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圖書館：空間共生理論下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案例研究

[中圖分類號]G258.22 [文獻標志碼]B [文章編號]1005-6041（2025）04-0063-06

1引言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要進一步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隨著新時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深人推進，圖書館等公共文化空間的轉型發展成為文化建設領域的重要議題。2021年，文化和旅游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聯合印發《關于推動公共文化服務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強調要推動公共文化服務融入城鄉居民生活。然而，當前圖書館等公共文化空間面臨著功能單一、效能不足、吸引力不夠等問題，難以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多元文化需求。

針對這些問題，學界展開了廣泛研究。在理念層面，陳定權等1從功能主義與人本主義的辯證關系出發，深入探討了圖書館作為空間與場所的概念內涵;鐘偉2通過對中外公共圖書館空間再造實踐的比較研究，歸納出空間再造應遵循的核心理念。在實踐層面，嚴貝妮等[3對長三角地區30個公共閱讀空間進行系統分析，揭示了多元主體協同參與對空間服務功能優化的積極影響；閆靜[4以三亞市最美閱讀空間為例，從文旅融合的視角探討了城市閱讀空間的功能定位問題，特別關注了顧客感知維度在空間創新中的重要作用。在運營層面，張瀟雨等[5]通過對公共文化空間創新大賽獲獎案例的研究，總結了公共文化閱讀空間在設計與運營方面的創新經驗。

梳理現有研究可以發現，學者們雖從不同視角為公共文化空間創新提供了有益啟示，但多局限于理念、功能、管理或運營等單一維度的分析，尚缺乏系統性的理論框架支撐。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現有研究對公共文化空間中各功能單元間的互動關系、協同機制等核心問題關注不足，難以揭示空間要素之間的相互依存與共同發展的內在規律。而共生理論恰恰關注不同主體間的互惠共存關系，強調通過相互作用實現共同進化，為理解復雜空間系統中的互動機制提供了新的分析視角。

鑒于此，本文嘗試引入空間共生理論視角，構建包含空間邊界、空間結構、空間關系、空間合作和空間共生五個維度的分析框架，以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為例，系統解析公共文化空間的共生發展機理，探索公共文化空間創新發展的理論路徑，以期同類空間的轉型實踐提供參考。

2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介紹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和消費升級的推進，傳統圖書館面臨著轉型的壓力與挑戰。一方面，Z世代群體對閱讀場所的需求呈現多元化、社交化、體驗化的特征，傳統的靜默式閱讀空間已難以滿足新生代讀者的期待；另一方面，作為典型的城市公共文化空間，圖書館需要在保持其文化屬性的同時，增強空間的活力與吸引力。在此背景下，漳州市圖書館順應時代發展趨勢，積極探索“圖書館 +^， ”的創新模式，通過引入咖啡文創空間，實現閱讀功能與休閑體驗的有機融合，以回應年輕群體對于第三空間的需求。

漳州市圖書館采用政企合作的創新模式，與高新區國企圓山發展公司合作打造圖科咖啡文創空間。在空間規劃上，選擇圖書館新館一樓的文創區，確保場所的可達性和開放性。在運營模式上，采用市場化運作方式，引入專業的咖啡餐飲服務，構建一站式輕食服務體系[6]。在服務內容上，除提供基礎的餐飲服務外，還策劃系列主題活動，強化空間的文化屬性和社交功能[7]

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具有以下特征。首先，在空間設計上體現了文化融合性，通過將閩南傳統文化元素與現代設計語言相結合，營造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化氛圍。空間采用開放式布局，大面積落地窗提供充足自然光照，綠植裝飾增添生態意境，形成通透明亮的視覺效果。其次，在功能布局上突出了多樣性和靈活性，設置了適合獨立閱讀的靜謐角落、可供小型會議使用的協作空間，以及休閑社交區域，滿足不同使用者的多元需求。再次，在服務理念上強調包容性和體驗性，以輕松、溫馨、靜雅、關懷為核心價值，打造“能待一天的圖書館”。服務內容既包括常規的餐飲服務，也涵蓋文化主題活動，形成“閱讀 + 餐飲 + 活動”的復合服務模式。最后，在運營機制上體現了創新性，通過政企合作模式，實現公共文化服務與市場化運營的有機結合，既保持了公益屬性，又提升了運營效率。這種新型文化空間的創設，不僅豐富了圖書館的服務內涵，也為城市居民提供了一個兼具文化性和休閑性的第三空間。

3基于空間共生理論的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分析

3.1空間共生理論

空間共生理論源于生物學中的共生概念，經由生態學、社會學的跨學科發展，逐步被應用于建筑與城市空間研究領域。早期研究關注物理空間的功能互補與資源共享，如Hillier[8]提出的空間句法理論奠定了空間關系研究基礎。進入21世紀，March[9]將共生概念引入建筑空間研究，強調空間單元間的互利共生關系。隨后，Jenkins[10]深化了空間共生的系統性研究，提出了包含空間結構、空間關系和空間合作的理論框架。近年來，Thompson[11進一步拓展了空間共生理論在公共文化空間中的應用，強調了空間邊界的彈性與功能的復合性。

空間共生理論是分析空間要素互動的關鍵工具，由五個核心要素構成完整體系。空間單元是基礎，指具有明確邊界和獨立功能的空間部分，可分為物理空間或抽象空間，其特征是功能獨立性和邊界可識別性，決定共生可能性。空間結構展現單元間組織和排列，包括垂直和水平結構，影響互動效率和共生質量。空間關系描述單元間互動模式，分為依存、互補和協同關系，決定共生系統穩定性和可持續性。空間合作涉及資源、功能和效益協作，包括合作的主體、內容和方式，是實現共生和提升效益的關鍵。空間共生是理論核心，代表最優互動狀態，具有互利性、穩定性和可持續性，是空間發展的理想目標。這五個要素構成理論框架，邏輯遞進關系明確，有助于理解空間互動機理，為空間規劃和優化提供理論指導，具有理論和實踐價值。

3.2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的共生要素構成

空間單元。該項目形成了功能多元、邊界柔性的復合空間組織。從構成看，包含三個核心層次：知識服務單元（閱讀區域和文獻空間）、休閑體驗單元（咖啡輕食區）和社交互動單元（會議空間和活動場域）。空間單元呈現混合屬性特征：公共屬性體現在開放閱讀區，商業屬性通過咖啡輕食服務構成輔助功能，文化屬性則通過閩南文化元素植入彰顯地域特色。邊界處理采用綠植分隔、落地窗設計和靈活家具布局等柔性策略，保證視覺通透性同時促進功能滲透。

空間結構。空間結構呈現立體化組織特征。在垂直維度，通過建筑高度和采光設計形成錯落層次，挑高立面配合落地窗強化縱向延展感，以吊頂高度變化劃分功能區。在水平維度，形成以中心公共區為核心的網絡化結構，通過射線狀動線串聯不同功能分區，構建由公共到私密的空間過渡序列，既保證空間聯系又確保各功能區獨立性。

空間關系。空間關系主要表現為依存、互補與協同三種形態。在依存關系上，咖啡文創空間依托圖書館獲得物理空間載體、穩定客流和公共品牌效應。在互補關系上，圖書館的知識服務與咖啡空間的休閑功能相互補充，提升整體體驗；文化氛圍與休閑氛圍相互滲透，創造獨特空間感受。在協同關系上，通過公共部門與市場主體合作優化資源配置，靈活空間設計支持功能轉換。

空間合作。空間合作構建了系統化的協作機制。合作主體包括漳州市圖書館（公共服務主體）、漳州高新區國企圓山發展公司（市場運營主體）和多元用戶群體（參與主體），形成政府主導、企業運營、公眾參與的合作模式。合作內容涵蓋空間資源整合、功能業態融合、運營管理協同、文化活動聯合策劃和品牌價值共建。在合作方式上，通過制度化合作建立規范框架，項目化運作推進具體事項落實。

3.3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的空間共生形成

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項目展示了空間共生的系統性特征，包括明晰的空間邊界、層次性的空間結構、多維的空間關系和規范的空間合作，共同促成了良性的空間共生狀態（見圖1）。空間邊界的明確劃分確保了空間單元的獨立性與邊界的彈性，為共生互動和跨界融合提供了基礎條件。空間結構通過功能分區和空間序列的組織，形成了多層次體系，優化了資源配置，促進了不同功能的融合，為空間共生提供了結構基礎。空間關系的多維建構，包括依存、互補和協同關系，推動了空間要素間的深度融合，強化了共生效應。空間合作的系統推進形成了共生的運行機制。通過明確合作主體、細化合作內容、創新合作方式，建立起了規范化的合作體系。這種制度化的合作機制，確保了各方利益的平衡協調，為空間共生提供了持續動力。

在上述要素的共同作用下，最終實現了具有互利性、穩定性和可持續性特征的空間共生狀態。這種共生狀態不是簡單的空間疊加，而是通過系統性的機制設計和創新性的實踐探索，實現了空間價值的整體提升。

圖1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的共生形成機制

3.4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的效果

3.4.1圖書館空間的價值再生產。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通過空間的社會再生產過程，實現了圖書館空間價值的多維重構。基于列斐伏爾空間生產理論，該項目完成了從物質空間到社會空間再到精神空間的系統性轉型。

在空間實踐層面，項目通過功能重組實現了空間使用價值的提升。通過將傳統借閱功能與現代文創功能的有機融合，形成了“圖書 + 咖啡 + 文創”的復合功能體系。特別是在空間界面處理上，采用了半通透的玻璃隔斷和可移動的功能單元，既保持了空間的整體性，又確保了不同功能區域的相對獨立性。這種彈性的空間劃分方式，有效促進了不同空間單元間的互動滲透，實現了空間使用效率的最大化。

在符號空間層面，項目通過文化符號的重構，實現了空間意義的再生產。通過融人閩南文化元素的空間設計，如采用漳州漆器、團花等本土文化符號，營造出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化氛圍。同時，通過現代設計語言的轉譯，將傳統文化符號與現代空間形態相結合，構建了既有文化傳承又具現代感的空間意象系統。這種符號重構不僅強化了空間的文化識別度，也深化了使用者對空間的文化認同。

3.4.2讀者情感聯結的再提升。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基于環境心理學理論，通過系統性的空間干預策略，重塑了讀者與空間的情感聯結機制。在環境認知層面，項目運用環境心理學中的認知圖式理論，通過清晰的空間導向系統和富有層次感的空間序列，增強了空間的可識別性和可達性。

在情感體驗層面，項目基于場所依戀理論，通過多感官的環境營造，構建了豐富的情感體驗場景。例如，在咖啡文創區域內，通過咖啡香氣、柔和燈光、舒適座椅的精心配置，營造出溫馨愜意的氛圍；在創意交流區，通過靈活的空間布置和互動式家具設計，創造出活躍開放的社交環境。這種多維度的感知體驗設計，有效促進了使用者與空間的情感共鳴。

在行為引導層面，項自運用行為設定理論，通過空間環境的精心設計，建立了積極的行為引導機制。例如，設置的半開放式讀書角，既保證了私密性，又不失與外界的聯系，鼓勵了深度閱讀行為；靈活的組合式家具，支持個人與群體的多樣化使用需求，促進了社交互動的發生。這種基于行為心理的空間設計，有效重塑了使用者的“環境一行為”模式，使用者滿意度顯著提高，文化認同感持續深化，空間品牌影響力不斷擴大，成為市民文化生活的重要場所。3.4.3公共文化服務的供給再創新。在供給主體重構方面，項目創新性提出并實踐了網絡化治理的公共文化供給模式。政府部門從直接提供者轉變為戰略設計者與服務監管者，通過購買服務、項目補貼等方式為文化供給創設制度環境；圖書館作為專業文化機構，負責核心知識服務與品質把控，同時承擔資源整合與平臺構建功能；漳州高新區國企圓山發展公司引人市場化運營機制，提升服務效能與空間活力；社會力量通過多種形式參與共建共享。這一網絡化治理模式顯著改變了傳統政府壟斷式供給的局限性，形成了多元互動、優勢互補的協同創新格局。

在供給內容優化方面，項目突破性構建了三層遞進式公共文化供給理論框架。基礎型供給實現了從單一閱讀向復合知識服務的轉型，不僅保留傳統圖書借閱功能，還整合了數字資源檢索、信息素養培訓等現代化服務內容，滿足不同層次的基礎文化需求；品質型供給創新性地發展了“圖書 + 咖啡閱讀 + 創作文化 + 休閑”等復合型文化業態，打造第三空間式文化體驗，將傳統單一功能空間轉變為多元文化社交場所；創新型供給則系統性地開發了閩南文化創意工作坊、跨界藝術展演、主題文化沙龍等特色項目，激活地方文化資源，引領文化消費新趨勢。

在供給機制創新方面，項目開創性地建立了“需求感知一供給創新一效果反饋”的動態循環系統。首先，項目注重用戶需求分析與文化消費趨勢研究，通過多種渠道收集、分析用戶反饋，將被動服務轉變為主動創新；其次，建立了敏捷響應機制，通過彈性空間設計和模塊化服務設計，使文化供給能夠快速適應不同場景需求；再次，創新實施了用戶共創機制，通過文化管家創意工坊讀者共治委員會等平臺，讓市民全程參與服務設計、實施和評價。

從社會效應來看，項目產生了多層次的系統性影響。在文化民主化方面，通過空間開放、服務普惠和參與共創，實現了文化權利的廣泛賦能，促進了文化參與的公平性和包容性；在文化傳承創新方面，通過閩南文化元素的現代轉化與創意表達，增強了地方文化認同與活力。

4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的啟示

4.1休閑彈性空間單元的設計

空間共生理論認為，不同功能單元間的有機聯系與互動滲透是空間活力的關鍵。在文化空間中，各功能單元不是簡單并置，而是通過物質空間的滲透、功能的交融和文化的共振，形成具有整體性的空間系統。這種共生關系的建立，需要突破傳統空間分區的剛性界限，構建彈性、開放的空間結構。

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通過文化島式布局，創新性地實現了圖書借閱、咖啡文創、文化交流等功能單元的有機融合。對其他圖書館的啟示在于：第一，空間規劃應采用漸變式的功能過渡區設計，避免功能分區的生硬割裂。可以通過半通透的空間界面、靈活的家具布置和可變的功能單元，創造出具有滲透性的過渡空間。第二，功能配置需要遵循共生互補原則，根據不同功能的特性和使用需求，合理安排空間序列，確保各功能單元間的有機聯系。例如，可以將安靜的閱讀區與動態的交流區通過緩沖空間連接，既保持相對獨立性，又允許適度互動。第三，空間管理要采用彈性協調機制，根據不同時段的使用特點，靈活調整空間功能和使用方式。這種共生整合的理念，不僅能夠提升空間使用效率，也能營造出更具吸引力的文化環境。

4.2空間符號與場所精神構造

空間共生理論強調場所精神是空間認同的核心要素，它通過物質環境、文化符號和社會關系的交互作用而形成。在公共文化空間中，場所精神的塑造需要將地域文化特色、現代設計語言和使用者需求有機結合，構建具有識別性和歸屬感的文化場域，

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通過融入閩南文化元素，結合現代空間設計手法，成功營造出既有文化底蘊又富有現代感的空間氛圍，形成了獨特的場所精神。對其他圖書館的啟示在于：第一，場所精神的塑造應注重文化基因的提取與轉譯，將地方文化元素以創新性的方式融入空間設計。可以通過材料選用、色彩搭配、裝飾細節等方面的設計，體現地域文化特色。第二，空間氛圍的營造需要考慮多感官體驗的整體性，通過視覺、聽覺、觸覺等多維感知要素的統籌設計，創造出豐富的空間體驗。例如，通過適宜的照明設計、聲環境控制、材質選擇等，營造出舒適宜人的環境氛圍。第三，使用者參與機制的建立對場所精神的形成至關重要，應通過各類文化活動和互動設施的設置，促進使用者與空間的情感聯結。這種基于場所精神的空間重構，能夠有效增強空間的文化識別度和吸引力。

4.3讀者需求與情感的聯結

空間共生理論認為，使用者與空間之間的情感聯結是空間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這種聯結不僅體現在物理環境的適應性上，更深層次地體現在心理認同和情感依戀層面。

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滿足很多讀者的新型閱讀空間需要，形成心理認同，使圖書館從單純的功能空間轉變為富有情感溫度的文化場所。對其他圖書館的啟示在于：第一，要構建情感共鳴的空間體系，通過精心設計的環境細節，觸發使用者的情感認同。可以設置具有記憶點的空間節點，創造獨特的空間體驗，增強使用者的情感聯系。第二，要建立社交互動的支持系統，通過靈活的空間布局和互動設施，促進使用者之間的交流互動，培育社交網絡。這包括設置各類交流空間、組織文化活動、建立興趣社群等。第三，應發展個性化服務的創新機制，根據不同群體的需求特點，提供定制化的空間服務，增強使用者的歸屬感。這種系統性的情感聯結構建，能夠有效提升空間的黏性，實現可持續發展。

5結語

本研究基于空間共生理論對漳州市圖科咖啡文創空間進行的深入分析表明，圖書館創新空間實踐是一個系統性的空間重構過程。通過多元功能布局、網絡化空間結構、三重空間關系與協同合作機制的構建，圖書館空間實現了從傳統借閱場所向復合型文化空間的轉型，創造了兼具互利性、穩定性和可持續性的空間共生形態，最終促成物質空間、社會空間與精神空間的多維價值再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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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張瀟雨，孫紅蕾.公共文化閱讀空間設計及運營研究：基于公共文化空間創新大賽獲獎案例[J].新世紀圖書館，2022（11） ：30-35.

[6]“書香里的咖啡館”|圖科咖啡文創空間正式開業啦！[EB/OL].[2025-06-13].http：//www.zznews.cn/system/2024/11/27/031277148.shtml.

[7]藏在市圖書館的文創咖啡館，城市中的書香驛站[EB/OL].[2025-06-13].https：// mp.weixin.qq.com/s？_biz=MzA3Nz_c^g2MjIwNw==amp;mid=2654116384amp;idx=2amp;sn= e7fa2c3f08b7f5ef8210972836317e2famp;chksm τ=τ 8579aef5c741baf-dbf1bb5963a19206fdfe536e24bfb66086b96a0a5d85cd10d15205821a74camp;scene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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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5-03-01

[作者簡介]黃金海（1975一），男，碩士，館員，中國國家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