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和學生

季能順

朱自清曾在江蘇省立第八中學當過教員。

有一次，當朱自清誦讀一段古文的時候，坐在前排的一位瘦小的學生把頭微微搖了兩搖，被他一眼瞥見了。他隨即中止了誦讀，走到這位學生的跟前，以一種謙和的態度俯身問道:“您有不同的‘句讀”法么?”這位學生當即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朱先生，我以為您剛才有兩句‘斷錯了……”朱自清凝眉沉吟片刻，覺得對方言之有理，便隨即予以褒獎:“此生斷句精當，匡正了我的謬誤。古人云‘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接著又詢問道:“您叫什么名字”學生回答:“余冠英。”朱自清微笑著說:“希望您將來名副其實，成為群英之冠。”這一番亦莊亦諧，獎掖后進的話語，使課堂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師生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

在這之后，朱自清與余冠英的接觸便逐漸多了起來，師生常在一起切磋學問。

“名師出高徒”。在朱自清的悉心指導下，余冠英學業猛晉，終于在學術上有了很高的造詣，以研究屈原而著稱于世。余冠英不忘師恩，有一次他在大學講壇上講學，帶著深情說道:“我的恩師朱自清先生就像屈原一樣，道德和文章都是第一流的。如果沒有朱自清先生對我的教育培養，我是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的……。”

(摘自《龍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