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

天空中黑壓壓的一層層烏云，像一頂帽子迎著人們的頭上往下壓，肯定是下定了決心要戴在人們頭上。這時，何智抬頭望了幾下天空，眼神稍帶些迷惘，心想；該死的天氣，唉！又忘記帶雨傘，怎么每次出門都忘記………

何智自言自語的想著，踏進校門。誰料，剛進班級，身后冷不丁傳來幾聲殷巖泉，驚層巔之聲，毫無準備嚇的他心頭一驚。果然，班主任賀鑫嘴巴又在一張一合說些什么。

何智淡然走向位置，放下書包，起身走向雜物間，十分熟練地拿起掃把，開始打掃衛生。他已猜到原因所在，不等班主任老師賀鑫說完，麻利地把教室打掃地一干二凈，完全符合班主任賀鑫老師的要求，打掃完教室，何智又回到位置上，準備晨讀。至于，為什么班主任賀鑫獅子大吼？因為何智當天正好值日，不巧時間來的晚了一些。

半困半醒的狀態下無精打采的晨讀，終于結束。齊刷趴在課桌，同學們短暫休息后，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各自的美夢被驚醒，但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知識可不會等著他們，翻開書，看著講臺上生物教師眉飛色舞地教授知識點。

恍惚之間，下午時間已悄然來臨。黃文伸著懶腰問：“何智今天下午做些什么？ ”何智沒有給予回應，低頭不語，手里動作不停翻著書頁，只顧看書。“咋了，早上被賀鑫獅子大吼，吼傻了？”黃文疑惑問，何智簡單一句：“沒有。”隨即，用目光瞟掃了一下黃文，合上了書本，黃文仔細一看，一本長篇小說《廢都》平靜放在課桌上。何智沒有過多關注轉身，走向了窗外，仰頭望向廣闊無垠的天空，有牛，有羊，有馬， 有高山流水，草原、湖泊、丘陵、盆地、平原、森林……何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不知想著什么？云朵乘些風肆意變換，也會消逝在遠方。一朵烏云不知道從哪里飄來，霎時，黑了半邊天。黃文急忙找到雨傘，走出教室一看，總覺得這幾朵云像把锃亮的黑手槍，如同上了膛的子彈即將射擊，轟隆隆——一聲巨響，何智從巨響中回過神來，不經意間才發現黃文一只手拿把雨傘，一只手扶著欄桿，目光眺向遠方天空。

雷聲滾滾炸響在人們耳旁，可是，一滴雨也未落下。“奇怪盡打干雷不下雨。”黃文說完，轉身又把雨傘放回教室。空氣里沉默了一會兒，何智一言不發，轉頭又走回教室，重新翻開了書本，只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讓他隱隱難受，想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書本上的文字在跳動、變幻，搖了搖頭更覺眼前繚亂，看不清書本上的文字，只覺得這文字讓自己頭暈眼花。黃文十分高興地說：“你要不要……”何智被這突如其來的頭暈眼花——搞得不清醒，黃文說的話自然也沒有聽清楚，何智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聲巨響，難道干雷又來了一遍？一本小說扔在地上，周圍灰塵四起陰沉般籠罩著教室上空，書本里外也沾滿灰塵。何智回過頭瞥見地板上的書本，沒有起身去撿起，仍然是無動于衷坐在位置上，忽然，一想起什么，抬頭環顧四周，黃文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原本狹窄的教室，也不知為什么？剎那之間，變得無比寬闊，并且還在擴大，一點沒有停歇的跡象！偌大的教室里僅僅只剩下何智一人……

雷昆與幾位好友相伴走進教室，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雷昆看到地上的書本，上前彎下腰撿起來書本，拍干凈后并細心地用紙巾擦了幾遍，放在了自己的課桌上面，認真地翻開書本看了幾頁，擰開水瓶蓋，喝了幾口水當作是壓壓驚，便把目光投向何智所在的方向，雷昆并沒有說話，只見何智低頭寫著什么東西，他不好去打擾，心里想：這幾個人又整出什么名堂？明天再講也不遲。

窗外，烏云早已散去，留下在天空起舞的只有白云，陽光隨著太陽落下而逐漸微弱，夕陽度獨特景色呈現——絢麗之紅，西下，萬物歸家。槍，射擊出的干雷訊速飛行，一路轟隆轟隆——刺激著人們的神經，使人們驚心動魄，短暫過后，最終平靜消逝。

晚自習下課，大家回到宿舍，幾人閑聊著雜七雜八氛圍融洽，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談至熄燈。躺在床上的幾人并未睡著，書本落地的聲音久久縈繞在耳旁，似一顆子彈從耳旁呼嘯而過，極為刺耳引人不適，輾轉發側窸窣的聲音格外宏亮，難以入眠。深夜時分，依稀夢里輕聲：“槍口，黑乎乎。慰藉，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