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普融通背景下綜合高中育人模式改革實踐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5） 24-0069-06

在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新征程中，職普融通已成為深化教育改革的重要突破口。黨的二十大首次將“堅持高中階段學校多樣化發展，推進職普融通”[1]上升為國家戰略。2025年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進一步提出“辦好綜合高中”[2]，明確要“以職普融通拓寬學生成長成才通道”3]，為新時代教育改革指明了方向。回溯歷史，我國職普融通實踐經歷了20世紀20年代的萌芽期、20世紀80-90年代的發展期，再到當前試點綜合高中等多元探索期，積累了一定經驗。然而，受制于體制機制障礙和資源壁壘，職普融通仍面臨“形通實不通”的困境：職業體驗流于形式、融通班異化為升學“跳板”、資源共建共享機制缺失。

綜合高中作為職普融通的重要載體，亟需構建以學生發展為中心的“多元選擇”育人體系，提供靈活、開放的發展路徑，這既符合“推動中等職業教育與普通高中教育協調發展”4的國家政策導向，也切實滿足學生個性化成長需求。

一、問題提出

職普分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教育選擇。長期以來，我國高中教育實行職普分流制度，這樣的教育體制為國家建設培養了大量不同類型的適應性人才，一定程度上滿足了社會對各類人才的需求，為各行各業輸送了大量新鮮血液。然而，隨著經濟和產業的迅猛發展，社會對人才需求不斷變化，高中階段職普分流已經越來越難以滿足新時代背景下的人才培養需求，原本潛在的弊端和局限性日益凸顯。

首先，制度性篩選機制制約了個體發展需求。以學業成績為單一標準的篩選機制，忽視了學生的多元智能和職業傾向。這種基于單一學業成績標準的分流方式，未能充分考量學生的個性差異、興趣傾向以及未來職業規劃。學生往往被迫進人興趣和潛力不符的教育軌道，這不僅抑制了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和成就感，也可能導致人才資源的浪費。

其次，社會認知偏見導致教育機會不平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可度不高，是制約學生教育選擇權的重要因素。在傳統觀念影響下，社會普遍存在“重普輕職”的偏見，將職業教育視為“次等教育”，導致職業教育在招生、資源配置和社會評價等方面處于劣勢。

最后，教育路徑固化限制了人的終身發展。過早的職普分流導致學生教育路徑固化，缺乏彈性調整空間，嚴重限制了個體的終身發展。過早地進行教育通道選擇，且缺乏靈活的調整和轉換機制，使得學生面對未來職業變化時手足無措。可見，職普分流具有顯著的“篩選”特征，過早地對學生進行了分類。而這種分類往往發生在學生身心尚未完全成熟、對自身興趣和職業目標尚不明確的階段，導致他們在未充分了解自身情況下便提前鎖定未來方向。

在此背景下，綜合高中模式應運而生。它旨在打破傳統職普分流的桎梏，為學生提供更為多元、靈活的教育選擇，助力學生實現個性化發展，滿足社會對多樣化人才的需求。但在推行過程中，綜合高中也面臨諸多現實困境，需要深入探究并尋求切實可行的解決路徑。

二、理論建構

（一）綜合高中育人模式所蘊含的教育理念

1.全人教育理念

全人教育理念強調學生在智力、情感、社會交往、身體和精神等方面的全面發展。綜合高中模式不僅注重學生的文化知識和職業技能培養，還關注其品德修養、審美能力、心理健康和社會責任感的塑造，使學生成為具備綜合素質的完整的人。綜合高中致力于有效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使學生在人文素養和職業技能方面都得到培養。

2.個性化教育理念

每個學生都有獨特的天賦、興趣和學習風格。綜合高中育人模式尊重學生的個體差異，根據學生的特點和需求，為其提供個性化的課程和學習路徑。綜合高中通過個性化的教育，激發學生的內在潛力，使其在最適合自己的領域中茁壯成長。個性化教育是綜合高中育人模式的核心，能夠滿足學生多樣化的學習需求，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潛能。

（二）綜合高中育人模式的核心功能

綜合高中育人模式以學生為中心，徹底顛覆了傳統職普分流以“篩選”為主的教育邏輯，實現向“賦能型”教育功能的轉變。傳統職普分流模式將學生劃分為不同群體，其本質是通過考試對學生進行篩選和分類；而綜合高中育人模式則將賦予學生自主選擇權作為核心，強調每個學生都具有獨特的潛力和發展需求。其核心功能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1.從被動選擇到主動選擇：學生選擇權的重構

在傳統教育模式中，學生處于被動選擇的地位，教育路徑往往由學校、家長或考試成績決定，學生缺乏自主決策的權利和機會。而綜合高中育人模式賦予學生充分的自主選擇權，鼓勵學生主動探索自身興趣、能力和職業傾向，根據自己的規劃選擇課程內容和教育方向。這種功能轉變激發了學生的學習主動性和積極性，使學生從“要我學”轉變為“我要學”，有助于培養學生的自主管理和終身學習能力。

2.從“單一軌道”轉向“多元路徑”：成長通道的拓展

綜合高中育人模式打破了傳統職普分流下學生只能在職業教育或普通教育中擇其一的局限。綜合高中通過整合學術課程、職業課程和實踐課程，提供包括普通高考、對口單招、中高職銜接、工學結合等多種升學和就業通道，為學生打造多元化的發展路徑。學生可以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在不同階段靈活調整學習方向，既可以追求學術深造，也可以專注職業技能培養，還可以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實現個性化發展。

3.從“分數導向”轉向“發展導向”：評價體系的轉型

綜合高中育人模式對傳統以考試成績為核心的評價體系進行了徹底革新，不再將分數作為衡量學生的唯一標準，而是建立起動態、多元的評價體系，關注學生的學習過程、綜合素質和個性發展。從“先考再選”到“無須考核”，通過大數據分析和成長檔案記錄，為學生提供個性化的發展指導，幫助學生全面認識自身現狀，明確發展方向，同時也為教師調整教學策略提供依據，實現以評促學、以評促教。

三、綜合高中育人模式發展的現實困境

（一）制度性壁壘：職普分流機制的僵化制約

綜合高中的核心價值在于尊重學生主體性，讓學生基于興趣、能力與職業志向自主選擇教育路徑，但當前綜合高中的分流選擇機制限制了學生的選擇權與發展空間。

1.考試主導下的學生選擇權缺失

當前，綜合高中教育路徑的分流選擇機制仍高度依賴統一考試的單一評價維度，學生的教育選擇實質上被“考試分數”所主導，形成“結果導向的強制分流”邏輯。學生入學綜合高中后，考試成績仍是職普分軌的唯一標尺，缺乏興趣測評、職業傾向評估、成長檔案分析等多元評價機制的支撐。學生在信息匱乏且指導缺位的情況下，被動進入不同教育軌道，呈現出顯著的制度強加性與主體被動性。同時，在綜合高中內部，教育路徑彈性不足，在制度層面仍缺失跨路徑轉換機制、課程銜接標準與學分互認體系。這種路徑的單一化與僵化，大幅壓縮了學生的自主選擇空間。可見，當前綜合高中教育路徑的分流選擇機制尚未完成從“制度主導”向“學生本位”的范式轉型。

2.資源配置割裂下的成長通道受限

當前，綜合高中在探索職普融通的實踐中仍面臨通道局限性困境，其根源在于制度設計與資源配置等方面存在著深層壁壘。首先，升學路徑仍顯單一。雖然國家已經出臺職教高考等相關政策，但中職學校學生的升學途徑仍然不夠暢通[5，造成“讀職教難升學”的隱性歧視，限制了綜合高中職業導向學生的發展空間。其次，教師與教學資源隔離。綜合高中普遍存在師資歸口管理分割現象，職教教師難以參與學術課程教學，普教教師也缺乏職教教學經驗，兩類教師團隊在培訓、評價與晉升機制上存在明顯不同，導致職普教學資源無法實現有效融合。最后，橫向流動機制不足。學生一旦進人某一通道，幾乎難以實現路徑回流或轉換，缺少靈活的跨軌制度安排，使教育選擇變成“單行道”，嚴重制約了學生的多元發展需求。

（二）結構性矛盾：“二元”課程體系的整合困境

傳統的教育體制中，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通常是相互獨立、各自為政的，課程內容、教學方法、評估標準等方面存在顯著差異，這種“二元”體系給綜合高中的課程整合帶來了諸多難題。

1.課程體系的內在沖突

首先，課程目標差異沖突。普通教育以升學為導向，注重學生基礎知識的掌握和學術能力的培養，強調知識體系的完整性和理論深度，目標是為高等教育輸送具有扎實學術基礎的人才；而職業教育以就業為導向，側重于學生職業技能的訓練和實踐能力的提升，關注行業需求和職業崗位的實際操作要求，旨在培養適應生產、服務一線的技術技能型人才。課程目標之間的差異導致課程設計理念和教學重點截然不同。在綜合高中課程整合過程中，若過度側重普通教育目標，可能導致職業技能訓練不足；若偏向職業教育目標，則可能影響學生的學術素養培養。其次，課程內容銜接困難。從知識傳授的角度看，普通教育傳授以學科理論知識為主，職業教育傳授以實踐技能為主。普通教育課程內容具有系統性和理論性的特點，以學科知識為核心構建課程體系；職業教育課程則緊密圍繞職業崗位需求，以工作任務為導向組織教學內容。最后，課程評估體系存在矛盾。普通教育側重于學生對知識的學習成績，使用筆試、口試等方式來評估學生的知識掌握情況；而職業教育的評估則更加注重學生的技能水平和實踐能力，通常通過實際操作、項目展示和技能測試等方式進行評估。因此，如何在課程目標、內容和評價體系上實現有效對接與融合，確保二者相互補充，是綜合高中課程整合的核心難題。

2.評價體系的適應性短板

綜合高中的教學評價需兼顧學生的學術能力、職業技能與綜合素質，但當前評價體系卻存在標準缺失、反饋滯后與功能錯位等突出問題。首先，評價標準缺失。目前，大多數綜合高中學校并未形成統一的評價體系。雖然有些學校嘗試設計涵蓋學術能力和職業技能的綜合評價方案，但由于缺乏明確的指導方針和規范，很多學校仍采用傳統的考試方式進行評價。例如，許多學校依然用傳統的書面考試來評價學生的學術能力，而忽略了學生在實際項目中的表現，無法全面反映學生的綜合素質。其次，評價結果反饋滯后。教師評價學生的過程，不僅是對學生的知識掌握和能力發展進行判斷，更重要的是為學生提供有效的反饋，幫助學生識別自己的優點和不足。然而，許多學校在對評價結果的反饋上存在滯后現象。教師往往只是在期末或學期結束時進行總結性反饋，而沒有在整個教學過程中根據學生的過程評價結果及時調整教學方法和策略。這種反饋的滯后，使得學生在學期結束后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足，而無法在學習過程中及時改進。最后，評價的總結性與指導性脫節。傳統的評價多側重于總結性評價，即通過考試成績、作業完成情況等對學生的學習情況做出最終評價。而綜合高中模式下的評估應更多地發揮其指導作用，成為學生職業發展的“指南針”，對學生職業規劃和能力發展進行針對性指導，幫助學生開發潛能、明確方向。

（三）主體性困惑：多元路徑下的學生抉擇難題

職普融通背景下，綜合高中模式為學生提供了更多的教育選擇和靈活的發展路徑，但在實施過程中，學生仍然面臨一些發展困惑。

1.選擇方向的迷茫

綜合高中模式的核心優勢在于為學生提供多元的學習選擇，但這一優勢也可能成為一種壓力。學生在面對綜合高中提供的多元發展方向時，普遍存在選擇迷茫問題。一方面，興趣與能力不匹配。很多學生在進入高中時對自己的興趣、特長、職業傾向尚不清晰，因此，他們往往無法做出符合自身長遠發展的教育選擇。即便是綜合高中模式提供了多元化的選擇，學生依然可能在學術與職業路徑之間難以平衡，容易陷入盲目跟風或被迫選擇的困境。另一方面，信息不足與決策困難。學生對職業規劃的認知不足，缺乏充分的職業生涯規劃指導和相關信息。學校在課程與教學中所提供的就業前景等方面的信息有限，導致學生在選擇時感到困惑，難以做出理性決策。這種選擇上的困境可能導致學生進入不適合自己的教育軌道，影響他們后期的學業成績和職業發展，甚至可能出現“半途而廢”的情況。選擇職業教育路徑的學生會面臨心理適應與社會認同的雙重壓力：社會對職業教育的偏見和歧視易使他們產生自我認同危機，覺得自己選擇的是“次等教育”，在同齡人面前缺乏自信；家庭對職業教育的不理解和不支持可能帶來心理負擔，影響學習積極性，且職業教育課程與普通教育課程在教學方法、學習氛圍和同學群體等方面存在差異，學生也需要一定時間來適應這種變化。

2.生涯輔導的缺位

在綜合高中改革不斷推進的背景下，學生面臨多元教育路徑選擇，生涯輔導的重要性日益凸顯，“職普融通體系建設應關注個體生涯發展”7}。然而，從現有實踐看，我國中等教育階段生涯輔導尚未真正建立起系統化、專業化、精準化的服務體系，無法有效支撐學生實現基于興趣、能力與發展意向的科學決策。生涯輔導滯后、服務形式化、專業能力薄弱等問題，使學生在面對路徑選擇時“看得見、走不動”，教育選擇機制的開放性與公平性因缺乏支撐而大打折扣。一方面，生涯指導人員配置不足，專業化水平有待提升。生涯指導工作的有效開展，離不開具備專業背景和咨詢能力的指導教師。但實踐中，學校生涯指導人員普遍由非專業人員兼任，缺乏系統培訓與資格認證。許多生涯輔導活動僅依靠網絡測試、手工填寫職業傾向問卷等形式，缺少深入訪談、動態評估與個性化分析。輔導人員對學生個體成長軌跡評估不充分，導致其所提供的職業建議缺乏針對性與前瞻性。另一方面，生涯輔導服務過程缺乏數據支撐，精準匹配機制尚未建立。在精準教育與數據賦能日益受到重視的背景下，科學化的數據支撐已成為提升生涯輔導質量的關鍵。然而，多數學校尚未建立成長檔案、發展畫像和個性化分析系統，學生生涯信息采集粗略且反饋機制滯后，難以根據其成長路徑動態調整輔導策略。缺乏大數據支撐，導致生涯輔導服務脫離現實基礎，難以精準識別學生的發展潛能并匹配資源。同時，學校與用人單位、高校、社會資源之間缺乏協同聯動機制，學生很難獲得真實、有效的職業體驗，輔導服務缺乏實操平臺和決策場景，限制了學生的探索能力與行動能力。

四、綜合高中“多元選擇”育人模式的實現路徑

（一）構建“零考核”選擇機制，保障學生自主選擇權

“零考核”自主選擇機制打破傳統以考試成績為唯一標準的篩選模式，充分尊重學生的自主意愿，讓學生在無壓力的環境中探索適合自己的教育路徑。“零考核”選擇機制的價值在于激發學生的學習內驅力，避免因過早定向而導致對人才的埋沒，同時也體現了教育公平的原則，讓每個學生都有機會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

寧波經貿學校試點的綜合高中模式，以“多元選擇”為核心教育理念，打破了傳統的單一教育路徑。在這一模式下，學生不再被固定的教育框架束縛，而是能夠按照自己的學習節奏和興趣，靈活地調整學習內容與方式，探索適合自己的成長道路。同時，學校實施“無需考核、尊重選擇”的自由選擇機制，改變了以往學術成績對教育路徑的決定性作用，學生根據自身的興趣和未來職業規劃選擇自己希望學習的課程、技能和知識。“無需考核”意味著，學校更加關注學生的成長過程，而非單一的考試成績，倡導的是全面能力的提升。

（二）打造“多元化”發展通道，拓寬學生成長路徑

多元化的發展路徑能夠滿足不同學生的需求，促進學生的個性發展和多元成才。職普融通理念的提出，是為了解決職業教育發展受限、學生成長通道受阻的問題，旨在打破教育內部壁壘，實現兩類教育資源共享、教育模式同攜、教育成果互認，讓學生擁有更加多元、更加順暢的發展機會在經濟轉型升級的背景下，社會既需要學術型人才，也亟需大量技術技能型人才，同時對具備跨領域能力的復合型人才需求正日益增長。多元化發展通道通過整合不同教育資源，為學生提供多種發展可能性，使學生能夠根據自身特點和社會需求，選擇最適合的成長路徑。其價值不僅能滿足學生的個性化發展需求，還能為社會培養多元化人才，促進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對接。

寧波經貿學校構建了‘ 3+4+N^3′ 的多元化發展體系，其中“3”代表3個普高升學方向，“4”代表4個職教高考路徑，“N”代表若干校企合作就業項目，形成了覆蓋學術深造、職業發展和直接就業的全維度通道網絡。在普高升學方向，學校基于十年職普融通經驗，優化學科組合，提供“政治 ^?+ 歷史 + 化學”“政治 ^?+ 歷史 .+ 地理”兩種方案，并允許學業基礎薄弱的學生以職高學籍身份參加普通高考，拓寬升學路徑。在職教高考路徑方面，學校開放4個優勢專業的部分學額，供綜合高中的學生選擇。此外，“N”個校企合作項目進一步拓寬就業出口，學校與順豐集團等行業龍頭企業共建實訓基地，提供定制化崗位培訓，實施“入學即入職”培養模式。通過系統化的通道設計，學生的發展通道得到極大拓展。

（三）推行“階梯式”課程設計，實現職普融合育人

“階梯式”課程設計遵循學生認知發展規律和職業成長邏輯，通過分階段、分層次的課程體系，實現知識與技能的漸進式培養。這種設計的科學性在于，其充分考慮了學生在不同學習階段的能力水平和發展需求，從基礎夯實到專業深化，逐步提升學生的綜合素養。其優勢在于既能保證學生的學術基礎，又能培養職業技能，同時為學生提供了靈活調整的空間，避免了傳統課程設置的僵化性，有利于實現職普教育的有機融合和學生的可持續發展。

寧波經貿學校將這一課程體系分為三個階段進行設計，以確保學生能夠在不同發展階段得到充分的學術支持和職業技能培養。第一階段夯實學業基礎。在第一學年，課程重點聚焦學生語文、數學、科學和社會等核心學科的鞏固與強化。此階段的目的是為學生打下堅實的學術基礎，確保他們具備必要的知識儲備和思維能力，為后續的學科選擇和職業發展做好準備。同時，學校在核心課程中穿插跨學科的探索活動，激發學生學習興趣，培養他們的批判性思維、創造性思維以及跨學科的綜合素質。第二階段探索興趣與職業傾向。在第二學年，學生根據個人的興趣和初步職業傾向，選擇專業導論課程和技能工作坊。例如，學生可以選擇學習編程基礎、創意設計、商務管理等領域的初步課程，通過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方式，讓學生感受到學術知識和職業技能的實際應用。這一階段不僅讓學生通過實踐探索自己的興趣所在，還能夠幫助他們更加明確未來的職業發展方向，并為后續的專業化學習打下良好基礎。第三階段強化專業技能與職業適應。在第三學年，學生根據前期學習的反饋與評估，選擇深入學習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并根據實際情況作出調整。此階段的課程將更加專業化與精細化，側重于高階技能的培養和職業適應能力的提升。學校在這一階段提供更多行業實踐機會，如項目合作、實習等，幫助學生在真實工作環境中鍛煉職業技能，提升其就業競爭力。同時，學生也將有機會在教師的指導下參與真實的職業項目，增強他們的實踐能力與團隊協作能力。通過這一系統化的課程設計，學生將在學術與職業技能兩個方面得到全面的培養，確保其既具備扎實的學科基礎，還能在未來的職業生涯中快速適應職場需求，提升自身的綜合素質與就業競爭力。這種課程體系的整合與階梯式設計，不僅有助于學生個性化發展，還為學生的未來發展提供了更多選擇性和可能性。

（四）建立“動態化”教學評價，強化教學過程反饋

傳統教學評價體系以終結性考試為核心，過度關注學業成績，存在“重結果輕過程、重共性輕個性”的弊端，難以全面反映學生成長軌跡與綜合素養。與之相對，動態化教學評價通過構建多元化指標體系、實施周期性跟蹤評估、建立即時反饋機制，形成“以評促學、以評促教”的閉環生態，不僅能精準捕捉學生學習動態，更能為個性化教育提供數據支撐，助力學生實現全面且個性化的發展。

寧波經貿學校構建了“雙軌驅動”的動態評價模式。一是建立動態化評價數據庫。結合生涯規劃教育，利用持續的評價數據和反饋機制為學生提供個性化的發展建議。該數據庫不僅收集學生在學科知識、技能掌握等方面的評估結果，還能實時記錄學生的興趣變化、能力提升及未來潛力發展方向。通過數據庫，學校可以為每個學生繪制個性化的成長地圖，明確學生的強項、興趣領域以及未來可能的職業傾向。隨著學生的學習過程推進，教師能夠根據評價結果和反饋機制，幫助學生調整學習策略，優化教育路徑。二是建立學生成長檔案。每位學生將擁有一個電子成長檔案，記錄其學習歷程、學業成就、興趣變化以及職業傾向評估結果等信息。這一檔案將成為學生個性化發展路徑規劃的重要依據也為學生在未來選擇教育方向或職業方向提供科學參考。通過成長檔案的記錄與分析，教育機構不僅能夠掌握學生的成長軌跡，還能夠及時調整教育措施，促進學生各方面能力的均衡發展。此外，成長檔案還能夠為學生提供持續的自我反思和調整機會，幫助學生更好地識別自我潛能，增強未來職業發展的競爭力。

（五）實施“精準化”生涯輔導，助力學生科學決策

精準化生涯輔導是幫助學生應對多元選擇、實現科學決策的關鍵支撐。精準化的生涯輔導能夠幫助學生更好地認識自己，明確職業目標，提高職業規劃的科學性和有效性。其通過科學的測評工具、豐富的實踐體驗和個性化的指導服務，幫助學生了解自我、認識職業、規劃未來。

寧波經貿學校建立“四級聯動”生涯輔導體系，為學生提供了個性化、系統化的職業生涯規劃服務。一是設立區域或校際生涯規劃服務中心。配備專業軟件和顧問團隊，為學生提供個性化的自我評估、職業探索和目標設定幫助。二是建立綜合能力工作坊。重點提升學生的溝通表達、團隊合作、時間管理和批判性思維等軟技能，并結合模擬面試、團隊項目等實踐活動，增強學生的社會實踐能力和職場競爭力。三是提供精準匹配的教育資源。借助成長檔案和個性化反饋報告，使學生能夠獲取定制化的教育資源推薦，涵蓋特定領域的高級課程、國內外交流項目以及行業專家指導等，助力他們在所選路徑上快速成長。四是提供持續的生涯指導服務。學校生涯規劃服務中心將持續為學生提供咨詢服務，包括高校與專業的選擇輔導、職業規劃研討會和行業趨勢分享會等，確保學生在每個關鍵節點都能獲得必要的信息和指導，為未來做好準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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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orm Practice of Comprehensive High School Education Model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Integration of Vocational and General Education

Taking Ningbo Economicsand Trade School as an Example

Wang Gang， Liu Xiaoping

AbstractInthecontext ofpromotingtheintegrationofvocationaland generaleducationandachevingdiversifieddevelopmentofhigh schols，comprehensivehighsholshaveemergedasaninovativemodeltosolvethedilemmaof rditionalvocationalandgeeral educationseparation.Curentlyaditioalvocatioalandgneralduationstesfaceprblemsschasistitutioalsrengtat restritsindividalevelontocialgitieasestatleadtouealopoitiesndiedpathstatlitlifelongelo Basednteconceptsofholisiceducationand personalizededucation，thecomprehensivehighschoolmodelachievesatransfoation from“screening”to“empowerment”byreconstructing students’choices，expanding diverse growth paths，and inovating evaluatiosystems.However，facingpracticalchalengessuchasrigidselectonmechanisms，singledevelopmentchanels，frgted curiculumstm，ggevaationetods，ndaackofrerouseng，ngoEoosandTradeSolasexpda“er assessment”’selectionmechanism，“diversfed”developmentchannels，“tiered”curiculumdesign，“dynamic”teaching evaluation， and“precise” career counseling， providing students with flexible and open growth paths.

Keywordscomprehensivehighschool;integrationofvocationalandgeneraleducation;multiplechoices;educationalmodel

AuthorWangGang，seniorlecturerofNingboEconomicsandTrade School （Ningbo3151Oo）;Liu Xiaoping，PhDcandidateof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