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的田納西州,有一個地方,到處都是腐爛的尸體,不過,可不要小看這些腐尸,它們可都是“尸體農場”的主人。“尸體農場”是人們對這個地方的俗稱,它的正式名字叫“諾克斯維爾研究場”,是美國法醫學家研究人類尸體的場所,在這里正進行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腐尸實驗。雖然這一實驗早在20世紀70年代就開始了,但直到今天,這座恐怖的“尸體農場”才揭開了其神秘面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實驗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實驗
這是一個無名的十幾歲孩子,是墨西哥移民,在一場毒品沖突中被人殺死,他大概不會想到,這里就是自己最后的安息地。他的兩條腿齊根斷下,而身體幾乎成了木乃伊,皮膚好像是棕色的合成革;秋天的落葉被壓在下面,尸體邊歪歪斜斜的樹上不知疲倦的蟬兒叫個不停,除此之外山坡上一片死寂。
離尸體幾英尺的地方有一條腿扔在草叢中,還有一塊紅肉頑強地粘在上面;再走過幾排樹,有一具女尸仰躺著,爛了近一半,胳膊伸開,頭只剩下頭骨,頭發粘在一塊破席子上;再過3碼遠,一個死人從裝尸袋里伸出一只赤裸的腳來,那只腳向上伸著,陽光下一大堆蛆竄了出來,尸體蒼白中透著灰綠;空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在一叢叢的樹林中,散布著一堆一堆的爛骨頭……這里看上去像塊墓地,但又不是墓地。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那兩輛生銹的車和科學家的研究器具的話,那片樹林倒可以算得上是一道風景。研究人員把尸體埋起來或露天放著,上面蓋一層帆布,或者就放在生銹的車里。不同的放置方法尸體腐爛的速度不同,研究人員就是要研究尸體腐爛速度與人類死亡時間之間的關系。
與腐尸打交道的人
法學人類學家馬克斯在一具浮腫的女尸前停了下來,女尸呈橘黃色和果紅色。馬克斯說:“最終我們要完成一個尸體腐爛的時間表,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每3個小時要拍一些數碼照片,我們要準確地知道尸體腐爛時到底發生了什么。死亡是一個過程,不是一個結果,如果你心緒平靜地看待這件事,就會發現那是美的。我們的工作很自然,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這個婦女的手,我經常停下來用贊賞的眼光看著她的手。”馬克斯彎下腰,用戴著外科手術手套的手敲打那具女尸壞死的關節,“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東西是可怕的。”
順著山坡向上走,又發現3具男尸一字排開,尸體都抹上了防腐油,所以保存得很好。馬克斯停下來彎腰審視那發黑的橘黃色腳趾頭,那樣子讓人想到小浣熊來光顧了,因為浣熊對人的腳趾頭很感興趣。為防止浣熊對尸體造成破壞,另一具剛到不久的尸體用鐵絲網保護了起來。
在外人看來,這么多的昆蟲在尸體上飛來飛去確實是一件恐怖的事,但馬克斯堅持認為昆蟲與尸體間的相互作用正是他研究的課題之一。這個研究場正是世界上惟一一個研究尸體與昆蟲共生現象的地方,即通過各種昆蟲來到尸體上的時間確定尸體死亡的時間。馬克斯說,每一樁謀殺案都同時是一個昆蟲學偵探的故事。
從尸體活著時的發育和保養情況可以推測這個人的生活階層,從而大大縮小尋找范圍——即使是一堆骨頭也能提供有力證據。在最近的一個案件中,骨頭就起了很大的作用。1997年8月,默里·馬克斯被叫到諾克斯維爾郊外一座破房子里,那里有一具21歲的女尸漂浮在發出陣陣惡臭的水池里。馬克斯和當地一個病理學家凝視著浮腫和滿是蛆蟲的尸體推斷其死于4-7天前。馬克斯說:“當我們到那里時,尸體的頭已經不見了,頭部沉入水池,所以我們先把它撈上來。但頭骨散了架,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拼起來。”馬克斯是面部復原方面的專家,他不但把那具女尸破爛不堪的面部復原了,而且還把頭骨的外傷也恢復了,通過頭骨外傷可斷定兇器是一種鈍器。馬克斯繼續說:“我們運用了所有有關蛆蟲、蒼蠅、浮腫以及骨頭復原等方面的知識,把那具尸體拼湊了起來,也把有關的案情拼湊起來,我拿著那個頭蓋骨,確定了尸體的死亡時間。”
“尸體農場”的由來
馬克斯是1971年從堪薩斯大學來到這里的,他回憶說:“當時對尸體腐爛的研究幾乎是一片空白,我以前對此也想得不多,因為在堪薩斯大部分的尸體都干了或是腐爛后制成的標本,而田納西州比較炎熱和潮濕,而且每平方英里的人口數是堪薩斯州的2倍,這就意味著田納西有更多的腐爛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