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觀基因視角下蘇南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體系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重點研發計劃課題“鄉村植物景觀營造及應用技術研究”（編號：2019YFD1100404）；2020年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景觀基因圖譜視角下的鄉土景觀風貌構建研究——以蘇南地區為例”（編號：2020SJA0154）

摘要"為深入挖掘傳統村落文化并擺脫傳統村落建設同質化困境，基于景觀基因視角，構建了蘇南地區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體系。該體系通過識別與提取景觀基因，將其分為主體基因、變異基因、缺失載體基因及一般基因4類，并進一步細化形成4個大類、11個中類、27個小類的評價指標。以蘇南地區6個典型傳統村落為例，運用AHP-TOPSIS法進行綜合評價。結果表明：蘇南地區傳統村落的鄉土景觀風貌保護與發展整體較好，尤其體現在地理環境和社會文化因素方面；但在建筑景觀因素和布局形態因素方面發展不均衡，這些因素應得到重點保護。基于此，提出重點挖掘村落的主體基因，補足缺失載體基因，復原變異基因，活化利用一般基因等鄉土風貌保護發展建議。

關鍵詞"景觀基因；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鄉村景觀評價；蘇南地區；鄉村振興

Abstract Toaddress the erosion of local cultural identity and the homogenization of traditional village'landscapes，this study proposes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ystem for rural landscape features in southern Jiangsu， grounded in the concept of landscape genes. Landscape genes are classified into four types： core genes，variant genes，missing carrier genes，and general genes. An indicator system comprising four dimensions， eleven categories，and twenty-seven sub-indicators was constructed.Six representative villages in the region were selected for empirical analysis using the AHP-TOPSIS method.Results show that while the overall preser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rural landscape in the region are satisfactory一particularly in geographical and sociocultural aspects一significant disparities remain in architectural and spatial morphology elements. Accordingly，the study proposes strategies for enhancing rural identity，including identifying and protecting core genes， restoring missing carriers，rehabilitating variant genes，and reactivating general landscape genes to promote localize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Keywords Landscape genes; Traditional villages; Rural landscape features; Rural landscape evaluation; Southern Jiangsu; Ruralvitalization

文章亮點

1）運用景觀基因理論構建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結合AHP-TOPSIS法對村落進行綜合評價；2）識別蘇南地區傳統村落的主體基因、缺失載體基因、變異基因等，并分別提出保護發展建議。

在國家大力推進鄉村振興建設的背景下，部分傳統村落在發展過程中逐漸失去原有特色風貌，呈現出高度的同質化，“千村一面”。建設者未能充分利用相關理論研究村落的文化遺產，難以科學地明確保護和發展的方向。因此，深入挖掘傳統村落文化，提供理論數據支持，對鄉村景觀進行評價，已勢在必行。

鄉村景觀評價涉及對鄉村景觀要素的綜合考量，國內學者劉濱誼等[1已建立較完善的理論體系。部分學者關注鄉村人居環境，杜巖等[2對人居環境質量進行評價研究；王燁梓[3]提出在保護與利用的基礎上構建鄉土景觀評價體系，該體系由物質空間、自然空間、社會文化3類指標構成；王偉等[4在鄉村生態景觀構建中對社會功能、生態功能、美學功能進行評價；李伯華5主要從生產、生活、生態3個方面進行研究;孔德政等構建的人居環境評價體系涵蓋了自然生態環境、基礎設施、居住條件、公共服務、社會關系等方面指標；張琳等[以人居環境三元理論為指導原則，針對鄉村景觀的游憩價值進行研究，對鄉村的優美性、鄉土性、宜游性3個方面進行評價。綜上所述，已有研究從內容與方法上為鄉村景觀評價提供了較為全面的研究基礎，但在鄉土人文景觀特色方面的研究仍然相對較少。

景觀基因起源于生物基因的概念，TaylorGriffith最先將“基因”的概念引入聚落的研究中，運用基因分析對比聚落的空間形態特征，開創了聚落景觀特征的研究新方法[8]劉沛林將景觀基因理論引入國內學界，并構建了傳統村落景觀特征圖譜[9～10]；申秀英等[11]則結合基因圖譜對文化景觀進行區系劃分；劉沛林、劉春臘等[12]構建了景觀基因的“胞-鏈-形”的圖示表達，為國內鄉村景觀文化評價提供新維度。目前，基因識別、圖譜構建等研究較多，但景觀基因與鄉村景觀綜合評價的整合研究不足[13-14]

本研究選取了江蘇省南部地區（以下簡稱“蘇南地區”）具有代表性的6個傳統村落作為案例，運用景觀基因理論，構建蘇南地區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指標體系，評估其保護與發展狀況，進行優劣排序。本文旨在通過實證研究來驗證所提出評價方法的有效性，以期為傳統村落的可持續發展提供科學指導，并豐富鄉村景觀評價的理論與實踐。

1研究過程及研究方法

1.1景觀基因理論介入的可行性分析

景觀基因理論介入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評價研究具有可行性，原因如下：1）景觀基因可對構成要素的延續性、原真性、完整性進行分析研究，更為嚴謹地挖掘原有文化、剝離外來文化。2）景觀基因理論的核心是信息元、信息點、信息鏈三要素。將代表地方特色的歷史文化信息元素通過歷史文化聚落的景觀點和景觀廊道的形式表現出來[10]，可更加全面系統地識別與提取景觀基因。3）景觀基因從屬性上可分為主體基因、附著基因、混合基因以及變異基因等[10]。隨著時間的推移，傳統村落中的基因特質不斷變化或缺失。結合景觀基因的動態變化，將鄉土景觀構成要素劃分為一般基因、主體基因、變異基因和缺失載體基因，將有利于探索村落保護與發展方向（表1）。

1.2蘇南地區鄉土景觀分析

蘇南地區的各個傳統村落獨特的選址與地形地貌，構成其獨特的景觀基因。依水而居的傳統村落受到河道走向的影響，形成了帶狀、團狀、網狀、魚骨狀、島狀等村落形態與街巷形態的景觀基因。歷代居民應對氣候影響產生的遮陽、避雨、通風、防潮、排水等需求，在街巷及建筑平面、屋頂、山墻等設計中形成了獨特的景觀基因。在歷史的進程中，村落特有的歷史沿革、諸多名人事跡、典故傳說、習俗文化以及工藝技術，共同構成了傳統村落世代相傳的“基因”。

1.3構建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體系

1.3.1評價指標體系建立

本文以特征解構分類方式[15]對蘇南地區鄉土景觀基因特征進行劃分，運用“分類相似則整合”的原則將各基本要素的認知結論加以整合，最后再將識別結果歸類為建筑景觀基因、社會文化基因、地理環境基因與布局形態基因，建立由4個大項、11個因子和27個指標組成的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指標體系（表2）。

研究選用原真性、完整性、延續性3個特征對景觀要素進行分析評價（表2）。其中，原真性的核心內涵是歷史文化信息的原始真實，包括地理環境、形態格局、建筑實體、習俗文化的原真性。延續性指景觀基因在時間維度上的長期保持，主要包含對社會文化和景觀環境的延續。景觀基因的完整性指對所有要素的保存，包含傳統村落的歷史、實體、形態及其傳說與工藝等[15]。

1.3.2評價方法

考慮到物質文化與非物質文化等多種因素，評價需結合定量和定性分析。首先運用層次分析法（AnalyticHierarchyProcess，AHP）對指標進行權重判斷，然后利用TOPSIS 法 （Technique for Order Preference bySimilaritytoIdealSolution）對案例村落的鄉土景觀風貌進行排序。

1）確定評價量化標準

為更精確地量化評價結果，設定如下評分標準：景觀基因保存極為完整、保護狀況優秀者，賦 8～9 分；景觀基因保存較為完整、保護狀況良好者，賦6～7分；景觀基因出現輕微破損、保護狀況一般者，賦4～5分；而景觀基因存在明顯破損、保護狀況較差者，賦1～4分。

2）計算鄉土景觀綜合評價值研究首先通過文獻資料、實地調研、村委訪談、原住民問卷調查等途徑，提取出不同傳統村落的鄉土景觀基因，接著邀請10位園林領域的專家對指標重要性進行評價，并構建判斷矩陣，利用AHP法獲取各指標權重 W_i （表2），并驗證權重數據符合一致性檢驗要求（ λ_max= 4.060 6， CI=0.0202 ， CR=0.0227， 。最后邀請6位專家對不同傳統村落的鄉土景觀基因按照量化標準進行賦值，形成規范矩陣 Z_ij ，并計算綜合評價值Y_ij ，加權矩陣 Y_ij=Z_ij×W_i 。

表1景觀基因分類 Tab.1 Classification of landscape genes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3）景觀基因TOPSIS排序

研究采用TOPSIS法對鄉土景觀綜合評價值進行排序，通過計算正負理想解，測算評價值與理想解之間的距離，最后計算接近程度，將數據歸一化后對案例村落的鄉土景觀風貌進行排序，并確認綜合評價值最高者為村落的主體基因。

2實例研究

2.1評價對象的選擇

基于中國傳統村落保護名錄，研究選擇蘇南地區作為研究對象的原因包括：蘇南地區歷史悠久、傳統村落集中（江蘇共33個傳統村落，蘇南地區占25個）、水鄉特征明顯，以及傳統村落急需保護與發展。

獲取村落之間的優劣排序；最后采用TOPSIS法對景觀基因進行排序，確定村落內部的主體基因（圖1）。

2.3景觀基因識別與提取

首先通過中國知網、江蘇傳統村落相關管理部門獲得區位環境、自然環境、總體布局、傳統建筑、歷史事跡、文化典故、習俗工藝等相關資料與信息。接著實地走訪調研傳統村落，獲取當地傳統建筑、街巷空間、文化習俗等影像資料[16-22]。最終識別出各村落的景觀基因（表4），以及缺失載體基因、主體基因和變異基因（表5）。

研究發現明月灣村內景觀基因保護較好，無變異基因與缺失載體基因；禮社村景觀基因保護較好，但有部分變異基因，如九龍宮、戲臺的選址；華山村變異基因及缺失載體基因較多[19]，極大影響了華山村的鄉土景觀風貌。

樣本的選取綜合考量以下3個方面：首先，需要盡可能覆蓋多個市區、不同類型的村落，選擇具有代表性的傳統村落；其次，研究目的為探索傳統村落保護與發展方向，因此需要選擇在不同年份進行保護開發的村落；最后，為了樣本選擇的全面性和典型性，應選擇在當地有一定知名程度，且鄉土風貌不同的村落。綜上，結合實地調研，最終選取南京市漆橋村、無錫市禮社村、鎮江市儒里村和華山村、蘇州市楊灣村和明月灣村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實地調研和文獻整理[6～21]，歸納分類其景觀特色（表3）。

2.2評價思路

2.4AHP-TOPSIS綜合評價

取6位專家對6個傳統村落的鄉

表2蘇南地區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和權重

Tab.2 Evaluation indicator systemand weights of the rural landscape features in Southern Jiangsu

首先根據上文構建的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指標對蘇南6個傳統村落的鄉土景觀進行分析，提取傳統村落的一般基因、缺失載體基因及變異基因。然后邀請專家對6個傳統村落的鄉土景觀風貌進行打分，土景觀風貌評分的平均值作為評分結果，將評分平均值與權重相乘，計算傳統村落的指標層及準則層綜合評價值（表 6～7 ）。

表3蘇南6個傳統村落的景觀特色

Tab.3 Characteristic landscape features of six traditional villages in Southern Jiangsu

基于蘇南地區6個傳統村落的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值進行數據處理，遵循TOPSIS法的評價過程，最終得出保護優先級排序：楊灣村位居首位，其次是禮社村，接著是漆橋村、明月灣村、儒里村、華山村（表8）。

2.5評價結果特征分析

蘇南地區傳統村落地理環境的保護與發展情況的整體差異較不明顯，其中楊灣村（總分1.9883）和明月灣村（總分2.0031）的地理環境在6個傳統村落中保護較好。對比各個類別，選址區位、地形地貌與綠化植被對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的影響較大，經濟條件對鄉土景觀風貌的影響較小。可見蘇南地區傳統村落的社會經濟環境發展較平衡，主要區別在于選址區位與自然環境，不同村落由于建設程度不同呈現出較大的差異（表7，圖2）。

蘇南地區傳統村落布局形態的保護與發展情況整體差異較明顯，其中漆橋村（總分2.1477）與禮社村（總分2.2483）的布局形態保護較好，儒里村（總分1.7159）保護較差。對比各個因素可知，差異較大的為空間格局和村落形態因素，這是因為村落內部及周邊的建設與開發使村落原本的空間格局與村落形態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變（表7，圖3）。

圖1蘇南地區鄉土景觀風貌綜合評價思路

Fig.1 Evaluation framework for the rural landscape features in Southern Jiangsu

蘇南地區傳統村落建筑景觀的保護與發展情況整體差異最明顯，說明不同傳統村落在保護與發展過程中針對建筑景觀的保護措施相差較大，其中楊灣村（總分2.1953）、禮社村（總分2.0516）、漆橋村（總分1.8566）、明月灣村（總分1.7724）的建筑景觀保護較好，而華山村（總分1.5428）、儒里村（總分1.4446）保護較差。究其原因，楊灣村、明月灣村位于太湖風景名勝區內，傳統建筑在早期便得到了較好的保護；禮社村和漆橋村在后續發展過程中也對建筑進行修葺重建，具有其獨特的建筑景觀。從各項類別中可見，屋頂造型與濱水小品對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的影響較大，建筑材料的影響較小。蘇南地區大多村落依水而生，因此呈現出不同的鄉土景觀風貌（表7，圖4）。

蘇南地區傳統村落社會文化的保護與發展情況整體差異不明顯，其中變化較大的因素為村落文化與名人事跡。社會文化的保護與發展表現較好的是禮社村（總分2.3875）、儒里村（總分2.3585）、明月灣村（總分2.3043）、漆橋村（總分2.2394）。究其原因，儒里村的朱子文化、漆橋孔子儒家文化皆是歷久彌新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此外，不同指標對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的影響差異較小（表7，圖5）。

表4蘇南傳統村落景觀基因

Tab.4 Identified landscape genes in six villages of Southern Jiangsu

表5蘇南傳統村落景觀基因分類

表6蘇南地區鄉土景觀風貌指標層評價值

表7蘇南地區鄉土景觀風貌準則層評價值Tab.7 Scoresof evaluation criteria for rural landscape features in Southern Jiangsu

表86個傳統村落各距離“理想解”的接近程度及優劣次序 Tab.8TOPOS proximity scoresand rankings of the six traditional villages

2.6景觀基因排序

基于研究數據，對村落內部景觀基因的綜合評價值進行歸一化處理并排序，從大到小依次為社會文化基因、布局形態基因、建筑景觀基因、地理環境基因。

綜合評價值最高者即為該村落的主體基因，從表6可得華山村主體基因為街巷骨架基因（0.5612），明月灣村落主體基因為村落文化基因（0.4990），禮社村主體基因為空間格局基因（0.5581），漆橋村主體基因為名人事跡基因（0.5223），楊灣村主體基因為屋頂造型基因（0.4871），儒里村主體基因為名人事跡基因（0.5427）。

3基于綜合評價的鄉土風貌保護發展建議

研究發現，蘇南地區傳統村落保護與發展的整體水平較高，在不同村落之間地理環境及社會文化的保護與發展的差異較不明顯，但建筑景觀和布局形態的保護與發展差異較明顯。其中楊灣村、禮社村、明月灣村和漆橋村的鄉土風貌保護與發展較好，儒里村和華山村仍需進一步提升。由于各個村落的景觀風貌不盡相同，研究采用景觀基因完整性、原真性、延續性進行綜合評價，提取出傳統村落的主體基因、缺失載體基因、變異基因，通過對比相關基因，探究保護與發展不平衡的原因。主要原因包括：1）部分傳統村落的主體基因不明確，無法彰顯村落本土特色；2）部分傳統村落的個別基因載體缺失，如建筑小品損毀嚴重、習俗活動消失、工藝技術斷代等；3）部分傳統村落的基因變異，由于村落開發，其格局發生改變，活動空間轉移，街道功能退化。

針對以上問題，對蘇南地區傳統村落的鄉土風貌保護與發展提出建議：

1）重點挖掘村落的主體基因，植入本土特色。首先提取傳統村落的景觀基因，挖掘并保護發展主體基因，將其植入村落發展過程中。同時要判斷出村落內的缺失載體基因、變異基因，才能更全面地對傳統村落進行改造。例如華山村的張王廟廣場，如今已不承擔祭祀功能，成為集會廣場。在更新設計中，可保留張王廟廣場原有建筑格局，修繕并改造為村民集會堂；廣場左側的廢棄建筑可改造為村史館，承擔村內事務管理功能；并修繕建筑前廣場，形成村民休閑活動空間。

2）補足缺失載體基因，重現生活場景。通過查閱文獻與村落資料、問詢居民等多種途徑，追尋原有基因，補足其缺失的載體，從而修復傳統村落的基因圖譜，打造特色文化活動，普及習俗文化與工藝技術，重現生活場景。通過實地調研可知，華山村內遺失載體的基因較多，如禹王井。但據文獻記載，禹王井是記錄華山村農耕社會歷史的重要景觀基因。因此，應先補足原有的景觀基因，重現禹王井，在井旁設置展示牌以解說其歷史，同時在周邊廣場上設置人物生活雕塑，重現生活場景。

3）復原變異基因，重塑鄉土風貌。景觀基因的變異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有些變異是不可逆的，因此需要判斷并選取可以復原的變異基因。例如在華山村的萬年臺前廣場處設置活動空間，并結合華山村主體基因，在廣場的鋪裝中展現華山村龍頭、龍角、龍身、龍尾的空間格局。其次，在廣場中設置“太平泥叫叫”的雕塑攤位，將民俗文化融入廣場內，重塑鄉土風貌。

4）活化利用一般基因，促進傳承與發展。對于歷史建筑與文化遺產的活化工作，應重點維護其原有的外觀和核心結構，同時進行適當擴建、改造以及引入現代化設施，使其功能與現代生產生活的需求相適應。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方面，應將其自然地融入當下的生活實踐中，以此促進歷史與現代的和諧共存。在傳統村落的民俗文化發展與推廣方面，應當依托村落獨有的特色和風格，提升對民俗文化傳承的關注度，并創新其傳播與推廣方法。同時，應促進民俗文化與教育領域的緊密結合。這些措施旨在使傳統文化基因在現代社會中得到新的詮釋和煥發生機。

圖2地理環境因素評價值

圖3布局形態因素評價值

圖4建筑景觀因素評價值 Fig.4 Scores ofarchitectural landscape indicators

圖5社會文化因素評價值 Fig.5 Scores of sociocultural indicators

4結語

研究基于景觀基因理論，構建了蘇南地區傳統村落鄉土景觀風貌的綜合評價體系，并通過對6個典型村落的實證分析，揭示了不同村落在景觀基因保護與發展方面的差異。該體系不僅關注傳統村落的物質文化，還考慮了非物質文化因素，為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提供了理論框架與實踐工具。研究結合AHP法與TOPSIS法，對蘇南地區6個傳統村落進行定量分析，結果表明：蘇南地區傳統村落整體保護與發展狀況較好，尤其在地理環境和社會文化因素方面保護狀況較好，村落間發展較為平衡；而在建筑景觀因素和布局形態因素方面，保護與發展差異明顯，村落間發展不平衡。基于此，提出通過重新挖掘主體基因、補足缺失載體基因、復原變異基因，活化利用一般基因，縮小村落間的差距，提升鄉土風貌保護與發展水平。

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評價體系在實際應用中主要依賴于現有的景觀基因和指標體系，未能充分考慮個別村落的特殊性。其次，受資金和技術資源的限制，部分村落的景觀基因保護工作不足，特別是存在復雜歷史遺留問題的村落，全面保護與修復景觀資源尤為困難。因此，未來研究可考慮將更多的現代技術手段結合到傳統村落保護過程中，如采用數字化保護和虛擬仿真技術，提升保護工作的精確性和可操作性。此外，研究雖為蘇南地區傳統村落的景觀基因保護與發展提供了理論依據，但其應用范圍有限。未來研究可擴大范圍，涵蓋更多的地區和村落，以進一步驗證和完善評價體系，并探討不同地區、不同類型的傳統村落保護策略。期望通過深化景觀基因與村落發展關系的研究，為更廣泛的鄉土景觀保護與振興提供更加科學和可實踐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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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圖片均由作者自繪。

作者簡介：

李曉穎/1977年生/女/河南西平人/博士/南京林業大學風景園林學院（南京 210000）/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風景園林規劃設計，鄉村景觀規劃設計

程茹婷/1996年生/女/浙江麗水人/碩士/南京林業大學風景園林學院（南京 210000）/專業方向為風景園林規劃設計

牟津瑤/2000年生/女/山東臨沂人/南京林業大學風景園林學院（南京 210000）/在讀碩士研究生/專業方向為風景園林規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