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I2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2097-2881(2025)17-0007-05
《紅樓夢》中,賈寶玉和林黛玉是當之無愧的主角,誤會則是寶黛故事的主要組成部分。清代有人認為《紅樓夢》之妙就在于誤會:“其實寶、黛兩人情魔癡恨,盡由一‘誤’字生發出來。”Ⅲ曹雪芹在書中成功地描寫了眾多誤會,最突出的是寶黛二人之間的誤會,在前八十回中一共出現了十六次。
一、誤會的產生與根源
1.求近之心與疏遠之意:情與禮的矛盾
縱觀全書,有關寶黛二人的情節似乎總是不太和諧,如寶玉摔玉、寶玉挨打、寶玉癡呆,最輕也是寶黛二人爭吵。這二人因關系過于親密,或者說為了使關系更加親密才造成此種局面。這恰好印證了書中那句“都是求近之心,反弄成疏遠之意”,也如賈母所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誤會不僅是二人在嚴酷的客觀環境下小心翼翼地互相試探的產物,更來源于寶黛二人性格中的“癡病”。這“癡病”又與當時的客觀環境相互影響,本質是寶黛二人的至情與現實禮法的矛盾。“癡病”一詞首先出現在第二十八回,聯系第二十七回可知黛玉身上常年存在無端的多愁善感,這就是旁人眼中的“癡病”。這個詞之后又在第二十九回中被用以形容寶玉,指的是寶玉對黛玉傾心卻無法直接表達,便以假意來試探真心的行為。
面對情與禮的矛盾,寶黛二人更像是戴著銬起舞。寶玉是賈母的心頭肉,黛玉是賈母的外孫女,孝順觀念和身份認同是寶黛二人繞不開的話題,但他們同時也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叛逆姿態。寶玉不務正業整日與大觀園的女兒們玩耍已是大逆不道,黛玉則不顧旁人眼光向寶玉表達自己的情意。二人并沒有為了愛情就奮不顧身地打破一切束縛,因為束縛他們的家族同時也是養育他們的搖籃,顛覆它也會不可避免地使自身受到傷害。這樣的人物形象既符合時代背景,也有超越時代的一面,實現了真實性和文學性的結合。
從寶黛二人對情的追求,便可察覺禮法社會的現實無情。第二十五回中,鳳姐打趣黛玉時提出的“人物、門第、根基、家私”是禮法社會的婚戀標準,而寶黛之情是基于心靈相通的感情。需要澄清的是,寶黛愛情并不是什么柏拉圖式的精神之戀,而是愛到深處后,情感的自然升華。在禮法森嚴的古代社會里,寶黛二人靈魂相依相伴,身體卻始終相分相離的情狀,恰恰是“兒女真情”的本真面貌[2。相比賈府男性的淫亂情事,寶黛愛情是真正純潔的感情。
誤會是主客觀條件綜合作用的結果,誤會描寫具有突出人物性格、鋪展背景環境的藝術效果。
誤會中的三角關系塑造了寶黛二人固執的性情,也對比出寶釵的克制和圓滑,同時還起到串聯故事結構的作用,因為寶黛二人的誤會常常驚動整個賈府的上上下下,所以通過誤會可以自然地涉及整個賈府的人際關系、娛樂活動、起居用度等等環境的敘述。
2.木石前盟與金玉良緣:靈與肉的矛盾
木石前盟這段美麗的神話故事奠定了寶黛之間愛情的基礎。“造歷幻緣”時,絳珠草出生在林家,她神話的出身體現在她的姓氏上,“林”是植物,暗示她的前身是草木。石頭化身的寶玉出生在賈家,“寶玉\"之名暗示寶玉的神話前身[3]。相比之下,金玉良緣則是現世中的癩頭和尚賦予寶玉和寶釵的愛情宿命。除了悲劇性的隱喻,還可以將這兩種說法理解為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系。筆者更傾向學者俞平伯關于“釵黛合一”的說法。從時間先后看,其實是先有木石前盟后有金玉良緣,因為當三位主人公降臨人世之前,黛玉的前身絳珠仙草與寶玉的前身神瑛侍者就已經存在了[4;從生活邏輯看,金玉良緣總是倚靠著木石前盟。這樣對稱的設計既貼近現實情況,也極大地加強了故事的戲劇性。追根溯源,由金玉良緣引起的誤會其實本質是與木石前盟對峙。
關于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緣的誤會可謂無處不在。從第八回寶黛二人去拜訪寶釵引出寶玉與金鎖配對開始,黛玉就非常緊張寶玉與寶釵的關系。她后來又在交往中不斷提及金玉良緣,并且大多以一種諷刺的語氣故意試探寶玉,一方面是強迫博愛的寶玉在她與寶釵之間做選擇,另一方面也有想讓寶釵知難而退的意味。在這些由三角關系引發的誤會中,黛玉的任性和細膩是有目共睹的。第二十二回中,寶玉只是向史湘云使了一個眼色,黛玉便誤以為他移情別戀。要之,寶黛釵三人之間形成了一種愛情的悖論,寶玉周旋在黛釵之間,本質是在靈魂追求和世俗欲望之間徘徊。
靈魂追求和世俗欲望的分野在黛玉和寶釵之間形成了對稱性的關系,由此設計出的誤會便具備了悲劇性、哲理性、戲劇性。作為相生相克的兩者,只要關系存在,便不會停止對抗。寶黛愛情先后經歷了與寶釵、湘云、寶琴等對立關系的考驗,但最大的考驗還是在于他們自身。他們在心靈上已經足夠契合,卻沒有途徑讓他們的感情在世俗中落地,結局便不可避免地走向悲劇。作者設計黛玉和寶釵這樣對稱的兩個人物形象,展現出寶玉對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模式的思考。
二、誤會的發展與結果
1.無意到有意:冷熱交替
寶黛二人的誤會往往產生于無意之間,演化為斗嘴或冷戰,再通過激烈爭吵、摔東西、剪東西等極端方式來解決。整體而言,誤會場景是冷熱交替的,這是生活邏輯使然,也是寶黛關系發展的必經之路。
少時的耳鬢廝磨使寶黛之間積累了大量的青春能量,這是寶黛誤會產生的偶然性來源,接觸多了產生誤會的空間自然就多了,前世的神話傳說又為二人的關系增添宿命的色彩,正是感受到金玉良緣對木石前盟的威脅,黛玉才反復地試探寶玉。但這些情感受到現實禮法的壓抑而無法直接表達出來,只能積累到一定程度后不可抑制地爆發出來,從而引發爭吵。
與冷戰相對,斗嘴是寶黛二人交往的常態。如前文所述,寶黛二人最主要的誤會就在于寶玉與其他女子的關系上,比如第二十回中黛玉因為寶玉去找寶釵便譏諷寶玉,第二十二回中黛玉生氣是因為寶玉向史湘云使眼色。在這些誤會中,黛玉常常以反諷性話語試探寶玉,而寶玉則一直耐心地安撫黛玉。旁人只當黛玉是愛耍性子,只有寶玉不論對錯都愿意無條件地包容黛玉。黛玉是悱側纏綿,寶玉是溫柔體貼,這是寶黛愛情的顯著特點[5。除此之外,寶黛二人的誤會多是冷熱交替的過程。第二十六回中,黛玉去找寶玉被拒之門外,第二天寶玉來訪時,她就不理寶玉,二人開始冷戰。這時的黛玉雖然表面冷冰冰的,但心里卻仍在為寶玉而傷心,所以她的冷淡實則是內心對寶玉熱切渴望的一種反向表達。二人冷戰后的交談由“我只說一句話,從今后擢開手”開始,這不像是和解,反倒更像是訣別。聯系黛玉過往對寶玉的試探,“可許你從此不理我呢”“我沒這么大福禁受,比不得寶姑娘”“我怕阻了你的好姻緣”,可見這二人在激烈的爭吵中總是伴以冷言冷語,在冷戰的境遇中又伴以內心激烈的愛意。例如第三十二回中,寶黛二人互通心意之后,黛玉卻急著走了。留在原地的寶玉開始發呆,最后陰差陽錯地將襲人當成是黛玉,第一次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意。這一冷一熱,互相呼應,真實又生動地映照出兩人深陷情感與禮教、靈魂與肉欲的糾葛,在矛盾中艱難抉擇。
總之,二人的誤會是出于無意與有意的綜合作用,又在發展過程中呈現冷熱交替和冷熱交織的復雜狀態,這使情節平添了戲劇性,也為讀者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間。
2.動蕩到穩定:階段更替
從寶黛多次誤會中,可以得出一個比較固定的模式,即疏遠一對抗一和好,寶黛關系也經歷了懵懂期、動蕩期再到穩定期的過程。
雖然寶黛誤會的起因是重復的,但誤會本身也存著階段性的演化。試以年齡劃分,年幼時二人主要是為一兩句話而發生口角,如第五回甚至連具體的原因也沒有,只是模糊的言語不合。此時的二人也許還沒意識到寶釵的到來到底意味著什么,只是單純為二人之間的交往而煩惱。此后的第十九回和第二十八回都是黛玉拿金玉良緣試探寶玉,寶玉則以發誓和過激行為來證明自己雖然誤會解除,但二人自身也受損不少,黛玉甚至氣得吐藥,這與青春期的沖動相符。經過之前反反復復的試探和爭吵之后,二人最終能夠確認對方的心意了,如第三十二回中,寶玉對黛玉的心意已經能夠掌握到令黛玉震驚的地步。二人關系經此一回,算是基本穩定了。
誤會的階段性演化見證著主人公的成長和蛻變,也象征著寶黛愛情的發展與升華。寶黛二人經歷了無數的誤會才終于確定彼此的心意,他們對感情問題的處理方式和表達方式也臻于成熟。首先是他們能夠更直接地肯定對方的心意,過去的試探多為否定式語句,如“我白認得了你。罷了,罷了!”“見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后來轉變為“你別著急,我原說錯了”“你皆因總是不放心的原故,才弄了一身病”,二人對彼此的懷疑總算消除。其次是二人處理誤會的方式不再極端,表達方式也更加貼心,像第十七回的剪東西、第二十九回的摔東西一類的大動作轉變為黛玉主動消氣,“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昨兒一支曲子惹出來的”,寶玉的主動講和更不必多說,“我知道妹妹不惱我。但只是我不來,叫旁人看著,倒像是咱們又拌了嘴的似的”。由此,他們已經完成了對情禮矛盾的突破和對靈肉矛盾的超越,二人能夠更坦誠地表達心意,并能夠真正做到互相理解,二人的感情也最終升華為超越世俗的愛情。
3.憂心到放心:情極而深
黛玉總是擔憂寶玉與其他女性的關系,因此導致種種誤會,而寶玉的種種舉動皆是為了安撫黛玉的不安。即使與寶玉的感情已經達到情極而深的境界,但孤苦伶仃的身世、悲天憫人的性情、危如朝露的生命,還是讓黛玉無法徹底放心。
誤會是二人之間心意的碰撞,也是他們與外界進行斗爭的獨特方式。第三十二回中,黛玉前去察看寶玉的動機就是害怕寶玉與湘云也做出風流之事,后面她又拿麒麟試探寶玉的口風。在有關寶釵、湘云、寶琴等人的誤會中,黛玉都是因憂心才產生誤會,故意以反話來試探寶玉。這個階段,他們處于互相對抗的狀態,所以在過程中甚至做出一些不為禮法所容的言行舉止,如寶玉誤把襲人當黛玉說出一番真心話,其他如寶玉摔玉等過激行為更是不在話下。及至二人感情穩定,他們就能夠一致對外。表面上,他們是為愛情而斗爭,但更代表他們對“有情”人生的追求。寶黛之情本質上就是呼喚真情和愛情,是對傳統文化中“情”的回歸和超越。第三十四回,寶黛靠兩條舊手絹互通心意;第四十五回,黛玉不自覺說出漁翁漁婆,表示自己和寶玉的關系;第五十七回,兩人生死相許。這些舉動都在向外界昭示他們兩人是一起的。通過這些誤會,一來可看出寶黛二人經此前多次誤會已經能夠做到不因兩人內部問題而生誤,二人心意達成一致;二來可證明寶黛二人在面對誤會時能夠一致對外,二人已經從互相對抗升華為共同斗爭。
總之,在寶黛關系中,誤會是一種無法逃脫的常態,但他們沒有因此妥協或者放棄這段關系。可以說,正是誤會突出了二人關系的超越性,就算結局是“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也無法否定寶黛抗爭的價值。而且,誤會是通過偶然性表現現實生活的必然性,能夠使文本更貼近現實,從而引起讀者共鳴。比如,黛玉的《葬花吟》雖不是誤會的產物,卻是現實生活的真實反映[,她誤以為寶玉變心,聯想到自身處境,不禁生發出無限感慨。
三、誤會的作用及藝術效果
1.映照理想與詩意之境
誤會不僅展現了寶黛關系的發展過程,還賦予整部作品以獨特的詩意風格,主要體現在通過誤會場景營造詩意氛圍,并因人生的至情構造詩意之境。
首先,映照理想是誤會的直接作用,它包括寶黛二人對愛情及社會人生的美好向往,即自由戀愛、自主選擇人生道路。這樣顛覆傳統的觀念除了給人們耳目一新的感覺,或許更喻示著一種現實與理想的鴻溝。何其芳在他的《史詩〈紅樓夢〉》中提到寶黛二人的處境,“正是他們對抗的,托舉了他們”。所以,如果我們要從社會革命的角度去解讀寶黛二人的精神品質,除了學習他們對封建傳統觀念的抗爭,更要看到他們的抗爭畢竟是有限的。因為他們不僅要實現自己的理想,還期望以一種盡量維持現狀的方式去實現它,這就導致了他們的理想最終只能破滅。
其次,映照理想的效果就是營造詩意之境,并因此揭示理想最美好也最虛幻的本質。寶黛二人相處時經常出現詩意場景,一種是由環境、物品等外部條件所營造的,另一種則是由二人獨特的交往行為衍生出來的。前者如第二十三回寶黛共讀《西廂記》,以景色的渲染和人物行為的獨特含義達到了自然美和人情美的結合。寶玉讀《西廂記》這個行為,已經忤逆父親賈政和社會規范對他的要求。《西廂記》講述一對青年男女為愛情而沖破封建禮教枷鎖的故事,從故事內涵到遣詞造句都與當時封建社會的價值觀念相沖突,所以寶黛二人只能偷偷地看。就在寶玉讀到落紅成陣的時候,一陣風把樹上的桃花吹落下來,現實和文本的契合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詩意氣氛。通過“讀西廂”,寶黛突破了世俗的束縛,并構造了獨特的詩意之境。
由寶黛二人獨特交往行為構成的詩意場景則更具有深意,因為這些行為往往為旁人所不解,只有寶黛二人能夠參透,也就具備了神秘性和哲學性。第三十四回,寶玉挨打之后,讓晴雯送了兩條舊手帕給黛玉。這可以說是他們兩人獨具詩意的交往方式,只有心意相通的彼此才能解讀出其中的愛意。這里的詩意就完全是二人之情構造的,二人自始至終都堅守這種超越世俗的純愛信念:一是對功利思想的反對,二是基于共同的生活品位和藝術審美情趣追求,三是感悟和理解對方的情感和心理世界,三者加在一起就是所謂性情中人。這份理解與默契,讓他們的感情在禮法社會中更顯動人[8
詩意場景之所以常常出現在寶黛二人之間,正如二人產生誤會的必然性一樣,是寶黛二人的專屬,寶釵的冷淡也是通過寶黛二人反襯出來的內容。以寶釵的觀念看,黛玉本不該念書,讀《西廂記》更是有罪,寶玉不該混跡大觀園,而要考慮仕途經濟。寶玉和黛玉卻不吃這一套,寶黛二人還是情不自禁地被《西廂記》所吸引,還以各種方式互表心意,只因他們對生活中的美好事物、純真的愛情、至情的人生懷有更篤定和深沉的向往。
2.映照人心與詩意人生
誤會不僅自然地引出詩意場景,同時也讓我們透過它得以洞見人物的心靈。在至情的追求與禮法社會的碰撞中,人物心靈呈現內外矛盾的情況,導致了寶黛二人的心口不一,也與其他虛偽的心靈形成對照,由此突出詩意之人的特質。
首先,寶黛的詩意人生是對傳統才子佳人故事的打擊,因為他們沒有為了大團圓結局而委曲求全的意愿,在面對兩難選擇之時,他們絕不會有折中的決定,所以寶黛二人的愛情不可能在封建社會的觀念下“合法”,寶玉寶釵也不可能真的“舉案齊眉”。
其次,寶黛二人的誤會也最大限度地展現出他們是理想人格的代表,二人都有被禮法社會所定義的“癡病”。他們雖然自幼親密,卻習慣以假情假意去試探對方,經常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等細節而起爭執。這種對待情感的極致謹慎和全情投人,讓他們成為對愛情極度真誠的詩意之人。另外,從三次葬花、一起讀書、互贈貼身物件等細節中,又可得知二人都能敏銳地覺察和體驗生活中的美好事物,二人也都是對生活中的美極度珍視的詩意之人。除此之外,通過對寶黛二人的心理描寫,可以窺見他們在禮法社會所定義的“呆氣”之下隱藏的至情至真的靈魂。第二十九回中,寶黛兩人嘴上吵著架,內心獨白也互相較著勁兒;第三十四回中,黛玉收到寶玉的舊手帕,同時感到“可喜、可悲、可笑、可懼、可愧”多種情緒。這樣遷回的情感和復雜的心理活動,其實根源于他們對至情的追求,更展現了他們作為詩意之人的特殊稟賦。
四、結語
總之,誤會作為寶黛關系發展的主要表現方式,見證著寶黛關系的發展、深化。同時,誤會以寶黛二人為主體,又牽扯到整個賈府甚至是當時整個社會,也就是以寶黛愛情為主線串聯起作者對時代、社會、人生的書寫。寶黛的詩意人生便在這樣的結構中展開,讀者也可從中領略究竟何為真正的詩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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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