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婺源的春天里

陸小鋒，江西余干人，教育工作者，《星火》余干鄱湖驛驛長，“作家教你寫作”文藝志愿服務(wù)項目作家，《星火》品牌拓展人，有作品發(fā)表于《星火》《江西日報》等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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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星火》橙之夜”“圍屋里的《星火》文學年”一樣，“春天邀你讀詩”AA制筆會的報道，一經(jīng)《星火》微信公眾號發(fā)布，就刷屏朋友圈，“婺源敘事詩”成為文藝青年們熱議的話題和向往的文藝生活。

文學背包客們在花海里讀詩，放飛氣球，奔跑，騎行，寫生，拍創(chuàng)意合影，唱“村歌”，迎風起舞，在春天的“心臟地帶”婺源展示立體的“低空飛行”風景，被游客和攝影家們圍觀拍攝。

“夢”和“夢境”成公眾號留言高頻詞：“仿若踏入詩意桃源”“一時竟不知自己是在春天的夢里，還是在夢里的春天”“讀詩、讀春、讀風、讀夢”“在夢幻里”“營造出唯美夢境”“夢與現(xiàn)實的交替”“一起把夢境搬進現(xiàn)實”“人雖歸來，魂仍跌入那片金黃夢境”“我夢中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無論是去了婺源，還是留守在驛長村的村民，在視頻《婺源敘事詩》里，不只看見了“夢境”里的歡欣和美好，也感受到“夢醒”后的感傷。

桃花島蓉兒泫然欲泣：“感受到一顆少年的心，不受時空束縛，走在追尋遠方美好的路上，也感受到一個盛大夢境的結(jié)束，不知何時再聚。”

“你休想從我的視頻作品里看到傻呵呵的快樂和糖果式的甜美。真正的作品都是立體的有厚度的。如果只是為了網(wǎng)上隨處可見的所謂唯美，我沒有興趣那么辛苦地去拍視頻剪視頻，實際上，它像文學作品一樣隱藏了我靈魂的秘密。”創(chuàng)作者無需解釋作品，門衛(wèi)只對驛長村村民敞開心扉。

從“《星火》橙之夜”開始，《星火》編輯部策劃每一場活動都全力以赴。門衛(wèi)帶著驛友們在現(xiàn)實生活里創(chuàng)造夢境般的文藝生活，預(yù)示著《星火》驛站建設(shè)與發(fā)展進入重要轉(zhuǎn)型期：把詩意從稿紙上移植到大地上，與時代接合得更密切，營造文學夢境的同時講述江西故事。橙之夜宣傳了贛南臍橙，第七屆文學年展示了龍南圍屋，這次則以文藝的方式推介婺源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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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一聲你的名字，油菜花就開了。

來自全省各地《星火》驛站的58名文青把“驛長村”背上肩頭，共赴一場花事。這是“文學背包客”團隊第二次大規(guī)模集結(jié)出走，去到婺源的春天里，挺進油菜花的“大本營”—江嶺，摘個“夢境”回來。上一次，他們帶著螢火蟲到石城尋訪夢境。

有人將故鄉(xiāng)寫在紙上，有人揣在兜里，用熱血和熱淚輪番澆灌夢想的這樣一伙行者被稱為“文學背包客”。比如把“驛長村”背去世界各地的行者魏琦，她就是文學背包客里的勞模。

上火車，把《星火》讀給旅客聽；在街頭，把《星火》讀給路人聽；登高山，邀請攀爬者一起讀《星火》。去婺源的春天里，邀請游客在花海讀詩，是送給成千上萬個驛友、讀者和熱愛生活的人的一個禮物。

2024年后，《星火》的幾場大型活動，研討和談?wù)摰脑掝}都聚焦“AI來了，我們怎么寫作”的思考和回答。

“AI影響的絕對不止寫作本身，而是整個文學生態(tài)，我們要多做AI無法取代的事。”這次去婺源的活動策劃和組織方式蘊含了很多新理念新探索，是《星火》對AI帶來的新問題的一次具象而及時的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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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弧形的油菜花田埂上，文學背包客們支起“春天邀您讀詩”的易拉寶海報，準備一場與花海游客的立體互動。

層次分明的油菜花恰似訓練有素又充滿朝氣的學生，像在參加一次大型慶典，分列式站立，層層疊疊，站滿整個江嶺。淡淡的花香彌散于整個山嶺，像少男少女們獨有的青蔥體香撲面而來，讓習慣席地而坐、圍成一圈讀詩暢談的驛友們有點不習慣。此時俯下身子、蹲坐下去是不合時宜的，亭亭玉立的油菜花猶如穿著裙擺的少女，蹲身沒入花海，會有褻瀆嫌疑。

不需指令，大家迅速以“海報”為中心，呈人字形分站到兩旁田埂上。

門衛(wèi)對自然舞臺的選擇是挑剔的，除了美得讓人受不了的大環(huán)境，周圍還須沒有虛假的人為造景，沒有電線粗暴地橫空穿越等等，猶如桃花水母對水質(zhì)的要求。因此每次選景，“小飛蟹”都要提前高空偵察。對文青穿搭這樣的細節(jié)，門衛(wèi)也提出了很多細致的建議：集體活動時不要穿戴紅色衣帽，顏色盡量素雅，色彩和自然界的金黃和嫩綠和諧，褲子盡量穿休閑些，身體再好也不要穿超短裙和短褲。對在油菜花里拍照怎么出片，門衛(wèi)也會提前上課科普一番。

臨行前，門衛(wèi)連聲喊話：這個周末晝夜溫差大，大家從春季、初夏到初冬的衣服都要準備。奔赴的途中，又反復叮囑：今天的任務(wù)是安全抵達，自駕的要檢查車況（胎壓剎車等），路上小心開車。

事無巨細，干著門衛(wèi)的活，操著家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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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晚8點，廣播站的娃給亞萍生日送出有《星火》祝福和壽星自己手寫留言的獨一份賀卡。直到這時，大伙才懂了廣播站的娃曾經(jīng)鍥而不舍追著驛長要留言的深情厚誼。

找賀卡，拍留言，拼圖，花費了整天時間。今年已過生日的行者魏琦、長樂未央等驛長陸續(xù)收到補上的獨一無二的賀卡。

那么多賀卡出現(xiàn)時，整個“驛長村”震撼到了。“文青就應(yīng)該這樣，不能總活在個人得失的各種權(quán)衡中，要經(jīng)常做點出人意料的溫暖他人和世界的事。文青和其他行業(yè)的人不同，必須以美好為業(yè)，不能太沉迷于個人名利得失，否則就和文藝的初心背道而馳了。”門衛(wèi)第一時間現(xiàn)身夸贊廣播站的娃，號召本村的“70后”和“85前”都要向廣播站的娃學習，不能過早地丟失激情，要不斷主動創(chuàng)造浪漫傳遞感動。

有人揣測，廣播站的娃做了一件浪漫的事，門衛(wèi)又該動筆寫“《星火》驛站文青修煉密鑰”了吧。

廣播站的娃感嘆對抗皺紋和白發(fā)的方子就是做點浪漫的事，不斷在庸常的生活里尋找美好，哪怕稍縱即逝的美好，否則會越來越衰老無趣。

從去年開始，門衛(wèi)在多種場合掏心窩地說：每天都會想一件事，希望以各種方式回饋這些年大力支持《星火》驛站建設(shè)的驛長驛友們，生怕考慮不周還有疏漏。

其實，七年來的《星火》驛站發(fā)展史，就是每個趨光者的成長史；“驛長村”不是虛擬的烏托邦，而是一個有體感溫度的精神家園。

《星火》文學年已辦到第七屆了，香樟筆會將迎來十歲生日，不知不覺《星火》的各種品牌活動都在向“奔十”加速度。人生百年，一件事堅持了快十年，多么不容易。繼亮感慨和《星火》驛站一起，從三十出頭走到了四十不惑。

聚在樟樹下就話多，支個板凳就瞌睡，這不是驛長村老年公寓的場景嗎。門衛(wèi)在村口喊：如果一年之內(nèi)都沒什么美好的事物讓自己熱淚盈眶，這一年對于文青來說就算是歉收年，而豐收要靠創(chuàng)造，不能靠等。

有火炬手在火炬村呼吁要去婺源看中國最美的油菜花海，眾多火炬手接龍支持。編輯部聽到呼聲，第一時間回應(yīng)，請文學背包客群群主繼亮牽頭落實，在驛長村等各群接龍組團，一起分組拼車去婺源的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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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定的油菜花梯田，較偏，以至上午10時，正值游客高峰期，人跡依然稀疏。不用擔心，沒有游客，58名文青就輪番把《星火》讀給油菜花聽。

陸續(xù)有來自北京、浙江、廣東、山東和九江、景德鎮(zhèn)等省內(nèi)外多地的十多名游客接受邀請，駐足朗讀《星火》刊發(fā)的詩文。張琪琪、熊昱兩位主持人隨機采訪游客，互動分享朗讀心得和閱讀體會。文藝氛圍隨花香四溢山野，吸引了很多循聲而來的游客。有游客把房東也一并拽來圍觀，同聲朗讀詩歌。無需大費周章游說，王艷金、蒲公英等名牌“星探”，于田埂上，用窗明幾凈的眼神和笑容擔當向?qū)А?/p>

循聲而來一個老漢，四處查看油菜，就像心疼的家長打量放學的孩子，看是否被這伙從天而降奇奇怪怪的人擦傷皮膚或體罰。他沒想到我們是一個活動后連一個塑料袋、一塊瓜果皮、一片紙屑都要清理干凈帶走的團隊，油菜花田自然毫發(fā)無損。我們只是借用田埂，借走花海的美；我們閱讀春天，也欣然接受油菜花海和一嶺春風的翻閱和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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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九江游客說：之前在朋友圈刷到過《星火》驛站文藝生活的消息，非常向往，沒想到今天居然在最美的油菜花海邂逅《星火》并參與朗讀，真是今年春天最浪漫最驚喜的事情。

在“《星火》橙之夜”一戰(zhàn)成名的主持人張琪琪雀躍起來，竟有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欣喜，說：我是《星火》柴桑驛的驛友，我們是老鄉(xiāng)。九江驛友熊昱、幽篁、吳衍也投以熱切的喜相逢的目光。此刻，這位九江游客語境里也許還沒有驛友、背包客、驛長村這些詞匯，但因著這次遇見，以后的時間里，這些詞匯在她的生命里生長出來也未可知。

王艷金等“星探”一次次地于“把《星火》讀給你聽”活動人海中，將一個個陌生人切換成有緣人，拓展為驛友。在我們余干驛，分散在全國各地僅一面之緣的驛友多達十人，有些還升級為長情驛友。

在邀請游客讀《星火》的互動現(xiàn)場，最安靜的莫過于江錦靈，他就像一個戰(zhàn)地記者，隨時準備把自己的目光投射出去；又像一只蜘蛛，敏銳地捕捉現(xiàn)場的每一次驚喜。他快速地翻閱游客選讀詩歌的頁碼，記錄下被選讀詩文的標題和作者名。有時忘帶紙筆，他也能憑著手機里的電子目錄，快速將所讀詩文與標題、期數(shù)對號入座，速記備忘。這是多年編校形成的肌肉記憶吧，更是緣于對《星火》和驛站的深情。

何以每次戶外朗讀活動，編輯部都要安排“書記員”，詳細記下被游客選讀的《星火》詩文呢？被讀者一眼相中的詩文，一定是雅俗共賞、直抵人心的文字，是《星火》一直倡導和尋找的好作品、好詩文。編輯部通過這樣的田野調(diào)查，了解了讀者在哪里，好作品長什么模樣。

之后，無需安排，江錦靈每次都會默默干好“書記員”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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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不間斷地加入。有同伴的就互相拍攝記下美妙時刻；獨行俠則熱情地邀驛友幫其全程記錄。這場奇遇一定在他們的心里泛起層層漣漪，成為人生當中難得的浪漫記憶。

時間到達正午，背包客們不知不覺已站立了近兩個小時。下午還要去上坦、井塢等地采風，去花海里畫春天，與蜜蜂一起合唱，與搖曳的曠野一起舞蹈，以各種藝術(shù)形式與婺源的春天親密接觸、深度對話。

門衛(wèi)和婺源驛驛長遇見等驛友已提前踩了點，做足了功課。可以說，《星火》的很多活動，都能看見當?shù)伢A站在操持付出，穿針引線，與整個活動融為一體，生成共同印記。

游客的參與熱情像正午的油菜花一樣熾熱，直到活動結(jié)束，還有地地道道的《星火》朗讀者想上去讀一首詩，候不到機會，只有留到晚上龍尾村的夜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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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篝火，就次第點亮馬燈的“柔和之光”。龍尾村夜晚的微光將橘黃火苗撒進每個背包客的瞳孔里。在油菜花田邊席地而坐的夜談氛圍，瞬間就有了暖色調(diào)。

交流采風心得，探討《星火》文藝生活的最新創(chuàng)意，新驛友的話匣子被來自廣信驛凱雯、楊林的嫻熟又有《星火》氣質(zhì)的主持風打開，第二次參加《星火》活動的新人雪夢，矜持地站起說：我還想到一個創(chuàng)意，再補充一段吧。

她第一次參加活動，就遇見圍屋里的文學年。她就是看了《星火》的活動視頻想追趕夢境，才加入《星火》驛站的。顯然，“驛長村”不僅僅是驛長們的精神家園。“驛長村”的民居大致就是圍屋的樣子吧，大大小小約60個驛站，就像分散在龍南山水間的關(guān)西新圍、燕翼圍、烏石圍、沙壩圍、西昌圍、龍光圍、漁子潭、福和圍、鵬皋圍……

這些城堡的“門衛(wèi)”就是驛長吧。住在圍屋里的村民們，都發(fā)散著相同的理想主義氣質(zhì)的光電，他們追隨美好，成為美好，傳遞美好。他們互稱驛友。如果友誼分作三個層次，那么朋友就是初級階段，益友就是中級階段，驛友就是高級階段了。

有相似興趣愛好或共同職責使命的村民同住在一個大型“圍屋”里，這樣就有了火炬村、朗讀者群、銳評團群、文學背包客群。它們與各驛站的關(guān)系，就像業(yè)務(wù)指導與屬地管理的關(guān)系，交叉又交融。

有青年驛友現(xiàn)場決定，要把婺源的春天和花海里的我們畫到家里露臺的背景墻上。有驛友倡議背包組隊去云南香格里拉找火炬手鐘逸，在他的鄉(xiāng)村木屋圍爐談人生談理想。

滿目的春光，說著說著，大家眼眸里就星河滾燙。門衛(wèi)特別感動。他坦言一種老驛長們都能共情的心理：你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fā)去走自己的路，又見一些人滿懷赤誠地循光而來，怕這些真誠的新面孔撲空，怕辜負他們對美的信任，你遲疑地留下，繼續(xù)坐回壁爐旁，不斷給火堆添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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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春天，這樣的青春，這樣的微光，這樣的美好與歡暢，吾輩不能獨享，要為娃們謀福利。夜談的風向漸漸聚焦到二代“星”上，門衛(wèi)不失時機地把話題拋給了《搖籃》報執(zhí)行主編，讓她來“飛燕答驛友問”。

“飛燕作為油畫家，不僅構(gòu)圖好，攝影調(diào)色也是一流的，她的圖片一拿出來我就知道是她的作品，和其他攝影家的色彩感覺完全不一樣。”門衛(wèi)的夸贊，讓飛燕老師都不好意思了。

《星火》活動美哭了的圖片大都出自飛燕老師之手，不喜拍照的門衛(wèi)有時也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地提醒她拍驛友們時順便拍下他。詩人據(jù)此閃出神句：“我策劃了一場相逢，而我在人群外見證這一切。”于是有了這個畫面：一個熟悉的背影牽著一串七彩氣球站在一棵開花的桃樹下。

拍到這樣一張“迎六一劇照”，門衛(wèi)高興得像個孩子。問過10個路人，7人贊同換頭像，門衛(wèi)就決定換頭像炫一下。

后來“驛長村”悄悄傳開了：今后，《星火》活動成功與否的標準又多了一條，事后看門衛(wèi)有沒有換頭像。

再后來，就有了這樣的招募令：婺源最美的春天已經(jīng)收藏在我們的心間夢里，這樣美好的夢境，我們的孩子也值得擁有，讓我們的孩子一起看見最美的童年吧。

還記得我們龍尾村星空下的約定嗎，現(xiàn)在開始，我們組建《搖籃》報親友團，給孩子種下文藝的種子。《搖籃》《星火》將聯(lián)手策劃親子活動，帶上你的孩子出發(fā)吧。

在婺源的春天里，在龍尾村的夜晚，《搖籃》報親友團孕育而生，這是值得銘記的事。

盼望娃們可以進入飛燕老師的美圖里，成了《搖籃》報親友團心照不宣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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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每次篝火夜談一樣，生長的是安靜的詩意和不設(shè)防的真誠。曾娟老師掏心掏肺又小心翼翼地感謝為這次活動付出了很多心血的“村民”，生怕漏掉哪個驛友：凌晨還在開車奔赴的繼亮，孤身自駕就是希望“《星火》音響”又能派上用場的熊昱，恨不得把婺源的心掏出來給驛友們看的遇見，及時給沙龍?zhí)峁┱彰鳠羲蛠怼耙雇淼奈⒐狻钡逆脑大A友劉穎……哪怕誰搬了一條板凳，吆喝了幾嗓子，都在“白月光”感謝的名單里。

就是這樣，驛長村每個人的每分真誠、善良和努力都會被清晰地看見和重視，因為時間也在一起洞察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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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的河流在柔光里流淌。時間倒回2月27日10時。“去婺源的春天里”微信群一上線，繼亮就牽頭謀劃實施《星火》驛站新年第一個大型AA活動。和以往AA制筆會一樣，包括《星火》編輯部成員在內(nèi)所有人員的交通、食宿和買氣球、租自行車等費用自理。下午三時，接龍住宿押金，背包客們像遞交投名狀樣交出訂房押金，因這次活動去的是熱門地點，不提前一個月預(yù)訂根本住不到房。

在漫長的籌備期，繼亮和婺源驛友遇見、森嬌等為給大家節(jié)省開支想了很多法子，磨了很多嘴皮。

每次大型活動，總有人員臨時變動，一個多月的準備時間里，不斷有驛友進退，出發(fā)當天還有驛友退出，馬上補入新驛友。有驛友稱之為“帶電作業(yè)”。

活動從謀劃到實施耗時一個多月，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團隊線上線下奔波操持，做著各種細碎的服務(wù)保障工作，他們組成曾娟老師感謝和表揚的長名單。但是，每次活動，每次感謝，她都忘了感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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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u深，依稀聽見蟲鳴和油菜花寂寂燃燒的聲音。索性關(guān)掉光電設(shè)備，背包客們手提橘黃的馬燈向坐在田埂上的門衛(wèi)聚攏。

婺源的四季都美，所有在婺源舉辦的《星火》品牌活動，都可找到最美的風景與之匹配并交融。

“婺源的這次活動，我們嘗試把文學、音樂、舞蹈、繪畫、朗讀、攝影等各種藝術(shù)形式和門類融為一體……

“把文學生活化，是人類文學在AI時代解困的方式之一，《星火》驛站要長遠地發(fā)展下去，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我從來都不滿足于紙上的浪漫，它和口水漣漣的臆想只有一紙之隔，相對也是容易的。活出熱情活出美感才能根本上改造生命質(zhì)量。這當然特別難，但是，值得用整個人生去嘗試。”

門衛(wèi)的話語匯成語言的河流，寂靜流淌，緩緩流進夜晚的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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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語言的河流潮濕了58名背包客席地而坐的那塊油菜花田吧。一周之后，那塊地上已不能坐人。無數(shù)次去婺源春天里的那個人，已經(jīng)實地驗證了：所有的美都是一次性消費，過了這個春就沒這個點，即使在同一個春天里，美好與憂傷也很難復制和再現(xiàn)。

《星火》這七年呀，所有的歡喜與淚流滿面，錯過了就無法彌補，以后還是。

“每次《星火》活動里的驛友很多都是新面孔，面孔越新鮮，越有這種美好與傷感疊加的情緒。有些人我現(xiàn)在不認識，以后也許也不會熟悉，我們在同一個夢境里小聚，然后交臂而過，回到各自的命運里去。驛友們本質(zhì)上是以背影互相安慰的人。”

從門衛(wèi)的話里頭聽出來一些蒼涼：春天的相擁與告別，值得一世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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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場滿意的活動結(jié)束后，都有從云端跌落地面的感覺，無法適應(yīng)平凡的生活，只有不斷地回看活動視頻和圖片，內(nèi)心才能得到些許安慰。

我在不斷回看視頻中，看到這樣的畫面：一束光，從山的那頭照射過來，一個“豪門”身影，肩扛長條桌，拾級攀爬；探路者披荊斬棘，他緊隨其后，步履偶爾踉蹌；走在長溪的石橋上，沙僧似的背影把長條桌高高舉過頭頂，溪水里的倒影，碩大得像吃胖的“豪門”《星火》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