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胱甘肽響應型姜黃素熒光探針的構建及細胞成像

[關鍵詞］谷胱甘肽；熒光探針；姜黃素；線粒體；活性氧；細胞成像 [中圖分類號]R284;R285.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2025.06.006

Construction and cell imaging of GSH-responsive curcumin probe

YANG Haoyu， ZHOU Xinyi， CHEN Xin， DAI Hongfang， QIN Yan* School ofPharmacy，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Hunan 4lO2O8，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synthesize a glutathione （GSH）-responsivecurcumin-based fluorescent probe （CPB）andapply it forhepatocellarcarcinomacellimaging，investigatingitscytotoxcitymitochondria-argetingcapability，andabilitytoinduce reactiveoxygen species （ROS）generation Methods A GSH-responsive fluorescent probe （CPB）was synthesized using curcuminasa fluorescentmoietyanditsstructurewascharacterizedbyliquidchromatographyassspectrometry（C-MS）anduclearmagnetic resonance （NMR）.Ultraviolet （UV）spectroscopywasused toanalyzeitsresponsetoGSHandtimedependentchanges.Thecytotoxicity ofCPBwasaessdbsaynditsgetielodioiaonicellagingdhodalcalatio experiment.Results Theresultsof NMRcarbon spectraandLC-MSconfirmed thesuccesful synthesisof CPB.UVspectra showedthattheresponsesignalofCPBitself wasconcentration-dependent，whilethatofCPBtoGSHwastime-dependent.MTT assay showed that CPB of 20-30μmol/mL significantly inhibited the proliferation of HepG2 cells，and CPB of 40μmol/mL （20 inhibitedtheproliferationofBEL7402/DPcells，whileshowingalmostnotoxicitytoAML-12cels，indicatinglowcytotoxicity.ROS assay showed that CPBinducedROS generationin HepG2andBEL7402/DDPcelsinaconcentration-dependent manner. Comparedwiththecontrol group，thecellimaging experiment demonstrated that thefluorescence intensityof CPBenhancedat concentrationsof10＼～3Oμmol/Landitsfluorescencesignalslargelyoverlappedwiththoseofcommercialmitochondrialprobes. Conclusion Inthispaper，CPB，aGSH-responsivecurcumin-basedfluorescentprobe，wasdesignedandsynthesized.Itexhibits goodGSHresponsesensitivitylowcytotoxicity，andmitochondrialtargeting，whichcanbeappliedasasafeandreliable GSH detection probe for tumor cell imaging.

[Keywords] glutathione; fluorescent probe; curcumin; mitochondria; reactive oxygen; cell imaging

肝癌作為一種全球范圍內常見且極具侵襲性的疾病，嚴重威脅著人類的生命健康[1-2]。對于大多數肝癌患者而言，早期診斷和手術治療是最有效的治療方法，能夠顯著提高生存率[3-4。但由于常規腫瘤切除的范圍主要依賴于輔助設備的檢查和外科醫生的經驗，外科醫生在進行目視檢查和觸診時，往往難以檢測和準確切除轉移性腫瘤，對微小腫瘤的識別也存在不足[5-。因此，區分癌細胞/組織與正常細胞/組織對肝癌的早期診斷和治療具有重要意義。但當前仍缺乏能夠精準區分正常組織和腫瘤組織邊界的有效方法。

在正常細胞內，氧化與抗氧化系統保持相對平衡狀態，促氧化水平的升高或者抗氧化能力的減弱都會導致體內活性氧（reactiveoxygen，ROS）含量的增加，從而引發一系列生物學變化[7-8]。谷胱甘肽（glu-tathtione，GSH）作為一種重要的抗氧化劑，在正常生理條件下參與多種細胞信號傳導過程。腫瘤細胞內的GSH水平通常高于正常細胞，這一特性使GSH成為腫瘤標志物，有助于腫瘤的早期診斷和預后評估。然而，在腫瘤細胞中，由于代謝異常，GSH的產生和清除失衡，導致其在腫瘤微環境中積累[，11-12]。熒光分子探針檢測方法具有選擇性高、靈敏度高、肉眼可見、操作簡單和成本低等特點，已成為檢測GSH的重要手段之一[3]。因此，開發定量檢測GSH水平的熒光探針具有重要意義。

姜黃（Curcuma longaL.）屬于姜科姜黃屬，是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其中，姜黃素是其最具代表性的活性成分之一，具有抗氧化[14-15]護肝[1及抗腫瘤[17-19]等多種生物活性。作為一種天然安全的熒光染料，姜黃素非常適用于生物醫學領域中的熒光成像、藥物控釋等研究[20]。姜黃素可以用于細胞內環境的熒光成像，通過熒光信號的強度和位置信息，研究細胞內分子的運動和相互作用2。此外，姜黃素還可以用于藥物控釋系統，通過監測熒光信號的變化來跟蹤藥物的釋放情況22]。作為一種有機熒光團，姜黃素在有機溶劑中表現出較強的熒光峰 460～560nm ，且在紫外燈下呈現黃綠色熒光，可用于構建熒光探針[23]。在本研究中，利用姜黃素與頻哪醇硼烷合成了一種GSH響應型的姜黃素類探針（curcumin-based probe，CPB），在過氧化氫參與下，CPB結構裂解，釋放出姜黃素熒光基團及頻哪醇硼烷2。隨后，姜黃素熒光基團與腫瘤組織/細胞內大量GSH發生邁克爾加成反應（GSH作為最有效的生物親核試劑之一，對 α_α，β- 不飽和酮發生的加成反應），形成 Cur-SG 加合物[25]，導致熒光信號減弱。CPB導致腫瘤組織熒光信號發生變化，并同時起到GSH消耗作用。此外，該探針還具有低細胞毒性和線粒體靶向性等特點，有望開發為一種安全可靠的GSH檢測試劑，應用于腫瘤細胞成像。

1材料

1.1 細胞來源

人肝癌細胞HepG2細胞（批號：FH0076）購自上海富衡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小鼠肝正常細胞AML12細胞（批號：CL-0602）購自武漢普諾賽生命科技有限公司。人順鉑耐藥肝癌細胞BEL7402/DDP細胞（批號：2023K08）購自上海美軒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2實驗試劑

GSH（美國 Sigma-Aldrich公司，批號：LRAD3913）;姜黃素（山東科源生化有限公司，批號：C16517579）；頻哪醇硼烷（上海麥克林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批號：C16180837）;乙腈（批號：20230119）乙酸乙酯（批號：20230203）、二甲基亞砜（批號：20230218）均購自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胎牛血清（批號：SA240815）、DMEM高糖培養基（批號：WH0024D221）、青霉素-鏈霉素（雙抗， 100× ）（批號：WH0622G181）均購自武漢普諾賽生命科技有限公司;PBS（批號：20231101）、胰蛋白酶（批號：20240501）均購自北京賽文創新科技有限公司。

1.3 實驗儀器

紫外分光光度計（日本島津公司，型號：UV-1800）；NMR光譜（德國Brucker公司，型號：Bruker 600MHz ）；微孔板檢測儀（美國PerkinElmer公司，型號：Epire）;倒置熒光顯微鏡（德國卡爾蔡司公司：型號：AxioVert.A1）;細胞 CO₂ 培養箱、高速冷凍離心機（美國賽默飛公司，型號：HERA CELL150i、ST8R）。

2方法

2.1探針的合成和表征

氮氣保護下，在 15mL 圓底燒瓶中將姜黃素（ 100mg 溶于乙睛（ 3mL 中，再加入 87μL 頻哪醇硼烷，在 37°C 下反應 ^16h 。將混合物蒸發，然后加入大量乙酸乙酯，靜置直到析出固體，過濾，最后得到產物探針CPB（紅色固體， 58mg，53.3%） 。為驗證CPB是否成功合成，采用低分辨液相色譜-質譜及核磁共振碳譜對分子量和結構進行測定。

2.2探針的可行性和特異性實驗

為了驗證CPB探針對GSH的響應性能，在水溶液中研究了CPB與GSH反應后的紫外光譜特性。用去離子水制備 GSH（10mmol/mL） 的儲存溶液，并稀釋至不同濃度。探針儲備液用DMSO/超純水 （1/9，v/v） 制備，并將儲備液用去離子水稀釋至終濃度為 20μmol/mL ，得到光譜測定溶液。用紫外可見吸收分光光度計記錄不同分析物的紫外吸收光譜。

2.3 MTT實驗

HepG2細胞、BEL7402/DDP細胞和AML-12細胞（ 1×10⁴ 個/孔）接種于96孔板中（ 100μL DMEM完全培養基）培養過夜，待細胞密度達到 80%～90% 時，棄掉培養基，將含不同濃度CPB的培養基（ 10% 胎牛血清）加入96孔板中進一步孵育 48h CPB孵育結束后棄去含藥培養基，將含稀釋10倍的MTT溶液（ 0.5mg/mL 的 100μL DMEM完全培養基加至每孔中，置于培養箱中孵育 2～4h_c 。孵育結束后，棄掉含MTT溶液的培養基，每孔加入 100μL DM-SO，并于黑暗中搖床上低速搖動 15min 溶解底部結晶，在微孔板檢測儀上檢測 490nm 處的吸光值。

2.4 ROS檢測實驗

HepG2細胞和BEL7402/DDP細胞（ 2×10⁵ 個孔）接種于鋪有爬片的12孔板上，用 1mL 含 10% 胎牛血清的DMEM完全培養基培養過夜，待細胞密度達到 80%～90% 后，用恢復至室溫的PBS洗一遍，用不同濃度的 CPB（10，20，30μmol/mL） 孵育 6h 后，用PBS洗3遍，每孔加入 1mL 稀釋過的DCFH-DA工作液（不含胎牛血清的DMEM培養基稀釋）于培養箱中孵育 20min ，孵育結束后用PBS洗3遍，充分去除未進入細胞的DCFH-DA，最后用倒置熒光顯微鏡觀察細胞并進行熒光圖像采集。

2.5 細胞成像

HepG2細胞和BEL7402/DDP細胞（ 2×10⁵ 個孔）接種于鋪有爬片的12孔板上，用 1mL 含 10% 胎牛血清的DMEM完全培養基培養過夜，待細胞密度達到 80%～90% 后，用恢復至室溫的PBS洗1遍，按“2.3”中的分組方法培養 30min 后，用PBS洗3遍，最后用倒置熒光顯微鏡觀察細胞并進行熒光圖像采集。

2.6 線粒體共定位實驗

HepG2細胞和BEL7402/DDP細胞（ 2×10⁵ 個孔）接種于鋪有爬片的12孔板上，用 1mL 含 10% 胎牛血清的DMEM完全培養基培養過夜，待細胞密度達到 80%～90% 后，用恢復至室溫的PBS洗一遍，用不同濃度的 CPB（10，20，30μmol/mL） 與Mito-Tracker紅色染料（ 共同孵育 30min 后，最后用倒置熒光顯微鏡觀察細胞并進行熒光圖像采集。

2.7 統計學分析

數據用GraphPadPrism8.4.0軟件分析，計量資料以 x±s \"表示，均符合正態性及方差齊性，多組間差異比較采用One-wayANOVA分析，以 Plt;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結果

3.1 CPB的表征

CPB的分子式為 C₃₃H₄₂B₂O₁₀ ，HPLC -MS： m/z 621.35[M+H]⁺ （理論值：621.31）。同時，采用核磁共振碳譜進一步確證CPB的化學結構。 ¹³C NMR（ 150MHz ，氘代甲醇）核磁數據表明，該探針含有11個碳原子，分別為 δ_c ：183.9，149.6，148.6，123.6， 121.8、116.1、111.0、75.5、56.3、49.7、24.8，表明CPB合成成功。

3.2 CPB對GSH響應的可行性

CPB探針的紫外吸收峰在 435nm 處達到峰值，且吸收光譜強度對CPB有濃度依賴性（圖1A）。CPB與 1mmol/mL 半胱氨酸 [L（+） -cysteine， Cys]和1mmol/mL 同半胱氨酸（homocysteine，Hcy）反應后的紫外吸收峰值變化不大，而與1mmolmLGSH反應后吸收峰顯著下降，表明CPB對GSH響應具有特異性（圖1B）。當探針的溶液中加入 20μmol/mL GSH時，混合溶液的紫外吸收峰和單獨探針吸收峰位置相同，但吸收光譜強度顯著降低，而單獨GSH溶液幾乎沒有紫外吸收（圖1C）。探針溶液中加入 20μmol/mL GSH在37 C 孵育不同時間，吸收光譜強度隨著時間的延長而下降，說明CPB對GSH的吸收光譜強度具有時間依賴性（圖1D）。

3.3CPB的穩定性

不同溫度下，CPB吸收峰保持穩定（圖2A）。在pH5.5～6.5 時CPB保持穩定，而在 pH7.4 時出現峰型改變及強度降低，其pH響應特性（ pH6.5 響應強度顯著高于7.4）與腫瘤微環境（ Φ_pH6.0～7.0AA） 相匹配（圖2B）。在不同離子環境下，CPB吸收峰保持穩定（圖2C）。

3.4CPB細胞毒性實驗

三株細胞分別用不同濃度的CPB孵育 ^48h 后。在HepG2細胞中（圖3A），與Control組相比，20μmol/mL 的CPB顯著降低了細胞活力 _{（Plt;0.05）} ，達到了半數抑制濃度（ ΔIC₅₀? ，并具有濃度依賴性。如圖3B所示，在BEL7402/DDP細胞中，與Control組相比， 30μmol/mL 和 40μmol/mL 的CPB顯著降低了細胞活力 （Plt;0.05，Plt;0.01） ，對BEL7402/DDP細胞增殖有一定抑制作用。此外，在AML-12細胞中（圖3C），CPB僅在 60μmol/mL 時表現出輕度細胞毒性 （Plt;0.05） 。

3.5 ROS生成能力檢測

HepG2細胞中，與Control組相比，各濃度CPB均促進ROS的生成 30μmol/mL 的CPB顯著促進ROS的生成 （Plt;0.01） 。在BEL7402/DDP 細胞中，與Control組相比，各濃度CPB均促進了ROS的生成（ Plt; 0.05）。 30μmol/mL CPB在BEL7402/DDP細胞中生成的ROS比HepG2細胞少。詳見圖4。

3.6 CPB細胞成像

與Control組相比，不同細胞各濃度CPB綠色熒光強度增強 （Plt;0.01），10μmol/mL CPB綠色熒光較弱，隨著CPB濃度提高，綠色熒光強度逐漸增強詳見圖5。

3.7線粒體共定位實驗

Control組僅有紅色熒光，排除非特異性信號干擾（圖6A）；在CPB組中，CPB綠色熒光與Mito-TrackerRed紅色熒光幾乎完全重疊，而線粒體共定位定量分析也印證了這一點（圖6B），CPB熒光強度峰型與Mito-trackerRed完全相同，表明CPB可以靶向至線粒體。

4討論

癌癥是一種高發病率和死亡率的復雜疾病，嚴重威脅人類生命安全2。肝癌是癌癥相關死亡的主要原因，具有起病隱匿、早期診斷率低、轉移率和復發率高的特點[27-28]，其中，早期診斷困難是導致其死亡率不斷升高的重要原因[29]。GSH是一種有效的內源性抗氧化劑，其異常水平與多種潛在疾病密切相關，研究表明，在多種腫瘤組織中，GSH的水平顯著升高，可通過消除 ROS^[30]"、解毒藥物或參與DNA修復過程[32等機制促進腫瘤細胞耐藥。姜黃素具有良好的熒光性質，在紫外光照射下能夠吸收紫外線并轉變為激發態，隨后通過熒光發射的方式釋放能量，其中激發波長范圍 400～500nm ，具有較高的熒光量子產率。姜黃素的熒光發射機制主要與其分子結構密切相關。姜黃素分子中含有苯環及 α_α，β"不飽和酮結構所形成的共軛結構能有效地促進分子的熒光發射[33。本實驗以姜黃素為熒光團，設計了一種基于姜黃素類熒光探針，利用姜黃素分子結構雙側末端反應性功能化位點，以芳基硼酸酯作為連接基團，構建了GSH響應的CPB探針。CPB結構中含有硼酸酯和 ∝ β -不飽和酮兩種特殊結構，可對GSH產生特異性響應，并驗證了該探針在肝癌細胞成像中的有效性及對GSH的響應性。本研究通過液相色譜-質譜聯用及核磁共振碳譜表征確認CPB合成成功。紫外-可見光譜分析證實其對GSH的特異性響應及消耗能力，并顯示良好的生理穩定性。細胞毒性實驗表明，CPB顯著抑制肝癌細胞及順鉑耐藥細胞的增殖，而對正常肝細胞無顯著毒性，提示其良好的生物安全性。活細胞熒光成像及線粒體共定位證實CPB可高選擇性成像肝癌細胞并靶向線粒體。這些結果表明，CPB作為一種GSH響應型探針，兼具生物相容性與成像性能，在肝癌診療及耐藥性研究中具有潛在應用價值。但本研究僅在細胞水平進行探討，尚未在動物模型中驗證其GSH響應性、成像效果及靶向性。因此，為驗證GSH響應型探針的體內性能，今后工作將深入體內研究，以荷瘤裸鼠為模型，探索該探針在體內生物分布和成像情況。此外，拓展研究至其他GSH高表達的腫瘤類型，如肺癌、乳腺癌和胰腺癌等，探討其靶向特異性和適用范圍，為探針的廣泛應用提供重要依據。

注：A.在不同溫度下CPB的紫外可見光譜圖；B.在不同 pH 環境下CPB的紫外可見光譜圖；C.在不同離子環境下CPB的紫外可見光譜圖。

注：A.HepG2細胞經不同濃度CPB處理 ^48h 后的細胞存活率；B.BEL7402/DDP細胞經不同濃度CPB處理48h后的細胞存活率；C.AML-12細胞經不同濃度CPB處理 ^48h 后的細胞存活率；D.不同細胞經不同濃度的CPB處理 ^48h 后的圖像。與Control組相比， ^*Plt;0.05 **Plt;0.01 □

注：A.BEL7402/DDP細胞經CPB與 200nmol/mL 的線粒體紅色探針共同孵育 30min 后的熒光成像圖；B.線粒體熒光共定位分析。

綜上所述，CPB作為一種安全可靠的GSH響應型探針，有望作為一種通用型GSH特異性識別探針應用于腫瘤微環境中GSH水平的有效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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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蘇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