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大音希聲”

《老子》一句“大音希聲”，聚訟千年，莫衷一說。注疏釋解，見仁見智。

究其原因，莫過于二：其一，在沒有弄清楚“五聲”、“十二律”來自三代天文這個母題之前，想對先秦音樂美學中的“大音希聲”、“至樂無樂”（《莊子》）、“樂由天作”、“大樂與天地同和”（《樂記》）、以及“律歷和諧”（《史記》）等說，作出確切的認識是很難的；充其量，用“天人合一”或“天人感應”以蔽之。其二，《老子》在說“大音希聲”的同時，還說了一些超越時代的與詞義活用的話；從而，給后人留下了盡信書的余地。其中最大的問題，是把“大音”與“道”等同了起來。

下面，筆者試作一釋。

“天人合一”音樂觀的緣起

研究上古音樂美學思想，首先要弄清楚“五聲”階名與“十二律”律名之由來及其名稱之涵義。否則，就無法認識上古音樂美學思想中的若干論說之真諦。

“五聲”、“十二律”的名稱，均來源于三代星象。這種“天人合一”的音樂美學觀，在文明古國中所見略同。

據西德《音樂百科辭典》寫道：

巴比倫人曾把季節關系與音樂的音程關系相互對等起來，對此還可以追溯到中國，在那里部分地存在著這種對等排列。畢達哥拉斯的天體和諧論或許可以追溯到巴比倫人的這樣一種觀念：它“把宇宙變為一個可以發出音樂的宇宙，把音樂變為宇宙的摹本和代表”(注1)。

畢達哥拉斯（約公元前570—前498年）學派“認為諸星球天的半徑是和八音的階程成正比例的；他們把天體的距離排列成如下的次序：月球、水星、金星、太陽、火星、木星、土星與恒星”(注2)。

古代印度，也是把七聲音階與七顆星辰相對應的(注3)，如下圖：

古代中國，同樣是把“五聲”、“十二律”與星象聯系在一起的。

“五聲”：在拙文《五聲階名來自三代天文》(注4)中，作了較為詳細地論述。角、徵、商、羽、宮，分別來自東方蒼龍七宿中的角宿、氐宿、心宿、尾宿于春、夏、秋、冬四季在天顯象而得名；宮，來自“中宮”北斗星。

角聲，來自蒼龍七宿中的第一宿角宿。角宿，又叫“農祥”、“天田”，每年農歷初春的早晨從東方升起——所謂“龍抬頭”。從而，古人把它視為“東方之音”（《集韻》）。此時，黃河流域開始春耕——所謂“農祥晨見鬧春耕”（古諺），“農祥晨見而祭也”(注5)，“天田現，蒼龍升，民間香火大盛”(注6)。于是，《禮記·月令》明確規定：“孟（仲、季）春之月，其音角。”以角音祭祀角宿。否則，“孟春行夏令，則其民大疫……”（《月令》）

徵聲，來自蒼龍七宿中的第三宿氐宿。蒼龍從初春角見東方，逐漸向天空高處升起——到了初夏季節，蒼龍氐宿在初昏時便處于天空的最高位置——南中。故《左傳》〔服虔注〕云：“龍星體見，萬物始盛，待而而大，雩祭以求雨也。”于是，《禮記·月令》明確規定：“孟（仲、季）夏之月，其音徵。”以徵音祭祀蒼龍氐宿，祈求風調雨順。否則，“孟夏行秋令，則苦雨數來，五谷不滋……”（《月令》）這里須要說明的是，“氐”字為何要用“徵”字假借？原來，氐宿在《易經·爻辭》中屬“九五”——“九”是陽數的最高位置，“五”是陽數的最中位置；于是，“九五”有“至尊中正”的意思。所以，歷代帝王皆以“九五至尊”而喻之。從而，引申出“五聲”不用“氐”而用“徵”（征，象征帝王之意），但音讀須為“zhǐ”，取其與“氐”諧聲。

商聲，來自蒼龍七宿中的第五宿心宿。心宿，又叫“大火”、“大辰”、“商星”，從而以商星得名商聲。這時的蒼龍，由初春的“角”見東方——到初夏的“氐”處南中——進入到初秋的商星醒目（但龍體在下降）。《詩經·豳風》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注7)。這里的“流火”，即指商星在下降。于是，《禮記·月令》明確規定：“孟（仲、季）秋之月，其音商。”以商音祭祀商星（心宿）。否則，“孟秋行冬令，則陰氣大盛……”（《月令》）

羽聲，來自蒼龍七宿中的第六宿尾宿。蒼龍經過春、夏、秋三季的天象顯現之后，此時進入冬季。初冬，蒼龍全身逐漸沉伏于地平線以下，唯有龍尾可見。于是，《禮記·月令》明確規定：“孟（仲、季）冬之月，其音羽。”以羽音祭祀尾宿。否則，“孟冬行春令，則凍閉不密……”（《月令》）要說明的是，“尾”字為何被“羽”字假借？上古音不僅“尾”、“羽”音讀相近；而且上古文舞以雉尾羽毛為妝飾，從而“尾”字被“羽”字假借。

上述可見，角、徵、商、羽，分別來自蒼龍的角、氐、心、尾于春、夏、秋、冬在天顯象在地祭祀而得名。

宮聲，來自“中宮”北斗星。它是群星之中心——“群星拱北斗”——“斗轉星移”——“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鶡冠子·環流》）——“斗柄回寅又一春”(注8)。從而引申出角、徵、商、羽，均圍繞著宮聲旋轉。

“十二律”：在拙文《“十二律”起源》(注9)中，也作了較為詳細地論述。“十二律”來自“十二支”（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而“十二支”又來自三代天文中的十二個“朏”日。所謂“朏”日，即指一年十二個月的月亮初出（農歷初三）時，在天區某一個星象之中。下文略舉幾例。

“十二支”的第一支“子”，新月出現在參宿及其北面的觜宿，即“獵戶座”。而“獵戶座”的星象圖，正是“子”字甲骨文——（《鐵》二五六·一）、（《鐵》一二七·二）。觀其形象，猶如黃昏時掛在天區的一只樂鐘，故而叫“黃鐘”。

“十二支”的第二支“丑”，新月出現在參宿東面30度，正是二十八宿跨度最寬的井宿。井宿一至八都不是太亮的星，但它附近的南河三（小犬座α）、與一等星北河三（雙子座β）和二等星北河二（雙子座α）都比較亮。若是把這幾顆星加上井宿本身的幾顆較亮的星聯起來，所構成的星象圖，正是“丑”字甲骨文——（《菁》三·二）、金文作“”（鄀公簋）。觀其形象，猶如初昏時掛在天區的一只特磬，故而叫“大呂”。

“十二支”第三支“寅”，新月出現時又東移30度，正在“獅子座”頭部，我國古代名叫“軒轅”。它的星象圖，正是“寅”字甲骨文——（《鐵》六·一）。觀其形象，猶如初昏時射在天區的一支箭，故而叫“太簇”。

以上，通過對“五聲”、“十二律”的例舉，說明了構成人間音樂的兩大要素皆來自天象；故而筆者以為，《老子》“大音希聲”之真諦——即指“天樂無聲”僅有“意象”。

“大音希聲”新解

在《老子》看來，人間的音樂來自“天樂”。而“天樂”，用當今的音樂行話來說：是以日、月、星辰為音符，以天體的客觀運行規律為調式功能，以四季輪回不息為曲式結構，從而形成一部永恒的和諧的龐大的“交響”織體。然而，這部“交響”織體卻又是“聽之不聞”的“無聲”的僅有“意象”的樂章。

“天樂”雖然“無聲”，但有“意象”。這個“意象”，就是后來人們在音樂（文藝）美學中大做學問的地方——“聽之不聞名曰希”——“大音希聲”。

下文要解釋的是，“大音”是否就是“天樂”？“希聲”是否就是僅有“意象”的“無聲”的樂章？

歷來對“大音希聲”的注疏釋解，多把“大音”與“道”等同起來。其實不然。

“大音”，應指“天樂”；而“道”，應指形成宇宙的物質及其自身的運動規律。這是《老子》哲學思想的核心。當然，“大音”與“道”之間有著內在的運動聯系，但不能等同起來。否則，一部《老子》就被歪曲成玄學。

據《說文》云：“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老子》也云：“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又據，在“卜辭中，‘天乙’、‘天戊’一般可釋為‘大乙’、‘大戊’。”(注10)

可見，“大”在上古與“天”義通。再加上“五聲”、“十二律”皆來自天象，所以說，“大音”即指“天樂”。后來，《莊子》所謂的“至樂無樂”，實際上只是“大音希聲”的換一種說法而已。因為，“至樂”即指至高無上的“天樂”；而“天樂”卻又是僅有“意象”的“無聲”的樂章，所以稱其謂“無樂”。對此，《莊子》又云：“……天樂，無言而心說。”這里的“心說”即指僅能會意的“意象”。

再看，“希聲”是否就是指僅有“意象”的“無聲”樂章？

希，與“望”通。據《后漢書·黨錮傳》云：

正值廢放，邪枉熾結，海內希風之流，遂共相標榜。〔注〕：“希，望也。”

可見，“希望”是同義詞組。音樂不用耳朵去聽，卻用眼睛去望，望什么？望那永恒的和諧的龐大的“天樂”。望那神秘的不可言傳的“意象”。

《老子》在說“大音希聲”的同時，還說了以下這段話：

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老子》說這些話的目的，是想說明大與小、有與無、白天與黑夜、抽象與具象，這些物極必反的對立統一關系。如：“大方無隅”，大方：“謂地也。”(注11)在“渾天說”還沒有出現的《老子》時代，人們在“蓋天說”的影響下，提出了“天圓地方”的宇宙觀。從而，人們日常所能見到的方形物體皆有四只邊角，可是，無限大的方形物體——“大方”（地球）卻又是“無隅”之方了。

“大器晚成”，大器：“謂天道也。《易·乾》：‘時乘六龍以御天。〔注〕：乘變化而御大器。’變化釋六龍；大器釋天。〔疏〕：‘乘變化，則乘潛龍、飛龍之屬是也；而御大器，大器謂天也。’”(注12)晚成：晚即暮；成有“就”義、“茂盛”義(注13)。可見，“大器晚成”的本義，《老子》是想說明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們卻看不到天象的真正面貌；反而在夜暮降臨之后，那群星燦爛的天空（大器），才能顯現出無窮的“意象”。

“大象無形”，大象：即“天象”。被歷代文人奉為群經之首的《易經》，其核心就是一個“象”字——“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垂象，見吉兇”（《易經·系辭》）。從而在《老子》看來，人間一切具象皆是有形的；而無限大的天象（大象），卻又是“無形”之象了。

同樣，“大音希聲”在《老子》看來，人間一切具體的音樂皆是有聲的；然而，這些有聲的音樂雖然皆來自無限大的“天樂”（大音），但“天樂”卻又是僅有“意象”的“無聲”的樂章了。

至于“道隱無名”，道，在《老子》看來，它是形成、主宰世界萬物之母，無疑，它大于一切。然而，就這個大于一切的“道”，卻又是一個小到難以名狀的無形無象之物；甚至連它叫什么名字都說不清楚，只能叫它“無名”了。

可見，一切事物都存在著兩極轉化這個客觀規律。這就是《老子》說以上這段話的宗旨。

為了進一步闡明“大音希聲”即指“天樂無聲”僅有“意象”的立論，《老子》還說了以下這段話：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至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于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謂恍惚。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

可見，《老子》所謂的“夷、希、微”，此三者是同一個意思——即指“無狀之狀，無象之象”的，但它又是在人們的頭腦中存在的“無物”之物——是一種感覺不到的“意象”。如：“視之不見名曰夷”的“夷”，既然“視之不見”，當然就沒有色彩。然而，《老子》卻認為“夷”是有“色”意的——因為有色是對無色而言——若是沒有無色這個意念，也就無所謂有色這個詞義——有色是由于無色而體現；所以說，無色也同樣具有一種“色”意，只不過“視之不見”而已。

“聽之不聞名曰希”的“希”，既然“聽之不聞”，當然就沒有聲音。然而，《老子》卻認為“希”是有“聲”意的——因為有聲是對無聲而言——若是沒有無聲這個意念，也就無所謂有聲這個詞義——有聲是由于無聲而體現；所以說，無聲也同樣具有一種“聲”意，只不過“聽之不聞”而已。對“天樂”來說，“希聲”雖然“無聲”，卻有“意象”；對人間的音樂來說，“無聲”（休止、任意休止）同樣具有“樂”意——“此時無聲勝有聲”。

類推，“搏之不得名曰微”的“微”，《老子》認為它也是有“物”意的——因為有物是對無物而言——若是沒有無物這個意念，也就無所謂有物這個詞義——有物是由于無物而體現；所以說，無物也同樣具有一種“物”意，只不過“搏之不得”而已。

所以，《老子》稱“夷、希、微”謂“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謂恍惚”的“復歸于無物”之物的——“意象”。

自馬王堆漢墓帛書《老子甲本》出土之后，發現在《道德經》手抄本中有“意聲相和”的文句。這對研究《老子》的“意象”思辨，提供了極為有力的證據：

有、無之相生也，難、易之相成也，長、短之相刑（形）也，高、下之相楹也，意、聲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隋（隨）也，恒也。（第二章）(注14)

其中的“意聲相和”，一直以“音聲相和”見于世本。對此，李曙明先生認為：

“意聲相和”之“意”不是錯字。……上面引文中的有與無，難與易，長與短，高與下，先與后，都是對立統一的范疇……如果以“意”字為錯，以“音”字為正，“音聲相和”的音與聲，則或多或少地游離于相反相成、對立統一規律之外……

“意聲相和”堪稱《老子》音樂觀的核心命題。

根據對“意聲相和”的思考，“大音希聲”好像……似另有所指。(注15)

筆者以為，李先生所說的“大音希聲”“似另有所指”，即指“天樂無聲”僅有“意象”的意思；這里的“意”，是指無聲的“天樂”；“意”，從音從心，即指用心去領會無聲之樂。從而，“意聲相和”便符合了“天樂無聲”與人樂“有聲”這個相反相成、對立統一的關系了。這一音樂美學思想，在后來的《樂記》中說得更為清楚——“大樂與天地同和”，即指“在天成象”的無聲的“天樂”與“在地成形”的有聲的“人樂”之相和應關系。

《老子》的“意象”美學思想，對后來的文藝美學影響極大。在《樂記》中曾十三次提到“象”——“律小大之稱，此終始之序，以象行事。”（《樂記·樂言》）盡管后來的“象”義有所擴展，但歸根結蒂乃是以天象為母本。

南朝文學家劉勰《文心雕龍·神思》，對“意象”作了精辟地論述，認為“意象”是“馭文之首術，謀篇之大端”。可見，“大音希聲”的美學蘊涵，不僅是個音樂美學的命題；它對整個文藝美學皆產生著深遠的影響。

對“道、大、無”的辨析

通過以上分析，“大音希聲”這句話本來并不費解。然而，由于《老子》在對“道”、“大”、“無”的論述中，說了一些超越時代的與詞義活用的話，從而給“大音希聲”的注疏釋解帶來了見仁見智之虞：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這段話的本來意思是說，在天地萬物還沒有產生之前，宇宙間就存在著一種“先天地生”的“混成”之“物”；它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它是“獨立而不改”的并按照自身的規律“周行而不殆”地運動著，它是形成宇宙萬物之“母”。可是，這種“混成”之“物”到底是什么東西？《老子》自己也說不清楚——“吾不知其名”，于是就給它暫時起個名字叫“道”；《老子》推敲之后，覺得叫它“道”并不貼切，于是又勉強地為它起個名字叫“大”。

以上這段話，有學者以為“它有點像柏拉圖所說的‘理念’，因此，是形而上的、客觀唯心主義的。”(注16)筆者以為，《老子》以上這段話，是地道的樸素的唯物主義的宇宙觀。《老子》所說的“有物混成”，正是今天人們所認識的形成宇宙萬物的“物質”。由于《老子》時代的科學局限性，當時絕不可能以“分子原子”來解釋物質；絕不可能以H2O來解釋水的形成分子式。于是，《老子》寧可絞盡腦汁而找不到這個“天下母”的貼切、準確的名字，也絕不用“帝”或“神”這些古老的詞匯來表示。為此，《老子》還特別強調地說：“道，……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可見，《老子》把這種“先天地生”的“混成”之“物”——“道”或“大”，看成是先于上帝就有的一種客體——“象帝之先”。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超越時代的偉大的樸素的唯物主義的宇宙觀。于是，《老子》又說：“天地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這句話的本來意思是說，天地之間的萬物皆生于有形的具體的物種繁殖，而這些有形的具體的物種，卻又是生于那個“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的“混成”之“物”——“道”或“大”。而“道之為物，惟恍惟惚”；“大曰逝，逝曰遠”；所以，“道隱無名”。

可見，這里所謂的“道”、“大”、“無”是同義詞，均指那個“混成”之“物”。

然而，這里必須強調的是，“強為之名曰大”的“大”，與“大音希聲”的“大”，在詞義上絕不能等同！同樣，“有生于無”的“無”，與“大方無隅”、“大象無形”的“無”，在詞義上也絕不能等同！后者的“大”，是“天”（地）的代詞——“天大、地大”；后者的“無”，是有無的“無”——“無隅”、“無形”。如果把后者的“大”與“無”均理解為“道”，那么，不僅“大音希聲”得不出真諦；而且把一部古代精典《老子》也必然引進了玄學的迷宮。

綜上所述：根據“五聲”、“十二律”來自三代天象說，不僅找到了“律歷和諧”論的源頭；而且為闡明“大音希聲”之真諦找到了美學依據；同時，對先秦音樂美學中有關“天人合一”與“天人感應”等說，均得到了進一步地認識。通過對“道、大、無、希”的剖析，不僅對“大音希聲”之真諦得以正確地理解，而且對進一步了解《老子》的哲學思辨，亦均有裨益。

(注1)見《音樂美學》，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注2)陳遵媯《中國天文學史》，上海人民出版社。

(注3)繆天瑞《律學》，人民音樂出版社。

(注4)周武彥《五聲階名來自三代天文》，載《音樂藝術》1990年第4期。

(注5)《后漢書》劉昭引張晏語。

(注6)陳江風《天文與人文》，國際文化出版公司。

(注7)這里的七月，是指夏代；相當于商代八月；周代九月。見高亨《詩經今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注8)古諺。這里的“寅”指東方。

(注9)周武彥《“十二律”起源》，載《藝苑》（音樂版）1990年第3期。

(注10)王延林《常用古文字字典》，上海書畫出版社。

(注11)(注12)(注13)見《辭海》〔大方〕條；〔大器〕條；〔成〕條。1936年原版，1980年中華書局重印。

(注14)見《馬王堆漢墓帛書〈老子〉》，文物出版社。

(注15)李曙明《〈老子〉與〈聲無哀樂論〉音樂觀新探》，載《音樂探索》1986年第1期。

(注16)蔣孔陽《評老子“大音希聲”的音樂美學思想》，載《復旦學報》198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