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發展及其實現路徑

[中圖分類號]F01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169（2025）08-0024-06

當前，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同我國經濟發展方式加速轉變形成歷史性交匯，新質生產力作為破解“卡脖子\"難題、重塑國際競爭格局的關鍵變量，成為學術界關注的前沿議題。習近平總書記在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上強調，要積極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這一論斷不僅為我國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指明方向，也向學術界提出了深化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時代化闡釋的重大課題。當前，學術界對新質生產力的研究多聚焦于技術和經濟層面，而從歷史唯物主義視角系統考察其理論創新價值的成果尚顯不足。文章基于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經典論述，揭示新質生產力在要素構成、發展范式和社會功能三個維度對傳統生產力理論的突破，構建“理論創新一實踐路徑”的分析框架，拓展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解釋邊界，彰顯馬克思主義理論在當代的強大解釋力與變革引領作用。

一、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豐富意蘊

在社會形態演變中，生產力作為生產方式中最活躍、最革命的因素，發揮著根本推動作用。馬克思以物質生產實踐為切人點，分析特定歷史時期生產力發展趨勢與變革規律，為當今認識人類社會發展歷程、洞察社會現象及剖析新質生產力提供了理論依據與邏輯支撐。

（一）生產力與人類社會發展

生產力是人類社會進步的根基與推動力，生產力的發展狀況標志著人類社會發展水平以及人類改造和利用自然的廣度和深度。歷史不是作為精神而存在，而是“一定的生產力總和\"2J544。這一論斷揭示了生產力對社會形態演變的決定性作用。考察人類社會的起源與演進，生產力的發展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關鍵動力。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強調：“各種經濟時代的區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32這強調了生產工具的變革對社會發展具有決定性影響。原始文明階段，生產力水平有限，人類主要依靠石器進行采集和狩獵來維持生存。農業文明階段，金屬工具的廣泛使用與農耕技術的提高促進剩余產品的積累，推動私有制的確立和階級分化。工業文明階段，由蒸汽機引發的機械化生產促進了資本的集中，市場擴張催生全球分工。可見，每個文明階段嬗變都遵循了“工具革新一生產關系變革一生產關系重構\"的邏輯。隨著資本主義機器大工業的興起，生產力得到空前發展，資本主義百年內創造的生產力超越以往總和。工業化發展雖帶來物質財富極大豐富，但生產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尖銳，經濟危機頻發，對社會穩定與持續發展構成威脅。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工人階級面臨著高強度勞動、微薄的工資和惡劣的工作環境，恩格斯描述道：他們大多“閉關自守，與世隔絕，沒有精神活動，在他們的生活環境中沒有激烈的波動\"2390。工人的痛苦處境促使其階級意識的覺醒，推動其成為“有自己的利益和原則、有自己的世界觀的獨立的階級\"2475。

無產階級致力于建立真正的自由聯合體，從而實現“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453。人的解放是以生產力的巨大發展為前提的，只有物質財富滿足人的需求，才能使人擺脫現實壓力，有更多閑暇時間促進個人的全面發展。因此，生產力發展是人的解放的基礎，人的解放是生產力發展的最終目標。

（二）生產力的社會作用

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我們，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對生產力是有能動的反作用。人的需要既是肉體組織的客觀需求，也是自身能動性的體現，它驅動著人們改造外部世界的生產勞動。由于單個人的有限性，生產勞動必須借助社會形式或社會關系來進行。基于“現實的人\"的考察，馬克思提出“一定的生產方式或一定的工業階段始終是與一定的共同活動方式或一定的社會階段聯系著的，而這種共同活動方式本身就是生產力'\"21532-533。馬克思在致安年科夫的信中寫道：“生產力是人們應用能力的結果。\"但是，這種能力“決定于在他們以前已經存在、不是由他們創立而是由前一代人創立的社會形式\"。因此，生產力是\"現實的個人\"的生產能力，是人類歷史活動的產物，構成了人類歷史的基礎。馬克思唯物史觀視域下生產力的基本要素包括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

首先，勞動者是具備一定勞動能力的個體，是生產力中具有主體性、能動性的存在。作為生產力要素的關鍵與核心，勞動者在人與自然的物質變換中充當發起者、引導者和控制者的角色。其次，勞動資料是勞動者器官的延伸與外化，在生產過程中起著中介作用，人們借助生產工具干預自然，將原始資源轉化為社會所需產品，同時，勞動資料直接制約著勞動方式和生產組織形式。最后，勞動對象是勞動者運用勞動資料改造的物質客體，涵蓋自然資源與經過加工后的原材料。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其內容與形式不斷拓展豐富。勞動對象的選擇利用，既是生產力發展的結果，也是推動生產力進一步發展的關鍵要素。

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強調科技進步的作用。馬克思在考察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時指出，科學是“一種在歷史上起推動作用的、革命的力量\"，勞動者和勞動資料“結合的特殊方式和方法，使社會結構區分為各個不同的經濟時期\"7144。由此可見，科學技術通過滲透并作用于生產力的構成要素，從而促進社會生產力發展。機車、鐵路、電報、自動走錠精紡機等機器是“對象化的知識力量。固定資本的發展表明，一般社會知識，已經在多么大的程度上變成了直接的生產力\"8I98。這表明，科學技術不僅能夠作用于生產要素，而且可以轉化為直接的現實生產力。

（三）生產力總和決定社會狀況

唯物史觀視域下的生產力，是指一個社會在物質生產領域所具備的主體力量與客觀力量的總和，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等抽象概念構成唯物史觀的基本觀念體系。“每年使用的固定資本同每年消費的固定資本相比越多，已生產出來的生產力部分，即勞動資料部分就越大，這些勞動資料是過去勞動的產品，在生產過程中起著自己的作用，會提高所使用的活勞動的生產力，從而增加體現這種活勞動的年產品量\"8]550。前一個“生產力\"指的是唯物史觀視域下的生產力，后一個“生產力\"是“勞動生產力”，指的是政治經濟學意義上的生產力，重點關注在特定時間段內，生產活動能產出多少產品、創造多少價值，即物質生產活動在一定時間內的效率。

生產力的發展受社會因素和自然因素的共同影響。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深刻指出：“勞動生產力是由多種情況決定的，其中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練程度，科學的發展水平和它在工藝上應用的程度，生產過程的社會結合，生產資料的規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條件。\"353在物質生產過程中，勞動者的平均熟練程度是關鍵因素。熟練工人能精準作業且更易接受新技術、新機器。此外，科學技術的發展及應用是提高勞動生產力的關鍵動力。工業革命時期，蒸汽機的發明及應用使生產效率指數級增長；當代信息技術催生智能制造，企業通過自動化生產等技術實現生產過程的精準控制，提升產品生產的速度。通過分工協作探索生產要素的最優組合，并精準界定各生產環節的資源需求。科學的勞動組織形式能夠充分發揮勞動者的優勢，從而提高整體生產效率。馬克思指出，勞動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356。自然條件對人類生產活動有限制或促進作用。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分析，利用瀑布的水驅動工廠機器比使用蒸汽機更節省成本。因為“煤本身是勞動的產品，所以具有價值，必須用一個等價物來支付，需要一定的費用。瀑布卻是一種自然的生產要素，它的產生不需要任何勞動\"。因此，在改造自然的過程中，生產力水平的提升會影響社會分工、交換方式等社會關系，促進社會存在方式的變革，實現物質財富的增長，因而也決定了社會的生產效率和生產方式。

二、新質生產力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發展

立足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習近平總書記創造性地提出“新質生產力”這一概念，指出“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0。新質生產力是基于中國國情的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它不僅豐富拓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要素，還以馬克思唯物史觀為基礎，對生產力發展階段進行準確定位與更新總結，成為推動數字智能社會發展的新引擎。

（一）新質生產力對生產力要素的豐富拓展

新質生產力突破了傳統生產力的局限，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拓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解釋邊界。

主體性要素的進階革新實現了生產力發展的重大突破。傳統勞動者以從事體力或簡單腦力勞動為主，而發展新質生產力更需要高素質的創新型人才，要求實現勞動者的“現代化”。新質生產力推動生產工具革新，會“降低生產所受到的勞動者主觀意愿和生理界限的限制，使得部分體力勞動被工具系統替代，從而驅使更多的勞動者轉向腦力勞動\"[2]，使勞動者從“經驗型”向“知識型\"轉變。而人工智能機器作為人類肢體與認知能力的延伸，意味著“新質生產力是人對人自身能力的開發使人逐漸全面的占有人自身的本質力量\"3]。由此可見，新質生產力更強調勞動者的主體性，不再將人視為“機器的附庸”，而是重塑人的感性活動與實踐自覺，引導人們轉向更具創造性的活動，以確證人的本質力量。

中介性要素的多元拓展構建起生產力發展的全新架構。傳統勞動資料以機器、廠房為主，而新質生產力將勞動資料拓展至云計算、智能設備、數據資源等數字化平臺和智能化工具。一方面，依托信息技術與物流體系，新質生產力突破勞動資料的地域限制，推動其向多樣化、有序化、專業化發展，提升全球資源配置效率；另一方面，在數字經濟驅動下，人工智能與物聯網技術使勞動資料具備自主決策和實時反饋能力，企業借助大數據與AI算法，可實時收集與分析生產數據，“有效作用于勞動對象，提升生產過程的效率和精度\"4，從而確保生產力處于可控增長狀態。

客體性要素的深度延展開辟了生產力發展的廣闊空間。一方面，新質生產力拓寬了勞動對象的生長邊界。傳統勞動對象以自然資源和初級產品為主，而新質生產力的勞動對象延伸至數據、虛擬空間等非物質的虛擬形態。另一方面，人類獲取物質的方式向“智能化\"轉變，數據作為數字經濟的核心生產要素，憑借其海量性、高流動性和可挖掘性的特質，深度融入生產各環節，成為驅動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力量。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充分發揮海量數據和豐富應用場景優勢，促進數字技術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賦能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15]

在新質生產力范式下，科學技術被賦予了更為深刻的內涵與使命。以智能算法、大數據、物聯網等為代表的技術集群，正作為革新力量重構實體經濟的價值創造邏輯。有學者開發出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公式：新質生產力 Σ=Σ （科學技術革命性突破 + 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 + 產業深度轉型升級） × （勞動力 + 勞動工具 .+ 勞動對象）優化組合[。這個公式表明，“科學技術作為構成要素，在新質生產力的論域中成為生產力本身\"，即科學技術已成為現實的直接生產力。

（二）新質生產力對生產力發展階段的準確定位

唯物辯證法認為，事物是不斷變化發展的。馬克思指出，社會的物質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便同它們一直在其中運動的現存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這只是生產關系的法律用語）發生矛盾[459。這表明，生產力不斷推動人類社會朝著更高階段演進。

新質生產力與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息息相關，是“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人民需求升級，為滿足人民群眾更高的物質需要和精神需要，必須大力發展先進生產力。新質生產力以創新為主導，其發展既優化了生產力系統，又推動“人一數字—智能\"深度融合，促進產業升級和勞動分工精細化，同時注重發展成果共享。因此，新質生產力是契合新發展階段與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

新質生產力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是對傳統生產力“質\"的超越。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機器“發揮效能的程度，取決于不花費資本家分文的各種方法和科學進步\"7J394。科學進步和機器的發明成為資本家實現價值增值的手段。新質生產力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高科技是指高素質勞動者通過前沿科技推動生產力躍升，高效能強調實現生產力系統的資源優化配置和高效利用，高質量則聚焦于滿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這種質態突破了傳統生產力的局限，更注重創新驅動和可持續發展，為實現共同富裕奠定了堅實基礎。

新質生產力是賦能“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綠色生產力。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資本主義的反生態本質導致了資本主義生態危機，自然成為資本主義生產鏈條中的犧牲品。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0]。在生產力發展過程中應注重生態保護，實現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的良性互動。

（三）新質生產力的新特質推動數字智能社會發展

作為新興的生產要素，數據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新質生產力正以前所未有的態勢重塑社會經濟格局，成為推動數字智能社會發展的關鍵力量，而數據作為關鍵的生產要素，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與傳統生產要素不同，數據具有可無限復制、共享且邊際成本近乎為零的特性，成為數字經濟時代的關鍵生產要素。首先，數據是解放人的束縛、提高生產效率的關鍵。在數字經濟下，大數據和大算法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認識世界的全新視角，勞動對象被解構為可編程的數據單元。數據能夠使生產突破時空約束，提高了勞動效率，減少了勞動時間，使“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2537更加成為可能。此外，精準算法通過對消費行為數據的深度挖掘與分析，準確把握市場需求，進而為指導產品創新與服務優化升級提供決策支持。總之，在大數據技術體系支持下，“按照需要進行生產\"18日益變成現實。其次，數據成為一種\"既得生產力”。在工業3.0時代，盡管數據資源已獲得基礎性認知，但由于物理存儲介質的短缺、信息承載設備的局限，加之系統運維需要消耗高昂的人力與資金成本，數據無法成為獨立的生產要素。隨著第四次信息革命的到來，算法的迭代升級，數據采集成本呈現指數級下降趨勢，推動生產力系統從“資本主導型”邁向“數據驅動型”。最后，數據以其智能化的特征推動數字智能社會的發展。傳統生產力以自然資源為基礎進行物質生產，離不開人的直接或間接參與。而數據驅動的智能化生產，通過算法優化、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等智能技術進行自動化決策和精準控制，極大減少了人為干預，如智能工廠中的機器人可根據實時數據調整生產流程。這種生產方式的重塑提升了生產力的智能化水平，推動了社會向數字智能時代的加速轉型。

三、積極培育和壯大新質生產力

培育狀大新質生產力是一項長期任務和系統工程，要從實際出發，先立后破、因地制宜，不斷建立健全與之適應的體制機制，強化人才驅動，推進科技創新優化生產關系，推動綠色發展。

（一）強化人才驅動：培育新質生產力的主體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9。這一論斷深刻揭示了人才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突出地位和重要作用。馬克思視勞動者為生產過程中的主體性要素，而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對勞動者素質提出更高要求：既需掌握傳統生產技能，又要具備科技創新能力與戰略視野。因此，要實現新質生產力發展，需培育高素質勞動者、提升科技創新能力，充分發揮勞動者在生產過程中的主體作用。

首先，精準構建緊扣新質生產力發展需求的“教育一科技一產業\"三位一體人才培養體系。教育應建立動態學科調整機制，圍繞人工智能等前沿領域增設交叉學科，推進“新工科”“新農科\"建設，并引導高校根據社會需求增設新專業。在實踐層面深化產教融合，推動高校與龍頭企業共建產業學院和實訓基地，開展“訂單式\"“研學式”人才培養模式，實現人才培養與產業需求的精準對接。該人才培養模式既傳承馬克思勞動技能提升思想，又通過科技賦能推動勞動者素質跨越式發展。其次，激發作為高質量發展關鍵力量的復雜勞動潛能以釋放人才創新活力。在經濟結構轉型升級過程中，復雜勞動占比不斷提升，勞動者需要具備專業技能、創新能力與戰略眼光。為此政府應加大職業教育與繼續教育的投入，建立多層次的人才培養體系。企業作為創新主體，應多開展內部培訓，鼓勵技術與管理創新，并建立相應的激勵機制。社會各界應營造尊重知識與人才的氛圍，提供交流合作平臺，以促進知識與技術的共享傳播。最后，推進全球人才治理以融入全球創新網絡。在加快建設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創新高地進程中，我們應積極參與國際科研合作，鼓勵高校和科研機構以雙邊或多邊形式參與國際重大科研項目，并通過簽訂學術交流協議定期派遣科研人員加入國際團隊、共享科研數據與成果，從而提升我國科研在國際學術體系中的影響力。

（二）推動科技創新：提升新質生產力的技術能級

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系統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馬克思指出，“勞動生產力是隨著科學和技術的不斷進步而不斷發展的\"3]698，這一論斷表明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是推動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因素。

新質生產力強調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的驅動作用。一方面，新質生產力的本質特征在于突破性創新，要著力構建“基礎研究一應用開發一成果轉化”全鏈條體系，推廣“揭榜掛帥\"制度，建立“高校—科研院所一企業\"聯合實驗室，依托科技領軍企業推動產學研融合與成果轉化；同時，要完善“市場主導 + 政府引導\"的創新治理雙輪驅動機制。另一方面，推動傳統產業的數字化轉型，不僅可以降低成本，還能提高生產效率。通過組織管理模式的智能化轉變，能夠實現跨部門資源的動態調度，使企業響應速度提升。借助人才能力評估系統，可精準匹配崗位需求，提高培訓效率。通過對生產要素的全面數字化改造，推動傳統產業向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方向轉型，充分展現了新質生產力的高效能特征，為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新的活力。同時，借助新一代技術的應用，著力推動產業鏈與創新鏈耦合，增強產業韌性與安全性。

（三）優化生產關系：為新質生產力創造良好環境

馬克思指出：“各個人借以進行生產的社會關系，即社會生產關系，是隨著物質生產資料、生產力的變化和發展而變化和改變的。\"21724這清晰地揭示了生產力決定分工，進而決定所有制和交往形式。他明確指出：“所有制關系中的每一次變革，都是產生了同舊的所有制關系不再相適應的新的生產力的必然結果。\"21684人類社會的發展是一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過程。此外，分配方式對生產力發展具有能動的反作用。馬克思指出：“參與生產的一定方式決定分配的特殊形式，決定參與分配的形式。\"8]9這一論述揭示了分配方式由生產方式決定，進而塑造勞動者在生產中的地位。勞動異化導致社會地位由占有資源的多少來決定，勞動者通過占有更多勞動成果提升生產地位，這種正向激勵激發其生產積極性，形成推動生產力發展的內生動力。

我國實行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這一制度在所有制關系上，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一方面，能夠保障勞動者相對平等地擁有生產資料，改變生產資料分配不均的狀況，從而使勞動者的生產地位更加公平；另一方面，通過計件工資、績效獎金等形式，將勞動貢獻與收入直接掛鉤，以調動勞動者積極性、提高勞動效率。在發展新質生產力背景下，技術創新正在重塑生產關系和分配方式。因此，實現技術革命與社會正義之間的平衡至關重要。要“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制度體系\"9]，避免因技術紅利加劇財富極化。通過產權改革、再分配政策及技術民主化，實現效率與公平的動態平衡，致力于促進共同富裕，讓發展成果惠及全體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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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籍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