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大學中國-東盟藝術學院音樂與舞蹈學院碩士研究生導師,副教授,北京大學訪問學者,ICTM(國際傳統音樂學會)會員,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四川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協會專家委員會委員。曾多次出訪美國、韓國、印度尼西亞等國家演出及學術交流,并獲批國家留學基金委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訪問學者。發表音樂教育、民族音樂學等相關學術論文三十余篇,分別刊登在《中國音樂學》《當代電視》《四川戲劇》等核心刊物。《四川揚琴“五方傳統”述論》獲成都市文聯首屆金芙蓉文學理論優秀作品獎。參與《中國民族音樂文化與語言數據集成及共演化研究》等國家社科重大項目,主持完成省部廳級課題二十余項,研究生教改項目多項,出版學術著作與教材多部。
2025年5月20日下午3時,由四川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指導,《現代藝術》雜志社主辦的“文藝百家”工程·文藝講壇2025年第7期(總第91期)曲藝藝術專場在成都大學中國-東盟藝術學院開講。此次講壇特邀成都大學中國-東盟藝術學院音樂與舞蹈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張強擔任主講嘉賓,通過線上線下融合的形式,為觀眾帶來題為“‘非遺’與文化自信——四川揚琴的‘五方傳統’與當代演釋”的學術分享。本次講壇由四川省曲藝家協會駐會副主席、秘書長李多主持。
隨著一曲歡快熱烈的四川揚琴說唱藝術器樂曲牌【鬧臺】響起,講壇正式拉開帷幕。四川揚琴作為巴蜀地區代表性曲種,是以揚琴為主要伴奏樂器,通過演員們自唱自奏,將敘事、抒情與戲劇融為一體,有層次地表現故事情節的一種漢族傳統曲藝說唱藝術形式。四川揚琴歷經300年演變,經過不斷改良,最終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五方傳統”表演體系。
在“‘五方傳統’的歷史溯源及四川揚琴風格的構建”部分,張老師通過五個關鍵發展階段,梳理了四川揚琴的演進歷程:從明末清初自彈自唱的“揚琴蕩子”,到首次合作分角對唱的“荷葉揚琴”;從體裁音樂化、說唱一體的“漁鼓揚琴”,到文學性與藝術性并存的“清唱揚琴”;最終定型為“自彈自唱、坐地傳情、以聲塑形”的“五方傳統”成熟形態。張老師講道:“四川揚琴的演變,是巴蜀藝人在伴奏樂器上不斷嘗試、研究調整,在唱腔的曲調、發音吐字、潤腔上不斷創造和改進的結果。最終形成和諧動聽、辨識度高的‘五方坐唱’傳統表演形式,也將這門藝術推向了巔峰。”
在深入分析“‘五方’樂器形態及局內文化表述”時,張老師運用人體結構的生動比喻,將五方樂器的藝術功能具象化:川琴(揚琴)作為“骨架”在五方中的處于核心位置,鼓板等打擊樂作為“皮和眼”框裹著整個音樂的行進,小胡琴(京胡)作為“筋”串聯整個音樂,碗碗琴(二胡)作為“肉”填充整個音樂,小三弦作為“膽”促使五方音色更好地融合,其生動的比喻讓現場觀眾對四川揚琴的樂器配置有了更為直觀的理解。她講道:“四川揚琴每方樂器有其各自的音樂特征和作用,五方樂種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同時,五方樂器和五方演員之間的關系所體現的‘取長補短’‘互相成就’也是‘五方傳統’局內文化的展現。”
在探討以揚琴為核心地位的表演行為時,張老師特別邀請了四川揚琴傳承人林德川老師進行現場演奏示范。悠揚的琴聲中,張老師深入淺出地講解了揚琴引領五方樂器與唱腔構建的“衣”與“架”關系,以及其在器樂曲牌中的關鍵作用。張老師總結到“五方傳統”概念既非個人獨創,也非權威定義,而是在歷史演進中,由民間藝人群體共同塑造的文化傳統與精神標識。“五方傳統”,不只是五方樂器、五大行當等,更是凝結著歷代藝人在藝術實踐中形成的協作智慧——遵循“你讓一寸、我補三分”的配合邏輯,始終將演出質量置于首位,通過集體協作守護藝術傳承與職業根基。這種傳統早已超越技藝范疇,成為極具生命力的民間智慧,也生動詮釋了藝術共同體中“江湖義氣”的深層內涵。歸根結底,“五方傳統”的核心理念是群體間的相互成就與共生共榮的團隊精神。
講座最后,張老師聚焦“四川揚琴在‘非遺’語境中的當代演釋與文化自信”這一時代命題,深入分析了四川揚琴面臨的三大挑戰:作為西南官話文化圈核心聲音載體的“流動性”和“功能性”困境、跨境比較的理論失語,以及非遺保護的“活態性”悖論。針對這些挑戰,張老師提出了多學科關注、民族學介入和銜接理論與非遺保護實踐等建設性意見。她特別強調:“在全球化進程加劇和文化快速變遷的今天,四川揚琴‘五方傳統’,尤其是四川揚琴原本的清商音階和川琴的鐘律調弦法需要得到更多學者的關注和研究。”
講壇尾聲,由老中青少揚琴組合共同演繹的四川揚琴《將軍令》將現場氣氛推向高潮。這支跨越年齡的表演團隊,用精湛的技藝和飽滿的熱情,展現了四川揚琴藝術的代際傳承與創新發展。曲終之時,全場經久不息的掌聲正是對四川揚琴未來發展的美好期許。
通過張老師的深入講解和藝術家們的精彩演繹,觀眾們不僅了解了四川揚琴的藝術特色和歷史淵源,更深刻體會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和當代價值。正如張老師所言:“四川揚琴的‘五方傳統’不僅是藝術的傳承,更是一種文化精神的延續。在新時代背景下,我們既要保護好這一珍貴的文化遺產,更要通過創新演繹讓其在當代社會煥發新的生機,成為堅定文化自信的重要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