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研究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1101（2025）04-0031-1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Skills on Farmers' Income Increase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CFPS Data

QIAN Li，LUO Jingyi

（School of Economics，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mp; Economics，Bengbu，Anhui 23303o， China）

Abstract：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digital China provides a historic opportunity for farmers to increase their income，and the improvement of digital skils is an important prerequisite for farmers to grasp this historic opportunity.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Chinese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 from 2018 to 2020，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mpact of digital skils on farmers' income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aspects by constructing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the impact of digital skils on farmers' income increase.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mprovement of digital skills is conducive to the increase of farmers' income and has a greater impact on farmers' non-agricultural income than agricultural income.The mechanism analysis shows that digital skils can produce information transfer effect and social capital effect and promote the entrepreneurship ofrural households，thus boosting the increase of rural households'income. Heterogeneity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impact of digital skils on farmers' income is diffrent between generations and income levels. The impact on the new generation and the Mesozoic generation is greater than that of the old generation，and the impact on the lowest and highest income group is greater than that of the middle income group. Based on this，it is proposed to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ountryside and improve the digital skils and literacy of farmers. Increase farmers' non-agricultural income while promoting the digitization of agriculture; Smooth the information channel， improve the farmers' 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 and self-employment ability； Pay attention to digital abandonment， focus on the diferentiated development of different income groups and other suggestions.

Key words： digital skils; increase of household income; information transfer efect; social capital effect;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確定以經濟建設為工作重心，四十余年來，我國國民經濟穩健發展，人民生活質量持續提升，國內生產總值穩居世界第二，絕對貧困問題得以消除。但與此同時，不可否認當前我國依然存在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城市經濟與小農生產割裂、城鄉收入差距較大，城鄉二元結構問題成為經濟發展的嚴重阻礙。在新的發展階段，我國將致力于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這一目標的實現，既意味著全體居民收人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同時也對促進農戶增收、提升農戶增收速度與質量提出了更高要求。農戶增收既關系民生福祉，又關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目標的實現，因此，必須長期應對農戶收人持續增長這一艱巨挑戰，千方百計讓農戶們腰包更鼓，推動形成城鄉協調發展的新格局[1]

隨著數字中國建設的不斷推進，數字紅利持續釋放，作為新質生產力之一的數字經濟成為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也為數字時代中國發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數字技能是指人們在數字化社會中的生活、工作、學習、娛樂等活動中創造性利用數字技術的能力，它通過高效獲取信息、豐富娛樂活動、提高就業競爭力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方式，并逐漸成為適應數字時代發展的基本技能。近年來，數字技術在農村的應用范圍不斷擴大，成為促進農村產業發展、解放農村數字生產力的主攻方向。在農村發展數字經濟，提升農戶數字技能，大力培養數字“新農人”，推動數字技術成為“新農具”，既是推動農業數字化發展、改變農民生產生活方式，促進農戶增收的新動力，也是縮小城鄉之間差距，實現城鄉統籌發展新格局的必由之路[2]。數字技能作為適應數字時代發展的必備技能，對于居民收人增加以及社會現代化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而農戶增收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以及中國式現代化的重點及痛點，因此，利用好數字化生產力，促進數字經濟推動農業農村發展，研究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效應具有重要意義。

一、文獻綜述

作為發展中的農業大國，中國擁有約占全國人口四分之三的農村人口，因此，農村地區建設關系到社會整體發展，農民收入問題對經濟增長有著巨大影響[3]。近年來，“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共同富裕目標的不斷推進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作出了更高的要求，推動農民收入增長，實現城鄉統籌發展，提高農民的幸福感、獲得感和安全感，是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中的關鍵步驟[4]。改革開放以后，農戶收入實現了四十多年的穩定增長，但農戶增收依然面臨很多問題。一是農戶增收的動力不足。一方面，隨著經濟的發展、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工業化、數字化的生產力不斷融入生產過程，而受到小農生產的影響，農村地區對新興生產力的應用遠不及城鎮地區，傳統動能在促進農戶增收上表現乏力[5；另一方面，農民受教育水平不高、農村地區醫療保障不足等因素導致農民就業難度增加、經濟負擔較重，農戶收入增長的潛力與穩定性受到較大影響。二是收入差距較大。一方面是城鄉收入差距，農村大量剩余勞動力無業可就導致城鄉長期存在二元結構問題，農村與城市收入差距較大，城鄉融合發展嚴重受阻;另一方面是農村內部收入差距，農村產業結構不合理、非農就業機會有限、農村中非農產業不發達等問題使得不同農戶收入相差懸殊，鄉村治理難度加大7]。

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高能夠從緩解收入不平等、增加財產性收入、改善農民信息貧困等多個方面有效縮小收入差距。有研究表明，農戶通過掌握數字技能，能夠更好地接觸到高價值的農業產品市場，提升收入水平，并緩解城鄉、區域間的收入差距8。數字技能有助于增加農戶的財產性收入，農戶通過電子商務等平臺銷售農產品或其他家庭資源，能夠獲得更為穩定的財產性收入來源，這對于提高其經濟韌性和抗風險能力至關重要]。數字技能還能夠改善農戶的信息貧困狀況，通過數字化平臺，農戶能夠及時獲得農業市場、政策等方面的信息，從而作出更加理性的經濟決策，進一步推動收入增長[10]

綜上所述，現有文獻圍繞農戶增收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意義、發展中面臨的困境以及數字技能如何促進農民增收展開了深人的討論，并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11-12]。但依然存在以下三個方面的不足：首先，在研究內容上，大部分研究都是從宏觀視角來探討農村收人增長問題，從個體農戶微觀層面展開討論的研究則少有，特別是以數字技能為切人點討論數字化對農戶增收影響的研究更是缺乏；其次，在數據選取上，大部分文獻選取一期截面數據作為研究樣本，無法分析樣本個體差異以及時間變化的影響；最后，在測度方法上，在測量數字技能時，大多文獻集中于用互聯網或手機的使用作代理變量，較少考慮數字技能的復雜性與多維度性。針對已有研究存在的不足，嘗試從以下幾點補充：第一，選用個體農戶數據，從微觀層面考察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并揭示其影響機制，彌補已有文獻研究農民收入問題在微觀層面上的不足；第二，基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2018—2020年兩期面板數據，利用最新的多期數據展開對收入問題的研究，為農戶增收問題提供最新研究經驗；第三，綜合考慮影響數字技能的各項因素，從五個維度構建數字技能總指數，使得數字技能這一指標的量化更加科學合理。

二、理論框架與研究假說

（一）數理模型

為探究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本文從數字技能影響農戶增收的微觀機制入手，把農戶家庭收入分為農業收入和非農業收入兩部分。在這兩部分中，農業收入主要指農戶家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的收入總和，非農業收入則是總收人減去經營性收入后的農戶家庭收入，以工資性收人為主，并引入Cobb-Douglas函數構建農戶收入決定模型[13]，具體模型設定如式（1）所示：

式（1）中， I_f 代表農戶家庭總收入； δ_f 表示信息不完全情況下農戶生產相關指標之間的關系，其取值在0至1之間，當8為1時，表示農戶掌握充分的信息，農戶生產達到最優，當8為0時，表示農戶完全掌握不到市場信息，農戶無法參與到市場競爭中；A_t 代表農戶的綜合技術水平； L_f 代表農戶從事生產活動所投入的時間； K_f 代表農戶從事生產活動所投入的資金; P_f 代表農戶生產第f種農產品的均衡價格。

由于農戶家庭非農收入主要指工資性收入，因此其非農收入決定模型如式（2）所示：

式（2）中， I_w 代表農戶家庭非農業收人； δ_w 表示信息不完全情況下農戶獲得工資和工作機會的概率，其取值在0至1之間； w_w 代表農戶從事第w份工作所獲得的報酬； L_w 代表農戶從事第 w 份工作所花費的時間。

式（1）、式（2）滿足下式約束條件：

I=I_f+I_w

L_f+L_w?L_t

δ_t=F（G_t+R_t+F_t）

式（3）中，I代表沒有受到數字技能影響下的農戶家庭總收入；式（4）中， L_t 代表未受數字技能影響下的農戶家庭總勞動時間；式（5）中， δ_t 代表農戶家庭在未受數字技能影響下從政府及親朋好友處獲取的信息總和，其中， G_t 代表從政府處所獲取的信息， R_t 代表從親戚處所獲取的信息， F_t 代表從朋友處所獲取的信息。受互聯網普及率、人際關系等因素的影響，農戶家庭對信息的掌握程度不一致，從而影響農業產出水平、農產品價格、農戶就業機會以及工資水平。

內生增長理論認為，使用數字技術后，農戶的數字技能掌握程度提升，對市場信息的獲取能力提高，進而提升農業產出水平、農產品價格、農戶就業機會以及工資水平。因此，本文構建受數字技能掌握程度影響的農戶家庭收入模型，具體模型如式（6）、式（7）所示[14]：

δ_t^′=F（G_t，R_t，F_t，D_t），δ_t^′?δ_t

式（6中， I^′ 代表受到數字技能因素影響后的農戶家庭總收人，由受數字技能影響后的農戶家庭農業收入與非農業收入加總得出； δ_t^′ 代表受到數字技能影響后農戶所獲取的信息合集增加的部分。數字技能的使用促進農戶信息獲取能力提高，進而對農戶家庭收入產生正面影響。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δ_t^′ 與I呈現出單調遞增關系。

根據上述理論分析，提出假說1：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升能夠促進農戶增收。

由于農戶家庭的工作總時長和總資本是固定不變的，因此數字技能對農戶家庭農業收入與非農業收入的影響是此消彼長的。出于研究便利性，在模型中假設一個家庭只生產一種產品且外出務工的工作只從事一項，那么農戶家庭收入最大化的函數如式（8）所示：

Max_I=λ_f^′[（A_t（L_f^α，K^β）*P）+λ_w^′（L_s*W）

假定信息獲取不會對農戶家庭的工作時間產生任何影響，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程度提升后對農戶家庭的農業收人與非農業收人影響如式（9）、式（10）所示：

式（9）、式（10）中， μ_f-λ_f^′?μ_w-λ_w^′ 分別表示農戶家庭農業收入與非農業收入的變化，其數值的大小與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程度呈現出正相關關系。當（μ_f-λ_f^′）A_tK^βP 大于 （μ_w-λ_w^′）W 時，代表數字技能掌握程度對農戶家庭農業收入的影響大于對農戶家庭非農業收人的影響，反則反之。參考已有文獻，數字紅利能夠幫助農民提升就業技能以及通過互聯網獲得非農就業機會[15-16；而由于如今數字技術與農業產業融合程度較低，因此數字技能對于農戶家庭的農業收入影響程度受限[17]

基于上述數理模型及理論分析，提出假說2：數字技能掌握程度對農戶家庭非農收入的增收效應比農業收入更顯著。

（二）機制分析

古典經濟學的收人分配理論認為，農戶收入很大程度上受到其擁有的資源稟賦與要素價格的影響。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各種生產要素價格由市場供求變化決定，因此農戶家庭收人差距主要受其掌握的土地資本、勞動力資本、金融資本等資源稟賦以及農戶獲取資源的能力等因素的影響。數字技能既能作為數字資源促進信息處理效率與能力的提升，也能夠促進其他資源的轉化，對資源配置產生影響，據此，本文從信息傳遞效應、社會資本效應與農戶家庭創業行為三個方面分析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機制。

1.信息傳遞效應。農戶在搜集信息的過程中，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升不僅能夠拓展農戶信息收集的廣度與深度，也能夠提高信息獲取速度。首先，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升能夠使農戶在接收到信息后有足夠的能力與資源找尋更多的線索并深挖信息背后的本質問題；其次，掌握足夠數字技能的農民能夠通過互聯網等數字技術獲取更大容量的信息、更多樣化的服務，使農民由被動的信息接收者轉化為積極的信息搜尋者；最后，數字技術促進信息處理效率提升與傳播速度加快，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升有利于農戶以更高的效率搜尋信息[18]。信息作為信息時代重要的生產條件，對于社會財富的分配具有直接影響。一方面，信息與知識的有效利用能夠提升農民的就業技能、增加其就業可能性，從而提高其生產效率，進一步促進農戶增收;另一方面，具有時效性與價值性的信息能夠幫助農民對市場信息與商業活動有更加深人的了解，掌握最新市場動態的農戶無論是在就業還是創業上都具有先發優勢，從而為其帶來經濟利益，提高收入。

在以上分析的基礎上，提出假說3：數字技能通過信息傳遞效應促進農戶增收。

2.社會資本效應。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升使得互聯網深入到農戶家庭生活當中，農民能夠充分融入到新媒體環境中，利用互聯網拓寬其社交渠道、擴大社交范圍、提高社交效率。相較于傳統社交方式，社交媒體能夠滿足農戶更多的社交動機、延展農戶社交網絡，并推動社交資源向社會資本轉化，促進農戶家庭的社會資本積累。社會資本作為嵌入人們人際交往關系網絡中的一項重要的社會性資源，能夠通過職業機會拓展、教育資源獲得和創業機會增加等方面促進農戶增收[19]。首先，社會資本能夠直接作用于農民的求職過程，在求職過程中社會資本的有效利用能夠促進求職機會與成功率的增加，降低農民求職投入，促進農戶增收;其次，社交網絡越廣、社交關系越牢靠，農戶家庭就能更容易獲得較高質量的教育資源，且在受教育過程中，更好的社會資本能夠提高受教育者的學習動力，助力未來發展，進而促進農戶增收;最后，社會資本在促進創業方面也能夠發揮重要作用，良好的社會資本不僅能夠幫助農戶找到更合理的創業方向，也能夠在農戶創業過程中提供更多資金支持，從而提高農戶家庭創業成功率，促進農戶增收。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說4：數字技能通過社會資本效應促進農戶增收。

3.農戶家庭創業行為。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升能夠從創業方向、創業資金與創業技能幾個方面促進農戶家庭創業。在創業方向方面，農民能夠利用互聯網獲取到最新的市場信息，了解市場需求并根據自身優勢及資源稟賦找到最適合的創業方向。在創業資金方面，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高使得農民能夠接觸到數字金融，作為傳統金融的補充，數字金融能夠有效緩解農戶的資金約束，增加農戶創業的資金來源。在創業技能方面，數字技能作為信息時代的必備技能，農戶可通過其掌握如產品生產、銷售等技能。熊彼特的創新理論強調創新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創新能夠促進生產要素與生產條件產生新的結合，是促進經濟增長的重要推動力量，而以創新為基礎的創業行為對于促進收入增加與經濟發展也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農戶創業不僅能夠解決自身就業問題，也能夠增加勞動需求，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創業成功帶來的潛在收益可能遠大于農戶平均收入水平，因此，農戶家庭創業行為對農戶增收具有積極作用。

根據以上理論分析，提出假說5：數字技能通過農戶家庭創業行為促進農戶增收。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本文所用的數據是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實施的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CFPS從2010年開始實地調查，通過對中國居民、家庭、教育、人口流動、醫療衛生等多個層次的追蹤研究，對經濟發展、家庭關系、教育成就、人口流動和衛生狀況進行分析。本文重點考察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因此選擇CFPS數據庫中的2018—2020年兩期家庭經濟問卷和個人自答問卷，在剔除非農村家庭、缺失關鍵變量和極端異常值的樣本后，得到了滿足條件的3509戶農村家庭樣本，共計4234個觀察值的非平衡面板數據用于實證分析。另外，本文還使用《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及公開資料對其他所需數據資料進行必要補充。

（二）模型設定

1.基準回歸模型。為研究數字技能是否會對農戶增收產生影響，構建計量模型如下：

（11）式（11）中， 代表農戶家庭i在 t 年的總收入的對數值，digitalit表示農戶家庭i在t年的數字技能掌握情況， β_i 表示個體固定效應， x₁ 表示時間固定效應， δ_if 表示無法觀測到的隨機誤差項， a₀，a₁，a₂ 分別為估計系數。

2.中介效應模型。為研究數字技能影響農戶增收的作用機制，本文借鑒溫忠麟等的中介效應模型進行分析[20]。具體計量模型如下：

mν_it=adigital_it+e₂+δ_it

其中， mν_it 表示中介變量， e₁，e₂，e₃ 表示常數項， c，a c^′，b 表示系數。模型（12）用于檢驗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影響的總效應；模型（13）用于檢驗數字技能對中介變量的影響效應;模型（14）中的 b 表示中介變量對農業經濟韌性的直接影響效應， c 表示在控制中介變量后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直接影響效應。若回歸系數 均顯著，則中介效應成立；若系數 a，b 中至少有一個不顯著，則需要進行進一步分析。

（三）變量說明

1.解釋變量：數字技能。被解釋變量為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情況。由于掌握家庭財務狀況的“當家人\"對整個家庭具有一定代表性，因此選取財務回答人的個人自答問卷來衡量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情況，在CFPS個人自答問卷的“手機和網絡模塊\"中，從5個維度對受訪者的互聯網使用情況進行詢問，分別是指“使用互聯網學習的頻率”“使用互聯網工作的頻率”“使用互聯網社交的頻率”“使用互聯網娛樂的頻率”及“使用互聯網商業活動的頻率”，從5個方面反映受訪者的互聯網使用情況。參考牟天琦、姜揚等對數字技能的測算[21-2]，本文根據受訪者對互聯網的使用頻率將這5個維度變量賦值為1-5，把從不使用互聯網賦值為1，使用頻率為幾個月一次或一個月一次賦值為2，互聯網使用頻率為一個月2-3次賦值為3，互聯網使用頻率為一周1-4次賦值為4，幾乎每天使用互聯網賦值為5。并對這5個變量求平均值，以此衡量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情況，其數值越高表示農戶家庭的數字技能水平越高。

2.被解釋變量：農戶收入。參考華中昱等人的研究，把農戶家庭的收入分為農業收人和非農業收入兩部分[23]。由CFPS數據庫對農戶家庭收入的定義可知，農業收人主要指農戶家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的收入總和，非農業收入則是在總收入減去經營性收入后的農戶家庭收入，以工資性收人為主。對以上數據回歸時均采用收入的自然對數形式。

3.控制變量。選取6個變量為控制變量，主要包括個人特征和家庭特征兩個方面。個人特征方面的控制變量有財務回答人的健康狀況、婚姻狀況、性別、年齡、政治身份，家庭特征方面的控制變量主要指家庭人口規模。其中，健康狀況方面，由不健康到健康狀態由1到5賦值，其值較大表明健康狀況較好;婚姻狀況中，數值為1的表示已婚或同居，數值為0的表示未婚、離異或喪偶；性別中，數值為1的是男性，數值為0的是女性；年齡是指實施調查時的年齡；政治身份即是否為黨員，將黨員賦值為1，非黨員賦值為0;家庭人口規模是指實施調查時的家庭成員數。

變量定義與描述性統計分析見表1。

四、實證分析

（一）基準回歸

基于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進行實證檢驗，基準回歸結果見表2。其中，列（1）表示不加控制變量的數字技能對農戶收入的回歸結果，列（2）表示加入控制變量后數字技能對農戶收入的回歸結果，列（3）表示數字技能對農戶農業收入的回歸結果，列（4）表示數字技能對農戶非農業收入的回歸結果。

由列（1）列（2）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于農戶收入的回歸系數在 1% 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說明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隨著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提高，農戶收入水平能夠得到提升，H1得證。由列（3）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農戶農業收入具有正向影響，且在5% 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數字技能可顯著影響農戶農業收入。由列（4）的回歸結果可知，數字技能對農戶非農業收入的影響在 1% 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說明數字技能對農戶非農業收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由于數字技能對農戶農業收入與非農業收入的影響分別在 5% 與 1% 的水平下顯著為正，其系數分別為 0.104，0.177 ，可知相較于農戶農業收人，數字技能對農戶非農業收入的影響較為顯著且影響程度較大，H2得證。

表2基準回歸結果

注：****、*分別表示在 1% ！ 5% 和 10% 的水平上顯著，括號中為 t 統計量，下表同。

（二）內生性檢驗

基于上述基準回歸模型研究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時需要注意兩個可能存在的問題，一方面，模型雖然對影響農戶增收的其他因素進行了控制，但影響農戶增收的因素很多，故模型設定過程中可能會存在相關變量的遺漏；另一方面，數字技能可能會存在反向因果關系，即收人越低的農戶家庭可能數字化工具的使用頻率越低，數字技能的掌握程度越低，反過來影響農戶收入。為應對遺漏變量和反向因果關系可能導致的內生性問題，本文使用工具變量法進行內生性檢驗。借鑒Thierry等人對工具變量的選擇[24]，選取省級層面的互聯網普及率當作解釋變量數字技能的工具變量。隨著互聯網普及率的提高，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程度可能提高，符合有效工具變量的相關性假定；省級層面的互聯網普及率是一個較為宏觀的概念，不受農戶收入的影響，符合有效工具變量的外生性假定。內生性檢驗結果見表3。

表3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工具變量法

由表3第一階段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互聯網普及率與數字技能呈現出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這說明省級層面互聯網普及率可以體現農戶家庭數字技能掌握程度， F 值為92.500，這表明，選取的工具變量互聯網普及率不是數字技能的弱工具變量。在第二階段檢驗中，對工具變量進行處理使得模型的內生性得到控制后，回歸結果依然顯著為正，與前文保持一致，可證明前文基準回歸結果的可靠性。

（三）進一步穩健性檢驗

為進一步驗證基準回歸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采用替代變量的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在CFPS調查問卷中，選擇了受訪者對于“互聯網作為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這個問題的答案作為數字技能的替代變量，它的數值越大，說明互聯網在信息渠道中的重要性越高，而互聯網作為信息渠道的重要性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體現出農戶家庭對數字技能的掌握。模型穩健性檢驗的回歸結果見表4。

表4穩健性檢驗結果

由表4可知，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互聯網作為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對農戶收入的影響均在1% 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結果表明，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顯著為正，在對解釋變量進行替換后，該研究的結論仍然是顯著的，這進一步說明前文的回歸結果是可靠的。

五、機制檢驗與進一步分析

（一）機制檢驗

為探究數字技能如何促進農戶收人增加，本文對數字技能影響農戶增收的作用機制進行深入分析。在前文的理論研究基礎上，從“信息傳遞效應”“社會資本效應\"和“家庭創業行為\"3個角度剖析數字技能促進農戶增收的內在機理。在測量方法上參考魯元平等的做法[25]，在信息傳遞效應角度，選用CFPS問卷中受訪者對“互聯網作為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這一問題的答案作為中介變量，互聯網作為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數值為1～5，較大的數值代表較高的重要程度。社會資本效應參考李五榮等的做法[16]118，選用CFPS 問卷中受訪者對“是否是某組織成員（包括黨員、工會等）\"這一問題的回答作為中介變量，賦值為1的表示是某組織成員，賦值為0的表示不是某組織成員；家庭創業行為方面參考張要要的做法[2，在CFPS問卷中，選用受訪者對“我家有成員從事個體私營\"這一問題的回答作為中介變量，將有成員從事個體經營的家庭賦值為1，沒有成員從事個體經營的家庭賦值為0。機制檢驗的具體回歸結果見表5。

表5機制檢驗結果

對于信息傳遞效應，從表5的模型（1）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信息傳遞的影響在 1% 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由模型（2）可以看出，在加入中介變量信息傳遞后，數字技能對農戶收入的影響依然顯著為正，信息傳遞對農戶收入也存在顯著正向影響，說明數字技能可以通過信息傳遞效應促進農戶收入的提升，H3得到證明。

關于社會資本效應，模型（3）表明，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數字技能對社會資本的影響顯著為正；模型（4）表明，在加入社會資本這一中介變量后，數字技能依然顯著促進農戶收入增加，且社會資本對農戶收入的影響效應也顯著為正，說明社會資本效應也是數字技能促進農戶收入提升的作用機制，H4得到證明。

對于農戶創業行為，由模型（5）可以看出，數字技能能夠顯著促進農戶家庭創業行為，從模型（6）可以看出，在加入中介變量家庭創業行為后，數字技能對農戶收入的影響依然顯著為正，家庭創業行為對農戶收入的影響也在 1% 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說明數字技能可以通過農戶家庭的創業行為促進農戶收入的增加，H5得到證明。

（二）異質性分析

1.基于年齡的異質性分析。數字技能不僅是一個技術問題，也是一個代際問題。研究發現，盡管數字經濟發展迅速、移動互聯網普及率較高，但數字社會仍以青少年群體為主導，與以中老年為主的“數字棄民\"存在代際間數字鴻溝[27]。為研究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是否存在代際差異，本文將農戶樣本劃分為老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把財務問答人為1960年之前出生的農戶樣本劃分為老生代，財務問答人為1960年至1980年出生的農戶樣本作為中生代，將財務問答人為1980年之后出生的農戶樣本作為新生代，并將財務回答人年齡變量從回歸模型中剔除，詳細回歸結果見表6。

表6基于年齡的異質性分析結果

從表6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不同代際的農戶增收均存在顯著影響，但影響程度與顯著性水平存在差異。由列（1）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老生代農戶增收在 5% 的置信水平下存在正向影響，而由列（2）、列（3）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中生代與新生代農戶增收的影響在 1% 水平下顯著，且對新生代農戶的影響系數為0.200、對中生代農戶的影響系數為0.144。數字技能對不同代際農戶增收的影響存在顯著差異。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可能是“數字排斥”，一方面，老年人對于新生事物的接受度較低，不愿意在學習數字技能上花費時間精力，因此產生對數字技能的自我排斥；另一方面，受到能力影響，年齡越大，學習新技能的能力和信心就越弱，因而產生技能排斥。

2.基于收人的異質性分析。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除了可能存在農戶年齡差異，也可能受到收入本身的影響。為研究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影響的異質性問題，本文將農戶樣本劃分為最高收入組、中上收入組、中下收入組、最低收入組。將農戶收入排序為樣本前 25% 的定義為最高收人組；農戶收入為中上 25% 的定義為中上收入組;農戶收入為中下 25% 的定義為中下收入組;其余部分定義為中下收入組[28]。異質性分析結果見表7。

由表7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不同收人組農戶增收的影響系數與顯著性水平存在較大差異，由列（4）可知，數字技能對最低收入組農戶增收影響最為顯著并在 1% 的水平下通過顯著性檢驗，其影響系數為0.087；由列（1）可知，數字技能對最高收入組農戶增收影響的顯著性次之，并在 5% 的水平下通過顯著性檢驗，其影響系數為0.068；由列（3）、列（2）可以看出，數字技能對中下收入組、中上收入組的影響程度與顯著性水平較低，對中下收人組的影響在 10% 的置信水平下顯著，對中上收入組不存在顯著影響。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存在異質性。一方面，最高收入組具有顯著的資金優勢，相對容易了解與掌握數字技能并利用它促進收入增加;另一方面，最低收入組農戶收入的增長空間較大，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數字技能后，收入增加的可能性與增加程度都較大。

表7基于收入的異質性分析結果

六、結論與建議

本文以農戶家庭為研究對象，并以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2018—2020年兩期面板數據為基礎，從數字技能這一角度對農戶增收問題進行理論分析，并實證分析了數字技能對農戶增收的影響，研究發現：第一，數字技能水平的提升能夠顯著促進農戶增收，在進行內生性檢驗、替換解釋變量等穩健性檢驗后，研究結果依然顯著；第二，數字技能對農戶非農業收入影響的顯著性及影響系數都大于其對農戶農業收入，數字技能對農戶非農業收人增加的影響更明顯；第三，從作用機制來看，數字技能能夠產生信息傳遞效應、社會資本效應并促進農戶家庭創業，進而促進農戶增收，信息傳遞、社會資本、農戶家庭的創業行為在數字技能促進農戶收入增加過程中起到中介作用；第四，通過異質性分析發現，相較于老生代，新生代與中生代的農戶增收受數字技能的影響較為顯著，且相較于中上收入組與中下收入組，最高收入組與最低收入組的農戶增收受數字技能的影響較為顯著。上述研究結論對進一步提高農戶數字技能掌握程度，進而促進農戶增收具有重要啟示作用。基于以上結論，提出以下幾點政策建議。

第一，加強數字鄉村建設，提升農戶數字技能與素養。以互聯網、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字化技術的快速發展與普及，打破了城鄉之間的數字鴻溝、提升農村居民數字技能與數字素養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29]。一方面，政府要加強頂層設計，積極擴大新興數字技術如互聯網、人工智能在鄉村的覆蓋范圍，幫助提高農民群體的數字化意識，降低他們的“數字排斥”，減少“數字棄民\"；另一方面，各個村鎮要注重農民數字技能和素養的培訓并科學設置培訓內容，幫助農民掌握基本生活及工作軟件的使用，提高農民對數字工具的使用能力。

第二，提高農戶非農收入，促進農業數字化發展。一方面，發揮好數字技能對非農收入增加的促進作用，增加非農就業機會，改善農民依靠單一途徑增收的狀況，使農民可以獲得農業生產之外的額外收入；另一方面，加快推進農業數字化發展，在農業發展的各個環節引進數字技術，推動農業產業數字化轉型。在生產環節通過智能化、數字化裝備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在銷售環節利用互聯網平臺售賣農產品，強化農戶數字技能與農業生產之間的聯系，以數字化技術賦能農業發展，促進農戶增收[30]

第三，農戶要暢通信息渠道，提高人際交往與自主創業能力。信息不對稱、社會資本及創業能力缺失使得農戶發展受限，加劇農戶貧困。要發揮好信息傳遞、社會資本、農戶家庭創業行為在數字技能促進農戶增收中的中介作用。農民不僅要注意自己人際交往能力的培養，積極社交以建立良好的社會關系；又要打破信息差，通過互聯網、村委會等溝通渠道使信息來源更多元化，提高信息獲取與處理能力，避免信息閉塞帶來的負面影響；還要積極培養創業能力，了解市場需求、利用所在地的地域特色與資源稟賦選擇合適創業方向，提高收入[31]。

第四，注重不同收人群體差異化發展。首先要幫助農村老年人參與數字化，利用數字技術幫助老年人打破孤立，同時也要增強對老年人的數字包容[32];其次，對于低收入農戶，在增強其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的同時也要注重各方協調，從而促進低收入群體多渠道增收，而對于中等收入群體，應注重將其數字技能與職業技能融合培養，以綜合技能提升和運用來促進農戶增收[33]

參考文獻：

[1]李實.多措并舉促進農民收入增長[J].中國農村經濟，2024（1）：9-11.

[2]陸鏡名，仇煥廣，蘇柳方，等.數字能力能否促進牧戶增收———來自典型牧區的經驗證據[J].中國農村經濟，2023（12）：85-105.

[3］蔡昉，王德文.經濟增長成分變化與農民收入源泉[J].管理世界，2005（5）：77-83.

[4]張楠，趙倪可，高明.新時代中國縣鄉基本公共服務配置的財政基礎、空間均衡與實踐邏輯[J].中國農村經濟，2023（12）：2-22.

[5]朱秋博，朱晨，彭超，等.信息化能促進農戶增收、縮小收入差距嗎？[J].經濟學（季刊），2022（1）：237-256.

[6]黃延信.實現農民收入可持續增長[J].農業經濟與管理，2023（1）：4-12.

[7]高帆.論二元經濟結構的轉化趨向[J].經濟研究，2005（9）：91-102.

[8]馬林燕，潘子純，郝旭然，等.數字技能緩解了農戶收入不平等嗎？——基于黃河流域2893戶農戶微觀調查數據[J].經濟與管理研究，2024，45（5）：60-77.

[9]羅千峰，趙奇鋒，邱海蘭.數字技能與農戶財產性收入：基于中國鄉村振興綜合調查（CRRS）數據[J].當代經濟管理，2023，45（7）：54-62.

[10]朱建華，李榮強.信息貧困視角下數字技能對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的影響研究：基于縣級橫截面數據的實證分析[J].圖書與情報，2022（1）：91-100.

[11］王軍，羅茜.數字經濟影響共同富裕的內在機制與空間溢出效應[J].統計與信息論壇，2023（1）：16-27.

[12]李怡，柯杰升.三級數字鴻溝：農村數字經濟的收入增長和收入分配效應[J].農業技術經濟，2021（8）：119-132.

[13]ROMER P M. Increasing Returns and Long-runGrowth[J].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86（5） ：1002-1 037.

[14]張正平，盧歡.數字鴻溝對家庭金融投資的影響：基于CFPS數據的實證研究[J].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3）：57-70.

[15]劉丹，方銳，湯穎梅.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農民非農收入的空間溢出效應[J].金融經濟學研究，2019（3）： 57-66.

[16]李五榮，周丹，李雪.數字鴻溝對農村家庭收入的影響及機制研究：基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的實證分析[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10）： 116-127.

[17]祁懷錦，曹修琴，劉艷霞.數字經濟對公司治理的影響：基于信息不對稱和管理者非理性行為視角[J].改革，2020（4）：50-64.

[18]蔣乃華，卞智勇.社會資本對農村勞動力非農就業的影響：來自江蘇的實證[J].管理世界，2007（12）：158-159.

[19] 馮海紅.小額信貸、農民創業與收入增長：基于中介效應的實證研究[J].審計與經濟研究，2016（5）：111-119.

[20] 溫忠麟，張雷，侯杰泰，等.中介效應檢驗程序及其應用[J].心理學報，2004（5）：614-620.

[21] 牟天琦，刁璐，霍鵬.數字經濟與城鄉包容性增長：基于數字技能視角[J].金融評論，2021（4）：36-57，124-125.

[22] 姜揚，鄭懷宇.數字技能與居民幸福感：基于CFPS2018數據的研究[J].人口學刊，2023（4）：57-69.

[23] 華中昱，林萬龍，徐娜.數字鴻溝還是數字紅利？數字技術使用對農村低收入戶收入的影響[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5）：133-154.

[24] THIERRYP，NICOLASP，RAPHAELS.DoestheInternetMakePeopleHappier？[J].JournalofSocio-Economics，2013（46）：105-116.

[25] 魯元平，王軍鵬.數字鴻溝還是信息福利：互聯網使用對居民主觀福利的影響[J].經濟學動態，2020（2）： 59-73.

[26] 張要要.數字鴻溝與農戶家庭創業[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22（2）：103-114.

[27] 胡泳，王夢瑤.老齡化與媒介研究：現代社會轉型與學科未來方向[J].全球傳媒學刊，2023（6）：3-20.

[28] 羅千峰，趙奇鋒.數字技能如何影響農戶消費升級：基于食物消費升級的視角[J]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22（6）：119-130.

[29] 張勛，萬廣華，張佳佳，等.數字經濟、普惠金融與包容性增長[J].經濟研究，2019（8）：71-86.

[30] 王進，史明聰，李志超.數字經濟驅動農業高質量發展：內在機制與經驗證據[J]西安財經大學學報，2023（4）：78-89.

[31] 汪斌.數字紅利視角下老年數字失能表現、成因及治理新路徑[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4（2）：60-67.

[32] 杜曉燕，陳紅，張江楠.數字賦能農村共同富裕的影響研究[J].統計與信息論壇，2023（10）：76-90.

[33] 楊寶強，鐘曼麗.賦權增能：農村老年人融入數字社會的長效機制[J].湖南社會科學，2024（1）：128-136.

[責任編輯：范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