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顧去年10月,當加州人決定驅逐2002年11月連任的州長格雷·戴維斯,把橄欖枝伸向一個經歷豐富、從政經驗卻為零的演員時,許多局外人懷疑這個世界第6大經濟體的居民是否頭腦清醒。 新州長就任已有6個月,阿諾·施瓦辛格州長這個稱呼聽起來也不再別扭。
很快地,阿諾連連出擊:通過兩次提案公投,他提出的一項拯救加州經濟的財政計劃獲得批準,加州將發(fā)行150億美元的債券來彌補巨額財政赤字。他推動了員工賠償保險計劃的改革。在同性戀婚姻問題上,阿諾跨出謹慎的一步,宣布這樣的結合違背法律,同時讓大家明白如果州法律改變,他個人對這個問題無所謂。阿諾不僅勸說墮胎合法化的贊成派和反對派停止爭斗,而且重新激起了大家對具有寬恕性的里根式的西方保守主義的興趣。贊成墮胎合法化的阿諾極有可能在今年夏天共和黨年會上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因為布什在竭力使他的政黨贏得獨立投票者的青睞。
加州真的那么容易搞定嗎?當然不是。阿諾本身就不具備完全的說服力。盡管他在短短數(shù)月內表現(xiàn)不凡,但阿諾還必須面對身后的政治動向。盡管非常受歡迎,阿諾仍沒有經歷過充滿敵意的記者招待會的考驗,更不用說黨派的混戰(zhàn)——這個月他就可能遇到明年的財政預算問題。然而,加州人民還是應該留住阿諾,因為加州目前的處境太困難,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Oh,加州
對于加州的前景,沒有理由不樂觀。加州領先時代的企業(yè)巨擘數(shù)量超過世界其他任何一個地方。在別的地方,你能找到一個象google這樣的公司嗎?成立僅6年,市值卻達到250億美元左右。就人口來說,當大多數(shù)富裕社會面臨日益嚴重的老齡化問題時,依靠外來移民以及高出生率的支撐,加州將展示更年輕的姿態(tài)。
但是,這些機遇也伴隨著挑戰(zhàn)——加州的表現(xiàn)差強人意。未來的google們需要道路、能源、供水以及受到教育的勞動力,而加州對這些基礎設施的提供并不上心。另一方面,對于制定繁文縟節(jié)它又太勤力,使自己贏得投資的競爭力落后于對手。同時,加州對自己無形優(yōu)勢的依賴越來越強——例如硅谷和好萊塢的群聚效應。但是,其他地方也在爭先恐后的復制加州優(yōu)勢:奧斯汀、班加羅爾、劍橋、達拉斯等都是表現(xiàn)不錯的硅谷模仿者。
說到新移民,加州的麻煩似乎更大。本土主義者自然不愿加州變成一個講西班牙語的省份。白種納稅人掌握的教育系統(tǒng)給移民提供的幫助卻少之又少。他們拒絕修建足夠多的新學校。教師工會也把基礎改革拒之門外。
加州政治的悲喜劇
各個地方都會遇到這樣一個問題:表現(xiàn)欠佳的政府。加州的私營經濟讓世人羨慕,公共部門的表現(xiàn)讓人悲喜交加——功能紊亂、劃分選區(qū)不公的立法機構導致縣、市、特別行政區(qū)的劃分重疊紊亂。這是一個誰都沒有錯的系統(tǒng),沒人明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系統(tǒng)。因此,大多數(shù)加州人選擇不投票也就不足為奇了。
部分問題由來已久:加州已有很多年沒有反思過它的政府問題。但是,加州的問題與它作為一個直接民主的開拓者也有關。自1978年有關減稅的《第13條議案》通過以來,提案公投就逐漸失控,它們得為混亂的加州財政負大部分責任;它們加劇了本已迷茫的投票者的困惑;它們淪為了政治說客的主要武器。
正如好萊塢大片的結局都很美好的傳統(tǒng),加州政治的悲喜劇把一個帶著奧地利口音的“終結者”推到了前臺。“終結者”是不是一個有魄力的統(tǒng)治者呢?不難想象阿諾會取得許多勝利——例如能源交易,通過振興經濟來擺脫預算困境。但是,如果他止步于此,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延遲加州末日的到來。
如果阿諾能再勇敢一點,他應該試著利用自己的特別權利重組加州——改變立法形式,讓學生家長在有關學校的問題上有更大影響力,精簡政府機構,甚至是給造就他這位州長的提案公投設下程序限制。
即使擁有眾多自然優(yōu)勢,也沒有誰可以抵擋無能政府的腐蝕。百年前,加州曾同當時的世界第6大經濟體阿根廷爭奪移民。而阿根廷的前景已被政治家毀掉了。如果阿諾能表現(xiàn)出必要的果斷,那么加州就迎來了實現(xiàn)夢想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