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歷史觀審視上海抗戰美術的演進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廣大文藝工作者要樹立大歷史觀、大時代觀，眼納千江水、胸起百萬兵，把握歷史進程和時代大勢，反映中華民族的千年巨變，揭示百年中國的人間正道，弘揚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弘揚偉大建黨精神，唱響昂揚的時代主旋律。”

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用美術的形式表現中國人民14年抗戰的偉大歷程是上海美術工作者近百年來自覺創造紅色文化的體現，也是一部銘記歷史、珍愛和平的宏大畫卷。用大歷史觀審視上海抗戰美術創作的演進，就是要用比較的思維來看待問題，從歷史的時間維度、空間維度、文化維度來梳理、印證美術創作活動如何感受時代的脈動，在創作思想和審美理想上的演變，上海的抗戰美術在一定程度上也折射出中國抗戰美術的面貌。

抗戰時期美術創作：血肉之軀的吶喊與抗爭

中國是第一個與軸心國作戰的同盟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扮演了先鋒角色并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同樣在抗戰美術創作上，上海是具有創始地位的。抗戰初期的上海已是一座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美術學校、美術刊物、美術工具及傳播媒體都比較發達，英法租界在孤島時期擁有一定的平靜生活，這些都為抗戰美術創作贏得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所以在上海能夠誕生出一批水平較高、傳播較廣的美術作品，這些作品后來成為抗戰美術研究的第一手珍貴資料。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日本侵略者向我國東北發動了武裝進攻，抗日戰爭就此揭開序幕。次年，上海一·二八抗戰爆發，防守閘北的第十九路軍多次打退日軍進攻。月份牌畫家謝之光應正興公司之約，用擦筆水彩畫描繪了浴血奮戰的第十九路軍將士，作品題名為《一擋十》。此畫一面市就深受上海各界人士響應，廣為流傳。日軍為此火冒三丈，氣急敗壞地向租界當局交涉不許印發該畫，立即銷毀印版。后來日軍占領上海后，又大肆查抄《一擋十》進行銷毀，致使世間片紙無存。但是這件作品卻奠定了上海在抗戰美術創作上的重要地位。1932年謝之光與周柏生、杭穉英、吳志廠、金肇芳、金梅生、李慕白、戈湘蘭、田清泉、楊俊生九位畫家又合作一幅《木蘭榮歸》，借用傳統戲曲故事表達抗戰必勝的信念。1937年日軍攻入上海，租界成了城中孤島，但月份牌畫生存空間尚存，杭穉英帶領他的畫室同仁李慕白、金雪塵創作了《梁紅玉擊鼓抗金兵》《木蘭從軍》等作品號召廣大民眾齊心抗日。太平洋戰爭爆發后，日軍進入租界，上海孤島時期結束，日本特務、漢奸用威脅、恐嚇和施以重金等手段拉攏月份牌畫家為占領者作畫，遭到謝之光、杭穉英、李慕白、金梅生、金肇芳等畫家拒絕，表示從此不再畫月份牌，徐詠青更是發誓“不在日寇統治下工作”，舉家離開上海。月份牌畫從此走向式微，直至新中國成立后才得以重新發展。

由魯迅倡導的“新興木刻運動”培養了一批青年木刻骨干力量，在上海抗日救亡宣傳中發揮了主力軍的作用。魯迅說：“當革命時，版畫之用最廣，雖極匆忙，頃刻能辦。”2同時又告誡木刻青年：“木刻是一種作某用的工具是不錯的，但萬不要忘記它是藝術。”3指出“為人生的藝術”不該是喊口號的，而是要直達人心的。青年木刻作者耳聞目睹日軍的殘暴行徑，用手中的木刻刀投入了戰斗行列。張明曹在1938年自編自繪自刻創作了一本木刻連環畫《仇》，講述一家人在逃難中碰到日本兵，妻被強奸再遭殺戮，男主人被抓去當勞工，后來他從日軍手里奪槍參加了游擊隊。這本連環畫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再版了四次，印數達一萬冊，可見社會影響之大。呂蒙、莫樸、程亞軍創作的木刻連環畫《鐵佛寺》在新四軍和人民群眾中產生了廣泛的影響。江豐的《九·一八日軍侵占沈陽城》、陳煙橋的《巷戰》、胡一川的《到前線去》、呂蒙的《神槍手》，楊涵的《搶占灘頭陣地》，邵克萍的木刻傳單《侵略的罪證》等作品雖然尺幅不大，卻是刀痕有力，黑白分明，愛是愛，恨是恨，沒有矯揉造作，更沒有虛情假意，體現出鮮明的表現主義特征。

當中華民族面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在國外留學的美術青年紛紛回國參加抗戰運動，張充仁就是其中一個。面對國土淪喪，百姓背井離鄉，他難抑心中怒火，先后創作了油畫《遺民》（1937年）《逃難》（1937年）和《側隱之心》（1939年）等作品。《側隱之心》描繪了上海南市（今黃浦區）一所醫院救護傷兵和難民的場景，畫面平靜卻有力地控訴了日軍在上海的暴行。這是畫家親身參與饒家駒神父的慈安平民醫院難民救濟隊工作的真實記錄。張充仁說：“八·一三戰起參加難民區救濟工作，我以當時目擊印象，繪成西畫多幅，較大的一幅，現藏鐳鈺院，題為《側隱之心》。”

抗戰是一場全民族的人民戰爭，抗戰美術充分表現了這一點。美術家直面戰爭，中國軍人和人民大眾用血肉之軀抵擋日軍的槍林彈雨、狂轟濫炸的付出與犧牲給予他們前所未有的震撼，他們深感唯有把這種大無畏的抗戰精神在藝術上表現出來，才算是盡到了一個中國藝術家的責任。因此無論是初學美術的木刻青年，還是留洋歸國美術學生，乃至國立美術學院的校長、教授紛紛用畫筆、刻刀、塑泥作為斗爭的武器，為前線的勇士和四萬萬同胞大聲吶喊，激勵民眾奮起抗爭的斗志。抗戰時期美術創作的目的很直接，很單純，就是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

20世紀下半葉美術創作：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的頌歌

這一時期的抗戰美術創作是鑒于當時歷史背景下的幾個因素開展的，一是新中國的成立，帶來了整個社會的生活穩定，為美術創作營造了安心創作的和平環境；雖然生活條件艱苦，物資匱乏，但是并不影響美術家創作的高昂激情。二是各地的美術學院陸續培養出一批具有扎實寫實功力和創作能力的美術人才，他們遵循蘇聯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毛澤東的“革命現實主義與革命浪漫主義相結合”的藝術創作方法描繪英雄人物，歌頌革命的英雄主義，誕生出一大批優秀的美術作品，成為新中國美術的紅色經典。

《八 淞滬抗戰》姚爾暢布面油畫250cm×400cm2011年（供圖：姚爾暢）

秦大虎、張定釗在《在戰斗中成長》（1964年，中國美術館藏）中出色地塑造了一老一小兩名游擊隊戰士：作為主體人物的小號手背著從敵人手中繳獲的長槍，腰間掛著望遠鏡、鋼盔等戰利品，笑容滿面地走在游擊隊老戰士的前面。作品對兩個戰士神情形態的刻畫表現了革命英雄主義的精神傳承。陳逸飛在《黃河頌》（1972年）寬廣開闊的場景中描繪了一名在延河邊山崖上站崗的紅軍戰士，他手持一桿上了刺刀的長槍，扭過臉來露出自豪的笑容。身后飛過一行大雁，長城在黃土高原上逶迤，黃河水在腳下奔騰而過。作者用一系列象征性的繪畫語言抒發了保衛祖國山河的英雄主義豪邁氣概。陳逸飛自以為得意的一個小動作，在戰士的槍口上塞了一小團紅布，看上去就像是插了一朵小紅花。結果卻使得這幅畫一直被封存，直到1977年全軍美展上才得以公開展出。沈嘉蔚的油畫《紅星照耀中國》（1987年，中國美術館藏）以虛構的場景組合了124名活躍在陜北根據地的風云人物，而其中的104名是有真名實姓的。作者用虛實結合的手法在有限的畫面中表現了無限的歷史空間，拓寬了現實主義的表現語境。

這三件作品分別屬于新中國成立初期十七年、“文化大革命”十年和改革開放至20世紀末的三個不同歷史時期，在藝術表現上都是以現實主義為主，體現真善美的審美品格和昂揚向上的崇高精神面貌，然而在歷史敘事上還體現出不同時代所賦予的藝術特性。遺憾的是，這個時期的美術創作對上海本土抗戰題材的表現卻是嚴重缺失的。

21世紀以來美術創作：人類命運的思考與祈望和平

2005年，由文化部、財政部聯合組織實施的“國家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開啟了用美術來再現歷史、研究歷史、保存歷史的大型主題性創作工程，影響遍及全國各地。2010年底，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上海市文化廣播影視管理局開始組織實施“上海歷史文脈美術創作工程”，之后又推出“日出東方——上海市慶祝建黨百年青年美術創作項目”，有力拓展了上海抗戰題材的美術創作，尤其是2005年舉辦的“永恒的記憶—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京滬兩地美術作品聯展”和2015年舉辦的“民族脊梁——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第八屆上海美術大展”直接推動了抗戰題材的美術創作，由此產生出一批優秀作品，有的已經成為紅色經典，體現出上海美術家在抗戰美術創作上的一種使命感。

貢布里希說：“整個藝術發展史不是技術熟練程度的發展史，而是觀念與要求的變化史。”5近十余年來上海抗戰美術創作的豐碩成果證實了時代需要與觀念更新是美術發展的真正動力。

1．從歷史的廣度、深度與高度反映抗戰歷史

上海抗戰歷史中的兩件大事件是近年來美術創作的關注點，一件是兩次淞滬抗戰，另一件是四行倉庫保衛戰。

20 世紀末，油畫家姚爾暢接到上海歷史博物館的邀約，創作了一件表現1932年第一次淞滬抗戰的大幅油畫作品《十九路軍淞滬抗戰》（1998年），作者當時坦言這個題材的歷史畫幾乎無人涉及。十年后，上海歷史文脈美術創作工程啟動，姚爾暢又承擔了創作1937年第二次淞滬抗戰歷史畫的重任，“直接表現八·一三淞滬抗戰的大型油畫作品以前也幾乎沒有，其重要性和紀念意義不言而喻。這次創作雖然時間比第一次更緊，作品尺寸更大，要求也更高。但由于有了第一次創作的經驗和積累的素材，加上后來又補充了許多資料，還請在日本的朋友從日本圖書館的檔案中復制了一部分當年日軍隨軍記者拍攝的視頻文獻，頗為難得，所以在構思和構圖方面都較為順利。”°他在油畫《八·一三一淞滬抗戰》（2011年）以恢宏激烈的大場景表現了中國軍隊在上海市區與日軍展開的一場規模空前的保衛戰，雙方都出動了飛機和坦克。作者在畫中展現了中國軍人向駐扎在匯山碼頭的日本海軍陸戰隊總部發起進攻的激烈場面，官兵們由近向遠發起沖鋒，在畫面中幾乎都是以側面和背部出現，改變了以往的正面描繪。街頭燃燒的烈焰火光沖天，淹沒在濃煙里的沿街店鋪、碼頭倉庫若隱若現，一架敵機拖著長長的尾煙正往下垂。作者以虹口提籃橋一帶的街景為依據，當年的商店招牌、電線桿、交通崗亭歷歷在目，把戰爭的場景描繪得極為真實。作品展現了中國軍隊堅守上海達三個月之久的頑強意志，徹底粉碎了日軍欲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迷夢。

四行倉庫保衛戰是上海美術家多次表現的主題，從守護四行倉庫將士眾志成城的中國畫《四行記憶》（施大畏、施曉頡作）、油畫《\"碑”—1937年的四行倉庫》（龐惠宇作）、版畫《回望蘇州河“四行”烽火》（孫靈作），到描繪已經辟為紀念館的四行倉庫建筑風貌油畫《歷史的風云——四行倉庫》（章德明作），還原了當年戰斗的激烈，展現了今日安寧的生活。蔡廣斌以構成形式表現的當代水墨畫《八百壯士》（2005年）以新穎奇特的畫面令人耳目一新。蔡廣斌說這件作品的創作有感于美國影片《拯救大兵瑞恩》的藝術表現，雖然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是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形象卻過目不忘。“我想我的作品《八百壯士》也是要給人一種由無數英雄形象之感。他們安靜中積蓄了無窮的力量。我盡量以理性的、直接的、單純的藝術形式表現這一點。畫面方形，但群體形象用平面化的三角外延的構成形式，身體則處理成擎天立柱的感覺，畫面是理性構成中稍有冷峻的意味。”這些作品展現了從歷史、現在與未來連接的軌跡。

在大歷史觀里，中國的抗日戰爭不是孤立的，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代表正義力量的一部分，并在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朱敏創作的中國畫《駝峰歲月》（2015年）以大寫意的筆墨勾畫了一個歷史場景，因滇緬公路被日軍轟炸切斷，為繼續供應援華物資，中美聯合開辟了一條飛越珠穆朗瑪峰的國際運輸線—“駝峰”航線。作者用積墨潑墨畫法構造了濃重厚實的高山峻嶺，占據了畫面的絕大部分空間，僅在上部留出一小塊水漬斑斑的天空，一架黑色的運輸機穿云而出。作者通過墨色與留白的空間處理造成的壓迫感含蓄地暗喻突破日軍封鎖的堅韌信念。嚴紅起作的中國畫《二十四道拐》（2015年）以大山水的形式展現了20萬中國民工開山辟路修建連接中緬印戰區交通大動脈的偉大創舉，一輛輛軍車沿著曲曲彎彎的崎嶇山路盤旋而上。傳統山水畫技法把這條陸路運輸的“生命線”表現得大氣磅礴。趙牧用大特寫的手法創作的遠東軍事法庭對戰爭罪犯進行歷史判決的油畫《審判》（2015年）突出表現了正義戰勝邪惡的力量。這些美術作品讓世界人民對中國在抗日戰爭中付出的巨大犧牲和做出的偉大貢獻加深了理解。殷雄的油畫《猶太人的上海方舟》（2012年）、何小薇的油畫《集中營的孩子們》（2015年）、萬芾的中國畫《破曉》（2015年）等表達了對人類命運的思考。

2.用多元化個性化藝術語言表現抗戰歷史

上海藝術家在藝術追求上向來求同存異，為海派藝術的特質之一，每個人都有自己經營的一方小天地，卻也能夠風生水起，一旦投人到主題性創作，個性化的藝術表現便轉化為一種新的藝術境界。

中國畫家馬小娟從小就喜歡畫女性，筆下的人物多為古典仕女、現代都市美女那種清純可愛的形象。當她接到抗戰主題創作任務時，她立即選擇了“八女投江”這個題材。馬小娟當然知道遼寧畫家王盛烈畫的中國畫《八女投江》這件經典的歷史畫，也知曉她母校浙江美術學院全山石老師畫的油畫《中華兒女一八女投江》，她之所以想再畫“八女投江”，因為她感到生活在新時代應該在老題材上畫出一個新的面貌。馬小娟在《烏斯渾河之歌》（2005 年）中以小寫意的筆墨描繪八名抗聯女戰士為將敵人從大部隊上引開，在邊打邊退中走到烏斯渾河。她們相互攙扶著，義無反顧地投向河中，眉宇間透出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空靈的背景是水天一色的水漬與墨暈，幾瓣褐色的枯葉翩然飄落。作者避開了繪畫的戲劇性表現，將敘事轉化為詩意，為女戰士們吟唱了一首凄美的頌歌。

白瓔則是一位以男性的視角來表現女性的中國畫家，他以新水墨的觀念、懷舊眷戀的情愫來描繪當代都市里那些經濟獨立、具有自我支配意識的女性形象，偶爾也會畫些男性人物。不過他在《蓄須明志》（2015年）中描繪的人物并非純然是隨意間的感悟所至而選擇的，乃是懷著敬畏的心情用肖像畫的形式表達了文化人在抗戰中的態度。畫中的梅蘭芳神色堅定，以蓄須表明拒絕日本人邀請演出，黑短褂白長衫挺拔有力，凸顯人物崇高的民族氣節，背景上生動活潑的戲劇人物襯托了梅蘭芳非凡的藝術成就。

何曦的中國畫向來以一種冷幽默的畫面給人以哲學性的思考，他很少創作歷史題材作品，然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為紀念抗戰勝利60周年而作的《1937，我的家》（2005年）完全打破了他以往繪畫中靜默無語的思考狀態，改以一種粗暴的動態令人驚愕。畫面上只見一群狂暴撲翅的烏鴉在打碎的椅子上空亂竄，畫家用亂飛的烏鴉比喻日軍侵華的殘暴行徑，被打碎了的椅子表示中國平民百姓的平靜生活和家園遭受破壞。作者把飛禽與靜物兩個似乎與戰爭無關的形象以沖突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展開了一個具有強烈視覺沖擊力的想象空間。由于烏鴉在中國文化中被視為不祥之鳥，而在日本卻是“神鳥”，這樣的比喻使得作品的寓意闡釋更為深刻，揭示了日本法西斯的侵華戰爭并不像戰爭發動者所說的構建“大東亞共榮圈”，而是一場赤裸裸的殘暴行徑。

雕塑家陳妍音近年來在具象人物雕塑上的塑造魅力贏得藝術界好評。她善于從老照片上獲取歷史的信息，特別是從人物傳遞出來的情緒來解讀過往的敘事。她在雕塑作品《第一代空軍》（2015年）中根據歷史照片如實地復活了一個被歷史忽略的小人物，但他卻是中國空軍歷史的開創者之一。他們在淞滬抗戰中給予敵人重創，在武漢保衛戰中發揮了更為重要的作用。

五名抗戰老兵顫顫巍巍地聚在一起合影，臉上刻滿歷史的皺折，紅色的背景上飛翔著一群白鴿，這是李忠印的中國畫《歷史不會忘記一—記抗戰老兵》中的畫面。新時代的美術家用作品為歷史敘事，也在書寫當代。今天的民族獨立、和平幸福生活正是由無數先烈用青春歲月、生命執念換來的！銘記歷史，珍愛和平！

作者 上海美術家協會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