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開始第一個大勝利”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短短一個月內，北平（今北京）、天津相繼淪陷，華北地區陷入深重的危機之中。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紅軍主力改編為八路軍，并且不待改編全部就緒，即從陜西東渡黃河，進入華北抗日前線。八路軍首戰平型關，取得全民族抗戰以來中國軍隊主動殲敵的第一個大勝利。當時的陜甘寧邊區政府機關報（后改為中共中央機關報）《新中華報》全面報道了這次大捷。

平型關大捷的戰斗經過

1937年9月29日，《新中華報》在一版頭條位置刊登了一則消息《八路軍開始第一個大勝利》，報道了八路軍在平型關前線首戰告捷，取得全民族抗戰以來第一個大勝利的消息。報道全文如下：

（前線來電）我八路軍（即紅軍）之一部于二十四日（原文如此，筆者注）在晉東北某地與日軍數千人接觸，內有騎兵數百人，激戰數小時之久。我軍全體將士奮勇殺敵，結果把進犯日軍全部擊潰。是役我軍大獲勝利，繳獲輕重機槍步槍三四百支，鋼炮一門，汽車六十余輛，摩托車三輛，炮彈二千余發，其他軍用品甚多。俘虜日軍四五百人，打死日軍三百余人，一小部日軍向北逃去，我軍乘勝占領了敵人幾個重要陣地。這是我八路軍在抗戰中的第一個大勝利！

又電：我軍于二十四日戰斗勝利后，積極向前推進，又與敵軍在某地發生激戰，我軍士氣非常旺盛，全部將敵擊潰，消滅敵軍千余人，繳獲步槍及其他軍用品無數，我軍乘勝追擊一百二十余里。

這是最早報道平型關大捷的新聞消息。兩個月后，《新中華報》于1937年11月24日、29日先后在第一版連載《平型關戰斗紀實—戰場日記片斷》（以下簡稱《紀實》）。

這篇文章是由時任八路軍第一一五師政治部宣傳部部長肖向榮撰寫的。肖向榮是平型關大捷的親歷者，他以親身經歷，用細膩的筆觸詳細記述了平型關大捷的經過。

1937年9月中旬，由平綏鐵路東段向西南進攻的日軍華北方面軍第5師團，在由大同向南進攻的關東軍察哈爾派遣兵團主力的配合下，迅速向內長城線逼近，企圖突破平型關要隘殲滅中國第二戰區部隊，從右翼配合華北方面軍主力沿平漢鐵路的作戰。9月21日，日軍第5師團第21旅團一部和師團輜重部隊等從靈丘向平型關開進。中國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致電八路軍總司令朱德：“我決殲滅平型關之敵，增加八個團的兵力拂曉可到，希電林師夾擊敵之側背。”

為了配合友軍作戰，八路軍總部按照中共中央軍委調整戰略部署的指示，令第一一五師進至平型關以西的大營鎮待機，準備側擊進犯平型關的日軍。接到八路軍總部命令后，9月23日，第一一五師在上寨召開連以上干部會議，進行戰前動員。當夜，師部率主力進至平型關東南15公里的冉莊地區。24日，該師師長和副師長組織干部實地勘察后，決定在平型關東北關溝經喬溝至東河南鎮長約13公里的公路旁采取一翼伏擊的戰術，將由靈丘向平型關進攻的日軍殲滅于峽谷之中，并于當日傍晚下達了各旅、團出擊的命令：第三四三旅于24時出發進入白崖臺一線埋伏陣地，第三四四旅隨后跟進。

《紀實》中寫道：

在另一個地方，在一間比較寬敞的屋子內，師長、副師長、旅長、參謀長靠在上面鋪著地圖的一張桌子旁邊，很仔細的研究著，那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在地圖上，師長指點著那曾經用紅色的粗線畫著的地方，在指示各兵團進攻的具體任務與路線。

24時，部隊按時開進。為了隱蔽，各部選擇了難走的崎嶇小路。當時大雨如注，狂風不止，加上天黑路滑，行動十分困難。全團官兵衣服被淋得透濕，還幾乎都成了泥人。深秋，山區的夜晚很冷，指戰員一個個凍得直打哆嗦。

《紀實》中寫道：

滂沱的驟雨，完全出人意料的猛然地從空而降，黑云布滿著天空。就是連一顆小星也不容人們的窺視。周圍全是漆黑的，山岳、河流、道路、房屋，一切都完全沉沒在黑暗之中，連自己面前的一個人都不能看見。

戰士們，全都沒有雨具，冒雨而行。雨點打到衣服上，打到帽子上，打到臉上，帽子和臉上的積水流進了胸前，流進了背上，一直從腳底下流出來。全身都濕透了，像掉在河里爬起來似的一包袱毯子都全濕透了，槍也是濕的，子彈帶也是濕的，身上驟然增加了數倍的重量。冷風又無情的一陣一陣的吹來，沒膝的河水還不斷的過來過去，身上禁不住在打寒噤。

9月25日拂曉，日軍第5師團第21旅團主力和師團輜重等部隊沿靈丘至平型關公路由東向西開進，7時許，全部進入我第一一五師預伏地域。第一一五師抓住戰機，全線突然開火，并趁日軍陷于混亂之機，勇猛地發起沖擊。第六八五團迎頭截擊，殲其先頭一部，封閉了日軍南竄之路。第六八七團在蔡家峪和西溝村之間，分割包圍了日軍后尾部隊，并搶占韓家灣北側高地，切斷了日軍的退路。第六八六團于小寨至老爺廟之間的喬溝實施突擊，并令第二營沖過公路，迅速搶占了老爺廟及其以北高地，將日軍圍困在峽谷之中。

《紀實》中寫道：

約莫八時半光景，槍聲首先在小寨至老爺廟之線打響了，接著便是機關槍連放的聲音，又是“砰砰砰”，手榴彈的聲音，炮彈的聲音，愈打愈烈，愈打愈緊張。一直到平型關一帶，不斷的槍聲響著，機關槍連放著。敵方的炮彈，不時地超越前面起伏的山丘，落在指揮陣地的山后，頓時冒起濃煙和塵土，慢慢的往上空飛散。軍號的聲音，很尖銳的吹奏著，鼓舞著人們勇氣百倍的前進。

“勇猛的沖呀！要捉活的，不要讓他跑了！”

負著傷，躺在地上的同志，也高呼起來：“前進呀！沖呀！爭取最后的勝利！”

喊聲殺聲，配合著前進的號聲，格外的鼓舞著人們的勇氣，隊伍又繼續的前進了，后續的部隊也不斷的前進著，從幾個方向走來，一直橫過了馬路，往對面的高山上去搶奪敵人那邊的陣地。

蔡家峪以東日軍在飛機掩護下，向老爺廟高地反撲，卻被八路軍擊退并全殲。

《紀實》中寫道：

一陣猛烈的聲音，震撼著山谷，人們知道敵機來了。在馬路的周圍繞著圈子，高傲地把身子側著一清楚的可以看見那翅膀下面涂著三個大紅圈一在偵察投彈，打機關槍。

“不要怕敵人飛機，注意地下的敵人，飛機是不能解決戰斗，勇敢的往前沖呀！”

“沖到敵人的跟前，飛機越沒有作用。沖呀！”

日軍利用輜重車輛作掩護進行頑抗。戰斗中，八路軍第六八五團二營五連連長曾賢生只身刺死10多個日本兵，并率全連燒毀日軍汽車20多輛，最后他拉響僅剩的1枚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第六八六團三營九連指戰員除剩10多人外，其余全部陣亡。五連三排有的戰士多次負傷仍堅持戰斗，最后全排壯烈殉國。

《紀實》中寫道：

喊聲到處響著，鮮血染透了軍衣，看護員迅速地跑來…但只要是腳還能夠走動，誰也不愿下火線，繼續跟著隊伍前進。有的又第二次而且第三次的負傷了，光榮的犧牲了！有的班長受傷了，排長、連長也受傷了，可是很快的便有人自動的出來代理。

“同志們，班長負傷了，我代理班長，跟我來！”

無論怎樣，也不會有絲毫影響，依然繼續進行戰斗。大約是十一點鐘光景，槍聲忽然停止了，只很遠的聽到疏疏的槍聲。這時該線的戰斗已經完全解決了。我們的一個營，已經沖上馬路北面的最高山，把敵人完全消滅，將馬路南北一帶的山嶺完全控制在我手中，汽車路也在我掌握中了，增援之敵，全被消滅了，我們已經勝利了！

八路軍第一一五師在平型關戰役中，殲滅日軍精銳第5師團第21旅團和師團輜重部隊各一部共1000余人，擊毀汽車100余輛、馬車200余輛，繳獲步槍1000余支、機槍20余挺、火炮1門以及大批軍用物資，取得了全民族抗戰開始以來中國軍隊主動尋殲敵人的第一個大勝利。第一一五師傷亡600余人。

《紀實》中寫道：

馬路上，山溝里，半山上，所有望得見的地方，再也沒有還活著的敵人…

汽車、馬車毫無秩序的擁擠著，甚至倒置在馬路的兩旁。無數的東西，滿載在車廂上，戰士們爬上汽車，抬下一門九二式的小野炮，一箱一箱的炮彈，約有二三百箱抬到馬路的側旁，堆成像一座小丘。摩托車也抬下來，一共是三輛。嶄新的，連橡皮的輪齒上都還沒有泥土。無數長方形的木箱，也從車上取下來，打碎箱子的木板，再挖開內層…牛肉，魚，蝦子，香煙許多不知名的東西，滿傾在路上。

戰斗結束后，附近群眾也趕來搶救傷員、打掃戰場。

《紀實》中寫道：

附近的老百姓，早已聽著勝利的消息，回到了家里，一群群的跟在戰士的后面，著擔架床，笑嘻嘻的抬著…食物，衣服，大米，口里吃著，手里提著，肩上還背著，往各處在尋受傷的同志。

平型關大捷的意義與影響

平型關大捷是八路軍，也是中國軍隊在全民族抗戰爆發后打的第一個大勝仗。在日軍長驅直入、國民黨軍節節后退的形勢下，八路軍首戰告捷，打擊了日軍的瘋狂氣焰，重挫了日軍的銳氣，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舉國上下莫不歡欣鼓舞。此戰極大地振奮了全國的民心、士氣，提高了中國共產黨和八路軍的威望，使人民看到了中華民族的希望所在，并贏得了國際輿論的稱贊和好評。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4日發表社論《慶祝紅軍大勝利》，指出：

紅軍自出師抗戰后，在晉東北已經取得了開始的第一個大勝利（詳情見本報三九三期），擊潰和消滅敵人一個聯隊，這一勝利在戰略上有他極大的意義。因為當日軍占領大同后，即向太原猛進，并沒有受著任何嚴重的抵抗，滿以為可以一舉而進太原。紅軍在晉東北一戰，擊潰了該路進攻的敵人，鞏固了長城各口的陣地，使日軍遭受著嚴重打擊，因而影響到多個戰線敵人不敢放縱冒進。同時這個戰斗的勝利，更加提高了我們的士氣和友軍的士氣，大家知道了：日本軍隊并不像有些人所說的那樣厲害，大大地增強了戰勝日寇的自信心。

紅軍這一開始的勝利，證明了紅軍的數量雖少，然而紅軍在抗日戰爭中，將成為決定戰事最后勝敗的一支主要力量。紅軍戰斗力的頑強，政治認識的高尚，質量的精良，超過了中國任何軍隊。這個道理沒有別的，就是在于紅軍與人民打成了一片，取得了廣大人民的同情，保持了他十年來為群眾利益及為民族利益奮斗的意志。指戰員間的團結，這是取得戰爭勝利的重要保證。

平型關大捷的消息立時傳遍全國、傳向世界。祝賀平型關大捷的電報、信函，像雪片似的從全國各地甚至國外一些地方飛向第一五師師部、飛向八路軍總部、飛向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賀信、賀電達百余件。《新中華報》曾有3期刊登這些祝捷電報。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4日第二版以《紅軍抗戰勝利后，各方電報雪片飛來》為題，選載來自武昌、西安、寧夏、上海、福州、開封、太原等地的電報。

《大公報》記者范長江9月25日賀電：

八路軍前線諸衛國將士：旗開得勝，挽轉頹勢，無勝雀躍。敬希為國珍重。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9月26日致電朱德、彭德懷：

朱總司令、彭副總司令勛鑒：二十五日電悉。二十五日一戰，殲敵如麻，足證官兵用命，深堪嘉慰。尚希益勵所部繼續努力，是所至盼。

中國國民黨福建省黨部特派員陳肇英9月27日賀電：

八路軍朱總指揮彭副總指揮勛鑒：欣悉平型關之役，我軍所向披靡，斬獲無算。具佩執事指揮有方，將士忠勇無敵。尚希貴軍挺進，滅此朝食。特電祝捷，敬頌戎祺。

豫皖綏署9月27日賀電：

八路軍參謀處：二十五日電敬悉。貴路軍連日抗敵，迭奏奇功，捷報傳來，莫名欽佩。特電馳賀。

委員長武漢行營9月28日賀電：

第八路軍參謀處：二十五日電敬悉。貴路軍一戰攻克平型關，斃敵遍野，俘獲甚多，忠勇之氣，益寒敵膽。特電馳賀，續候捷音。

上海市職業界救亡協會9月28日賀電：

第八路軍參謀處轉全體將士鑒：貴軍受命抗敵，立奏奇功，挽西線垂危之局，破日寇方長之焰。捷報傳來，萬眾歡騰，謹電馳賀。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19日第二版以《晉北線上紅軍告捷，全國各地祝捷賀電頻傳》為題進行報道，刊登云南、四川、貴州、廣西、廣東、山東、安徽、江蘇和上海等省市發來的賀電以及季公仆、柳湜、孫科、蔣介石等發來的個人賀電，還有紅軍第二十七軍軍長賀晉年的賀電。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24日在第一版刊登僑胞致八路軍電：

人民抗日紅軍已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朱、彭將軍就任為八路軍總指揮。足見全國業已團結一致，共同抗日，大慰北上之望。又據連日電訊，悉我八路軍于靈丘一平型關一帶襲擊寇軍，第一次消滅五千，第二次擊潰數千，現正追擊殲敵中。捷報傳來，全僑躍舞，一致認為八路軍獲得空前大勝利的原因，確在于八路軍將士高度的政治覺悟，堅強的戰斗力，鐵的紀律，與民眾密切聯系。深望八路軍益加發展其特長，擴充兵額，補充新式武器技術。深望我國外同胞給予八路軍及各抗日隊伍以更廣大的切實的擁護和援助。并望抗戰各軍學習模范的八路軍的優點，更望我全體將士更加鞏固的團結一致，共驅日寇，全體僑民誓為后盾。

邊區人民以實際行動慶賀平型關大捷

1937年10月初，第一一五師奉命撤離靈丘，經阜平到達五臺縣時，縣城張燈結彩，街道上擠滿民眾和僧侶，熱烈歡迎從前線凱旋的英雄部隊。平型關大捷的消息傳到陜甘寧邊區后，各地紛紛集會游行，當地老百姓自發來到八路軍部隊慰問，社會各界人士發表談話，或派代表到八路軍駐地表示祝賀，以實際行動慶賀勝利。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9日報道了紅宜人民慶祝紅軍大勝利的情景。

紅宜來信：紅軍在山西抗戰開始第一個大勝利傳到了我們這里以后，全縣人心均為之振奮，無不稱贊我紅軍的英勇果敢精神。在各農村中均紛紛進行熱烈的討論與慶祝，大家非常高興的愿到抗戰前線去與日寇拼命。在群眾討論中有下列一致的決定：一、堅決擁護共產黨抗日救國十大綱領，并為徹底實現而奮斗。二、動員全縣人民參加抗戰，積極進行抗日后方工作。組織各種參戰組織，并發動募捐，慰勞前方抗日軍隊。三、全縣婦女幫助前線抗日戰士做鞋襪來慰勞他們，使大家有鞋襪穿。四、加緊地方武裝的軍事政治訓練（如抗日自衛軍、先鋒隊等），使這些武裝組織隨時可以征調到前線去。五、積極進行清剿土匪工作，鞏固后方。

平型關大捷的消息傳到延安后，全市人民歡欣鼓舞，奔走相告，一片喜慶氣氛，全市大街小巷貼滿了紅紅綠綠的抗戰動員標語和口號，面貌煥然一新。10月10日，延安市機關、團體、部隊、自衛軍、少先隊、兒童團等各界7000余人，在東門操場集會，隆重慶祝平型關大捷。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14日報道：

大會公推郭洪濤、肖勁光、伍修權、羅邁、任耀國、莫文驊等九人為主席團。首由郭洪濤講演，指出邊區人民動員工作：（一）加入自衛軍，學會打仗的本事；（二）幫助前線物質供給，踴躍繳納救國公糧；（三）組織鋤奸團，肅清漢奸土匪的破壞；（四）優待抗日軍人家屬。次有英國記者講演，指出中國的抗戰是有全世界人民的援助與擁護，絕不是孤立的…再次有上海來的講演，講詞非常激昂，聽眾為之振奮。講演完畢后，舉行游行示威，大會到下午五時許始散。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19日報道：

西北青年救國聯合會和邊區婦女救國聯合會，共同發出號召，人人要以實際行動慰勞八路軍，做8萬雙手套和襪子，送給前線抗戰將士，爭做慰勞紅軍的模范。

《新中華報》1937年10月29日報道，各地舉行慶祝大會，紛紛致電慰問抗戰將士。志丹市除發動募捐慰勞前線抗戰將士外，全市人民還發出致八路軍將士的信。信中說，你們在前線打了大勝仗，我們興奮異常。“我們更熱望你們再打幾個大勝仗把日寇迅速打出華北，打出東北去。希望諸將士們安心作戰殺敵，我們現在正極力優待你們的家屬，在秋收中，把你們的莊稼都收完了。我們還正在準備募捐好多東西來慰勞你們。進行大量節約，幫助你們作戰，請你們繼續努力殺敵。”

慶陽第一區全體抗日民眾發出賀電，請毛澤東主席、朱德總司令、彭德懷副總司令轉各師、旅、團、營長及全體紅色指戰員：

你們為保衛中國的領土完整，收復失地，驅逐日寇出中國，不辭辛苦，不惜犧牲，開拔前線，與日寇拼命，并已獲得了第一步勝利，聞之不勝興奮！我全區抗日民眾已正式成立區抗戰后援會，整頓裝備，加緊訓練，時刻準備驅赴前線，與諸君握手。

1985年，平型關大捷的指揮者、86歲高齡的聶榮臻元帥，在時隔48年后寫下《憶平型關大捷》，詩中洋溢著殺敵報國的革命豪情：

集思上寨運良籌，敢舉烽煙解國憂。瀟瀟夜雨洗兵馬，殷殷熱血固金甌。東渡黃河第一戰，威掃敵倭青史流。常撫皓首憶舊事，夜眺燕北幾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