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自律精神及現實意義

［摘要］毛澤東的自律精神在他對自己、子女和親戚朋友的要求中表露無遺。在新的社會環境下，領導干部必須加強自我修養，自覺做到“四自”，同時借助他律約束，自覺實踐“三個代表”。

［關鍵詞］自律廉潔反腐敗他律

在毛澤東反腐敗思想中，自律是不可缺少的手段和方法。毛澤東一生克己奉公，清正廉潔，既教育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對今天的反腐敗斗爭也有很深的教育意義。

一、毛澤東的自律精神

所謂“自律”是指自我約束，自覺地遵守黨紀國法和社會公德。簡言之，就是自己管住自己，管好自己。毛澤東的自律精神則體現在對自己、子女、親眷和朋友等無一不嚴格要求。

１、嚴于律己

毛澤東一生都十分節儉，始終保持勞動人民的本色。他的嚴于律己表現在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面：

毛澤東對穿衣服要求有兩個：一是“不露肉”，二是“寬松隨便”。沒有他的親口允許，不能為他添置新衣服，內衣褲和線襪子補丁摞補丁①。當他坐下來時，一不注意伸出腿，就會露出襪子上的補丁，接待客人時，工作人員常要為他的衣著提醒他“家丑不可外揚”。對于舊衣服他特別有感情，破了就補，補好再穿，舊的沒法補了，舊衣就變成了補丁布。隨年齡增長，毛澤東身體發胖，許多舊衣服不能穿了，他便送給兒子毛岸英穿。所以毛岸英身上也總是補丁摞補丁，沒有光鮮閃亮的時候。直至逝世，毛澤東的兩件睡衣，一件上有６７個補丁，另一件上有５９個補丁！

毛澤東穿戴整潔樸素，飲食上的要求更是以節儉為原則。革命勝利后條件好了，他依然粗茶淡飯。６０年代初期全國經濟困難時期，他宣布半年內實行三不：“不吃肉，不吃蛋，吃糧不超定量。”毛澤東曾經告訴生活管理員：“只要你們飯菜做得干凈衛生就可以了，不必買一些貴重的東西給我吃。比方說現在是冬天，你就別買那些西紅柿、黃瓜之類的新鮮蔬菜，現在買一條黃瓜的錢到了夏天就能買一筐黃瓜，冬天買一條黃瓜只能吃一頓，夏天買一筐黃瓜能吃幾十頓。”②

建國后，人民以各種形式歌頌贊美毛澤東。１９５１年許多干部群眾以自發的形式，給毛澤東寄出了許多致敬信，到該年４月３０日時達七千多封，而且還在繼續寄。毛澤東對此在報告上批道：“組織群眾成批地寫致敬信不好，以后不要這樣做！”他嚴守七屆二中全會的種種規定，多次重申黨內一律平等，一律稱“同志”，不要稱“主席”、“書記”之類的職銜。

２、嚴于律子

毛澤東對子女很疼愛，要求也特別嚴格。長子毛岸英從蘇聯留學回到延安。毛澤東送他幾件帶補丁的舊衣，叫他下鄉跟著邊區勞動模范去學習種田。毛岸英打算和劉思齊結婚，毛澤東得知劉思齊不到結婚年齡堅決不同意。抗美援朝，他送兒子出國參戰時曾說了一句話：“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他不去誰還去？”這句話道出了毛澤東要以身作則、率先垂范的初衷。

毛澤東絕不允許子女占公家一點便宜。李敏和李訥自小就是吃大食堂。上學后便在學校食堂吃飯，并沒有隨父親一道享受主席的“小灶”。她們在育英小學上學時，每星期都要回來過周末，到了這一天學校就把學生的伙食費退給學生自己。李敏和李訥對于帶回來的伙食費，從來不自己花掉，而是如數交給毛澤東，毛澤東再把錢讓衛士轉交給生活管理員，作為二人星期天回到家中的伙食費。姐妹倆考上大學后吃住都在學校里，同普通人家的子女一樣吃清淡的伙食，總是穿一身舊藍布衣服和大家一樣上課，一樣下鄉參加勞動，一樣走路、騎車、擠公共汽車。如果不加說明，沒有誰會想到她們是毛澤東的女兒。

３、嚴于律親

毛澤東特別反感任人唯親的腐朽作風。在湖南解放后，許多毛澤東的親戚、故舊、朋友紛紛來信，有的表示祝賀，有的尋求幫助，有的則提出要到北京來。毛澤東很為難，再三考慮后他告訴秘書，“凡是要來北京看我的，一律謝絕；如果不聽，偏要來，路費由他自己出；來了我也不見，公家也不接待。凡是要求我找工作的，我這里是‘四不主義’：不介紹，不推薦，不寫信，不說話”。

毛澤東對于親屬故舊，堅持的是“做事論理論法”原則，對親友們的不正當的個人要求，一律不徇私情。楊開智是楊開慧的兄長，楊家不僅有恩于毛澤東，而且有功于革命。但毛澤東對他也不準有特殊照顧，楊開智寫信給毛澤東提出想到北京來工作，毛澤東自己兩次寫信明確勸阻楊開智，希望他聽候中共湖南省委分配合乎他能力的工作，不要有任何奢望，不要來京。對于類似情況，毛澤東對于自己要求很嚴，對其他同志則持比較寬容的態度。一次他身邊工作人員告訴他，不少同志都有親戚、朋友來探望，如果按毛澤東的原則辦，大家覺得很為難。毛澤東聽了說：“其他同志家有客人來，當然應該招待，只要合格，也可以參加機關工作。但我毛澤東不能這么干。這一干就可能成為一種不正常的現象，形成一股不好的作風，危害可就大了。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啊！”③

對于在自己身邊工作過的人員，只要來信說生活困難，毛澤東無不解囊相助。他的工資開銷計劃表上幫助身邊同志是一個專項。有時不夠了，就動用稿費。但是毛澤東不曾幫助身邊一個工作人員去作“大官”。他的臨別贈言總少不了這樣幾句話：“安心搞生產”、“要夾著尾巴作人”、“生活有困難就給我來信”。

二、現實意義

以身作則、廉潔自律，是各級領導干部必須具備的品格，也是黨和人民對他們的起碼要求。領導干部廉潔自律是反腐倡廉的關鍵。現在絕大多數腐敗分子都是在身居高位時毫不自律，置黨性于不顧，把做人的準則拋在一邊。與毛澤東的諸多自律行為相對照，正視這些腐敗現象就給我們一個警示：領導干部如果沒有自律，再加上他律不嚴，將給我們帶來極大的危險。

１、加強自我修養

１９３８年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爭中的地位》中指出：“共產黨員在政府工作中，應該是十分廉潔、不用私人、多做工作、少取報酬的模范。共產黨員在民眾運動中，應該是民眾的朋友，而不是民眾的上司，是誨人不倦的教師，而不是官僚主義的政客。”④毛澤東的自律表率作用對推動全黨的自律起了重要作用。但是我們必須看到，現在我們正在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是一個新的社會大環境。市場經濟一方面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提高了人們的生活水平，另一方面也容易使人們產生崇拜商品和貨幣的思想，誘發人們腐化墮落。這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重視。因此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加強對黨員的黨性教育，特別是加強對黨員領導干部的黨性教育，實在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

自律意識不是天生的，需要在實踐中加以培養。從唯物辯證法的觀點來看，內因是變化的依據，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外因只有通過內因才能起作用。這就是我們首先強調自律重要性的依據。執政黨的地位使黨的領導干部手中握有權力，這就更需要自律。一旦放松自律就可能造成權力濫用。而要做到自律，就要用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統率自己的言行。要求別人做的自己首先做到，禁止別人做的自己堅決不做，要增強廉潔自律意識，克服貪占心理、吃虧心理、僥幸心理、自我寬容心理，經受住權力、金錢、美色的考驗。只有在思想上筑起一道牢固的防線，才能自覺抵御自私自利、以權謀私等錯誤思想的侵蝕，才能自覺做到清正廉潔，實踐好“三個代表”，當好人民的公仆。

２、自覺做到“四自”

黨的十四屆六中全會決議要求，“領導干部要自重、自省、自警、自勵，以身作則，言行一致。”這是領導干部思想道德自律的四個基本環節。自重就是自我尊重，珍惜自身的人格，珍惜自己的名譽；自省就是自我反省，敢于解剖自己，經常反思自己有無“越軌”行為，一旦發現有所背離，就立即糾正；自警就是自我警示和告誡，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對自己高標準，言要求；自勵就是自我鞭策和激勵，有闖勁、有干勁、有事業心、有責任感。這四個方面以自重為起點，依次經過自省、自警、自勵而完成思想道德自律的一般過程。

要達到如此境界，則必須從瞬間、小處、內心入手。每個人的一生都是由一個個瞬間組成的。在黨內確實有個別領導干部，雖然為黨和人民做過許多有益的工作，但因為不能時時嚴格自律，一時為權力、金錢、美色動心而淪為階下囚。毛澤東正是做到時時都能嚴格自律，才有一生的輝煌。

古人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黨員領導干部在細微之處要表現出應有的品德、風格，要從一點一滴做起搞好自律。一個人在小事上過得了關，大事上才能過得硬。俗話說：“小節不拘，終累大德。”領導干部們都有各自的愛好，也有很多人就是“栽”在各種說得出口或說不出口的愛好上。毛澤東也有很多愛好，在這方面他依然注意自律，１９５９年毛澤東不再任共和國主席職務，工作之余就練練書法。他向黃炎培借來了王羲之的真跡，講定１個月歸還便如期歸還，沒有拖欠一天，更沒有依仗自己的權力賴著不還。

自律所能達到的理想境界是在個人獨處，無人督促、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堅持自己的政治道德信念，不做任何不道德的事情，即所謂的“慎獨”。劉少奇同志在《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中就強調，共產黨員即使在他個人獨立工作，無人督促的時候，也能夠“慎獨”，不做任何壞事⑤。要達到這一境界，就要解決好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問題，把共產主義的思想道德要求，黨性原則、各項廉政規定變成自己的內心信念，一心為公，一心為民，無私奉獻。

３、借助他律約束

自律固然重要，他律也不可忽視。所謂“他律”，是指社會法律、制度、紀律和社會輿論等方面的約束，借助道德宣教和道德評價等輿論所造成的政治氛圍和道德壓力，使人們的愿望和行為導向符合社會利益的要求。自律與他律作為矛盾的兩個方面，是互為條件、相輔相成的。自律是內因，是變化的根據；他律是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教育不是萬能的，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的，特別是對那些缺少自律或自律不嚴的人來說，他律尤其重要。這就要從嚴治黨，嚴肅黨紀；從嚴治政，嚴肅政紀。對那些敢于以身試法的人必須像毛澤東處理劉青山、張子善一樣嚴懲，形成震懾制約。嚴厲懲戒領導干部中的腐敗分子，本身就是對不廉潔自律的領導干部的一種法紀措施。要正確認識嚴厲懲戒和廉潔自律的治標與治本的關系，形成標本兼治的合力與威力，推動領導干部更好地廉潔自律，促進黨風和社會風氣進一步好轉。

同時要繼續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從制度創新上建立強有力的監督機制。加強監督制約是我黨拒腐防變的一條基本經驗。黨在各個歷史時期都制定了不同的紀律約束規范。像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制定了《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關于高級干部生活待遇的若干規定》、《關于省部級現職領導干部報告家庭財產的規定（試行）》、《黨內監督條例（試行）》等一系列黨規黨紀，也提出領導干部要帶頭廉潔自律管好配偶子女，明確提出省、地級領導干部的配偶、子女不準在該領導干部管轄的業務范圍內個人從事可能與公共利益發生沖突的經商辦企業活動，事實上毛澤東、周恩來等人早已做到了這點。另外，據消息報道，２００４年中央紀委監察部將全面實行對派駐機構的統一管理，將派駐機構由中央紀委監察部和駐在部門雙重領導改為由中央紀委監察部直接領導，監督者處于相對獨立的地位，將對防止權力失控，決策失誤和行為失范，切實增強監督力度和實效起到重要作用，標志著符合我國現階段國情和黨情的黨內監督體系已經基本形成。

自律與他律不僅互為支點，而且往往他律又是在自律的基礎上，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一個國家一個政黨，如果多數人都能嚴格自律，那么法制和紀律的實施必定容易得多，法律也越有效。同樣在一個“嚴”字當頭的他律環境下，認真自律的人會一天天地多起來，各種腐敗行為也不得不有所收斂，所以必須抓好自律和他律兩個方面的工作，作為黨員和干部個人，必須嚴格自律；作為組織、政府和整個社會，必須嚴格實行他律。只有這樣才能減少腐敗。

江澤民同志一再要求領導干部經常想一想“參加革命是為什么，現在當干部應該做什么，將來身后應該留點什么”，胡錦濤同志再三強調我們要始終堅持“兩個務必”，這就是要求搞好自律。我們要像毛澤東那樣，時刻用黨性原則來對照自己，用黨規黨紀和國家的法律法規約束自己，自覺抵制不正之風，作清正廉潔的模范。

注 釋：

①湯勝利：《功成名就后的自律楷模———毛澤東》[Ｊ]，《毛澤東思想研究》２０００年第２期第９－１２頁。

②史全偉：《毛澤東逸事》[Ｊ]，《黨建文匯》２０００年第３期第４４頁。

③史全偉：《毛澤東逸事》[Ｊ]，《黨建文匯》２０００年第４期第４５頁。

④《毛澤東選集》第二卷，第５２２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

⑤《劉少奇選集》（上），第１０３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１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