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傳說,說的是有那么一只鳥兒,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著荊棘樹,直到如愿以償,才歇息下來。然后,它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便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時刻,它超脫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聲竟然使云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著,上帝也在蒼穹中微笑。因為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創來換取。
(文/ [澳大利亞] 考琳·麥卡洛,節選自《荊棘鳥》)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窗前唱歌,又飛去了。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么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里。
鳥翼上系上了黃金,這鳥便永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
我的心是曠野的鳥,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鳥兒愿為一朵云,云兒愿為一只鳥。
天空中沒有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文/[印度]泰戈爾,節選自《泰戈爾詩選》)
世界上的生物,沒有比鳥更俊俏的。多少樣不知名的小鳥在枝頭跳躍,有的曳著長長的尾巴,有的翹著尖尖的長喙,有的是胸襟上帶著一塊照眼的顏色,有的是飛起來的時候才閃露一下斑斕的花彩。幾乎沒有例外的,鳥的身軀都是玲瓏飽滿的,細瘦而不干癟,豐腴而不臃腫,真是減一分則太瘦,增一分則太肥,那樣的秾纖合度,跳蕩得那樣輕靈,腳上像是有彈簧。看它高踞枝頭,臨風顧盼——好銳利的喜悅刺上我的心頭。不知是什么東西驚動它了,它倏地振翅飛去,它不回顧,它不悲哀,它像虹似的一下就消逝了,它留下的是無限的迷惘。(文/梁實秋,節選自《鳥》)
在泰國清邁有名的古跡“普哪大廟”前,有許多供游客放生的“放生鳥”。“放生鳥”通常是一對,放在一具用細竹子編成的粽形籠里,擺得滿地都是,由當地的婦人或小孩看管,到廟里朝拜的游客,只要花很少的錢,就可以買一對放生鳥,打開鳥籠,兩只小鳥咻咻飛向空中,小鳥的飛翔讓人感到一種無比的快慰。
可是任有多少游客,為多少小鳥放生,廟前的小鳥永遠不會減少,原因是賣“放生鳥”的人,每天清晨都到樹林去捕那些出來覓食的小鳥;可惜那些小鳥身上都沒有記號,我時常想,有沒有小鳥被放生,又被捕回籠子里呢?籠子和天空的不斷來去,對小鳥而言是不是一種輪回呢?(文/林清玄,節選自《放生鳥》)
你好啊,歡樂的精靈!
你似乎從不是飛禽,
從天堂或天堂的鄰近,
以酣暢淋漓的樂音,
不事雕琢的藝術,傾吐你的衷心。
向上,再向高處飛翔,
從地面你一躍而上,
像一片烈火的輕云,
掠過蔚藍的天心,
永遠歌唱著飛翔,飛翔著歌唱。
(文/ [英] 珀西·雪萊,節選自《致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