;第三,機制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能通過提高技術創新水平和提升創業活力來促進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創新創業;地區經濟發展;中介效應
一、引言
自2016年杭州G20峰會上通過《G20數字普惠金融高級原則》以來,數字普惠金融得到大力發展并取得長足進步,其帶來的經濟影響也備受關注。中部六省是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重要支撐力量,以約占全國1/10的國土面積,承載了約1/4的人口數量,創造了全國1/5以上的經濟產值,是我國重要的糧食生產基地、能源原材料基地、現代裝備制造及高技術產業基地和綜合交通運輸樞紐[1],具有承東啟西、融南貫北的區位優勢,在我國整體區域發展中起到“脊梁”的支撐作用。“十三五”時期,中部經濟年均增長8.6%,增速居東部、中部、西部、東北四大板塊之首[2],備受矚目。但受國內外經濟環境轉變影響,此前“高歌猛進”的中部,經濟增速放緩明顯。2023年,中部六省中僅湖北、安徽經濟增速跑贏全國水平。2024年5月,中央政治局會議定調“推動中部地區加快崛起”,讓中部地區這個“脊梁”更硬一點,變得比以往更迫切。
數字普惠金融作為普惠金融的深化和拓展,與經濟發展密切相關。國內外學者針對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展開了諸多探究,Dollar等發現金融發展不僅有利于經濟社會的發展,更能減少貧富差距,促進社會公平[3]。Honohan看來,普惠金融能夠幫助低收入人群和小微企業獲得金融服務,促進經濟增長[4]。Malady卻認為,數字普惠金融跨越臨界后,會抑制經濟增長[5]。何宗樾等研究發現,數字金融發展提升了貧困發生的概率,也加深了多維貧困的程度[6]。程廣斌等認為,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且中西部地區具有更高的邊際效應[7]。劉冠辰等、彭政欽等的研究也得出類似結論[8-9]。王年詠等研究指出,數字普惠金融及其三個二級指標均對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有著正向影響[10]。張永恒等研究得出,數字普惠金融對河南省數量型經濟增長起到顯著的促進作用,對質量型經濟增長未能起到正向效應[11]。梁桂保等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對中西部地區縣域和貧困縣經濟發展水平的促進作用更為顯著[12]。李莉莉等的觀點是,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可以推動本地區的經濟增長,但卻阻礙了鄰近地區的經濟增長[13]。楊霞等則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和經濟增長之間存在效果隨時間遞減的長期促進關系[14]。在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機制方面,已有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能通過居民消費、地區創業和科技創新[15-16]、綠色技術創新[17]、減貧增收、金融資源配置[18]、激勵數字創新[19]、提升創業活力[20]、產業結構升級[21]等途徑來促進經濟發展。以上文獻為本研究的展開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和研究方法啟示,但基于創新創業視角來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相關的研究較少,更豐富的理論有待于進一步探討。
因此,在數字普惠金融快速發展的當下,本研究從這一角度出發,通過構建并行中介效應模型及雙向固定效應模型,以中部六省80個地級市為研究對象,深入探索數字普惠金融及其不同維度的指標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并嘗試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影響地區經濟發展的內在作用路徑,對現有研究進行補充,也希望能為實現數字普惠金融長效發展、推動創新創業水平的提升和驅動中部六省經濟持續良好發展、增強對西部地區的輻射帶動作用提供一定的參考。
二、理論基礎與假設提出
(一)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直接影響
金融是經濟的血脈,經濟發展從來離不開金融支持。美國經濟學家麥金農(R. Mckinon)和肖(E. Shaw)提出的金融抑制和金融深化理論表明,通過金融改革解除金融壓制是實現經濟發展的關鍵。隨著金融業創新和改革的不斷推進,科技與金融融合的產物“數字普惠金融”應運而生,并主要從以下幾方面來促進地區經濟增長:第一,數字普惠金融的包容性強,利用數字技術降低了金融服務門檻,優化了金融服務體系,可以顯著緩解傳統金融存在的金融排斥問題,提高長尾客戶群體金融服務的可得性,進而推動地區經濟發展。第二,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數字+金融”的方式,將大數據、?互聯網、?移動信息技術,實現了金融領域的信息交互并降低了交易成本,增強金融服務的效率和水平,賦能地區經濟發展。第三,數字普惠金融打破了傳統金融服務的限制,通過其創新的服務模式和技術應用,與傳統金融服務形成有機互補,?有效增強了金融服務的普惠性,促進了農村及城市的經濟活動,為經濟增長提供了新的動力。?
根據以上分析,提出本文的第一個假設:
H1:數字普惠金融能夠顯著促進地區經濟發展。
(二)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間接影響
1. 技術創新的中介效應
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利用大數據、區塊鏈、云計算等數字技術,有效降低了銀企信息不對稱的程度?,實現了金融風險評估與風險管理,擴大了金融資源的配置范圍,降低了傳統金融配置活動對微觀市場主體的排斥性,提高了傳統金融活動的包容性,這種模式強化了金融資源配置的市場信號,通過數字技術的包容性與可達性,提高了對創新導向的企業融資支持與篩選。數字普惠金融發展不僅能夠有效提升金融服務的供給效率,拓展企業的融資渠道,為企業技術創新提供相應的資金支持,提升地區的創新能力與創新效率,還能通過精準鎖定中小企業融資需求,有針對性地創新金融服務內容及產品形式,消除金融機構與中小企業之間的供需差異,為其技術創新提供巨大助力。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其技術賦能,不僅提高了金融服務的效率和覆蓋范圍,還直接促進了技術創新和中小企業的發展,對技術創新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而技術創新則可以通過提高生產效率、降低成本、創造新的市場和就業機會等方式,對地區經濟發展的產生深遠的影響。它不僅能夠帶動產業結構的升級,提高國家的競爭力,還是推動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
綜上所述,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提高金融包容性、降低融資成本、提供更廣泛的金融服務、提供更靈活的融資渠道等,為地區的技術創新提供重要的資金鏈支持,從而促進技術創新來推動地區經濟發展。
根據以上分析,提出本文的第二個假設:
H2:技術創新在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中存在中介效應。
2. 創業活力的中介效應
金融是創業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金融服務尤其是信貸支持對推進創業具有重要作用[22]。已有研究表明,融資約束是影響居民創業活躍度和創業績效的重要因素[23]。首先,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整合數字技術與金融服務,為創業者提供了更加豐富、便捷和高效的金融產品和服務,有助于緩解其融資約束程度,幫助創業者解決資金問題,?降低創業風險。其次,數字普惠金融是“科技+金融”的結果,具有數字化優勢,通過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和降低交易成本,提升了創新創業質量,有效增加了創業機會。最后,數字普惠金融利用數字技術改變了觸達用戶的成本和效率,具有普惠性的特征,使得創業機會均等化,有利于增強居民的創業意愿,提升地區的創業活力。而創業活力的增加,會帶動社會就業和市場競爭、優化產業結構,為促進地區經濟發展提供內在活力。
綜上所述,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其數字化和普惠性的優勢,緩解創業者的融資約束程度、提升創新創業質量、使得創業機會均等化,驅動高質量創業,從而提升創業活力來推動地區經濟發展。
根據以上分析,提出本文的第三個假設:
H3:創業活力在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中存在中介效應。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中部六省共80個地級市2011—2021年的面板數據作為研究樣本,缺失值采用插值法予以補齊。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來源于《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創業活力數據是基于各地區工商登記數據整理所得;其他數據均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各地區統計年鑒、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
(二)變量說明
1. 解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
《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借助螞蟻金服交易賬戶的大數據平臺,從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三個層面對地區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程度進行測度,具有較好的適用性和可靠性,得到了國內外學術界和業界的廣泛認可。本文采用該指數來對數字普惠金融進行度量,并對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和三個二級指標均取對數處理。
2. 被解釋變量:經濟發展水平
地區生產總值是衡量一個地區總體經濟水平和實力的關鍵指標,本文參考陳嘯等[19]、李小雨等[21]的思路,采用取對數后的人均地區生產總值來衡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
3. 中介變量:技術創新、創業活力
專利擁有數量是衡量創新能力的產出指標,能夠有效反映地區創新水平的高低,因此,本文選取萬人專利授權數量來衡量地區技術創新水平。
一個地區創業環境的活躍程度,以及創業者的積極性和創造力可以通過年度新注冊企業數來反映,為了克服各地級市規模不同的影響,本文采用每百人新創企業數來衡量各地級市的創業活力。
4. 控制變量
影響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因素有很多,除了上述變量之外,還選取了外商投資水平、對外開放程度、政府干預程度、產業結構高級化、教育水平支出、人力資本水平作為控制變量。具體變量說明見表1:
表1 變量說明
[變量類型 變量符號 變量名稱 度量方法 被解釋變量 LnGDP 經濟發展水平 人均地區生產總值取自然對數 解釋變量 DFI 數字普惠金融 “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取自然對數 Coverage breadth 覆蓋廣度 Usage depth 使用深度 Digitization level 數字化程度 中介變量 INNO 技術創新 萬人專利授權數量 ENT 創業活力 每百人新創企業數 控制變量 FDI 外商投資水平 實際利用外資額/地區生產總值 OD 對外開放程度 進出口總額/地區生產總值 GOV 政府干預程度 政府財政一般支出/地區生產總值 ISS 產業結構高級化 第三產業增加值/第二產業增加值 EDU 教育水平支出 教育支出/政府財政一般支出 HC 人力資本水平 普通本專科在校學生數/年末總人口 ]
(三)模型構建
為了檢驗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直接影響和作用機制,構建如下雙向固定效應模型:
[LnGDPit]=[α0]+[α1][DIFIit]+[α2][Controlit]+[μt]+[γi]+[εit] (1)
[INNOit]=[β0]+[β1][DIFIit]+[β2][Controlit]+[μt]+[γi]+[εit] (2)
[ENTit]=[η0]+[η1][DIFIit]+[η2][Controlit]+[μt]+[γi]+[εit] (3)
[LnGDPit]=[δ0]+[δ1][DIFIit]+[δ2][INNOit]+[δ2][Controlit]+[μt]+[γi]+[εit] (4)
[LnGDPit]=[λ0]+[λ1][DIFIit]+[λ2][ENTit]+[λ2][Controlit]+[μt]+[γi]+[εit] (5)
其中,[LnGDPit]代表i區域在t時期的經濟發展水平,[DIFIit]代表i區域在t時期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INNOit]代表i區域在t時期的技術創新水平,[ENTit]代表i區域在t時期的創業活力水平,[Controlit]為控制變量,[μt]為時間固定效應,[γi]為地區的個體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項。
四、實證結果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
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表2)顯示,數字普惠金融(DIFI)最小值為3.170,最大值為5.820,平均值為5.095,標準差為0.533,中位數為5.270,說明我國數字普惠金融近幾年發展水平較高提高了平均值和中位數。技術創新(INNO)的最小值為0.326,最大值為63.443,平均值為7.240,標準差為7.947;創業活力(ENT)的最小值為0.192,最大值為7.604,平均值為1.003,標準差為0.681,說明不同地區在創新和創業方面有明顯差異性,尤其技術創新水平差異最大。經濟發展水平(LnGDP)最小值為9.219,最大值為11.888,平均值為10.647,標準差為0.481,中位數為10.640,平均值略大于中位數呈現右偏,說明樣本中有的地區在某些年份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高。
(二)相關分析
由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表3可知,數字普惠金融(DIFI)與地經濟發展水平(LnGDP)顯著正相關(β=0.576,p<0.01),數字普惠金融(DIFI)與技術創新(INNO)和創業活力(ENT)顯著正相關(β=0.479和0.489,p<0.01),技術創新(INNO)和創業活力(ENT)與經濟發展水平(LnGDP)之間顯著正相關(β=0.697和0.590,p<0.01),以上結果初步支持了本文的幾個主要變量之間的關系。
(三)基準回歸分析
表4中的列(1)顯示,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之下,數字普惠金融顯著提升了中部六省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列(2)顯示,在加入控制變量之后,數字普惠金融(DIFI)仍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對經濟發展水平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值為0.376),假設1得到驗證。在控制變量中,政府干預程度(GOV)和教育水平支出(EDU)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與經濟發展水平(LnGDP)顯著負相關,回歸系數分別為-4.437和-2.350;產業結構高級化(ISS)和人力資本水平(HC)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與經濟發展水平(LnGDP)顯著正相關,回歸系數分別為0.255和2.013。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與經濟發展水平(LnGDP)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337、0.343和0.253,p值均小于0.01,說明數字普惠金融的三個二級指標均對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且作用最大的是使用深度,其次是覆蓋廣度,最后是數字化程度。
(四)內生性問題處理
為避免數字普惠金融與地區經濟發展的相互影響,需要進一步對模型進行內生性檢驗,以確保其準確性。本文采用以下兩種方法以避免內生性問題對結果產生的偏差:
第一種方法是以互聯網覆蓋率作為普惠金融的工具變量,采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重新估計,以緩解由于遺漏變量引起的內生性問題。其中,互聯網普及率(符號IC)是指互聯網用戶數占常住人口總數的比例,用各地級市每百人互聯網用戶數來進行度量。由表5可知,第一階段回歸模型中工具變量與內生解釋變量顯著正相關,回歸系數為0.035(plt;0.01),模型F檢驗值為183.933,大于10;[R2]為0.596,說明工具變量對內生解釋變量有很好的解釋力。因此,所選工具變量不是弱工具變量。根據第二階段回歸結果可知,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發展水平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為0.645(plt;0.01),與基準回歸中的結果一致。
第二種方法是將數字普惠金融的滯后一期項加入固定效應模型,更準確地估計其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從而有效緩解由于逆向因果關系引起的內生性問題。表5中列(3)和列(4)為解釋變量滯后一期的回歸結果,其中列(3)未加入控制變量,列(4)加入了所有的控制變量,所得結果都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且檢驗結果顯著為正,與基準回歸中的結果一致。
基于以上兩種方法的檢驗結果可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內生性問題后,數字普惠金融仍能有效促進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前述回歸結果是可信的。
(五)中介效應的檢驗
1. 技術創新的中介效應
表6中模型1的回歸結果與表4中的列(2)相同,為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直接影響。模型2的結果則說明數字普惠金融(DIFI)能對技術創新(INNO)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值為3.523(plt;0.01)。對比模型4和模型1可知,在模型中加入變量技術創新(INNO)之后,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發展水平的回歸系數從0.376***下降到0.339***,說明數字普惠金融能通過提升技術創新水平來促進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支持本文的假設2。
2. 創業活力的中介效應
表7中模型1的回歸結果也是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直接影響。模型3的結果則說明數字普惠金融(DIFI)能對創業活力(ENT)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回歸系數值為0.319(plt;0.01)。對比模型5和模型1可知,在模型中加入變量創業活力(ENT)之后,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發展水平的回歸系數從0.376***下降到0.364***,說明數字普惠金融能通過提升創業活力來促進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支持本文的假設3。
(六)穩健性檢驗
1. 補充控制變量
金融作為服務實體經濟的重要支撐,?與地區經濟的穩定和可持續發展密切相關。如果地區金融發展水平比較高,則一般能提供更豐富的金融產品和服務,更好地賦能地方經濟發展。因此,引入金融發展水平作為控制變量重新進行回歸,采用年末金融機構貸款余額/地區生產總值來進行衡量,所得結果如表8所示,在模型4和模型5中分別加入兩個中介變量之后,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發展水平的回歸系數均顯著下降,與前文的結論相一致,說明其具有穩健性。
2. 進行縮尾處理
為了避免極端值可能會對數據分析結果產生影響,導致結論出現偏差,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上下1%的縮尾處理,以有效地減小極端值對數據分析的影響,提高分析結果的可靠性。所得結果如表9所示,在模型4和模型5中分別加入兩個中介變量之后,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發展水平的回歸系數均顯著下降,與前文的結論相一致,說明其具有穩健性。
3. 改變檢驗方法
改為采用Bootstrap法檢驗技術創新(INNO)和創業活力(ENT)的中介效應[24],所得結果如表10所示,95%的置信區間里均不包含0,表明這兩個變量所起到的中介效應顯著,技術創新(INNO)的中介效應占比14.135%,創業活力(ENT)的中介效應占比9.076%,與前文的結論相一致,說明其具有穩健性。
五、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研究以中部六省共80個地級市2011—2021年的面板數據作為研究樣本,基于創新和創業視角,探究了數字普惠金融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得出以下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第一,數字普惠金融有利于促進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且該結論經過一系列內生性檢驗和穩健性檢驗后依然成立。因此,總體上應大力推動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和實踐,通過制定相關政策和標準,加強執行和落實,為數字普惠金融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注重互聯網技術和普惠金融的可得性與協同性,下沉資源發展普惠金融,優化數字普惠金融服務模式,提升金融服務的效率和質量,促進數字普惠
金融進一步發展。
第二,數字普惠金融的三個二級指標均對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有促進作用,且作用最大的是使用深度,其實是覆蓋廣度,最后是數字化程度。因此,首先,應通過深化運用科技手段、推動網點數字化轉型、加大宣傳與培訓力度等方式提高居民的金融素養,有效提升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其次,通過提高欠發達地區和中小城市互聯網普及率,加大網絡通訊基礎設施建設力度,健全數字化金融設施,增加基站等設備的覆蓋面積,擴大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最后,建設數字化服務平臺,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為金融機構提供更精準的風險評估和客戶畫像,實現融資的可得性和便捷性,提高金融服務的數字化程度,最大化發揮數字普惠金融效用。
第三,機制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能通過提高技術創新水平和提升創業活力來促進中部六省各地區經濟發展。因此,為了推動地區經濟增長,有必要借助數字普惠金融促進技術創新水平和提升地區創業活力,重視數字普惠金融的創新和創業支持功能,加快其推廣和應用力度,各級地方政府,尤其是金融部門應當轉變觀念,以精準性為突破口,為創新和創業提供更好的數字金融產品或服務,強化經濟增長的內生動力。此外,由于技術創新和創業活力僅存在部分中介效應,今后應努力探索數字普惠金融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的多維路徑,為推動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增勢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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