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發展背景下新時代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使命擔當、現實困境與實踐進路

摘 要：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科教融合是實現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重要抓手。地方高校是國家高等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區域內知識生產與傳播的重要場所，是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的重要平臺，是推進科教融合的重要力量。在培育與發展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地方高校要主動擔負起科教融合的新使命，在教學、科研與社會服務上挺膺擔當，著力為地方經濟社會發展培養“新質”人才、研發“新質”技術、服務“新質”產業。客觀地看，當前地方高校在推進科教融合過程中存在著觀念上的認知偏差，面臨著資源、能力、管理與評價體系等現實掣肘。在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新征程上，地方高校應堅持需求導向，面向發展新質生產力新要求新任務，把科教融合擺在更加重要位置；堅持問題導向，樹牢系統思想，改革創新教學與科研管理與評價體系；堅持目標導向，加強“四鏈”融合貫通，提升科教融合能力。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地方高校；科教融合；使命擔當

一、問題的提出

教育是強國建設、民族復興之基，教育事業是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發展的重要先手棋。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建設教育強國，是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戰略先導，是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重要支撐，是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有效途徑，是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礎工程。”[1]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上強調，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2]。科教融合是實現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重要抓手。地方高校是國家高等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區域內知識生產與傳播的重要場所，是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的重要平臺，是推進科教融合的重要力量[3]。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考察調研期間首次提出“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是新時代生產力出現的新質態，是創新驅動、高質量發展的生產力[4]。具體而言，新質生產力是以“新動能”為發展動力，培養具有先進制造能力和科技創新能力的新型勞動者；是以“新模式”為發展方向，開創與人工智能攜手共進、深度交融的全新發展模式；是以“新業態”為發展根基，孕育具有高效能與高附加值特性的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新質生產力強調科技創新驅動，而科技創新需要人才，人才培養需要教育。因此，加快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需持續增強科教資源、人才培養和學科建設的優勢，推動基礎學科與應用學科的協同發展，促進政府、產業、學術、研究、應用、金融和服務等領域的深度融合，構建創新創業創意的聯合體[5]。暢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環，需要進一步推進科教融合走深走實。

“科教融合”源于1810年威廉·馮·洪堡（Wilhelm von Humboldt）提出的“科研與教學統一”的概念[6]。在20世紀初，博耶繼承并發揚了洪堡的思想，進一步推動科學研究與教學的緊密結合[7]。科教融合是培養高素質、復合型與創新型人才的重要途徑。其核心在于依托高校、科研院所及企業的先進軟硬件設施、科研項目及技術創新，實現科研活動與教學過程的深度整合。通過科研實踐與理論教學的有機結合，學生的專業知識與實踐能力得以協同提升，進而構建“寓教于研、寓研于學”的教學模式。學界普遍認為，科教融合是推動教育、科技與人才協同發展的關鍵路徑。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關于科教融合的學理研究。劉繼安等追溯世界范圍內科教融合的四種模式，即內生模式、嵌入模式、協同模式以及延伸模式[8]。王新鳳回顧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科教融合的發展歷程，從科教興國戰略與科教結合育人到科教興國、人才強國戰略與科教協同育人再到科教興國、人才強國、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與科教融合育人[9]。李碩從目的、對象、結構等角度梳理科教融合的內涵，得出科教融合是以科研為支撐，將科研路徑與精神融入教學，強化認知探索與問詢屬性，并通過轉化教學資源為科研資源，設計完善認知結構的科教融合活動，促進學習者成為具備自我信念和自我調節能力的研究者，將所學內容融入更大概念框架，突破科研資源限制[10]。二是關于新質生產力和科教融合的關系研究。李宣霖強調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教育是重要結合點，而人是生產力中最活躍的因素。教育、科技、人才的協同發展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內在要求、基礎支撐和現實選擇[11]。盧曉中等認為科教融合與新質生產力都圍繞創新展開。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依賴創新人才推動科技和產業創新，而科教融合的任務是培養這些人才，成為通往新質生產力的橋梁。二者的共同目標都是推動社會高質量發展，助力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12]。翁智兵等指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亟須實現教育鏈、產業鏈、人才鏈與創新鏈的高效協同與深度融合，高等院校的教育模式急需從傳統知識灌輸型轉向實踐培育模式，從而確保教育輸出與產業迭代的無縫對接[13]。項松林等提出要在新時代背景下，形成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以科技創新為驅動，以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為支撐，以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為理念的教育新質生產力[14]。三是關于新時代高校科教融合的對策研究。柴寶勇等鼓勵學校要聚焦“新文科”建設，探索“計算社會科學”及其引領的知識生產模式變革，并提出科教融合辦學在理論探索方面應建立起“理念—制度—行動”的基本框架，在實踐創新方面應健全以適應、目標達成、內部整合與模式維持為功能的大學治理[15]。劉開振等提出要在管理、理論、模式、制度等五個方面促進高校科教融合創新育人。通過有機整合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與創新以及國際交流合作等五大基本職能，構建符合國家需求的創新型、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培養體系。這種融合路徑是高校實現人才培養與社會需求對接的有效途徑[16]。谷木榮站在科教融合在主體層面提出從認識重塑、知識建構、團隊引領、制度保障四方面進行完善和改進等思路[17]。

當前，科教融合正逐步成為我國高校的重要辦學理念。值得強調的是，不僅“雙一流”等研究型高校需推動科教融合，地方高校同樣應將其作為提升教育質量與社會服務能力的關鍵舉措，但側重點各有不同。研究型大學主要聚焦基礎研究與科技創新，服務國家戰略需求；而地方高校則更應突出應用導向，強化技術成果的轉化與實踐，培養契合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應用型、復合型人才，以推動產業升級與創新發展。鑒于學界對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研討較少，本文擬立足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時代背景，闡釋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新使命新擔當，分析與揭示其認知偏差與現實困境，并在此基礎上探討未來的著力方向與實踐路徑。

二、新質生產力發展背景下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使命擔當

（一）融通教學的學術性與科研的育人性，培養應用型“新質”人才

人才培養始終是高校的根本任務，教學是完成這一根本任務的核心驅動力。然而，隨著產業需求的變化，科研也成了教學的重要補充與支持，它不僅僅是推動學術發展的工具，還承擔著育人的重要功能。地方高校在實現教學學術性與科研育人功能有機統一的同時，還承擔著培養創新型與應用型人才的重要使命。在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時代背景下，社會對兼具創新思維與新型生產技術能力的“新質”人才需求日益迫切，這類人才的涌現將有力推動科技進步與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因此，地方高校作為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引導教師和學生掌握科學研究的基本方法和思維方式，不斷更新教學內容、教學方式、教學技術，在學校形成了濃厚的學術氛圍，從而實現教學的學術性。與此同時，地方高校通過項目驅動、科學實踐等途徑，將科研成果轉化為具體的教育資源，為學生提供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學習平臺，形成科研反哺教學的機制，從而實現科研的育人性。地方高校借助科教融合來打造這種良性循環，使學生不僅能夠在理論上受到科學精神的熏陶，還能有機會使用高級的實驗室、試驗設備等先進的教學設備，接觸到前沿的科技成果和應用問題，提高自己的實踐能力，掌握高新技術和數字技術，進而培養出能夠適應未來產業發展需求的應用型“新質”人才。

（二）推動教學與科研深度融合，加強“新質”技術研發與轉化

自19世紀洪堡創立柏林大學以來，科學研究一直是高校重要的職能之一。科研與教學在高校發展中如同鳥之雙翼、車之雙輪，二者相互依存、協同并進。科研的創新與突破需要以教學為基礎，而教學過程中積累的實踐經驗與成果則為科研的深化提供了持續動力。2006年，教育部與科技部聯合印發《教育部科技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地方高等學校科技創新工作的若干意見》，明確提出地方教育及科技行政部門應通過多渠道籌措資金設立創新基金，以支持高校開展科學研究與技術開發。同時，該文件強調逐步加強高校科研基地建設，并設立專項經費用于人才隊伍培養，從而為高校科研能力的提升提供制度保障[3]。新時代，地方高校積極利用各類研發基金，圍繞人工智能、量子科技、生命健康等關鍵領域開展科研活動或舉辦科創比賽，形成了巨大的教研成果，也攻克了“卡脖子”關鍵核心技術的研究。據高等學校科技活動統計數據顯示，2023年地方高等院校有2034所，對這些地方高校的科研事業費總投入有1157.84千萬元，地方高校的研究與發展項目經費高達5004.02千萬元[18]。地方高校逐漸成了科技與教育連接的平臺，實現“以研促教、以教促研”的雙向循環，激勵高校科研人員投身于新技術研發與制造的過程，使他們可以快速掌握先進的新型勞動資料，充分利用先進技術和科技創新資源，加速“新質”技術的研發與轉化。

（三）打造產科教融匯發展高地，服務“新質”產業培育與發展

地方高校的使命不僅是培養應用型“新質”人才和研發“新質”技術，還包括打造產科教融匯高地，服務地方產業的培育與發展。地方高校與部屬高校有些許不同，地方高校側重于區域經濟、產業的需求，而部屬高校更傾向于前沿領域研究，推動學術創新和國際化發展。新時代，地方高校積極優化教學鏈，根據新能源、新材料、低空經濟等發展需求，突破學科壁壘，不斷優化自身專業設置；圍繞科研鏈，地方高校將當前面臨的技術難題，轉化為教學任務融入課堂，順利實現技術攻關和實驗室成果轉化；完善人才鏈，地方高校進行人才培養的資源整合，提升學生實踐創新能力，推動產業升級與發展[19]；布局產業鏈，地方高校通過產學研合作的方式打造特色產業集群，將科研成果與地方產業深度對接。地方高校通過打通“四鏈”，促進產科教融會貫通，成為教育新質生產力的重要策源地、增長極與集聚區，為地方產業的培育和發展提供技術和人才方面的支撐，服務“新質”產業發展壯大，最終實現地方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目標。

三、新時代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現實困境

（一）卡點：科教融合的認識掣肘

1. “否認論”：否認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必要性

地方高校在推進科教融合時面臨著諸多質疑，部分觀點否認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必要性。這種“否認論”不僅是對地方高校科研能力的偏見，也低估了地方高校的科教融合對地方社會經濟發展深遠影響的重要性。造成這種“否認論”也是由于對地方高校教學水平的誤判，認為地方高校缺乏教育培養、技術轉移、知識創新等層面的能力，難以承擔科教融合的重任。實則不然，地方高校在地方經濟、社會、文化密切相關的應用研究方面，往往具有獨特的區域優勢。

2. “畏難論”：質疑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可行性

“畏難論”這一觀點主張，地方高校科教融合存在諸多難點，夸大了其實施的復雜性與困難。雖然這一論點關注了地方高校在進行科教融合中的現實挑戰，但卻未能全面考量地方高校在教學資源、地方資源、教學管理等方面的優勢條件，也忽視了地方高校在推動科教融合時的獨特機遇與潛在可能。這種過于夸大地方高校科教融合難度的原因，部分是科研觀念被神圣化。認為只有非常人所能發現或創作的新知才能稱為科研[20]，很多學生和教師認為，科研成果只有“雙一流”高校里的佼佼者以及學術界的精英才能創造，對科研探索產生畏懼心理，久而久之這就會導致地方高校科研活動和成果停滯。

3. “同質論”：忽略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特殊性

“同質論”承認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必要，但較少考慮地方高校的獨特性，認為科教融合的模式具有同一性。事實上，不同類型高校在立校定位、科研基礎、教學水平上都存在差異。在科教融合的框架下，地方高校陷入“同質論”的原因如下：一是地方高校發展科教融合未能突破傳統思維模式，按照統一的標準對地方高校進行科研投入，并未聚焦于區域產業需求，導致“照搬硬抄”的局面。二是地方高校忽視自身人才資源與科研資金的情況，在學科設置上也較為單一，缺乏跨學科、綜合性的科研布局，造成教育資源浪費、科研效率偏低。

（二）難點：科教融合的能力掣肘

除了認識層面的卡點，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能力也遇到了難點。首先，地方高校人才培養能力不高。人才整體素質較低，許多科研人員參與的科研項目往往流于形式，進行重復性工作，缺乏高水平的研究鍛煉，無法形成科研沉淀，難以適應時代的要求，這與部屬高校、“雙一流”高校的差距較大。其次，科研技術轉化能力不強。地方高校雖在科研成果方面有很大突破性進展，但仍有許多優質成果因沒有及時應用于實踐，只停留在實驗室層面。數據顯示，70.19%的單位尚未建立完善的專利轉化工作機制，而專利轉化率超過30%的高校及科研機構僅占18.64%。其中，轉化率低于10%的機構占比最高[21]。再次，科研人員參與專利轉化的積極性普遍不足。地方高校給予的勞動報酬、福利待遇和績效獎勵與“新質”人才的預期存在著巨大的落差，且地方高校教師的科研成果得不到保護，嚴重忽視了科研人員的智力成果，使其對科研工作逐漸喪失熱情。最后，產教融合能力不足。地方高校人才培養標準化和規模化難以匹配企業個性化需求，部分地方高校的校企合作主要集中于實習、培訓等基礎層面，缺少長期性和戰略性的技術研發合作，難以培育和發展新型勞動者。

（三）堵點：科教融合的評價體制掣肘

地方高校在進行科教融合時，雖有意識提高教學權重，但依舊沒有形成科教融合的特有指標，地方高校科研水平的考評體制還不夠科學。從宏觀層面來看，為確保高校辦學質量，國家相繼建立了學科評估、專業認證和本科教學審核評估等多項外部質量評價制度[22]。這些評估結果直接關系到學校的聲譽和可獲得的科研資金，因此通常通過量化文獻數量來進行等級劃分。然而，育人工作是一個復雜的過程，難以進行精確量化，且評判標準難免帶有一定的主觀性。從中觀層面看，與教學成果相比，學術成果具有更高的可視性、可量化性和可轉化性，因此“考評先行”必然會導致“學術先行”[23]，造成高校形成“唯論文”“唯項目”“唯獎項”“唯職稱”“唯帽子”的學術不良傾向。也有部分高校將科研評價標準與教學評價標準混為一談。從微觀層面分析，評價體制過于關注短期績效，考評結果常常與教師的職稱、學生的成績掛鉤，使得地方高校的教師更傾向于將時間與精力投入到可以帶來學術名譽的科研工作中，忽視了教學課堂的重要性和育人初衷，進而在高校里形成科研至上的氛圍。評價體制的掣肘會一定程度阻礙科研成果的落地落實，從而影響新型勞動工具的發明創造，不利于新質生產力的縱深發展。

（四）痛點：科教融合的資源掣肘

地方高校科教融合進度與效果也取決于當地經濟發展水平和科教資源。人才供應、資金投入、政策支持等都會影響地方高校進行科教融合。在人才資源方面，資歷較深的科研人員和教師隊伍通常能獲得更多的科研經費，而后起之秀的年輕教師和“新質”人才缺乏學術交流的機會和資源，并且發展相對落后的地區相比之下很難留住應用型人才，導致科技融合基礎薄弱。在科研資金方面，部分地方高校每年在科研投入上的差距異常，許多地方高校將科研資源向優勢學科、重點學科傾斜，而對新型學科和基礎性學科的投入較少，并且基礎學科往往因為研究成果的轉化周期長、經濟效益不明顯等而在科教融合過程中被忽視，難以負擔科研支出，面臨著資源不足的困境。在政策支持方面，“雙一流”高校往往能獲得更多的政策優惠，在項目申報以及平臺建設上也具有一定優勢，政府也會重點打造相應的基礎設備，部分地方高校沒有高效的科研設備，一些大型科研儀器利用率較低，出現閑置現象，對科教融合的推進也產生了巨大的阻礙。

四、新時代地方高校科教融合的實踐進路

（一）堅持需求導向，面向發展新質生產力新要求新任務，把科教融合擺在更加重要位置

新質生產力的“新”取決于勞動力是否具有新質的特征。生產力的提升、生產工具的革新以及生產要素的重構，都依賴于具備創新精神與實踐能力的高素質勞動者。因此，新質生產力從本質上要求地方高校培養能夠擔負民族復興大任的優秀青年，促進其運用所學知識，利用科研成果，更好地服務和支撐經濟轉型、產業升級的需求。首先，優化辦學理念。良好的辦學理念是立足于當地發展實踐，在教育課程中貫穿黨的教育方針。開設大量研究型課程，將人文學科與科學技術研究深度融合，遵循辦學和教育規律，以培養高質量人才和成為高水平高校為辦學導向。其次，強化人才培養理念。地方高校應將培養學生創新思維和能力放在首位，發揮“第二課堂”思政育人的作用，給予學生良好的科研環境和學術氛圍。同時也應給予教師和科研人員持續的培訓和培養，為“新質”人才提供專門的設備資源和學術平臺，加強教師在職前和在職期間的能力培訓。支持教師承接研發項目，研究教育教學理論與實踐，以提升其專業研發能力和水平，從而創造新的科研成果[24]。最后，深化科研與教學理念的融合。地方高校通過分析地方的產業結構、經濟特色、社會需求等方面，制定符合地方發展的學科規劃，設置相關學科專業，并加強大數據、互聯網和人工智能、新能源等領域的科研投入，共建“產業學院”，加速科研成果的落地落實，提升自身的科研自信。同時，地方高校要破解對自身能力的誤解，根據地方經濟發展、科技前沿的動態變化，及時調整科研規劃和研究方向，增強在科教融合過程中的話語權。

（二）堅持問題導向，樹牢系統思維，改革創新教學與科研管理及評價體系

地方高校進行科教融合時不能只一味追求科技成果，進行傳統的理論知識授課，而是要以實質性的科研問題為導向，樹牢系統思維，擺脫科教形式主義，真正做到教育與科技深度融合。首先，提升學生和教師的整體素質水平和能力。對于學生而言，要提高他們對問題的敏銳度，地方高校應該突破傳統“以知識傳遞為主”的學習模式，解放學生探索的天性，培養他們提問能力和智能技術應用能力，通過將地方發展過程中存在的產業升級、城市規劃、農業現代化等問題引入課堂，鼓勵學生提出自己的創新見解。對于教師而言，打造“傳幫帶”的跨學科導師組，由資深教師帶領年輕教師申報課題。國家也要改革教資隊伍，培養“雙師型”教師，鼓勵教師教學和科研能力齊頭并進，雙向發展。其次，整合教育與科研資源。在人才資源層面，從高校教師編制入手，采取準聘制和長聘制相結合機制，從而達到相對穩定的人才競爭機制，提高高質量科技人才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突破“非升即走”的項目科研壓力，以期留住人才、發展人才。在科研資金層面，加大對優勢學科和重點學科的資金投入力度，加強實驗室、科研試驗所、圖書館等基礎設施建設。在政策資源層面，給予地方高校一定的政策保障，為地方高校的科研成果提供法律保護，同時也針對科研成果設立課題專項獎勵政策，將國家政策與地方高校的管理制度相協調。最后，應構建多維度科研評價體系，明確科技成果轉化、教育質量提升及創新能力發展的核心目標。2016年發布的《教育部關于深化高校教師考核評價制度改革的指導意見》強調，高校教師必須履行教育教學職責，承擔人才培養的核心任務，并關注學生的全面成長，進一步突出了教學工作量在考核體系中的重要性[25]。避免評價過程“一刀切”，建立過程評價、自我評價、互相評價等多個環節，堅決克服“五唯”的頑瘴痼疾。依據評價得分，給予高校科研人員一定的績效獎勵，可以采取多種形式，例如獎金、職稱晉升、科研經費支持、資源優先配置等，從而為科研人員提供更多發展機會。

（三）堅持目標導向，加強“四鏈”融合貫通，提升科教融合能力

地方高校應明確科教融合的戰略目標，制定清晰的發展規劃，并分階段、有序推進全域、全方位及全鏈條創新，促進教育、科技與人才的協同發展，進一步拓展科教融合的深度與廣度。首先，引導資金鏈搭建創新鏈。發揮政府的主體作用，加大對地方高校科研設備的資金支持力度，優化科研與教學資源配置吸引更多優秀師資和研究人才，以增強科研與技術創新能力。地方高校還可通過與企業合作，打造科研創新基金，加大科教融合的力度。其次，利用創新鏈激發產業鏈。習近平總書記在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強調，抓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融合，要搭建平臺、健全體制機制，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讓創新鏈和產業鏈無縫對接[26]。企業作為關鍵一環，要定期到校開展座談交流會，加大對學校的科研項目的教育投資，簽訂產學研合作協議及科技成果共建合作基地，打通“實驗室”到“生產線”的通道，讓好的科研成果從“書面”走上“貨架”，突破科技與市場“兩張皮”的問題。最后，圍繞產業鏈培養人才鏈。未來產業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主要著力點，培育跨學科、跨領域、多技能的復合型人才是壯大未來產業的重要抓手。因此，聚焦類似于航空航天、人工智能、生物醫療、先進制造等產業的發展需求，將企業期望突破的技術難題融入教育課程中去，并組織相關的科研競賽、專利比賽、科教基地評選活動，打造“訂單式”人才培養模式。通過推進“四鏈”融合，提升教學資源利用效率和科研水平，根據各地方特色產業、優勢產業，地方高校轉變傳統的育人理念和育人方式，形成校企合作的科研研究形式，提升高校科研人員素質，確保有效服務未來產業與新興產業等“新質”產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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