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來與不來
風景還在
感覺自己在與一個白癡的自己對話
我不會忘記來路與去路
不管是晴天或是雨天
不影響光陰穿透的身體
我在你與東方山之間的靜心亭
等你
一直等到沒有走完一生的茶花
一瓣一瓣落下來陪我
一輩子寫著一封信
信的長短由神來決定
信件到達的地方
也許是一盞油燈的平安夜
也許是一堆沙土的山丘
一輩子沿著交叉的小路
沒在意春天的營地
沒在意自己的心跳
直到大哥患肝病,被傷痛侵凌身體的時候
我才,在燃向荒蕪野性的矢車菊的小路拐了
個彎
我是個小人物,不攀比誰
親自養過小狗也埋過小狗
在桃樹下流過眼淚
莊稼地是我光顧最多的賤地
那么多養命的青苗
照亮不了不可一世的榮耀
我生性膽小,食過一次鼠肉
那是不知情
我不想過早知道宇宙的重量
就是變成蠶,也要
在繭里多待一會兒
我淹過水
在水里秘密見過穿著工整的人
他手抱琴弦,彈奏悲戚的曲目
有人猜是姜子牙是莊周是林黛玉
我不解釋,只說江上往來人
出沒風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