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春暉 編譯
歷史跨入21世紀,世界金融市場上一個顯著的變化就是,對沖基金肆意橫行、呼風喚雨的時代已經過去,朱利安·羅伯遜的“老虎”基金已被迫宣布“解散”。而其代表——全球知名的索羅斯對沖管理基金(SorosFund Management)也成為了歷史。雖然這家基金聲稱在一次“完全重組”之后仍將繼續運營下去,但華爾街各權威咨詢機構都認定,它已經完了。
索羅斯遭遇“流血的星期五”
大名鼎鼎的金融炒家索羅斯玩過股票,玩過債券,玩過貨幣,也玩過實實在在的貨物,甚至“導演”過亞洲金融風暴。但是他31年半在市場上縱橫捭闔的歷史就在短短的4個星期內結束了,這一天是從2000年4月4日開始的。
4月4日,納斯達克綜合指數就像吃了瀉藥一樣狂掉不止,最低跌了575點,跌幅將近13.6%,收盤時有所恢復,但仍掉了1.8%。早在2月份和3月份,索羅斯的得力助手杜拉克米勒已令“量子基金”的高科技股票減倉,因為他預料到了納斯達克將從3月10日的最高點下跌10%-15%。
但是就在4月4日這一天,杜拉克米勒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認為當天V形的動蕩“調整”意味著納斯達克綜合指數已經探底,下一步就將再次抬高,因此在此之后的一周內,他不僅沒有趁此大規模減持高科技股票,相反他緊攥雙手,生怕一股高科技股票流出口袋。那一周本來是逃出風口的最佳時機。
出逃的大門重重地關上了,緊隨而至的是4月14日“流血的星期五”。那一天股市整個崩盤了。與4月4日不同的是,這一天股市并沒有出現巨龍回首的行情。納斯達克綜合指數當天掉了10%,在一周之內掉了25.3%,比3月10日的最高點跌了32.5%。
左膀右臂宣布“金盆洗手”
杜拉克米勒說:“我沒有想到納斯達克指數會在15天內暴跌35%。投資就像吸食毒品,當你做得很順手的時候,很難撒手不做。再過了一周,索羅斯的另一個叫做“配額”的基金操盤手羅蒂提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游戲,以后所從事的職業將永不與錢的管理搭邊。第二天,杜拉克米勒來到索羅斯位于曼哈頓的辦公室,對索羅斯說他再也不想這樣玩下去了。基金太大了,很難管理,而且風險太大,不安全。每年都要賭幾把,基金的收益如何,完全要看這兒把賭對了沒有。賭錯了一把,想跑都跑不掉。而且這一年看起來行情非常壞,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變好。
即使在最好的年景里,對杜拉克米勒來說,其老板索羅斯都不是省油的燈。索羅斯不停地跟蹤調查他手下的基金經理,這是他的權力,因為在“量子基金”里面放著他的40億美元。在此之前,離開索羅斯的念頭不斷地在杜拉克米勒腦海中閃現。這一次他動了真格的。
左膀和右臂都沒了,索羅斯開始的時候想著是否自己出山,恢復山河。但量子基金的大小投資者們都表現出自己的擔憂:一個69歲的老家伙已經有12年沒有親自操盤了,如果再來一次崩盤,恐怕連索羅斯的老命賠進去也挽回不來損失,那樣就賠大了。
雖然如此,各方顯然并不想撕破臉皮,都想達成一定“公正”的安排 索羅斯希望他的兩位明星級別的基金經理不要公開宣稱與索羅斯和量子基金脫離干系。兩位經理也希望他們選擇離開的時候,索羅斯能夠高抬貴手。這樣,索羅斯的這家公司也就名存實亡了。
重組“量子”索羅斯反彈
索羅斯最終收起了重新出山的雄心,但是他要對他所鐘愛的“量子”公司來一次大手術
他決定“量子”將不再尋求30%的回報率,并將公司改稱為“量子儲蓄公司”、同時,“配額”的管理將外包給倫敦的一位理財專家。索羅斯說他希望客戶留在改組的“量子”和“配額”兩個基金里,但估計選擇出來的人比留下的更多一些。當然,誰想出去,公司已經有了足夠的現金兌付。索羅斯也已經把自己的錢分成若干份,分散到更小規模的管理基金中。
這些管理基金的經理,有的為索羅斯打工,有的不是。這些經理們歡迎索羅斯將數億美元放到這些基金中,同時索羅斯也為他們帶來了更多的客戶;作為回報,索羅斯將從這些經理的管理費中提取一塊出來。當然,也有一件事情是索羅斯絕對不想看到的,那就足錢賠光了最后被市場一腳踢將出去、但這些基金的操作方式更新,反心更靈活,索羅斯這種分散式投資方法應當不至于會落到那種地步。
此后美國市場上高科技股票的表現一直疲軟,主要是因為來自索羅斯、麥克斯坦因哈特、圖瓊斯等對沖基金“大腕”們拋盤的壓力。一年以來,索羅斯等人的拋盤吹跑了不少人的飯碗。索羅斯的高科技股票賣光了,股市也就到底了。如今納斯達克高科技股票的些許回升,姑且可以稱為“索羅斯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