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18日,《瞭望東方周刊》誕生于上海。滬上乃中國新聞事業濫觴之地,百年以來,此地既迎接了無產階級新聞觀念的登陸,也見證黨報思想與市場媒體的融溶,并發動了先進的產業革命與報業實驗。時光流逝,物是人非,然而報刊終有益于國事,新聞理想從來沒有與民族復興相分離。
為何要創辦《瞭望東方周刊》?一言以蔽之,國家的崛起已到了戰略機遇期,中國需要主流聲音,在更寬闊的時空中、在更多元的人群里傳播,既體現時代發展的主要方向,又解釋變化無盡的復雜現實,以便我們面對機會和風險,有更從容的選擇和自信。
過去一年,乃大事頻發之年,《瞭望東方周刊》與讀者同悲同喜,由衷感到改革開放確已進入關鍵階段,實為利益分化、矛盾迭起時代。先人平已言明,國之強弱,則于通塞而已,去塞求通,報館導其端。一年來,我們致力建造一座新質材、新形式的橋梁,期望它能接貫天空大地.經緯中心八圍,連系往昔明朝,溝通物質心靈,以助和諧世界之成。
創刊伊始,我們便注意到,經濟體制改革與政治文明進步,已成互哺相促之勢。讓廣大公眾關心核心政治而不是疏離,讓人們了解國家大事與個人利益的關系,便成了我們一年來自覺的追求,也標識了我們特殊的貢獻:新一屆政府如何實現平穩過渡?世界上最大政黨怎樣探索走出興亡周期律?中央新政策與中國現實有何關系?什么是國家統一的前景?反腐戰役進展如何?等等。我們還密切關注每一次中央政治局學習的詳情,讓公眾了解中央高層注意力所在,由此創出新的報道品牌。我們的時政新聞引起了讀者的濃厚興趣,有人稱由此理解了中央的夙夜之憂,識清了國家的走向;也有人提出自己的改革建議,期望我們代為反映。這樣的心聲吐露,這樣的無間聯系,使辦刊者備感欣慰。
我們也把目光鎖定最真實的民生。在春節的寒夜,我們的記者奔赴街頭,記錄窮人過年的場景;在農民飽受圈地之苦時,我們吁請對他們的特別關懷;當病患者遭受浮夸廣告蒙騙時,我們率先予以揭露。特別要提到的是,新興社會階層包括民營企業家的生存形態,也落入了我們的視野。我們報道他們如何造汽車,如何與跨國公司打官司,以及如何參與政治。總之,一年來,我們說民眾想說的話、講民眾能懂的話、這使傳統的新聞人感到了新生的愉悅。
一年來,我們須臾不敢脫離國情而獨存,我們到達焦點事件的現場,直面最深刻的矛盾,也分享改革者的創新激情,并探求現代化建設重大問題的答案:宏觀調控到底要解決什么?地方政改是怎樣的一種沖動?地下金融風險已到了何種地步?經濟學家究竟在為誰代言?郎咸千事件怎樣關系著國企改革?審計困難在哪里?“國九條”如何才能落實?等等。每次報道,都使我們心緒難平,感嘆執政者的不易,操作者的艱辛。
我們為全球化大潮下的中國未來而求解。我們提出前瞻性話題,與理性的讀者共同思索:中國下一種形象是什么?中國人面臨哪些海外風險?經濟發展為何竟會導致一國政府下臺?美國的軟實力對中國有何影響?中日關系如何破冰?印度會否超越中國?盡管是新創之刊,我們一年中也兩度派出記者去周邊國家采訪。我們期待中的讀者,是擁有了全球視野的新公民。
我們所做的一切,用二字可以概括:責任。責任并非所謂精英們的自詡,而實是讀者的殷殷之托。我們印出的每一張紙、每一個字,都是國民的財富;我們寫下的每一筆、每一劃,都不敢擅自揮霍。一年來,我們嘔心瀝血,無非是為著讀者——最廣大的民眾服務,我們追求于他們最大的利益,而無一已之私念,這為的是實現我們共同的理想,讓所有人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為了這樣的目標,我們選擇了說真話、講事實;為了這樣的目標,我們身,臨東海一隅,卻選擇做一份全國媒體。我們不僅提供資訊,更在提供見識;我們不僅報道事實,進而尋求意義。我們做有立場、有方向的刊物,并拒絕以脫離實際的說教強加于人。我們不懼威脅,不受利誘,也不媚惡俗,以此決定新聞價值的取舍,并打造記者良知的根本。從而全面貢獻于時代。
而我們也深知,這時代已與任何一個時代不同,這決定了我們像一切求索者一樣,必然去解放思想,采取創新的姿態。這是對自身的一場改革,有時會摸著石頭過河,有時會走彎路。但我們過而弗悔,當而不自得;我們堅持真理,改正錯誤。所幸的是,我們得到了上上下下的關愛與扶持。我們也從在市場上先行的兄弟媒體那里,學到了很多。我們是資源整合時代的產物,這決定了我們的影響力與日俱增。
過去的一年,將被證明為對于中華民族的復興,是關鍵的一年。《瞭望東方周刊》有幸與同行們參與這波瀾壯闊的歷程,是媒體人和廣大讀者的幸事,也從根本上印證了國家改革開放的明顯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