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輕的一代、兩代并不那么喜歡讀巴金,對魯迅更是心存“畏懼”。我們當然不必作一番該讀什么、不該讀什么的說教。這是因為,有效的閱讀是需要興趣的,說教可能一時奏效,卻不可能帶來持久的讀書興趣。
一個中國人,要是對魯迅、巴金都那么淡漠,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而是一件連有一些漢字知識的外國人都會詫異的事情。還是這些讀書人,為什么能讀先秦諸子,樂頌漢賦、唐詩、宋詞,反而對當代的作品那么生分呢?究其原因,可能還是與我們的教育方式有關。
今天的教育,讓孩子喜歡李白、杜甫,是從其作品而不是眾認識作者開始的。同樣,能把《西游記》、《三國演義》、《水滸傳》或是《聊齋》里的故事說得頭頭是道,卻未必要對吳承恩、羅貫中、施耐庵或是蒲松齡這些人知道多少。但是對魯迅和巴金不同。雖然他們的作品和古代作品在同一本教科書上,教法卻是兩樣,即并不是從作品入手引導學生,而往往是先讓學生接受人物的偉大,然后才進入作品的世界。于是,學生在閱讀魯迅、巴金的時候,實際上是帶著一種閱讀的思想重托,加上這種思想重托還要進入考試領域、要按照不二的答案來做習題,以至到真正接觸到作品的時候已經無興趣了。此外,早些年閱讀魯迅的時候,還有一種政治的暗示,特別放大了他作為思想“斗士”的一面,相應地排斥了與他同時代的另一些作者,從閱讀角度來看未必能收到預期的良好效果。
、等這些孩子長大成人,他們的書架上會擺些什么呢?如果當代成人的書架上沒有魯迅、巴金的一席之地,我們文化的傳承是不是缺了一個環呢?
(據《人民日報·華東新聞》顧勇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