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俄羅斯民族撥弦樂器

除我國高度發達的民族樂器體系之外，不論從樂器的制作、改良與系統化設計等方面來看，還是就民族器樂作品的創作、演出與影響力而言，俄羅斯的民族樂器都是極為令人矚目的民族藝術成就。俄羅斯民族樂器中的手風琴、巴揚屬于國際化的樂器，在我國音樂實踐中的應用比較廣泛且有大量相關研究。但是，俄羅斯民族管弦樂器在我國的演奏與研究均極為少見。俄羅斯民族管弦樂器含笛類（風笛類）、排簫類、號角類等不同種類。由于這些樂器自身的局限性及高度發達的手風琴類樂器在民族器樂實踐中承載了部分管樂器功能，它們的發展始終弱于弦樂器。俄羅斯民族的音樂歷史上曾出現拉弦樂器，如古多克（ryAok），但在現代民族器樂的實踐中已不再使用。與拉弦樂器的命運完全相反，撥弦樂器古斯里（rycAn）、巴拉萊卡（6aAaAaiκa）、多姆拉（AOMpa）從19世紀末以來得到了飛躍式的發展。在20世紀，撥弦樂器作為俄羅斯民族樂器中最典型的代表，不僅普及程度高，而且擁有龐大的獨奏、合奏曲目庫，也是俄羅斯民族交響樂隊中的支柱性樂器。

古斯里一詞③。里姆斯基-科薩科夫（H.A.PnMcknn-KopcakoB， 1844～1908 ）著名的交響音畫（1867）與歌劇（1896）《薩特闊》取材于俄羅斯傳統的勇士贊歌，而“薩特闊”便是一位古斯里琴手的名字③。古斯里一詞是古斯拉夫語中“弦（rycAa）”的復數形式，因此其本意為“多弦”。在當代俄羅斯器樂理論中，對世界各民族的古斯里類樂器有一個專門的稱謂：“多弦民族樂器（MHoroCTpyHHbIeHapOAHbIeHHCTPyMeHTbI）”，源自同樣的邏輯思維。

古斯里無品，琴體多為木質，使用金屬弦，屬于齊特爾琴、里拉琴、豎琴的“近親”，與我國的古箏、古琴具有一定相似性。古斯里可分為翼型古斯里（KPbIAOBHAHbIeryCAN）、盔型古斯里（ⅢAeMOBHAHbIerycAn）以及臺式古斯里或桌型古斯里（cToAoo6pa3HbrerycAn）3大類。翼型古斯里與盔型古斯里的演奏通常為手持抱姿，臺式古斯里一般形體大且具有落地支架，樂手需坐在樂器前演奏。

（一）翼型古斯里

一、古斯里

古斯里是最典型、最古老的俄羅斯撥弦樂器。有學者認為，6世紀希臘史學家筆下古斯拉夫人的“基法拉琴”便是對古斯里最早的記載，因為盡管這似乎很難證實，但古斯拉夫人不存在演奏其他類似樂器的可能性①。在 11～12 世紀的文獻中，已明確出現

翼型古斯里為該樂器最古老的形式，外形多樣，一般似展開的鳥翼。可見 5～17 弦的翼型古斯里，但傳統樂器以 6～9 弦居多。由于其翼型琴體一側窄、一側寬，因此橫拉的琴弦呈放射狀。傳統的翼型古斯里定弦據說有十幾種方式，但通常以混合利底亞音階定弦，如 ∴-e¹-e¹-f¹-g¹-a¹- 降 b¹-c²… ，第一、二根弦也可能相距純四度或小三度，如 g-c¹-d¹-e¹-f¹+… 。

翼型古斯里常演奏和弦、音型，也可演奏旋律。

演奏時琴體的寬側為左手側，高音弦在上；右手以手指或撥片撥弦或掃弦；左手手指通常按住某些琴弦使其不發音，剩下的發音弦構成和弦，也常用 3～4 根手指插入琴弦之間上下移動變換按弦，以形成和弦的快速切換。與許多民族樂器一樣，翼型古斯里最低音區的琴弦常被持續演奏，形成布爾東低音；有時其高音弦也在掃弦中被持續奏響，形成“布爾東高音”。左手偶爾會參與撥奏，通常使用無名指或拇指。但總體而言，掃弦是翼型古斯里最重要的演奏法。這形成了其音量較大、聲音傳播較遠的特點，尤其在使用金屬弦后，這一點得到極大的強化（與絲線、腸弦、亞麻弦、馬尾弦等相比），因此翼型古斯里也被稱為宏亮古斯里（ryCAN 3BOHYaTbIe）。

有一種翼型古斯里的特殊變體被稱為里拉型古斯里（AnpoBHAHbIerycAn），在歷史上有6弦、7弦、9弦不等。其琴體上有鏤空的“窗口”，演奏時左手手指從琴的背面伸過“窗口”控制不發聲的琴弦或撥奏補充的音。里拉型古斯里主要應用于 11～13 世紀，是20～21 世紀在大諾夫哥羅德地區的考古發現，當代俄羅斯民族器樂實踐中應用極少。

（二）盔型古斯里

盔型古斯里大約出現于14世紀，因狀若大頭盔而得名，也稱為普薩爾吉里古斯里或指撥古斯里（rycAn-IcaATupb）?？凸潘估锏那傧覕盗勘纫硇凸潘估锒?，一般 10～26 弦，同樣多以混合利底亞音階定弦。盔型古斯里的兩側圓潤且對稱，在歷史上也使用等邊的三角形或梯形外型，因此橫拉的琴弦呈平行狀，更便于雙手同時撥奏，演奏具有旋律與伴奏的多聲部織體以及較復雜的音型。

盔型古斯里演奏時也是高音弦在上，但其彈奏技法與翼型古斯里有明顯的區別。盔型古斯里自身的基本演奏方式為雙手手指撥奏：右手手指在高音區撥奏旋律，5指全用，左手手指在較低音區演奏和弦伴奏，兩者之間通常相距四度到五度。因此，盔型古斯里與翼型古斯里的區別并非僅存在于外形與弦的數量上。嚴格來講，它們其實是兩種不同的樂器。翼型古斯里更具有“伴奏樂器”的特征，非常便于為歌唱、舞蹈伴奏（盡管可用于獨奏或合奏），而盔型古斯里則更具有“獨奏樂器”的特征，也更具抒情性。

（三）臺式古斯里

臺式古斯里也稱固定古斯里（cTaunoHapHberycAn），可看作平放的盔型古斯里，演奏時高音弦在遠端（與古箏相反）。臺式古斯里有直接保留盔型外形的，但帶有長方形邊框的更為常見。臺式古斯里大約出現于17世紀，目前可見最早的演奏教材編寫于19世紀初。俄羅斯古代繪畫作品中可見將古斯里平置于雙腿的彈奏方式，或可看作臺式古斯里“原始形式”之一。早期較小的臺式古斯里并非“固定”，可放在桌子上演奏并易于攜帶，而大型的臺式古斯里一般狀如羽管鍵琴，帶有固定的落地支架。19世紀末，圣彼得堡制造的大型半音化臺式古斯里有62弦，為應對琴弦張力而使用金屬框，重達70多公斤。

翼型古斯里與盔型古斯里的演奏技法在臺式古斯里上均適用。最初的臺式古斯里同樣以自然音列定弦，在18世紀俄羅斯作家筆下被稱為“臥式豎琴（AekauagapΦa）”④。這種稱呼也曾用于早期的半音化臺式古斯里。在法明岑（A.C.ΦaMHHIbIH，1841～1896 ）出版于1890年的著作中，將半音化定弦的臺式古斯里稱為“鍵盤樂器式古斯里（KAaBHpoo6pa3HbIe rycAn）”③。這種古斯里并未安裝鍵盤，法明岑的命名主要強調它與羽管鍵琴、鋼琴等鍵盤樂器相似的龐大外形與共同的半音化特點。當代的臺式古斯里基本都采用半音化定弦，音域可達5個八度，常見從A到a。以當代的蓋爾根思（TepreHc）61弦半音化撥弦古斯里為例，其長、寬、高約為191厘米×60 厘米 ×145 厘米，重80多公斤。

也有帶鍵盤的半音化臺式古斯里，稱為鍵盤古斯里（KAaBNHbIerycAn）。鍵盤古斯里最早由作曲家福明（H.II.ΦoMHH，1864～1943）于1914年設計制造。這種古斯里帶有13個琴鍵組成的鍵盤，黑白鍵布局與從C到c的鋼琴鍵盤相同，演奏時以左手通過鍵盤選擇發音的琴弦，右手以手指或撥片撥奏，非常便于演奏旋律、和弦、琶音等，音色上與豎琴有些許相似，但仍具有傳統古斯里的特點。鍵盤古斯里通常49～66根琴弦，最多可達70弦左右，音域為4～6個八度。6個八度的鍵盤古斯里定弦一般從A到a。

帶鍵盤的與不帶鍵盤的半音化臺式古斯里在俄羅斯大型民樂隊中的應用均非常普遍。格拉祖諾夫（A.K.IAa3YHOB， 1865～1936 ）于1906年為安德烈耶夫大俄羅斯民樂隊創作的《俄羅斯幻想曲》，瓦西連科（C.N.BacnAeHKO， 1872～1965 ）于1934年為俄羅斯民族交響樂隊創作的A大調《第三交響曲》等經典作品中都使用了半音化臺式古斯里。

（四）音樂會古斯里家族

在20世紀初，俄羅斯音樂家斯馬連斯基（O.y.CMOAeHCKNn， 1872～1920 ）與普利瓦洛夫（H.N.IIpHBaAOB， 1868～1928 ）以傳統翼型古斯里為基礎，設計了由4種不同尺寸的高音古斯里、主奏古斯里、中音古斯里、低音古斯里組成的樂器家族，以便于在樂隊與重奏中使用。它們的外形保留翼型特征，但舍棄圓潤的邊緣，改用有棱角的輪廓，使樂器整體呈斜梯形或“切掉一角”的三角形。

這種樂器被稱為音樂會古斯里（KOHⅡepTHberyCAn）、學院型宏亮古斯里（AKaAeMиIeCKne 3BOHuaTbIerycAn），在當代專業院校的教學中常被采用。盡管音樂會古斯里是翼型古斯里的變體之一，甚至術語“宏亮古斯里”既可特指音樂會古斯里，又可泛指翼型古斯里，但這種革新型樂器在延續翼型古斯里特點的同時，也繼承了盔型古斯里的演奏法特征，其斜梯形的外形在左右兩側形成斜邊，便于雙手同時撥奏。

音樂會古斯里（圖1）一般 13～15 弦，其中主奏古斯里也可達17弦。主奏古斯里的常用定弦方式打破傳統的自然音列，存在升 ??d¹-d² 的減八度音程：第一弦為小字組的b音，第二弦為升d，自第三弦開始根據A大調音階從e依次向上排列，13弦古斯里至a2，17弦古斯里至e。高音古斯里的定弦比主奏古斯里高八度；中音古斯里的定弦比主奏古斯里低八度。低音古斯里的第一弦為B，自第二弦開始根據A大調音階從大字組E依次向上排列，13弦古斯里至小字組b。即使是這種標準化程度較高的音樂會古斯里也并沒有絕對嚴格的尺寸，17弦主奏古斯里的長、寬大約為87厘米 ×32 厘米，厚約5厘米。

二、巴拉萊卡

巴拉萊卡（圖2）為三弦、有品的撥弦樂器，演奏原理與我國琵琶等樂器相似，但音色比較明亮。因巴拉萊卡的面板呈三角形，在我國也稱其為“三角琴”。該樂器最晚于17世紀末到18世紀初已在俄羅斯

得到廣泛使用@，通常用于普通民眾的自娛自樂。學界關于其名稱來源的觀點并不統一，有人認為源自突厥語，其形制也的確與土耳其等地具有類似名稱的民族樂器巴拉瑪具有一定相似性。這并非定論，而且巴拉萊卡這一命名似帶有一定“擬聲性”，其發音“吧啦啦”與舊稱（6aAa6aka）的發音“吧啦吧”均與樂器演奏的音響近似。

在歷史上，巴拉萊卡的定弦方式并不統一，并常以自然音列設置品的位置。19世紀80年代，俄羅斯民樂隊的創始人安德烈耶夫（B.B.AHAPeeB，1861～1918）與工匠帕謝爾布斯基（Φ.C.IIacep6ckni，約1830～1904）等設計制造了適合在樂隊中演奏的半音化巴拉萊卡①，使其與手風琴等民族樂器的結合更加便利。謝爾布斯基還設計了樂隊中不同聲部的巴拉萊卡并獲得專利。當代巴拉萊卡重奏組合與俄羅斯民族樂隊中的巴拉萊卡沿用了謝爾布斯基的設計思路，家族中各樂器的定弦方式、尺寸、音域等在20世紀也基本固定下來。

現在的巴拉萊卡通常有 15～19 個半音化的品，前12～15 品較為常用。一般來說，巴拉萊卡的1弦（外弦、高音弦）與2弦之間相距純四度，3弦與2弦同音。演奏時右手以手指或撥片撥動琴弦，左手在不同品位按弦控制音高，常用掃弦、單音撥奏、雙音撥奏、琶音及泛音、顫音等演奏法。由于琴弦發音延續時間較短，長音一般以快速重復的同音來表現。

1.高音巴拉萊卡（6aAaAankaIINKKOAo或6aAaAankaAMCKaHT），形體小，高約61厘米，定弦為 e²-e²-a² ，音色明亮、尖銳、短促，在樂隊少用。

2.主奏巴拉萊卡（6aAaAakaⅡpnMa），高約68厘米， 19～24 品，家族中最重要的旋律主奏樂器，在獨奏與樂隊中均使用各種復雜的演奏技巧，定弦為e¹-e¹-a¹ 。

3.副奏巴拉萊卡（6aAaAakacekyHAa），高約75厘米，15品，定弦較主奏巴拉萊卡低純五度： a-a-d¹ ，也有時定弦為 e-a-d¹ ，在樂隊中一般承擔和聲聲部的演奏，通常以實際音記譜，有時高八度記譜。

4.中音巴拉萊卡（6aAaAaikaaAbr），高約81厘米，15品，定弦比主奏巴拉萊卡低八度： e-e-a ，也有時以B-e-a定弦，在樂隊中一般承擔和聲聲部的演奏，可用低音譜表以實際音記譜，也可用高音譜表高八度記譜。5.低音巴拉萊卡（6aAaAanka6ac），高約110厘米，18品，以演奏低音為主，較少演奏旋律，三根弦定弦互不相同，按照純四度定弦，從低到高分別為E₁-A₁-D 。低音巴拉萊卡在樂隊中一般承擔低音功能，以單音撥奏為主，也有時演奏旋律。

6.倍低音巴拉萊卡（6aAaAankaKOHTpa6ac），形體最大，高約 160～170 厘米， 16～17 品，主要演奏低音，單音撥奏為主，定弦比低音巴拉萊卡低八度，演奏技巧與之類似，通常以低音譜表高八度記譜。

有英文資料顯示，存在定弦為A-A-d的次中音巴拉萊卡，或許應用于個別的俄羅斯民樂團或巴拉萊卡重奏組合中。理論上，巴拉萊卡的尺寸可以根據需要定制，也可設計不同的定弦方式，有經驗的演奏家通過較短時間的練習便可適應。

三、多姆拉

俄羅斯的多姆拉一般也是三弦、有品的撥弦樂器（圖3）。多姆拉的面板呈梨形，與巴拉萊卡的三角形面板區別明顯，音色也較圓潤。與巴拉萊卡的“非專業出身”不同，早在16世紀，多姆拉已在羅斯流浪藝

人的表演中大量使用?；蚩烧J為，多姆拉在歷史上曾是一種更為“專業”的俄羅斯民間樂器。但是，由于教會的打壓，多姆拉一度銷聲匿跡，到19世紀才再度回到俄羅斯人的視野。可以確信，俄語的多姆拉一詞來自突厥語，與我國民族樂器冬不拉

的名稱同源。俄羅斯的多姆拉通常以純四度、小七度的音程關系定弦。這應該也是俄羅斯民族在學習與接納西歐作曲與和聲體系之前，以純四度與小七度為協和音響的理論來源之一。

多姆拉同樣在發展中形成了與巴拉萊卡類似的樂器家族，在樂隊中一般也分為6個聲部，每種多姆拉均具有半音化的品，除主奏多姆拉可達 24～27 品外，其他多姆拉通常為19品。

1.高音多姆拉（AOMpaIINKKOAo），高約 46～48 厘米，定弦為 ¹-e²-a² ，以實際音記譜或低八度記譜。2．主奏多姆拉（AoMpaⅡpnMa）或小多姆拉（MaAaAoMpa），高約63厘米，定弦為 Π_Π¹-a¹-d² 。3.中音多姆拉（AoMpaaAbT），高約 76～78 厘米，定弦為 （e-a-d¹ ，用低音譜表以實際音高記譜或用高音譜表高八度記譜。4.次中音多姆拉（AoMpa TeHop），高約88厘米，定弦為B-e-a，用低音譜表以實際音高記譜或用高音譜表高八度記譜。5.低音多姆拉（AoMpa6ac），高約105厘米，定弦為E-A-d，用低音譜表以實際音高記譜。6.倍低音多姆拉（AoMpaKoHTpa6ac），高約120～150厘米，通常定弦為E-A-D，有時也定弦為A-D-G，用低音譜表以實際音記譜或高八度記譜，在樂隊中少用。

在合奏中，多姆拉家族的各樂器“分工”與不同聲部的巴拉萊卡“分工”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倍低音多姆拉的音色、功能等均與倍低音巴拉萊卡高度重合，因此在俄羅斯民樂隊中通常只使用后者，倍低音多姆拉一般用于多姆拉重奏等室內樂組合中。因此，盡管多姆拉家族與巴拉萊卡家族同樣“占據”了高、中、低所有音區，但可以認為，它們在樂隊的音區上存在一定的互補性：在高音區多姆拉略為突出，在低音區巴拉萊卡承擔更重要的功能。

在多姆拉的獨奏中，主奏多姆拉使用最多。此外，還有一種音區略低于主奏多姆拉的次高音多姆拉（ΠOMPaMeⅡⅡO-COIPaHO）也偶用于獨奏，但通常不用于俄羅斯民樂隊中。其尺寸介于主奏多姆拉與中音多姆拉之間，定弦通常為b -e¹-a¹ 。

除三弦多姆拉外，俄羅斯也存在四弦多姆拉，但這種樂器更多地流行于烏克蘭與白俄羅斯。1919年在莫斯科曾建立過一支四弦多姆拉樂隊，其中含高音多姆拉、主奏多姆拉、中音多姆拉、次中音多姆拉、低音多姆拉、倍低音多姆拉6種樂器。除倍低音四弦多姆拉按四度音程定弦，其他各種四弦多姆拉均按照五度音程定弦，如主奏四弦多姆拉的定弦與小提琴、曼陀鈴等樂器完全一致。

結語

20世紀以來，俄羅斯絕大多數音樂學院與我國的音樂院校一樣建設了民族器樂系及相關教研室，培養包括撥弦樂器在內的民族樂器專業演奏家與民族器樂作曲家，使民族器樂的發展進入了“學院化”階段。1948年，位于莫斯科的格涅辛國立音樂師范學院（今俄羅斯格涅辛音樂學院）最早設置了民樂系與民樂教研室；1960年，俄羅斯第一所專業音樂教育機構圣彼得堡音樂學院（當時名為列寧格勒音樂學院）也建立了民樂系與教研室。這兩家最早設立民樂系的高等音樂教育機構至今仍是俄羅斯學院派民族器樂演奏與創作人才培養、學術研究、國際交流的中心。

由圣彼得堡音樂學院與圣彼得堡作曲家協會等機構共同舉辦的“古弦新韻（MOAOAOCTb APyBHNX CTPyH）多弦民族器樂國際比賽暨國際藝術節”自2001年開始，至今已舉辦15屆，藝術總監為圣彼得堡音樂學院前副院長謝·鮑里索夫（C.BopncoB，1946年出生）教授。除東斯拉夫國家及東歐、中亞各國撥弦樂器演奏者參加外，我國的古箏、古琴、揚琴、箜篌演奏家及作曲家、指揮家也曾在這一民族撥弦器樂國際賽事中獲得獎項并受邀赴俄羅斯參加音樂會。俄羅斯奧西波夫國立模范民樂團及著名古斯里演奏家帕·魯科揚諾夫（IIaBeAAyKOSHOB，1982年出生）等曾多次來華演出，受到我國觀眾的喜愛。中俄兩國民族撥弦樂器演奏者與民族器樂創作者之間的交流日益頻繁，相信有著悠久歷史并在今天仍然散發無盡活力的民族器樂必將成為國際文化交流的重要橋梁。M

注釋：

①BepTKoB K. Pycckne HapoAHbIe nHcTpyMeHTbI.△. ： My3bIka，1975. c71.

② TyCAn//boAbIIas poccniicKas 3HIIHKAoIIeAns.Tom 8.M.，20O7.c.184.

③ 在歌劇《薩特闊》的演出中，該角色常攜帶作為道具的古斯里上場，但樂隊中并無古斯里，而是使用豎琴模仿古斯里音色。

④ KoAuHHb.A.TycAnApeBHeroHoBropoAa//ApeBHsaPycbHcAaBaHe，M.：Hayka.1978.C.358.

⑤ THxoMnpoBA.II.Nctopna rycaen.Tartu，1962，c .27.

⑥ 名稱中的俄文詞“ncaATupb”一般指《詩篇》（也譯為《多惠法王經》《圣詠集》等），但該詞源于希臘語的“ψaλu”，即“撥弦”，在這里指撥弦樂器，如撥弦揚琴（也譯為索爾特里琴、薩泰里琴）。另外，該術語本身帶有以手指（而非撥片）撥奏的背景式含義。

⑦ THXOMHpoBA.II.Ncropus rycaen.Tartu，1962，c .27.

⑧ THxoMHpoBA.II.NcropusrycAen.Tartu，1962，c.30.

⑨ THxoMHpoBA.II.NcropnarycAen.Tartu，1962，c.33.

⑩ KoAeCHHKOBa E.M.y ncTOKOB pyccKoro HapOAHoro opKecTpa（H.II.ΦoMnH）.BecTHnK CaHKt-IIeTep6ypcKororocyAapcTBeHHoroKyAbTyPbI，2020（1），c.149.

①①②BeprkoB K.PyccKne HapoAHbIe NHcTpyMeHTbI. JI .： My3bIka，1975. c 85.

? MaKCHMOB E.OpKecTpbI H aHcam6Au pyccnx HapoAHbIx HHcTpymeHToB.M. ： CoBeTcKni1 KOMIo3HTp，1983. c 7.①Https：//translated.turbopages.org/proxy_u/en-ru.ru.b0517cc2-67514d5e-fe959ddb-74722d776562/https/en.wikipedia.org/wiki/Balalaika [2024-11-20].

? BepTKOBK.PyccKne HapoAHbIe HHcTpyMeHTbI.A.：My3bIka，1975.c83.

? BepTKOB K.Pycckne HapoAHbIe nHcTpyMeHtbI.Λ. ：My3bIka，1975. c84.

? MaKCHMOBE.OpKecTpbIHaHcaM6AnpyccKx HapOAHbIx NHcTpyMeHToB.M.：CoBeTcKni KOMO3top，1983.c82.

作者簡介：彭真，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學系2021級本科生孟露，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學系2022級研究生本文為“浙江音樂學院音樂學研究所開放基金資助項目《俄羅斯民族器樂發展研究》 （編號：ZY2022M008）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