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故鄉的兩棵廣玉蘭,大約有一百多年的樹齡,栽植于鎮上原本很有名氣的徐家祠堂內,民國年間成為居民的游覽風景點。記得幼時,親戚們經常在我耳邊提及它們,現在回想起來,這些模糊的詞匯幾乎代表著當時的我對于故鄉的一切認知。
2015 年,因為某些緣故,我不得不離開故鄉,前往紹興諸暨繼續我的學業。對于一個鄉土情結強烈的小鎮少年來說,故鄉或許是一間不愿離開的溫室,離開它的過程顯然是痛苦的。后來外公離世,我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只記得在返鄉大巴到達終點站的時候,那兩棵廣玉蘭已經在我眼前了。人是很難面對生死離別的,駐足在樹底下的時間里,它接納了我的一切情緒。外公生前在上海工作,一周往返一次故鄉。這兩棵廣玉蘭似乎又因為占據了往返時的必經之路,因而意義非凡。它見證了一切,關于情緒和流動。這些年,在不停往返的過程中,故鄉也在不停地變化著,唯獨它們還一如既往地存在。
我試圖在創作過程中,抓住“廣玉蘭”“海”“土地”等線索,試圖去重拾生命的原動力,通過影像來實現個人情感的療愈與個體身份的探究。我以攝影為媒介展開記憶考古——那些童年時期模糊的家族口述記憶如同顯影液,在數字影像的疊印中逐漸顯現出清晰的肌理。






南京傳媒學院攝影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