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與高等教育融合的問題探頤

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的保護和傳承是推動文明交流互鑒的必然要求，也是文化強國建設的重要內容。2024年，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會議強調，要強化人才隊伍建設，構建更加完善的工作機制。高校匯聚了大量學者和青年學生，為非遺的保護、傳承和傳播提供了智力支持，是推動區域非遺傳承和發展的重復力量。高校將非遺融入教育體系中，不僅可以實現地方非遺在高校的活化與創新，還能體現高校文化傳承創新的職能。

一、非遺與高等教育融合的政策背景

我國高度重視非遺的保護，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扎實做好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系統性保護，推動中華文化更好走向世界。2021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非遺被納入國民教育體系。這意味著從小學到大學的各級各類教育單位必須積極向國民提供不同層次、不同形態、不同類型的非遺教育，將非遺內容融入課堂、編入教材，在校園中實現非遺的活態傳承。高校始終是非遺教育和研究的主力軍，在非遺保護傳承、人才培養、學科體系建設中擔負著特殊使命，一直以來都在積極探索非遺傳承與現代教育的深度融合方式。

近年來，約130所高校入選文化和旅游部等部門設立的“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群研修培訓計劃”名單，舉辦非遺傳承人研培班1100余期，使10萬人次受益[1]。129所高校設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基地，對標教育部基地建設原則、任務和要求，開展基于非遺傳承項目的教學和交流活動。2021年至今，21所本科院校開設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業，非遺學科建設駛入發展快車道。2022年6月，文化和旅游部等十部門聯合印發《關于推動傳統工藝高質量傳承發展的通知》，鼓勵具備條件的普通高等學校、職業院校開設傳統工藝相關專業和課程，為高校建設非遺學科專業指明了方向。2022年9月，擁有全國首個非遺交叉學科碩士學位點的天津大學開始招收非遺學碩士研究生，非遺教育進入高層次階段。2023年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文化工作會議、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座談會進一步明確非遺保護工作路徑。2023年11月6日，教育部宣布將非遺人才培養擺在國策的重要位置，提出強化非遺專業建設、培育更多非遺人才的意見[2]。

為加強高校非遺學科和專業建設，培養非遺師資隊伍，不同省份的育人單位也出臺了相關配套舉措和可以落地執行的政策。2024年11月，廣東省高校共同發起“廣東省院校非遺研究協同行動”，以探索嶺南非遺的深厚底蘊[3]；云南省發布文件，支持有條件的高等院校和職業院校設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業，并建立民族地區定向招生委托培養機制[4]；浙江省溫州市成立校園非遺聯盟，探索“德育 + 美育 + 勞育”的多育共融模式；河北省教育廳推動高校與傳承人合作設計課程，將武強木版年畫、井陘拉花等非遺項目納入高校選修課程體系［5]；北京市則通過了《北京市非物質文化遺產條例》，對非遺相關專業實施學費減免政策，并啟動“ 3+2+2 ”貫通培養項目（如文物保護與修復專業），聯合故宮博物院等機構培養實踐型人才[6]，真正實現了非遺教育與就業的深度捆綁。

高校非遺教育成為當代民族文化價值觀與文化創造力培育的關鍵環節，倒逼高校主動探索更多元的非遺育人模式。如湖南大學通過定制鄉村美育課，構建了“鄉村兒童 + 高校師生”非遺大美育的雙向培養路徑[7]；北京聯合大學設立“項目制”招生培養模式，培養文化遺產保護傳承領域的復合型人才；清華大學通過“非遺培訓 + 配套就業扶持政策”的方式吸引青年人才投身非遺領域[8]；北京大學通過設立京昆古琴藝術研究所開展古琴的搶救性保護和教學工作[9]；汕頭大學充分發揮書院制優勢，成立潮汕非物質文化遺產實踐基地，培養非遺人才[10]。政策護航下的高校非遺教育已朝著多元化、制度化、系統化、規范化方向發展。如何增強非遺教育的實效，探究非遺與德育、美育、勞育結合的多育共融模式，也是各高校應思考的課題。

二、非遺與高等教育融合的現實困境

高校非遺教育是非遺從社會傳承走向學校教育的文化現代化過程，也是一種擴展非遺參與主體邊界、突顯文化干預，將其置于更大文化共同體范圍內的教育實踐。盡管非遺與高校教育的融合方式呈現百花齊放之態，但基于文獻梳理與現實考察，高校的非遺教育在師資建設、學科發展、教學成效評價方面存在相似困境，要想取得內涵式發展，高校須突破認知局限，對現存幾大問題進行剖析，繼而尋求紓解之道。

（一）傳承環境與育人主體的流變

社會傳承語境中的非遺學習遵循“傳統師徒制”：一種小范圍內少數傳承主體與客體之間的文化傳遞。非遺傳承人以聲音、形象和技藝為表現手段，對后輩進行具身傳播，師徒之間通過一套儀式規范權利和義務，使文化的延續保持相對穩定的狀態。伴隨著時空環境的改變和特定語境的變遷，學校成為非遺育人的新場域。高校的教學通常圍繞人才培養方案展開，有著極強的規范性、目的性和計劃性，而學習者則有著人數多、動機復雜以及能力層級不一致等特點。高校非遺教育需要非遺傳承人在新的“社會框架”中進行技藝傳授和知識傳播，這種基于課堂的一對多講解式教學與原本具備世代性的單向傳承大相徑庭。因此，大多數非遺傳承人都不能短時間內在與環境的互動中實現自我突破，成為一名合格的高校教育者[11]。環境流變之下，非遺師資緊缺成為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此外，非物質文化遺產學屬于跨9個學科門類的交叉學科，需要不同學科背景的學者共同參與建構中國特色非遺學學科體系。這意味著高校要實施分層育人、特色培養，需要大量不同類型非遺育人主體的加入。

（二）目標定位和育人機制的多元

有學者把納入國民教育體系和學校美育工程之后的高校非遺教育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圍繞增強學生審美意識和民族文化認同的非遺通識教育，如一些高校開設的非遺體驗活動，以及包含非遺元素的思政課、藝術課、勞動課程；第二類是以培養技能為主、促進非遺開發利用的非遺職業教育，如面向文旅服務的非遺技藝課程和培養職業非遺傳承人的教學；第三類是以培養非遺研究者、教育者和管理者為核心的非遺高層次人才專業化教育，如高校非遺保護專業本科教育、碩博士研究生教育以及非遺傳承人研修班教學[12]。不同類型的非遺教育對教師的知識儲備、課程體系的設計能力、知識點的梳理能力提出了不同要求，在教學形式和管理模式上也存在較大差異，教學效果的評價標準更是多樣。目標定位是人才培養的基礎，育人機制是人才培養的保障，高校如果不針對非遺教育采取頂層設計，并構建有效的育人機制，有的放矢地組織教學，其人才培養成效必然不盡如人意。

（三）育人模式與非遺類型的耦合

我國非遺分為民間文學、傳統音樂、傳統舞蹈、傳統戲劇、曲藝、雜技與競技、民間美術、傳統手工技藝、傳統醫藥、民俗等十個文化類別[13]，這些非遺按形態可以分為口頭、表演、物質、民俗、手工藝等不同形態。總的來說，每種非遺都有特定的表現形式，無論何種層次、何種類型的非遺教育，都要遵循非遺的本質特征，準確把握文化傳承的內在規律，保證地方文脈的賡續。此外，非遺的保護是一種整體性保護，即在保護非遺項目時要將與該非遺相關的條件與形式一起保護起來[14]，非遺的教學也應沿襲這一特征，實施整體性講解。例如，教師講解傳統戲劇類非遺，應一并講授戲劇中的化妝、服裝、道具、舞臺美術、伴奏知識。如果高校不能根據非遺的類別、文化內涵、表現形式、現實需求設定不同的非遺教學綱要，實現“一非遺一模式”，學生則無法對非遺項目產生整體性認知，最終導致非遺歷史價值的消解和人文價值的流失。

（四）課堂教學與具身實踐的同行

國家對促進非遺項目創造性轉化的要求決定了非遺教育不能只停留在課堂上，而應體現在非遺生命力的延續中，服務于當代社會的需求中，呈現于學習者對非遺項目的表達方式和產品形式的創新中。非遺是將人作為本體、主體、載體和活體并通向身體哲學的身體遺產[15]。非遺傳承則強調人的具身實踐，身體、情緒與情感以及外在情境之間的互動關系。身體不再是與文化相關的客體，而是文化的主體和意義生成的重要媒介[16]，在與物質環境不斷互動中產生激活創造力的“身體記憶”。環境、觸覺體驗和身體狀態共同作用于個體創造力的產生。如何在模式化、規范化的教學過程中激活學生身體的主體性，從而保留非遺的“人地互動”和群體傳承的文化特征[17]，取得超越民間社會化傳承目標[18]的育人效果，有效實現“知識變現”，促進地區經濟文化發展，是高校需要思考的問題。

三、非遺與高等教育融合的紓解路徑

高校作為非遺保護、傳承與傳播主體，可以在教育實踐中采取更具規范性、有效性和持續性的文化育人模式。例如，潮汕地區非遺項目眾多，僅本市就有市級以上非遺代表性項目160項，國家級代表性非遺項目14項[19]。汕頭市級以上非遺基地更是多達58個。近幾年，汕頭大學充分釋放非遺人才培養的主體性，立足本地需求開展非遺傳承和傳播實踐，增強學生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認同感。文章嘗試以潮汕非遺與高等教育的融合路徑為例，探尋地方高校非遺育人問題的紓解之道。

（一）凝聚多元育人力量，設定分層育人目標

基于文化的習得性，在非遺課程建設過程中，高校要確保“有人教、有人學”，增強非遺教育的穩定性和持續性。我國已認定的非遺代表性項目超10萬項，而懂文化遺產保護和管理且能進入高校進行課堂教學的人才遠遠達不到需求。高校需要凝聚多元育人力量、拓展非遺育人主體。例如，高校可以積極邀請非遺傳承人、民間藝術家等作為特聘教師或客座教授走進校園開展實訓教學，并完善培訓體系、搭建交流平臺、建立合作機制，定期舉辦研討會、工作坊，加強專業教師與非遺傳承人之間的交流與合作，促進經驗分享和資源共享，在校園內建立“專職教師 + 非遺傳承人”的混合式非遺育人共同體。設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業的高校，還應該通過定向培養、委托培養等方式為專為其他學校輸送具備專業素養和實踐能力的師資，保證這一專業師資的穩定性。

分層育人指以肯定大學生個體差異和個人潛能為前提，學校將教學目標設定在學生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與在教師幫助下能夠達到的學習能力這兩者之間的最近發展區，從而使學生經過學習后水平得到提升，有教育獲得感[20]。非遺分層育人的核心是高校以不同層次的育人目標為導向配備師資，基于學生的個體差異性實施教學。比如，擁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相關碩博士學位點的高校，培養的是非遺高層次人才，育人主體應是一支由非遺學科學者和非遺傳承人、地方文化學者為主要人員組成的隊伍。他們通過應用課堂教育為主的方式對學生實施具備真實性、整體性、活態性的非遺教學，以化解非遺傳承的年齡斷代危機。不設非遺學歷教育的學校，可以打通專業壁壘，搭建開放性育人平臺，結合地域優勢開展非遺教學和培訓活動，同時吸納社會或行業中非遺創作實踐、管理應用領域的人才加入，促進非遺的活態傳承。各類“非遺進校園”體驗活動強調開放性、互動性、趣味性以及受益面的廣泛性，接受過非遺技藝訓練的專業教師、教育工作者、傳承人的弟子都可以實施教學。高校也可將對非遺感興趣的學生群體納入育人共同體，利用朋輩效應激發更多新生代對非遺的興趣。

汕頭大學根據非遺傳承與教育的需求，組建了一支由非遺傳承人、地方文化研究者、各學科中有非遺研究和授課熱情的教師、非遺練習者以及接受過非遺培訓的學生組成的龐大非遺育人團隊，為全校學子提供不同層次的非遺學習機會。學校于1990年就設立了國際潮學研究領域中第一家專門性學術機構“潮汕文化研究中心”，多年長期舉辦潮汕歷史文化相關論壇，帶動潮汕非遺文化研究。作為入選中國非遺研培計劃的高校，學校定期舉辦潮劇文化研修班，鼓勵傳承人積極創新表演形式，推動潮劇融入現代生活。學校充分釋放書院在非遺傳承人培養方面的主體性，以書院為平臺成立潮汕非物質文化遺產實踐基地，打通專業實踐、公益服務、文化傳承之間的壁壘。學校長江新聞與傳播學院、長江藝術與設計學院、數學與計算機學院拓展專業教育和非遺傳承的融合路徑，建設非遺虛擬仿真實訓平臺，設計非遺數字作品，成立非遺展演團隊，用活態傳承的方式助力非遺“出圈”。

（二）挖掘地方非遺內涵，實施特色育人舉措

非遺是一種類型較多且在地性強的文學和藝術遺產。高校應基于本地非遺特征和學校育人理念，采取特色化育人舉措。搶救性保護、生產性保護、整體性保護這三種保護方式，是相關主體在多年非遺保護實踐中總結出的經驗。傳統美術、傳統技藝類非遺，其衍生產品具備較高市場轉化價值，因此生產性保護與培育有民族特色的知名品牌是確保這類非遺可持續發展的保護方式。開設藝術類專業的高校，可通過“研創育人”方式給予傳承人智力支持，即成立集教學、創新、生產、網絡銷售于一體的校園研發基地，鼓勵產品設計、文化產業管理、廣告學專業學子將非遺傳承與比賽、畢業設計、就業結合，有目的性地研發非遺活化產品。例如，汕頭大學學子設計的多件非遺文創產品在“市長杯”工業設計大賽中被評選為“汕頭禮物”。

傳統音樂、戲劇、曲藝、體育類非遺的傳承人屈指可數，能夠了解其內涵的受眾也越來越少。文化和旅游部曾在2019年發布《曲藝傳承發展計劃》，試圖改善曲藝存續狀態。對這類非遺，高校可實施“研培育人”策略，即通過各類研修培訓和傳播手段建立非遺保護共同體，通過提供平臺、搭建舞臺、組織演出，以提升這類非遺的社會知曉度。例如，汕頭大學淑德書院開設“潮劇表演唱初級培訓班”培養新生代傳承人。學校還與廣東潮劇院成功舉辦兩屆國際潮劇文化研修班，被國內外媒體廣泛報道，助推潮劇2024年首次登上央視春晚。

有些傳統技藝類非遺，因其材料珍貴、技藝難度大、學習時間長、傳承人高齡化而瀕臨消失（如潮州金銀刻技藝、潮州推光金漆畫技藝、潮州錫器制作技藝等）。針對這類非遺，高校可通過“專項育人”的方式實施搶救性保護。以汕頭大學為例，學校立項“潮汕技藝”搶救性保護專項，組織學生開展田野調查、傳承人口述史和數據庫建設，強化潮汕地區特有傳統技藝的保護效能。對于英歌舞、潮陽雙忠信俗等依托節慶場域傳承的民俗類非遺，學校采取“組建青年傳承隊伍，動員學生以志愿者身份深度參與地方民俗活動”的方式體悟和紀錄非遺，實現非遺文化的整體性保護。至于潮州工夫差異等深度融入日常生活的非遺，高校可依托書院等文化育人載體，構建沉浸式育人空間。例如，汕頭大學淑德書院專設茶文化體驗空間，配置茶具供學生日常研習；同時成立茶藝展演團隊，通過儀式化展演活動形成青年學子傳承與傳播工夫茶文化的具身路徑。

（三）主張自主探究學習，倡導文化反哺社會

非遺傳承是一種文化選擇，也是建立在人類共同價值理想下的自主實踐。自主探究性學習強調學生的主體性和能動性，更容易激發年輕人投身非遺行業的興趣，是高校助力青年學子增強文化自信的有效手段。高校在非遺教育中應搭建豐富的育人場景，給予學生自主探究的機會，促使擁有相同旨趣的年輕人通過自主交流形成新的“文化傳承共同體”，拓展非遺在新時代的生存空間。例如，汕頭大學思源書院成立二十四節令鼓隊等多個非遺團體，讓學生依據自身個性特征與實踐偏好加入團隊，自主習得非遺知識，提升學生在賡續中華文脈方面的能力。參與式傳播也是非遺活態傳承的重要方式。高校學子是社交媒體的原住民，在網絡社群中比教師更為活躍。學生從文化傳承的立意出發，將承載文化記憶的非遺符號化，制作兼具時代感和科技感的交互式融媒體產品，通過立體生動的傳播增強非遺的數字活力，亦是非遺活態傳承的重要方式之一。

非遺文化反哺注重年輕人的自我書寫以及對社會需求的回應。高校通過非遺文化反哺能夠讓學生在不同語境、不同角色中深度感知非遺的生命力，加深對中華傳統文化的認知，增強文化自信。非遺文化反哺表現為高校鼓勵學生在接受非遺培訓后主動在當地的中小學、社區、老年大學和文化旅游打卡地開展非遺講授，將非遺創新實踐和社會服務進行融合。例如：汕頭大學通過成立社會傳習班、組織文人雅集、搭建網絡傳播平臺、編撰傳承人口述史等方式，實現非遺教育的社會化、實用化、惠民化。

高校可實施“引智下鄉”策略，利用直播與數字營銷將非遺研習與助農實踐結合，設計非遺文創衍生品和規劃文旅路線，為鄉村特色農產品、飲食文化及民俗資源的開發注入“微動力”。例如，汕頭大學至誠書院學生“電商興農實踐隊”在抖音平臺直播獲7.1萬播放量，14次的主流媒體專題報道。淑德書院打造的“古樹單叢助農工藝平臺”，銷售總額破15萬，樹立了高校非遺育人賦能鄉村振興的典范。非遺文化反哺還體現在AI等信息技術的使用方面。在數字技術深度介入文化傳承的當代語境下，校園Z世代憑借其數字原住民的技術慣習，在數字內容生產及網絡傳播策略層面展現出顯著代際優勢。年輕人教授老一輩傳傳承人使用新技術的文化傳遞圖景變得常見，形成數字時代文化反哺的新形態。

四、結語

高校肩負通過非遺厚植學生文化底蘊、增進學生文化自信的使命。但高校非遺教育也是一項系統性的課題，不僅包含非遺技藝的學習，還包括非遺精神的傳承以及學習過程中產生的情感認同。高等教育有其規范性、目的性、現代性，非遺傳承有其本土性、多樣性和活態性，高校應實現非遺傳承和高等教育的有機融合。目前，高校非遺教育存在傳承環境與主體流變、育人目標不明確、育人模式不夠豐富以及育人成效無檢驗標準等相似性困境。對此，高校可通過凝聚多元育人力量，設定分層育人目標保證非遺育人的穩定性；通過挖掘本土非遺內涵，實施特色育人舉措體現非遺教育的差異性；通過主張自主探究學習，倡導文化反哺社會保持非遺教育的創新性；以此喚醒年輕人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自覺性，讓年輕人在知行合一中主動肩負起非遺保護與傳承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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