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為探討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上行社會比較與大學生內外化問題(如焦慮、抑郁和攻擊行為)的關系及其作用機制,采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量表、社會比較傾向量表、焦慮-抑郁-壓力量表中焦慮抑郁分量表以及攻擊量表,對湖北省某大學的471名大學生進行問卷調查。結果發現,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上行社會比較、焦慮、抑郁和攻擊呈顯著正相關;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焦慮和抑郁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研究結果為網絡使用視角下大學生內外化問題的預防和干預提供了策略指導。
關鍵詞 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焦慮;抑郁;社會比較;大學生
分類號 B844
DOI: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5.09.002
1 引言
青少年心理健康問題日益受到全球關注。世界衛生組織的最新數據顯示,全球10~19歲的青少年大約每7人就有1人存在心理健康困擾(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24)。內外化問題是青少年心理健康困擾的主要表現(陳慧等, 2021; 楊雪嶺等, 2023):內化問題以抑郁、焦慮為核心(馮全升等, 2023; 劉文俐等, 2016; Achenbach et al., 1987),外化問題則以攻擊行為最為典型(Achenbach et al., 2016)。大學生作為晚期青少年,是內外化問題的高風險群體(Gao et al., 2020)。盡管已有研究從人格特質、家庭環境和社會支持等角度探討大學生內外化問題的影響因素(劉海東等, 2023; 楊惠琴, 雷若馨, 2024; 周明婉, 張鴻鶴, 2025),但較少研究基于網絡使用認知與行為視角分析其作用機制。隨著數字化生活的普及,網絡使用已成為大學生日常行為的重要組成部分(曹美等, 2025),其認知模式(如非適應性認知)可能通過社會比較等路徑加劇內外化問題。因此,本研究擬從網絡使用認知與行為的視角,探討大學生內外化問題的形成機制,以期為心理健康干預提供更具針對性的實證依據。
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是指個體在網絡使用過程中持有的非理性信念和認知偏差(Davis, 2001)。根據Davis(2001)提出的認知-行為模型(Cognitive-Behavioral Model of Pathological Internet Use),非適應性認知是導致個體網絡適應不良的核心因素,并可能進一步誘發或加劇內外化問題行為。此外,補償理論(Compensation Theory)指出,當個體遭遇負性生活事件時,可能通過問題性網絡使用來逃避現實中的消極體驗(張亞利等, 2022)。在此過程中,非適應性認知會促使個體過度沉浸于虛擬世界,從而削弱其現實適應能力,并加劇抑郁、焦慮等內化問題(丘文福, 葉一舵, 2024)。以往研究發現,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抑郁、焦慮情緒呈顯著正相關(Akdeniz amp; Gunduz, 2022; Yin et al., 2023)。此外,認知偏差還可能通過情緒調節障礙和社會認知缺陷等機制,增加外化問題(如攻擊行為)的風險(Navas-Casado et al., 2023)。俞國良和李森(2021)發現,非適應性認知在童年期虐待與內外化問題的關系中具有中介作用。本研究旨在探討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內化問題(如焦慮、抑郁)及外化問題(如攻擊)之間的關系,并據此提出假設1: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對大學生的焦慮、抑郁及攻擊水平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
社會比較是個體進行自我評估的重要認知機制(Suls et al., 2002),指個體通過與他人比較來評估自身能力、觀點和情感狀態的認知過程。根據比較方向的不同,可分為兩種比較類型:下行社會比較和上行社會比較(聶婷婷, 石典文, 2020),前者指與處境不如自己的個體比較,后者指與優于自己的個體比較(趙立, 白莎, 2025)。其中,下行社會比較通常具有自我增強功能,能夠提升個體的自我評價和主觀幸福感(Stewart et al., 2013);而上行社會比較則可能威脅自我概念,導致自尊水平下降和消極自我評價(潘超, 高冬東, 2021; Major et al., 1991; Vogel et al., 2014)。實證研究表明,上行社會比較與抑郁、焦慮等內化問題顯著正相關,同時也可能通過敵意歸因偏差增加攻擊行為等外化問題的風險(雷澤宇等, 2023)。在社交網站使用情境中,上行社會比較的影響尤為突出(王雷萍等, 2024)。例如,童媛添等(2017)的縱向研究發現,社交網站中的上行社會比較會通過社交焦慮的中介作用顯著預測青少年抑郁情緒。連帥磊等(2017)的追蹤研究也證實,社交網站上行社會比較與青少年抑郁癥狀呈顯著正相關。此外,雷澤宇等(2023)通過交叉滯后分析表明,上行社會比較對后續網絡攻擊行為具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因此,上行社會比較可能是大學生內外化問題的重要風險因素。根據Davis(2001)的認知-行為模型,非適應性認知會導致個體形成系統性的信息加工偏差,具體表現為對自我效能的貶低、對威脅性信息的過度警覺以及對積極體驗的選擇性忽視(McRae, 2016)。在這種認知模式下,個體更容易被驅動進行上行社會比較,進而加劇內外化問題。然而,現有研究尚未充分探討網絡使用情境下非適應性認知、上行社會比較與內外化問題的動態關系。基于上述理論及實證證據,本研究提出假設2: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內外化問題(抑郁、焦慮、攻擊行為)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具體而言,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水平越高的大學生,越傾向于進行上行社會比較,而頻繁的上行社會比較會進一步加劇其抑郁、焦慮和攻擊行為。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對象
采取整群取樣法在湖北省宜昌市的某大學抽取485名大學生完成問卷調查。剔除無效問卷和規律作答問卷后,得到有效問卷471人,有效回收率為97.11%。其中男生150人(31.85%),女生321人(68.15%)。來自城市/城鎮學生231人(49.04%),來自農村學生240人(50.96%);獨生子女101人(39.49%),非獨生子女285人(60.51%)。被試的平均年齡為20.25±1.76歲。
2.2 研究工具
2.2.1 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量表
采用Davis(2002)編制、梁曉燕(2008)修訂的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量表(Questionnaire of Maladaptive Cognition in Internet Use, QMCIU)評估大學生網絡使用過程中的非適應性認知程度。該量表包括14個題目,分為三個維度(網絡舒適度、弱沖動控制以及逃避與退縮),例如“我感到網上生活比現實生活更為精彩和刺激”,采用5點計分,1表示沒有發生過,5表示經常發生,所有題目的平均分數越高表明受侵害的程度越高。該量表的中文版本在以往研究中被證明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丘文福, 葉一舵, 2024)。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0。
2.2.2 社會比較傾向量表量表
采用由Gibbons和Buunk(1999)編制,白學軍等(2013)修訂的愛荷華荷蘭社會比較傾向量表(Iowa-Netherlands Comparison Orientation Measure, INCOM)進行測量,并將比較的范圍限定在“社交網站(QQ空間或微信朋友圈)情境”(牛更楓等, 2016)。該量表分為上行社會比較傾向(題項如“在社交網站中,我經常喜歡與那些比自己做得好的人進行比較”)和下行社會比較傾向(題項如“在社交網站中,我時常拿自己與那些不如自己的人進行比較”)兩個維度,共12題,每個維度各6題。本研究采用上行社會比較分量表評估大學生的向上社會比較傾向。該量表采用5點計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5表示非常符合,分數越高,表明上行社會比較傾向越強。在本研究中,上行社會比較傾向的內部一致性系數分別為0.88。
2.2.3 焦慮-抑郁情緒量表
采用P. F. Lovibond和S. H. Lovibond(1995)編制的焦慮-抑郁-壓力量表(Depression Anxiety Stress Scale, DASS)中的焦慮和抑郁分量表。焦慮和抑郁分量表各由7個題構成,例如“我對事情往往作出過敏反應”“我感到憂郁沮喪”。該量表采用4點計分,0表示不符合,3表示總是符合,分值越高則表示焦慮和抑郁水平越高。以往研究表明,該量表適用于中國青少年(Xiang et al., 2023)。在本研究中,焦慮和抑郁分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分別為0.93和0.92。
2.2.4 攻擊量表
采用由Buss和Perry(1992)編制的攻擊量表(Aggression Questionnaire, AQ)。該量表由29個題目組成,包含身體攻擊、口頭攻擊、憤怒和敵對四個維度,例如“如果確有必要,我會用打人的方法來維護自己的權利”。該量表采用5點計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5表示非常符合,所有題項的平均分數越高表明攻擊性越強。該量表的中文版本在以往研究中被證明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李獻云等, 2011)。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6。
2.3 研究程序
以班級為單位進行集體施測,由專業心理學研究人員擔任主試,征求學校和專業課教學老師同意后,利用學生課堂時間進行問卷測量,施測時間大約為15分鐘。在此過程中,向學生強調匿名以及據實回答的原則,并讓學生自愿進行問卷填寫。被試回答問卷所有題項后,主試當場回收問卷。使用SPSS 25.0和Mplus 7.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具體的,首先使用SPSS 25.0進行描述性統計和相關分析,然后采用Mplus 7.0建立結構方程模型進行中介效應檢驗。模型的擬合指標采用CFI,TLI,RMSEA,以及SRMR等衡量。通常而言,CFI和TLIgt;0.95,RMSEAlt;0.05,SRMRlt;0.05說明模型擬合指數良好。
3 研究結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
由于本研究采用自我報告法收集數據,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問題。因此,采用Harmen單因素檢驗進行統計控制,即對所有變量的題目進行未旋轉的探索性因素分析,共提取一個公因子。結果表明,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為21.67%,小于臨界值40%,因此,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描述性統計及相關分析
通過獨立樣本t檢驗,本研究發現,大學生的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男生的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水平顯著低于女生(t=-2.87, plt;0.01);大學生的焦慮和抑郁存在顯著的出生地差異,城市的焦慮(t=-2.39, plt;0.05)和抑郁(t=-3.23, plt;0.01)水平顯著低于農村大學生。具體結果見表1。此外,各變量的皮爾遜相關系數如表2所示。相關分析結果表明,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大學生上行社會比較(r=0.37, plt;0.01)、焦慮(r=0.26, plt;0.01)、抑郁(r=0.28, plt;0.01)以及攻擊行為(r=0.43, plt;0.01)呈顯著正相關;上行社會比較與焦慮(r=0.24, plt;0.01)、抑郁(r=0.24, plt;0.01)以及攻擊(r=0.25, plt;0.01)呈顯著正相關;焦慮與抑郁(r=0.92, plt;0.01)以及攻擊(r=0.48, plt;0.01)呈顯著正相關;此外,抑郁與攻擊呈顯著正相關(r=0.51, plt;0.01)。變量間的顯著性相關關系為后續進行中介效應檢驗奠定了基礎。
3.3 中介模型檢驗
通過Mplus軟件構建結構方程模型,檢驗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焦慮、抑郁及攻擊中的中介作用(見圖1)。在控制性別、年齡、家庭出生地以及是否獨生等人口學變量后,模型擬合結果良好:χ2=3135.04,df=20,CFI=0.99,TLI=0.98,RMSEA=0.04,SRMR=0.03。路徑分析結果發現,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可以直接預測焦慮(β=0.22, SE=0.07, plt;0.001, 95%CI=[0.11,0.40])、抑郁(β=0.25, SE=0.07, plt;0.001, 95%CI=[0.15,0.44])和攻擊(β=0.47, SE=0.06, plt;0.001, 95%CI=[0.39,0.64])。其次,在路徑中加入中介變量——上行社會比較后發現,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焦慮(β=0.07, plt;0.01, 95%CI=[0.02,0.13])和抑郁(β=0.07, plt;0.01, 95%CI=[0.02,0.12])關系中起中介作用。本研究未發現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攻擊關系中的中介作用(pgt;0.05)。
4 討論
結果表明,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可以顯著正向預測青少年的焦慮、抑郁與攻擊水平。進一步的中介分析結果發現,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可以通過提高大學生的上行社會比較水平從而提升其抑郁和焦慮。研究結果符合部分研究假設。
4.1 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大學生內外化問題的關系
本研究采用橫斷面調查設計,驗證了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大學生內外化問題(包括抑郁、焦慮等內化問題及攻擊行為等外化問題)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研究結果支持了研究假設1。這一發現與國內外多項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丘文福, 葉一舵, 2024; Li et al., 2010),進一步證實了網絡使用認知偏差對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多維影響。以往研究發現,大學生的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能正向預測網絡風險行為、網絡受欺負和抑郁,且大學生網絡使用認知偏差每增加1個標準差,抑郁風險增加21%(β=0.21),網絡受欺負增加17%(β=0.17; 丘文福, 葉一舵, 2024)。這一劑量-反應關系提示,網絡使用過程中的非適應性認知程度越高,個體出現情緒行為問題的風險就越大,支持了認知行為理論中認知偏差-負性情緒-問題行為的連鎖反應。因此,針對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水平顯著的大學生群體,系統化提升其網絡媒介素養可成為阻斷認知偏差-情緒行為問題惡性循環的關鍵干預路徑。
4.2 上行社會比較的作用
進一步地,本研究發現,社交網站使用中的上行社會比較是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大學生內化問題,如抑郁焦慮關系的中介變量。個體高水平的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會增強上行社會比較傾向,進而增加其內化問題如焦慮抑郁的產生。首先,上行社會比較會導致大學生的抑郁焦慮情緒。原因可能有:(1)個體在進行上行社會比較時,會高估他人優勢并低估自我價值,引發相對剝奪感與自我貶損(Buunk et al., 2003);(2)在上行比較過程中會激活評價恐懼機制,導致威脅敏感性增強與元認知監控失衡(Muller amp; Fayant, 2010);(3)持續向上比較行為消耗有限認知資源,誘發認知功能下降、補償性行為過度及生理應激反應,形成資源耗竭的惡性循環(Mendes et al., 2001)。其次,社交媒體特有的算法強化、異步壓力與量化指標機制會指數級放大上述效應,導致情緒障礙風險顯著升高。Fardouly等(2015)通過縱向研究發現,Facebook使用中,上行外貌比較能導致抑郁情緒增長。Goodman等(2021)通過兩項縱向研究發現不良的社會比較能有效預測日常生活中的社交焦慮。最后,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會通過加強上行社會比較傾向進而提升大學生的抑郁焦慮情緒。個體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狀態下,容易驅動網絡補償心理,使上行比較工具化為理想自我實現策略。此外,非適應性認知會使個體對自我效能貶低、對威脅性信息過度敏感以及對積極體驗的過濾忽視。因此,在此認知框架下,個體更易被驅動進行上行社會比較,進而出現抑郁焦慮情緒。
然而,本研究未發現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外化行為如攻擊行為關系中的作用。這表明上行社會比較可能并非連接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外化行為的主要機制。相比之下,內化問題(如抑郁、焦慮)可能更容易受到上行社會比較的影響,因為這一過程通常涉及自我評價威脅和反芻思維。當個體在網絡環境中與更優秀的他人進行比較時,可能會產生自我貶低感,從而加劇內部情緒困擾(Liu et al., 2017),而非直接引發外顯的攻擊行為。外化行為的產生可能更依賴于其他替代機制,例如去抑制效應或敵意歸因偏差(Tuente et al., 2019)。去抑制效應是由網絡匿名性和責任約束降低所驅動,可能直接削弱行為抑制能力,使個體更易表現出攻擊行為,無需經由社會比較過程。同樣,傾向于將模糊的網絡互動解讀為敵意的個體,可能獨立于上行社會比較而直接作出攻擊性反應。此外,攻擊行為的社會學習也可能是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外化行為之間更直接的路徑。未來研究可通過縱向研究和實驗研究進一步檢驗這些機制,以更清晰地揭示數字環境中導致內化和外化問題的不同認知與情緒路徑。
4.3 意義與不足
本研究首次在中國文化情境下驗證了網絡使用情境中的上行社會比較在非適應性認知與內化問題(焦慮/抑郁)的中介機制,為認知-行為模型提供實證研究支撐。此外,本研究拓展了社會比較理論在社交媒體環境(如微信/QQ)的應用邊界,揭示了上行比較的負面心理效應。在實踐層面,本研究擬從網絡心理的視角為大學生的心理健康干預提供靶點:(1)重視認知矯正訓練,通過認知行為療法(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 CBT)修正“網絡逃避現實”等非適應性信念;(2)提供媒介素養訓練,引導學生理性解析社交平臺的“優勢展示”,降低上行比較頻率;(3)進行早期篩查,將網絡適應性認知納入心理評估體系,對農村生源等高危群體優先干預。
然而本研究仍然存在以下不足:(1)本研究僅選取一所大學學生進行調查,研究結論的生態效度不夠,未來研究需擴大研究群體范圍,在不同省市的多所大學中分層抽取樣本,以提高研究結論的普適性;(2)本研究采用自陳量表和橫斷面數據,無法確立變量間的因果方向(如焦慮抑郁可能反向強化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未來研究需通過縱向研究和實驗研究進一步揭示其因果關系和時序效應;(3)本研究發現上行社會比較未能中介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外化行為如攻擊的關系,因此未來研究需要進一步關注其他潛在影響機制,比如去抑制效應等。
5 結論
綜上所述,本研究發現:(1)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大學生的內外化問題(如抑郁、焦慮和攻擊)呈顯著正相關;(2)社交網站使用中的上行社會比較與大學生的內外化問題呈顯著正相關;(3)上行社會比較在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與內化問題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即上行社會比較是網絡使用非適應性認知影響大學生內化問題的重要心理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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