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調整與產業結構演進的偏離度研究

摘 要：以湖北省為例，研究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調整與產業結構演進的偏離度問題。基于湖北省統計局數據，采用“賽爾奎因-錢納里結構變動模式”建立模型，計算產業結構與人才就業結構間的偏離度系數。研究發現，湖北省第一產業人才供給不足，第二產業吸納能力減弱，第三產業人才需求擴張。針對這些問題，提出政府、高校和企業應協同合作，通過政策引導、人才培養模式創新和深化校企合作，推動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的協調發展，促進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高等教育；人才結構；產業結構；偏離度

一、引言

在全球價值鏈重構與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背景下，高等教育與產業結構的協同演進已成為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命題。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從2012年的30%躍升至2019年的51.6%[1-2]，實現了從大眾化到普及化的歷史跨越。然而，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技術技能人才需求仍存在大量缺口，人才供給側與產業需求側之間存在顯著的結構性失衡問題。近年來，關于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演進的研究主要分為以下三類：一是單一對產業結構與人才結構間的匹配度進行研究[3]；二是對產業升級與人才結構演變的研究綜述進行梳理[4]；三是針對人才結構與區域經濟發展間關系的協調機制進行研究[5]。然而，現有研究存在兩方面局限：一是對省域尺度的精細化研究不足，二是缺乏動態偏離度的定量測度，對于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演進偏離度進行量化分析來判斷兩者之間匹配度并提出調整建議的研究較為欠缺。這些研究空白導致現有結論難以精準指導區域層面的教育供給側改革。

這種“教育產能過剩”與“產業人才饑渴”并存的悖論，在作為中部崛起戰略支點的湖北省表現尤為突出：湖北省在2010—2020年間的高新技術產業從業人員數量年均增長速度29.4%，未來需求總量的增長速度有所放緩，但產業人才需求總量在絕對值上仍將持續增長，到2028年人才需求量預計將達到296.0770萬[6]，高新技術產業人才需求量導致的結構性失衡不僅造成教育資源的巨大浪費，更可能遲滯產業轉型升級進程，形成區域經濟發展的“人才陷阱”。因此，本研究選擇湖北省作為樣本具有典型意義，作為全國重要的高等教育基地（擁有132所高校，其中7所“雙一流”高校），其在校生規模居中部六省之首。基于此，本文選取“賽爾奎因-錢納里結構變動模式”建立模型，運用SPSS數據分析軟件以2012—2022年湖北統計年鑒數據為研究樣本進行動態測度，通過探究數字經濟對偏離度的非線性影響，最終提出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深度嵌套的優化路徑。研究不僅對拓展人力資本適配性理論的分析維度有參考價值，更有利于為地方政府制定“教育-產業”協同政策提供量化依據。研究發現有助于破解湖北省“科教大省”向“產業強省”轉型的體制機制障礙，進而為同處產業爬坡期的中西部省份提供可復制的治理范式。

二、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演進的偏離表征

（一）人才培養結構與產業需求結構不協調

人才結構科學化是指高等教育體系中的人才在層次、類型及專業領域上實現數量和結構的科學配比，從而培養出符合產業市場預期的人才需求結構，使產業達到均衡發展的狀態。產業結構合理化是指利用現有的技術與資源，將生產要素進行合理配置的同時，充分利用人才資源協調分工從而達到推動產業發展、促進經濟增長的效果[4]。隨著我國居民消費需求的變化和科學技術的更新換代，我國產業結構的比重也勢必要進行調整，產業結構也要進行有利于經濟增長的升級。產業結構升級必然帶來技術結構和就業結構的變化，從而直接影響人才的需求結構，需要多層次的技能型人才和創新型人才[7]。只有市場需求人才結構與高校供給人才結構相一致，我國高等教育市場才能找準企業切實需求，有效輸送適應社會生產結構的不同類型人才，提高生產效率，實現產業發展與人才成長間的協調共生。

隨著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帶來的技術進步和新興產業發展，一方面，部分傳統學科專業的人才培養規模與市場需求不一致，例如，一些文科專業畢業生數量相對較多，但相關產業對這類人才的吸納能力有限，導致就業競爭激烈。另一方面，新興產業對特定專業人才的需求旺盛，但高等教育在相關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上存在滯后性，無法及時滿足產業需求。因此，人才結構的科學化配置與產業結構的合理分布顯得尤為重要。

人才結構科學化，首先要做到高等教育人才在縱向層次上的培養比例的合理化。我國高等教育人才層次主要劃分為研究生、本科生、專科生三級，但由于我國高等教育在由大眾化邁向普及化階段的過程中過于追求招生規模的擴大，導致高中低三級人才比例失衡，長久以來呈現出中間多兩極少的人數分布狀態，大部分走向產業市場的都是本科學歷畢業生，缺少高端科研型人才和專精技術型人才。其次是要對我國高等教育人才類型進行均衡的分布，降低科研型、應用型人才間培養的割裂程度。對于兩種人才類型進行分門別類的培養，但實際上科研型人才在產業中科研成果實際轉化率偏低，不能滿足市場的需要。因此在我國“產學研一體化”“產教融合”等教育政策頒布的背景下，兩類人才不應分別給自己貼上學術和技術的標簽，而是最終都要朝著科研創新型人才方向努力，針對現實中存在的實際問題，將所學以致用。最后是各類專業領域培養人才應“百花齊放”，部分高校為了擴張招生人數，增加招生費用，熱衷于熱門行業的創辦，不顧及地區發展需要和自身辦學特色，抑或是為集中資源發展本校優勢學科盲目忽視其他學科的發展，造成我國各大專業門類之間發展失衡，人才培養種類不均衡的困境。

（二）人才供給與產業需求不匹配

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之間既不是單方面的制約關系，也不是單方面的決定關系，而是存在著密切的動態耦合關系。兩者之間更像一種共生體，類似于犀牛龐大的身軀為犀牛鳥提供遮蔽所，犀牛鳥又為犀牛清除寄生蟲，相依生存彼此有利。

一個經濟社會中產業結構的組成和發展比重決定著社會發生發展變化的方式和運行模式，而高等教育人才培養體系的運行模式又很大程度上影響著高等教育為經濟社會輸出什么樣的人才來參與社會運行機制。產業結構作為高校培養人才結構的風向標，引領著新興產業時代發展趨勢，是高等教育培養人才規格的重要參考依據，產業結構的現代化發展也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本科專業的調整和高校重點創辦、建設學科的偏移方向。同時，高等教育作為向產業提供所需勞動力的“培養皿”，是高層次人才生成的基礎和載體。在科學技術高速發展的推動下，市場勞動力層次需要逐漸從單純的事物質資料生產的部門向知識與技能并重的非生產部門轉移，高技術產業占比逐步從工業向服務業過渡，知識密集型企業成為數字時代企業變革趨勢，接受高等教育成為廣大人民的訴求，受教育程度的高低與勞動者的收入直接掛鉤。高等教育學科專業結構是人才供給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學科均衡發展是考量一個國家整體學科結構健康狀態的重要依據。高等教育通過調整專業設置可以更新知識的整合和授予方式來改變高水平人才從事社會勞動分布的數量、規格和類型；通過教育技術的創新來推動課程內容和教學方法的升級從而提升高等教育管理者和教師隊伍的綜合素質；通過跨學科課程設置和調整促進跨學科專業的形成與發展來加深高等教育人才的思維深度和知識遷移、應用能力[8]。

產業結構的發展進程必然要經歷從產業結構合理化到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升級才能實現產業結構配置最優化。在產業結構調整、轉型和升級的過程中，新興產業和高端產業如雨后春筍般占據經濟市場，各產業各領域對人才的需求將會不停地改變以適應當前產業變革達到的新狀態。例如，深圳市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在20世紀80年代以勞動密集型制造業為主，產業結構相對單一，但隨著全球科技革命的興起，產業結構的升級推動了人才結構的調整，高新技術產業尤其是電子信息、人工智能等領域的高速發展，對高技能人才涌現出大量需求，深圳高校也應市場所需，增設了計算機科學、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興產業。因此，高等教育成為企業與人才間的橋梁，高校通過深入改革和創新人才培養模式來更好地服務企業發展需要勢在必行，高新創新人才投入市場后通過自身的知識和技能的再加工可以進一步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實現人力資源變現為經濟資源的跨越，反過來科學配置的產業結構的經濟社會將會給高等教育帶來優質的教學資源和成長沃土，從而為高等教育發展提供更多的發展機遇和穩定的支撐條件。

（三）人才分布與產業布局不均衡

由于我國不同地區的產業發展速度差異較大，不同地區的產業經濟特色存在明顯不同，區域與行業人才分布不均。在產業結構的不斷升級和轉型的過程中，地區性的產業構成比例出現顯著差異，不少省份的核心支柱產業建設重點發生轉移，勞動力市場所需人才類型已經進行了重新洗牌。如西部地區的信息通信、醫療衛生從業人才嚴重緊缺，東南沿海地區的海洋經濟和智能制造領域存在較大的人才缺口，東北地區重工業一直屬于重要建設領域，隨著環境友好型社會的發展對掌握清潔能源開發、機械自動化等技術的人才需求逐步擴大。

在幅員遼闊的中國，不同地區的產業人才需求不可一概而論，產業結構也不可片面升級。在各地方政府“促經濟，增就業，治污染”的政策敦促下，部分地區產業開啟大規模的“去工業化”發展模式，導致資金和技術層面支持大量流向服務業，制造業發展動力嚴重不足。但制造業是實體經濟的基礎，由其升級創新衍生來的高新技術產業更是國家在數字時代需要牢牢掌控的核心產業，在量子計算、物聯網、芯片研發等領域的技術突破也將為中國科技創新注入源源不斷的發展動力，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

除此之外，由于教育資源的分配不均，優質資源往往集中在少數高校和熱門專業，一些具有前景和潛力的專業得不到充足的資金支持和幫助，不能發展壯大，應優先站在前瞻性戰略的發展視角中對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結構進行調配，加之教育發展具有滯后性，周而復始會加劇人才供給結構和市場需求結構的失衡。加之信息技術智能化發展的時代背景下，如果部分高校固步自封地專注于單一學科的深入鉆研，忽視學科之間的交叉與融合，在學科設置和教學模式中缺乏對大數據、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也難以培養出適應復雜多變產業環境的復合型人才，從而加劇專業調整和產業結構演進之間的偏離現象。

三、湖北省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偏離度分析

湖北省共有68所普通本科高校，在全國高校排名中僅次于江蘇和山東，位列第三，是我國中部地區匯聚最多高等教育人才的省份，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教育強省。本文選取湖北省為研究對象，以湖北省統計年鑒中2013—2022年的數據作為參考依據（2023、2024年數據未公開），通過對該省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間的偏離度進行計算來分析湖北省高等教育人才供給體系與產業間的適應性。本文使用量化模型對數據進行統計、測算、分析，從而深入了解當前湖北省經濟發展狀況，幫助高校對自身人才培養結構進行優化，為政府部門制定相應的經濟政策、人才政策和產業發展計劃提供參考依據，引導人才流動以實現人才供給結構和產業需求結構間協調可持續的發展。

根據湖北省統計年鑒可知，湖北省的產業結構在2013—2022年間第一產業的貢獻率從2013年的5.6%到2022年的8.4%略有上升，但始終低于10%，在湖北省產業結構中占比較小；第二產業貢獻率從2013年的52.3%經歷了一定程度的下降后又提升至58.3%占據湖北省產業結構首位；第三產業貢獻率則由42.1%經過較小幅度的增加后又降至33.3%，位居產業結構第二。

從上圖可以看出近些年湖北省的產業結構貢獻率最高的產業依舊是第二產業，制造業和高新技術產業廣受大家的熱捧。然而部分高校在本科專業設置上未能敏銳捕捉發展潮流，未能充分考慮市場需求和產業結構的變化，導致制造業技術型就業人才得不到重點培養，高校培養出來的高等人才不能滿足企業用人條件的需要，一些在服務業興起下建立起來的專業技術性不強的學科，其畢業生由于勞動技能不符合產業發展要求，面臨著畢業即失業的尷尬局面。而目前我國產業結構調整處于至關重要的時期，加快和優化升級第三產業的發展應作為經濟建設的重要任務，由此可見湖北省對服務行業的人才培養重視程度不夠。

（一）模型引入

產業結構偏離度是基于三大產業占地區生產總值的占比和從業人員比例計算得出的，本文產業結構的研究指標選用三次產業分類法，第一產業主要包括農業及相關活動，第二產業以工業為核心，第三產業則涵蓋服務業及其他非生產性行業。根據“賽爾奎因-錢納里結構變動模式”的基本思想推導出的公式可以得出產業結構偏離度來衡量就業結構與產業結構間的比例協調關系。

結構偏離度：Si= [Xi/XtYi/Yt] -1

總偏離度：T=[Si]

在公式中，S代表第i個產業的結構偏離程度，其中[Xi與Xt]的比值反映了第i個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例，[Yi與Yt]的比值則顯示了第i個產業從業人員占總從業人員的比例。T代表整體的結構偏離度，是通過計算所有Si的絕對值之和得到的。在此基礎上計算各產業偏離度的貢獻率，即每個行業的偏離度與總偏離度的比值。若結構偏離度S=0，表明該產業結構良好，即產業結構與人才結構是均衡的，不存在偏離問題；若Slt;0，則意味著該產業的人才供給過剩，勞動市場呈現“供過于求”的局面；若Sgt;0，則表明該產業的人才需求超過了實際供給，就業市場存在“供不應求”的情況。

（二）計算數據

根據上述公式的推導和湖北省統計局所得數據的換算可以得到表1、表2的數據，從而作為判斷三大產業結構與人才就業結構的供需關系情況的依據。

通過對2013—2022年間湖北省產業結構以及人才結構的數據進行統計，我們可以得出湖北省產業結構在近十年間發生著較為穩定的改變：第一產業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例從2013年的11.4%在經歷了2020年的小幅度回升后又下降到了2022年的9.3%；第二產業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例大致維持在37.1%～46.7%；第三產業對經濟的促進作用總體呈逐年遞增的趨勢，在十年間由42.0%提升至51.2%，且自2015年起第三產業就已超過第二產業的產值，位居湖北省三大產業結構對生產總值貢獻率的首位。如表1所示。

（三）湖北省人才結構與產業需求偏離度分析

產業結構的改變對人才就業結構比例組成會產生直接影響，2013—2022年三大產業的從業人員占比也產生了明顯變化：在湖北省能源改革和綠色金融等政策的影響下，第一產業與第三產業的從業人數比重發生對調，第三產業得到顯著促進，取代第一產業成了從業人數最多的產業，從2013—2022年人員比例共上升了9.6%；第二產業從業人數比例維持在21.5%～26.8%，始終位居第二位。如表1所示。

在對三大產業結構和人才就業結構的占比情況分別進行分析后，我們通過計算產業人才結構的偏離度來對兩者的適應情況和特點做出總結（表2）。主要存在以下幾個特點。

1. 第一產業勞動力市場人才規模較小且有存在勞動力向其他行業轉入的可能。2013—2022年第一產業的偏離度始終維持在-0.7左右，其對總偏離度的貢獻率在35.3%～53.6%之間，偏離度貢獻率最大，說明其相對勞動生產率較高但就業吸納能力有限，產業的增加值較高而就業結構比重較低，該產業內部的資源配置與經濟發展需求間存在較大差距，是接下來湖北省進行結構調整的關鍵所在。

2. 第二產業就業市場仍然存在吸納勞動力的空間。近十年間第二產業的結構偏離度始終維持著0.4～1.2的正值，但偏離度持續降低，相對勞動生產率較低，吸納能力減弱。其對產業結構偏離度的貢獻率由56.3%降到了39.0%，說明在政府宏觀調控的作用下，第二產業的偏離情況得到了明顯改善，人才就業結構與產業結構逐漸走向均衡。

3. 第三產業正在逐步吸納從第一、二產業轉移出來的勞動力，第三產業的結構偏離度為正且逐漸減小，相對勞動生產率較低。且其偏離度的貢獻率由2013年的8.4%上升到2022年的9.9%，基本呈現上升趨勢，說明產業產值與人才就業結構間的不均衡性在緩慢加大，仍需進行政策干預幫助產業人才結構恢復協調發展。

4. 通過對湖北省的人才結構進行動態調整，三大產業的總偏離度由2013年的2.1%逐年下降至2022年的1.3%，證明在政府的政策有效引導和市場機制的調節作用下，人才資源在三大產業間得到了合理流動和優化配置，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的協調性增強。勞動力在各產業間的分配更加合理，市場經濟效率逐步提升，資源利用率提高，有利于推動產業升級和轉型，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

四、人才結構調整建議及產業適應對策

（一）政府部門加強宏觀調控與政策引導，提高學科專業與產業需求的契合度

第一，政府應出臺引領性政策法規，對弱勢就業行業給予經濟補助和福利補貼。在人才引進政策中優先制定“急、難、缺”崗位的招就優待政策，加大對高新產業的政策扶持，鼓勵企業加大技術研發投入，引進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提升公司整體效益和競爭力，吸引更多高層次人才進入空缺產業市場。深化高校和企業的交流合作，讓企業參與到專業建設和課程改革中來，制定出符合企業職能需要的人才培養方案。大力支持畢業生群體勇于創業，并提供創業資金、場地稅收等方面的援助；積極鼓勵就業，對簽訂一定期限勞動合同的應屆畢業生給予個人就業補貼；鼓勵跨區域的人才流動和項目合作，對新引進的人才及科研團隊提供科研項目經費和住行補貼，通過組建高素質、專業化的團隊可有效發展地區重點扶持產業，帶動產業升級，優化經濟結構，同時通過重組地區強勢資源，發揮不同地區間的產業優勢，推動整體經濟協調發展。

第二，政府應扶持高校開展新興交叉學科的建設，設立專項基金鼓勵高校開設人工智能、大數據等前沿研究領域。同時高等院校需不斷更新知識體系和教學方法，結合行業標準優化課程體系，努力培養教職工團隊成為教學生成型教師，始終保持學生掌握行業內夯實理論知識和先進科學技術的高標準培養模式，具備與產業需求相一致或領先企業現有的專業技能水平，實現教育機構與產業界的全方位對接，深入落實產教融合。

（二）高校通過不斷創新人才培養模式，滿足產業演進需要

第一，高校應具備前瞻性發展眼光，敏銳洞察前沿產業發展趨勢。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結構的調整能夠優化就業市場人才供給結構。由于高等教育具有滯后性，人才從培養到產出再到在各產業中發揮作用需要較長發展過程，而時代的前沿產業是在日新月異地變化著的，高等教育應該建立動態調整機制，并設立省級評估委員會，定期評估學科專業設置，根據產業結構偏離度判斷產業勞動力容納量，每三年由政府部門發布一次專業預警清單，及時調整高等教育專業結構，增設新興專業或撤銷過時專業，這樣可以有效改善勞動力市場供求關系不均衡的困境，減少同類型專業重復建設和低效供給，提高人力資源配置效率。

第二，高校應根據地方經濟特色和學校自身辦學實力，積極建設具有校本特色的專業集群，探索實踐“定制化”人才培養模式。例如，湖北省第一產業的偏離貢獻率最高，說明湖北省各高校應該著重調整農業類人才結構，優化農業學科人才培養方案，促進其與交叉學科的融合程度，從而培養出具備專業知識和實際解決農業問題的復合型人才，緩解農學專業相關崗位人力不足的壓力。此外，高校可以推動“項目驅動式”課程，促進本校學生科研成果轉化，做到真正解決企業的生產疑難，同時也能培養學生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高校與企業要在達成校企合作的基礎上真正做到共建創新聯合體，以我之技術帶動彼之發展，以彼之資源健全我之成長，通過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促進高質量就業，發揮“產學研”一體化的積極效益，由各界共同推動技術創新、產業優化和人才培養，促進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

（三）企業抓住時代風口，深化校企合作的目標、優化合作方式

第一，企業應抓住產業結構的變革風口，制造人才發展機遇。企業應積極促進農業人才與產業融合發展，加強“校農合作”即農業大學、科研機構與農業企業間的合作，推動農業科技成果轉化和應用，同時圍繞主導產業和特色產業，發展農業產業鏈，將農業及其衍生品與其他產業形成融合發展，參與進第二、三產業過程中從而帶動第一產業產值的提升。第二產業中極具發展潛力的高科技及新興產業的代表產業，需要大批高質量創新型人才的投入來拉動勞動生產率的提升，因此企業可以制定出符合其需求的人才培養方案，優先培養一批技術研發人才、生產運營人才和質量管理人才，重點建設信息技術及自動化相關領域，為傳統產業加快技術改造和升級，推動產業向高端化、智能化方向發展儲備堅實力量。第三產業發展較為均衡，服務業作為后起之秀在金融、教育、醫療等重要領域對社會經濟發展起到重要作用，隨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占據市場，各領域都將對人才需求提出新的要求，服務類型人才培養模式面臨巨大的變革。企業可以繼續保持此類人才的培養規模，進行專業內部的優化調整，為第三產業的持續創新發展培養出提筆能寫，張口能說，遇事能謀的高素質人才隊伍。

第二，企業在進行校企合作前首先應明確自身在技術研發、人才培養和產業升級等方面的具體需求，并與高校共同制定清晰的合作目標，確保合作方向與企業的長期發展戰略一致。其次，企業應選擇與自身行業和技術領域匹配的高校，建立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通過共建聯合實驗室、技術創新中心等平臺，加大對前沿技術研究的投入，推動最新研究成果的轉化。在人才共育方面，企業可以通過訂單式培養、實習基地建設、雙導師制等方式，與高校共同定制符合企業需求的人才培養方案，縮短畢業生適應企業的時間。同時，企業可以設立獎學金、科研基金等激勵機制，支持高校優秀學生和科研項目，增強合作的吸引力。此外，企業應積極參與高校課程開發和教材編寫，將實際案例和技術需求融入教學內容，推動教育與產業的深度融合。為了提升合作效率，企業可以搭建數字化合作平臺，實現資源共享、項目對接和遠程培訓，并通過定期舉辦技能競賽、學術論壇等活動，促進校企之間的交流與互動。最后，企業應建立專門的校企合作團隊，負責對接和協調合作事宜，并定期評估合作效果，及時調整合作模式，確保校企合作能夠持續為企業帶來技術創新、人才支持和產業升級的實際效益。

五、結論

本文通過量化分析湖北省高等教育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的偏離度，提出了人才結構調整和產業優化的具體建議。研究結果表明，湖北省第一產業人才供給不足，第二產業吸納能力減弱，第三產業人才需求擴張。政府、高校和企業應協同合作，推動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的協調發展。

參考文獻：

［1］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2012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EB/OL］.（2013-08-16）［2025-01-10].http：//www.moe.gov.cn/srcsite/A03/s180/moe_633/201308/t20130816_155798.html.

［2］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2019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EB/OL］.（2020-05-20）［2025-01-10].http：//www.moe.gov.cn/jyb_sjzl/sjzl_fztjgb/202005/t20200520_456751.html.

［3］ 王萍.武漢市產業結構和人才結構匹配度研究［J］.中國地質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S1）：1-4.

［4］ 楊小莉.產業升級與人才結構演變研究綜述［J］.商展經濟，2024（5）：152-155.

［5］ 王永新.人才結構調整與區域經濟發展的關系研究［J］.中國產經，2024（17）：185-187.

［6］ 黃文舉，史金平.湖北省高新技術產業人才需求研究［J］.合作經濟與科技，2022（1）：109-111.

［7］ 杜傳忠，劉忠京.我國高等教育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適應性分析［J］.理論學刊，2014（9）：52-58+129.

［8］ 張德祥，王曉玲.高等學校專業動態調整的三重邏輯［J］.教育研究，2019，40（3）：99-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