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雖然已經入春了,但偶爾還是會有暴風雪。
這天,太陽溫柔地撫摸著大地,本來是個好天氣,一場暴風雪卻毫無征兆地襲來。
正在和小伙伴們玩耍的我,一看見飄落的雪花,一感到嗖嗖的寒風,就預料到會發生什么了。我慌忙向媽媽跑去,一頭扎進育兒袋,坐在媽媽的腳上。其他小伙伴也慌張起來,連淘氣的歡歡都顧不上玩了,急急忙忙鉆進了艾婭阿姨的育兒袋。這時,雪已經下大了,眼前白茫茫一片,能見度變低,溫度急劇下降,刺骨的寒風刮過帝企鵝群,大家向中間靠攏,擠在一起,抱團取暖。媽媽們用身體擋住寒風,保護自己的孩子。突然,我看見一只迷路的小企鵝,身上落滿了潔白的雪,凍得瑟瑟發抖,正尋找自己的媽媽。我把這幅景象告訴了媽媽,媽媽說,他再不找到他的媽媽的話,就會被嚴寒奪去生命。在這個殘酷的冰雪世界,一切死去的東西都將被白色覆蓋。
“他就不能先到別的成年企鵝那里躲一躲嗎?”
“沒有帶著孩子的媽媽會同意的。至于我,也是這樣。”媽媽冷漠地回答道。我心中充滿了不安。
這時,我們已經看不到那只小企鵝了。我們緩慢地移動著,外圍的企鵝到中間去取暖,中間的企鵝到外圍來散熱。我們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企鵝群的中間。這里比外面暖和多了,我只聽到狂風在頭頂鬼哭狼嚎地咆哮著,但這里面完全沒有風,連一絲寒冷都沒有,甚至還微微有點熱呢。這時,我看到了雌企鵝艾婭阿姨和歡歡。我連忙把那只小企鵝的遭遇告訴他。
“真的嗎?”歡歡悲哀地說,“那他可能是波波。我們剛剛遇到了波波的媽媽,她正到處尋找波波。”
我們倆沉默了。我們心如刀絞地想象著波波怎樣在寒冷中掙扎,被寒冷慢慢剝奪生命力,最后倒下,被冰雪覆蓋…我的腦海中還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波波的媽媽樓著兒子的尸體痛哭,那哭聲回蕩在企鵝群里,那么悲傷,那么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雪停了。而我和歡歡心中的不安還留在那里,沒有消失。
“波波!我的孩子!”我們突然聽到一聲絕望的呼喚,扭過頭,發現波波的媽媽正站在那里,彎著腰,低頭看著地上一只被雪片覆蓋的小企鵝一波波。
“波波!波波!哦,我的孩子…波波的媽媽帶著哭腔,輕觸地上已經被凍硬的波波的尸體。
我不忍心看下去了,把頭縮進育兒袋里,只聽見波波媽媽悲絕的哀號。
2
“暴風雪奪命案”并不少,幸運的是,我和我的朋友們不是其中的受害者。
這天,我和媽媽并排走著。幾只失去孩子的雌企鵝跟在我們后面,正不懷好意地竊竊私語:
“你看這個孩子,又靈活又健壯。波波媽媽的聲音。
“她是我的了!”一個陌生低沉的聲音霸氣地說。
“不,我才不讓給你呢!”一個嘶啞的聲音,顯得異常古怪。
我和媽媽加快了步伐。她們不會是要把我據為己有吧?恐懼襲上我的心頭。但我還沒來得及把這個問題說出口,那群瘋狂的雌企鵝就撲上來,其中一只擋在了我和媽媽的中間。我想要跑回媽媽的育兒袋,但被波波媽媽銜住了我背上的絨毛,我拼命掙扎著,掙斷了好幾片絨毛,以疼痛為代價逃脫了。但那群雌企鵝直接撲了過來,又有更多搶孩子的雌企鵝涌上來,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都爭著要把我塞進她們的育兒袋,個個兇神惡煞。我看不見媽媽了,只顧著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其中一只我不認識的雌企鵝粗暴地咬住了我,使勁往下一扯,我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在地,摔了個仰面朝天。我掙扎著站起來,但她咬得很緊,試圖把我塞進她的育兒袋,我一邊掙扎一邊大叫:“走開!離我遠點兒!你們這群窮兇極惡的壞蛋!”這時,波波媽媽看見這只雌企鵝就要得逞,大聲吼叫:“別動!她是我的!我的!”說完,對準那只雌企鵝狠狠地啄了下去,那只雌企鵝松開嘴巴,準備和波波媽媽比試一番。我趁機跑開,但又有雌企鵝叼住我,粗暴地把我摔倒,試圖將我推進她的育兒袋…我被激怒了,雖然無力反抗,卻拼命大叫,呼喊我的媽媽,并咒罵她們:“媽媽!媽媽!救命啊!你們這群搶孩子的強盜,滾開!”
“什么?”我好久都沒掙脫的一只雌企鵝瞪圓了眼睛問道,“強盜?我是你未來的媽媽!不許說我強盜!叫我媽媽!”我更加憤怒了,心中生出一股死敵般的仇恨,使勁一扭,扯斷了一大撮毛,我不顧身上的疼痛,使出渾身力氣向前沖。我要掙脫她們,掙脫這群喪心病狂的搶孩子的雌企鵝,掙脫這些兇神惡煞的強盜,我要回到我的媽媽,我真正的媽媽身邊!突然,媽媽出現在我眼前,我向她沖去,一頭撲進了她的育兒袋里。

“哦,我的緹麗!”媽媽低下頭愛憐地說,接著猛地抬起頭怒懟那些搶孩子的雌企鵝:“滾開!滾遠點!不許搶我的寶貝緹麗!”她狠狠地啄咬那些強盜雌企鵝,直到她們都跑走為止。
“媽媽!”我叫喊著,淚水如決堤的 洪水般涌出,我撲在她懷里,泣不成聲。
“哦,我可憐的孩子,緹麗!”媽媽說,心疼地梳理著我被她們搞得亂糟糟的絨毛,“好幾簇毛都被啄掉了。她們呀!”
“媽媽!”我繼續呼喊著,緊緊地摟 抱住媽媽……
責編:林楓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