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故事的歷史原型

許多熟悉解放軍軍史的朋友都知道，《亮劍》這部小說是以開國中將王近山為人物原型，但這部作品中的許多故事情節并非全是王近山將軍戎馬生涯的描繪與加工，而是另有出處。筆者基于自身涉獵，梳理《亮劍》中一些故事的原型，以饗廣大讀者。同時考慮到《亮劍》小說的閱讀面要小于由它改編而成的電視劇，故筆者的故事還原主要以電視劇呈現的內容為主。同時，2025年亦是王近山將軍誕辰110周年，謹以此文紀念開國中將、公安部原副部長王近山將軍。

一、李家坡之戰與關家垴之戰

《亮劍》小說開篇，電視劇第3-4集，孤軍深入的日軍山崎大隊偏離預定行進方向，誤入太行山根據地腹地，無意中發現一處軍事要地，即八路軍水腰子兵工廠。扼守根據地門戶的連長不戰而逃，致使根據地大門洞開，遭逢如此戰機的山崎大隊焉有錯過之理！就這樣，八路軍兵工廠猝不及防，損失慘重。聞訊而來的八路軍各部迅速聚攏將山崎大隊團團包圍。彭德懷震怒之余命令386旅務必全殲來犯之敵。但棘手的是山崎大隊盤踞在李家坡高地，憑借居高臨下的有利地形和近距離的空中支援構筑了易守難攻的野戰工事，八路軍129師386旅772團團長程瞎子指揮部隊對山崎大隊連續發起8次沖鋒，收效不大且傷亡慘重。386旅旅長陳賡被迫啟用李云龍獨立團。李云龍別出心裁，未采用兵家大忌的“添油戰術”，先不與山崎大隊正面交鋒，而是以炮火作為掩護，用土工作業的方式縮短了與山崎大隊之間的攻擊距離，接著以3600顆邊區造手榴彈請山崎大隊“喝一壺”，瞬間打亂了山崎大隊的防御陣型，繼而發起全團沖鋒順利全殲山崎大隊。

若以小說的演繹或電視劇呈現的劇情來看，李家坡全殲山崎大隊顯然是一場經典的陣地攻堅戰。它將主人公李云龍不拘性格、善于運用逆向思維的軍事才能充分展現在讀者和觀眾面前。不過在史實原型方面，它卻是彭德懷元帥在自述中總結自己戎馬生涯的四大敗仗之一。四大敗仗分別是土地戰爭時期的贛州戰役、抗日戰爭時期的關家垴之戰、解放戰爭時期的西府隴東戰役、抗美援朝時期的第五次戰役。李家坡之戰即抗日戰爭時期的關家垴之戰。

關家垴之戰發生在百團大戰時期，緣于日本華北方面軍對太行山根據地進行的報復性“掃蕩”，其慘烈程度比起小說描述有過之而無不及。1940年10月下旬，岡崎大隊數百名日軍沿桐裕河谷進發，誤入黃崖洞一線天。當地人將這條唯一通往外界、易守難攻的一線天稱為“翁圪廊”。也正因為它的地形優勢，八路軍水腰子兵工廠才設址于此。值守一線天的八路軍特務團2營4連連長臨陣脫逃，致使八路軍兵工廠損失慘重。隨后，岡崎大隊在火速趕到的386旅一部打擊下，且戰且退，最后在蟠龍鎮關家垴附近駐扎下來。10月29日，彭德懷奔赴蟠龍鎮石門村，親自坐鎮指揮，計劃于10月30日凌晨4時對岡崎大隊發起總攻。見狀不妙的岡崎大隊于10月29日連夜占據了地勢較高的關家垴、柳樹垴和附近數十孔窯洞并構筑了堅固的防御陣地，擺出以靜待動的姿態來。

關家垴地形居高臨下，只有一面窄坡可供通行，進攻難以排布，對處在攻擊方的八路軍十分不利。果不其然，翌日凌晨八路軍發起總攻后，各部雖然悍不畏死，作戰勇猛，但岡崎大隊始終憑借有利的地形和充足的彈藥打退八路軍多次沖鋒，戰斗開始沒多久攻堅各部便傷亡慘重。短短一天的戰斗竟使得不少連隊近乎全軍覆沒，建制幾乎被打殘、打散。為一眾傷亡戰士痛心不已的劉伯承、陳賡先后勸說彭德懷暫時放棄圍困關家垴，另尋戰機。此時彭德懷斷然不能接受，甚至對劉伯承說：“拿不下關家垴，就撤銷第129師的番號，殺頭不論大小！”彭德懷是八路軍副總指揮，劉伯承是129師師長，軍令如山，必須服從！無奈的劉伯承只得繼續組織部隊進攻。

正在此間，連接關家垴陡崖崖頂與壕坎之間的斜坡吸引了劉伯承的目光，計上心頭，劉伯承腦海里涌出了挖掘暗道的作戰方案。這正是《亮劍》李家坡之戰土工作業的出處。于是，他命令385旅769團一面組織火力佯攻，一面組織人員從壕坎下面挖掘通往關家垴山頂的暗道。10月30日16時，八路軍再次發動攻擊。正在全神貫注盯著眼前斜坡的岡崎大隊萬萬沒想到八路軍忽然從他們的背后殺出，一陣手榴彈爆炸聲響過，關家垴垴頂陣地上的日軍頓時陷入混亂之中，隱蔽在壕坎下的突擊隊趁機沖鋒上陣，敵我雙方隨即展開激戰。終于，385旅769團與后續部隊合力攻克了制高點。

截至此時，八路軍已經向關家垴陣地連續發起了18次進攻！

戰斗還未完結，岡崎大隊余部退守到了半山腰的窯洞中進行殊死抵抗，火力依舊十分兇猛。由于缺少重型武器，八路軍的圍殲戰斗并不順利。經過一天多的激戰，八路軍雖有所斬獲，但岡崎大隊仍然扼守著兩處主要陣地。此時，日軍增援部隊將至，阻擊戰和攻堅戰已經同時打響，八路軍即將面臨腹背受敵的危險局面！11月1日，日軍增援部隊在10余架飛機的掩護下已逼近關家垴。在日軍增援部隊到來之前殲滅岡崎大隊的計劃還是落空了！滿懷憤懣與不甘，彭德懷被迫下令撤出戰斗。最終，岡崎大隊余部倉皇逃出。

事后，這場戰斗產生了不少非議，無論過程還是結果都很難令人稱道。從軍事上來說，關家垴之戰是一場劣勢明顯的陣地攻堅戰，“以我之短，攻敵之長”，無法發揮八路軍機動靈活的特點，和抗戰時期毛澤東主張的運動戰和全面游擊戰也有所背離；但從政治上來說，“對于揭露日、蔣各種欺騙宣傳是有利和有力的”，并且破除了“八路軍游而不擊”、“專打友軍，不打日軍”等謠言，提高了共產黨和八路軍的威望，振奮了全國民心。正如后來彭德懷元帥在自述中的分析和反思：“破襲戰役后期，我也有些蠻干地指揮……在敵軍掃蕩時，日軍一般的一個加強營附以偽軍為一路。我總想尋機殲滅敵軍一路，使敵下次掃蕩不敢以營為一路，以使其掃蕩的時間間隔擴大，有利于我軍民機動。我這一想法是不符合當時實際情況的。因部隊太疲勞，使戰斗力減弱了，使一二九師傷亡多了一些。上面這些后果的責任，是應當由我來負的。但是我認為，對于這次戰役的估價，不能離開當時我們所處的環境和當時擔負的任務。”

二、山本特工隊與益子挺進隊

在電視劇第1集末段，一支計劃施展“斬首行動”的日軍特種部隊，即山本特工隊，同樣因為偏離行軍路線，誤將駐扎在楊村的孔捷獨立團當做駐扎在大夏灣的八路軍總部，發動偷襲后方才知覺，戰機已失的山本特工隊并不戀戰，旋即撤離。孔捷獨立團則平白無故為總部機關擋了子彈，也因為損失慘重，孔捷被降職為副團長，新團長李云龍走馬上任，開啟了他在獨立團的軍事生涯。在原著小說中，因為李云龍無意中挫敗了日軍華北派遣軍駐山西第1軍司令官筱冢義男的幾次軍事企圖，對李云龍產生極大“興趣”之余，筱冢義男便派出山本特工隊執行斬首任務，目標正是獨立團團長李云龍。正值李云龍新婚當夜，獨立團上下喜氣洋洋，防守松懈，又有叛變了的保衛科干事朱子明做內應，獨立團團部因此受到山本特工隊重創。結果，李云龍新婚妻子秀芹被捉，政委趙剛負傷，李云龍等人死里逃生。接下來便是李云龍聚集部眾攻打平安縣城的“沖冠一怒為紅顏”，最終，李云龍以愛妻的生命為代價換來全殲山本特工隊及平安縣守備之敵。無論在小說還是電視劇中，訓練有素、戰力強悍的山本特工隊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抗戰期間，確有一支和山本特工隊較為相似的日本特工隊，即益子挺進隊。

1942年5月，日本華北方面軍第1軍為了消滅山西東南部的八路軍，制定了“C號作戰計劃”。和以往作戰計劃不同的是，日軍此次特別強調“在戰術上加以革新”，計劃對八路軍總部和129師師部實行“捕捉奇襲”。它和劇中山本一木所說的“鐵壁合圍”式的“大掃蕩”是一種相輔相成的作戰方略。為此，日軍華北方面軍第1軍司令官巖松義雄特地從日軍精銳部隊第36師團挑選了兩個聯隊組成了兩支“挺進隊”：一支由益子重雄任隊長，目標為八路軍總部，負責刺殺彭德懷、左權等；另一支由大川桃吉任隊長，目標為129師師部，負責刺殺劉伯承、鄧小平等。

益子挺進隊，因中隊長益子重雄而得名，是以日軍223聯隊第9中隊三個步兵小隊106人為基干，另附日軍憲兵兩人所率領的漢奸特務隊16人組成的一支臨時隊伍。以作戰目標來看，益子挺進隊應是山本特工隊的原型。劉太行（劉伯承長子）在回憶劉伯承文章中這樣描述益子挺進隊：每人印發了八路軍首腦的照片、簡歷和我“駐軍位置圖”（即兵力部署圖）、假印信、假路條。并對整個行動采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身著便衣，面涂褐色，偽裝成我黨政軍工作人員，自帶數日糧秣和雨衣行囊，甚至腳穿草鞋，背大背包，不走大路，不生火做飯，不宿村莊住店，或分散潛伏于大道兩側之麥地、窯洞、山谷內竊聽我電話，或捕我單個人員，或用小型電臺偵察報告我軍動向。

憑借充足的準備，益子挺進隊最終深入抗日根據地腹地。1942年5月24日清晨，在遼縣麻田鎮郭家峪附近地區，益子挺進隊發現撤退中的八路軍總部。更糟糕的是，在益子挺進隊的情報助力下，日軍最終在十字嶺一帶形成了對八路軍總部的圍擊。李達在《抗日戰爭中的八路軍一二九師》一文中回憶當時情景：“二十四日夜，由于總部機關龐大，后勤部隊攜帶物資過多，行動遲緩，又未按原計劃分路進行，結果一夜只走了二十多里路，以致造成集總司、政、后、北方局機關和特務團的一萬多人、上千匹牲口，都擠在十字嶺一線的不利情況。二十五日拂曉，敵主力一萬多人從四面壓縮，以南艾鋪為目標，進行‘鐵壁合圍’。彭副總司令同左副參謀長、羅主任等領導同志商定：總部直屬隊和北方局，向北突圍到太行二分區；野政到太行六分區。決定之后，彭副總司令縱身上馬，揮手高呼：‘馬上按指定方向突圍！’率先向北山口沖去。左權同志負責指揮后勤人員突圍。到了下午四時左右，大部分沖出了包圍圈。左權同志還站在一個高崗上沉著地指揮疏散。突然，一發迫擊炮彈呼嘯而來。左權同志一邊高呼‘臥倒！’一邊沖到高崗下，將兩位驚慌的女同志按倒。炮彈在他們身邊爆炸了。那兩位女同志得以幸免。可是左權同志頭部卻被炮彈片擊中，不幸犧牲。”

八路軍總部遇襲和左權犧牲這段歷史，在《亮劍》劇中也被搬上了熒屏。對八路軍總部這幾日的遭遇，129師《陣中日記》這樣記錄：“總部于二十四日晚在偏城南的楊巖、索堡、麻田、陽邑敵共三千余壓迫下，被合圍于南艾鋪、姚門口，于二十五日午被包圍。后向石灰窯以北突出敵圍，電臺五全失，左權陣亡，羅主任、立三部長向黑龍洞突圍，詳情不明。”由于總部被圍，通訊中斷，直到5月28日劉伯承才得到總部突圍的消息。

相比之下，129師師部要幸運得多。負責襲擊129師師部的大川挺進隊收到了將八路軍總部當成129師師部的“錯誤”情報。大川挺進隊擔心信息一旦有誤，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所以按兵不動，待再行確認之后方才拍馬趕到，但終究耗費了一些時間。也正在這個時間間隙，劉伯承率部轉移，前后只差兩個多小時！不甘心就此失敗的大川挺進隊趕忙追擊，而此時劉伯承又得到了一支“穿皮鞋”的“八路軍”支隊和當地民兵交火的情報，嗅覺敏銳的劉伯承再次率部轉移，大川挺進隊再次撲空。最后，戰機全失的大川挺進隊只得放棄原計劃，與日軍主力部隊會合去了。

令人惋惜的是，早在5月14日、21日八路軍總部和129師師部就已經得到了化裝成八路軍的日軍小股部隊的有關情報，兩部之間也有情報方面的傳遞與共享，也曾使得益子挺進隊向八路軍總部原駐地武軍寺的奇襲落空。但終因總部機關非戰斗人員多，行軍拖累大，動作遲緩，以致于到最后還是遭受了嚴重的損失。其它原因則還由于八路軍總部將主要精力放在應對日軍“掃蕩”的指揮上，對自身安全問題考慮不周；先前八路軍總部遭遇的一些襲擊都在129師的護衛下化險為夷，此番129師師部自顧不暇，日軍又有備而來，八路軍總部便陷入了險境。此番事后，八路軍總部充分吸收經驗教訓，對總部非戰斗人員進行了大規模精簡。可以說，這些寶貴經驗都是以慘痛的代價換來的。

三、全殲日軍戰地觀摩團與山西韓略村伏擊戰

在電視劇第6集中，李云龍獨立團奉命保衛八路軍總部。不過，違反紀律已成習慣的李云龍私自“克扣”了一個營，只分出兩個營的兵力由政委趙剛指揮和執行保衛任務。彭德懷雖然氣不打一處來，但事已至此只好作罷。不曾想，山本特工隊恰在此時偷襲八路軍總部，獨立團兩個營抵抗艱難，趙剛只得“照顧”彭德懷火速轉移。這邊，李云龍親率一營人馬伏擊并全殲了日軍華北派遣軍戰地觀摩團100多名鬼子軍官，其中包括日軍少將旅團長服部直臣。可以說是戰果豐碩，好不愜意。最后八路軍總部處分下來，李云龍功過相抵，不予表彰也不予追究。該段劇情跌宕起伏，張弛有度，看完令人大呼過癮。在歷史原型方面，前半段八路軍總部遇襲有一些益子挺進隊的影子，上文已有展開，茲不贅述；后半段李云龍全殲日軍戰地觀摩團則是以王近山將軍的真實經歷改編而成（小說中并無李云龍全殲日軍戰地觀摩團的故事），并非是編劇的憑空臆造。

這場戰斗就是抗戰時期的韓略村伏擊戰。戰斗發生在1943年10月，時任386旅旅長兼太岳軍區第二軍分區司令員的王近山奉命率386旅16團奔赴延安執行保衛陜甘寧邊區任務的中途。10月21日，386旅16團停駐在山西洪洞縣韓略村附近。據時任太岳軍區第二軍分區16團2營營長聶風炎（新中國成立后曾任陜西省漢中軍分區副司令員）的回憶：“當地地下縣委向團部反映了一個可靠的情報，臨汾的鬼子軍官學校，將有一個中隊，24日經過這里，到太岳區慰問掃蕩根據地的日寇和參觀他們執行三光政策的情況。”得到情報后，王近山實地考察了周圍地形，發現韓略村一帶地處臨屯公路要沖，兩側地勢起伏，中間道路狹窄，又是當地日軍往來的必經之路，是個打伏擊戰的上佳所在。王近山決意在韓略村設伏。

10月24日凌晨3時，16團參加伏擊的4個連早早進入預定伏擊區掩蔽，靜候日軍上門。可是，左等右等日軍遲遲不現，戰士們一度懷疑情報是否有誤，王近山強行壓下戰士們浮躁的情緒。直到5個多小時以后，公路上終于發現臨汾方向開來的日軍！只見日軍13輛軍車排成長隊進入了伏擊圈。正當車上日軍悠然懈怠之時，王近山一聲令下，八路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了攻擊，槍聲、炮聲、喊殺聲混做一團，不多久便有數十名日軍被收割了生命，余下日軍見狀不妙倉皇逃竄，伏擊戰大獲全勝。聶風炎追憶道：“剩余的‘日軍’喪失了斗志，各自狼狽狂逃，回家報喪去了。不到一小時的戰斗，消滅鬼子八十多人，毀掉汽車八輛，繳獲新式武器一批，還有其他許多物資等……”

除上述之外，《亮劍》劇中還有不少故事情節有著高度相似的歷史原型。例如：日軍裝甲車上寫著“專打三八六旅獨立團”的歷史原型應為“專打三八六旅”，源于陳賡對日軍的一場漂亮的伏擊戰；篩查國軍俘虜身份時，李云龍甄別出“鄙人不善于奔跑”的國民黨暫7師師長常乃超的故事，原型為鐘偉將軍用繞場跑步的辦法審訊出國軍新5軍軍長陳林達，兩段故事何其相似；李云龍授銜風波，也是鐘偉將軍的真實故事。在小說中，李云龍紅軍時期就已是主力團團長，授少將銜著實有些“委屈”，按軍功鐘偉也是可授中將卻實授少將，因極度不滿鐘偉將軍曾揚言要把勛章掛到狗尾巴上。不過鐘偉將軍最后擔任的職務是北京軍區參謀長，算是“低銜高配”。

由此可見，《亮劍》這部優秀作品的問世，是借鑒了多位開國將帥戰斗經歷的基礎之上，經過藝術加工凝結而成。藝術高于生活，但始終來源于生活。若沒有如此豐富和鮮活的黨史、軍史素材作為依托，《亮劍》這部作品恐怕很難具有這般生命力和感染力。

《亮劍》不僅是一部優秀的小說和電視劇，它還高度提煉和概括了中共領導的人民軍隊不畏強敵、敢于亮劍的戰斗精神，也在億萬中國人民的心靈世界里開展了一場別樣的軍史知識普及和國防精神教育。不僅如此，《亮劍》這部電視劇中的許多經典橋段和臺詞都給人以歷史再現的真實感。這或許是《亮劍》大獲成功的重要原因。

我們知道，抗戰時期中國軍民傷亡總數達3500萬以上，直接和間接受到戰火荼毒的中國民眾更是不計其數。歷史真相遠比小說、電視劇更加復雜和殘酷，后者固然可以帶來娛樂也可以引發一些思考，但我們最終要面對的是歷史真相。唯有如此，才能以史為鑒、資政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