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自律人格的突出特征及現實意義

［摘要］本文認為毛澤東的自律人格是其成就偉業的前提和關鍵。他的自律人格是多方面的、多層次的，是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自覺行為。他的這種人格對今天推進社會主義事業，加強黨的建設無疑將有著重大的現實價值。

［關鍵詞］毛澤東自律人格現實價值

作為我黨、我軍和新中國的締造者，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開拓者，毛澤東留給我們的遺產是豐富的、多方面的。不僅如此，他的魅力、他的偉大、他的感人至深，還在于他超凡脫俗、光彩照人的人格。毛澤東的人格是其成就偉業，執政為民，贏得人民擁護和愛戴的重要前提。本文僅對毛澤東人格中自律品格方面的突出特征和現實意義加以分析和探討。

毛澤東的自律人格是中華民族優秀人格的集中體現，是對中華優秀文化遺產的繼承和超越，是中國共產黨理想人格的光輝典范。他的自律品格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鮮明特征：

一、全方位

所謂全方位是講毛澤東自律人格是多方面的、系統的，而不是單一的、零碎的。毛澤東的自律首先表現在一生一以貫之的艱苦樸素。早在井岡山時期，毛澤東就和普通士兵一樣，每天只有五分錢的伙食，住的是平房，吃的是糙米和青菜。有時，白天他和農民一起參加勞動，晚上還要組織農民座談農業生產經驗。延安時期，毛澤東親自在楊家嶺開荒種地，并制定了節約日用品支援前線的計劃。他給林伯渠的信中談到：“我也訂了一點計劃，準備實行。”^①建國以后，毛澤東的地位至尊至上，但他仍然克勤克儉。毛澤東的飲食，既隨便，又儉樸。好的時候是四菜一湯，差的時候，一碗面條就是一頓飯。工作忙的時候就在電爐子上燒一缸麥片粥充饑。三年困難時期，毛澤東宣布，他和工作人員一起實行“三不”：不吃肉，不吃蛋，吃飯不超定量。毛澤東的補助費經毛澤東的批準從他的稿費中支出。由于工作關系，他常要留客人吃飯，除外賓外，他都是用自己的稿費來招待客人的。毛澤東請客人吃飯總是四菜一湯，自己點一個菜，請客人點一個菜，然后配兩個素菜，一碗湯，就是這樣。^②毛澤東的穿著一直很簡樸，他總是喜歡穿舊衣服，布衣服。“不經主席同意沒人敢扔他的一件舊衣服，哪怕破得穿不成，也沒有人擅自給主席買新衣服，買來會挨批。從１９５３年到１９６２年底主席沒添一件新衣，制服袖子破了都是織補好后繼續穿。”^③

其次，毛澤東的自律也表現在他的一生中一直保持著不斷進取的精神狀態。他是一個偉大的、堅定的、不知疲倦的探索者，他在率領全黨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后，最早提出了以蘇聯為鑒戒，走出一條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任務，并身體力行，率先垂范，提出了一系列的具有戰略意義的內政外交、治黨治國治軍的真知灼見，為鄧小平理論的產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開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再次，毛澤東的自律人格還表現在為了黨的事業，勇于糾正錯誤。例如，１９３６年同斯諾的談話，毛澤東毫不掩飾地講自己過去信過佛，信仰過非馬克思主義的東西；而且還講自己不是常勝將軍，也打過敗仗，秋收起義就打了敗仗，是受挫后，才慢慢學會打仗的。延安整風運動中，冤枉了一些同志，他主動出來承擔責任，還脫帽賠禮道歉。建國后，毛澤東比較集中地進行自我批評就有三次，一是１９５３年８月的全國財經工作會議上，毛澤東在講話中做了自我批評。二是１９５９年廬山會議以后，在９月軍委擴大會議上的講話中，他說：我也是個甚為不足的人，很有些時候我自己不喜歡自己，馬克思主義各門學科沒學好，外文沒學通，經濟工作剛開始學，但我決心學，不死不休，對于這些我也要趕起，要進取，那時見馬克思時我的心情會舒暢些。三是１９６２年七千人大會上的講話，他說：“凡是中央犯的錯誤，直接的歸我負責，間接的我也有份，因為我是中央主席，第一個負責的應當是我”。他還說，“如果有人說，有哪一位同志，比如說中央的任何同志，比如說我自己，對于中國革命的規律，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完全認識了，那是吹牛，你們切記不要信，沒那回事。”^④

最后，毛澤東的自律還表現在他的廉潔奉公、公私分明，從不損公肥私。他一生中沒有因私事動過公家一分錢。

二、多層次

所謂多層次是指毛澤東從無產階級的黨性原則出發，摒棄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封建傳統觀念，不僅管好自己，還管好了自己的子女、親屬和身邊的工作人員，他的自律是這樣的“大自律”。

作為父親，毛澤東同世界上所有的父親一樣，愛他的子女。當他初為人父時，曾為自己的小天使的降臨而激動不已，當久別之后，他也曾能和自己的愛子、愛女見上一面而欣喜若狂。然而，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建設時期，毛澤東從未對子女徇私情，搞特殊化。

毛岸英是毛澤東的長子，也是在毛澤東所有子女中他最喜歡的一個，但父親對岸英的要求也是極嚴格的。毛岸英和毛岸青從小就過著動蕩的生活，甚至流落街頭，無著無落，直到１９３７年，地下黨組織才將岸英和岸青轉送到莫斯科。１９４６年，毛岸英回到了闊別多年的祖國，見到久別的父親，望著這個英俊、精力充沛的年輕人，毛澤東的興奮之情固不待言。但沒有多久，父親對岸英提出了要求，他說：“你在蘇聯的大學畢業了，但學的是書本上的知識，只是知識的一半。這是不完全的，你還需要上另一所大學，這個大學過去中國沒有，外國也沒有，這就是勞動大學，在這個大學里可以學到許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送你去好嗎？”^⑤臨行前，毛澤東還一再叮囑兒子，到鄉下以后要和農民同吃同住，不搞特殊化，虛心向農民學習。岸英愉快地按父親的要求做了。

全國解放以后，毛澤東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席，地位變了，但他對子女的要求沒有變。他要求岸英不要留在機關，要到基層工作，學好為人民服務的本領。毛澤東曾設想：“岸英或可回湘工作。”^⑥

１９５０年１０月，抗美援朝戰爭爆發后，毛岸英和普通的中國百姓一樣，踏上了保家衛國的戰場。當年僅２９歲的岸英以身殉職的噩耗傳來時，毛澤東被震撼了。他是一位領袖，也是一位感情豐富的父親，失去愛子，他怎能不心如刀割呢？然而，痛定之后，毛澤東仍對彭總表示：“革命戰爭，總是要付出代價嘛！為了國際共產主義事業，反抗外來侵略者，中國人民志愿軍的英雄兒女，前仆后繼，犧牲了成千上萬的革命烈士的一員，一個普通戰士。不要因為是我兒子，就當大事。不能因為我，黨的主席的兒子，就不能為中朝兩國人民共同事業犧牲，哪有這樣的道理呀！”^⑦毛澤東的這種坦然態度，鏗鏘地表白，展示了一個共產黨員特有的品格！

女兒李敏、李訥從小便隨毛澤東過著顛簸的生活。解放后，她倆同普通群眾的孩子一樣吃住在學校，只有星期六才能回家。在北大讀書時，在剛入學的一段時間里，不少同學竟不知道李訥就是中國的“第一號公主”。有一次，衛士瞞了主席去接李訥，毛澤東知道后，嚴厲地批評道，不要接，說過的就要照辦，讓她自己騎車子回來，我的孩子為什么就不行？

三年困難時期，李訥和其他學生一樣吃定量，經常餓肚子。有一個星期天，李訥和父親一起吃飯，她委婉地說出了自己的定量不夠吃，希望父親能夠“關照”一下，毛澤東輕聲地說：“困難是暫時的，要和全國人民一同度難關，要帶頭做宣傳”。^⑧

作為深愛中國傳統文化的學者，深受中國文化影響的毛澤東格外重視與親屬的感情。對韶山的毛氏家族成員、對外祖父文氏家族成員，他在建國后相當長的時間里與他們保持人員或書信往來，自費邀請他們到北京做客、觀光，臨別時還送上自備的禮品，在他們遇到困難和患病時，不惜經濟上的幫助。然而，毛澤東的原則是愛不避親，公不庇私。

毛氏家族在韶山一帶是一個大家族，１９４９年１０月，當故鄉族人知道毛澤東登上天安門城樓，舊的觀念在復蘇：皇帝老子登基了。這種觀念存在于當時不少毛氏族人中。他們紛紛給毛澤東寫信，或要求北京一游，或要求毛澤東幫助解決工作、升學等問題。對此，毛澤東一方面耐心勸導，對生活上特別有困難的，從自己的工資、稿費中給以一定的補助。另一方面，對于要求解決工作這樣問題的請求，一概拒絕。例如，毛品森既是同族人，又是毛澤東在湘鄉東山高小的同學和住省中學的同學，他兩次給毛澤東寫信，反映家鄉的情況，并要求毛澤東為他推薦工作。１９５０年４月１８日，毛澤東復信說：“吾兄出任工作極為贊成，其步驟似宜由弟推薦，反而有累清德，不知以為然否？”^⑨

毛澤東與外祖父家感情深厚，但對其親人要求甚嚴，１９５０年１月，毛澤東的表兄文澗泉曾寫信給毛澤東，請求給本家好友文凱介紹參加工作。５月７日，毛澤東復信，“文凱先生宜在湖南就近解決工作問題，不宜遠游，弟亦未便直接為他作介，尚乞涼之”。^[10]此外，毛澤東對楊開慧的親屬及家人，一方面讓兒子岸英前去探望，并給以經濟上的幫助，同時對楊開智要求來京工作的請求，同樣拒絕。至于親屬中有人要當官、幫助升學等不正當要求毛澤東更是堅決予以回絕。

毛澤東最看不貫仗勢欺人的人，最反對“秘書專政”。他對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既愛護又嚴格。例如，毛澤東同其身邊工作人員約法三章，并完全照辦：一是及時接待。凡是在毛澤東身邊工作過的人員，衛士組都要留有名單。在我這里工作過的人員來看我，一定要報告。我不忙，就帶到我這里。我忙的時候，你們就代我接見。二是給予經濟幫助。他們幫過我的忙，我不能忘記他們。只要來信說生活困難，就在經濟上給予幫助。三是不幫助“謀官”。毛澤東在與身邊工作人員的臨別贈言中，經常會出現這樣的話，“安心搞生產”，“要夾著尾巴做人”；“生活有困難就給我來信”等。毛澤東一生中不曾幫助一個身邊工作人員“飛黃騰達”做“大官”。^[11]

三、志存高遠

毛澤東的嚴格自律并不是一般的個人修養，更不是為了沽名釣欲，而是從無產階級政黨的黨性原則出發，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為了保持黨和社會主義事業不改變顏色的自覺行動。

毛澤東一直強調人民應當是社會的主人，而我們的共產黨員“是完全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而工作。”^[12]“完全”、“徹底”這四個字，表明共產黨的干部做人民公仆應當是自覺的，是黨性的體現。建國以后，毛澤東多次強調，“我們的人民政府是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政府”，“國家機關是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政府”，“國家機關帶領依靠人民群眾，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為人民服務。”^[13]

毛澤東還認為，為人民服務與不徇私情，清正廉潔是一致的，只有不謀一己私利，才能更好地為人民服務，“共產黨是為各民族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個人或小團體的利益出發”，“以合乎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最大利益，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所擁護為最高標準。”^[14]１９４９年９月，毛澤東親自主持起草的《共同綱領》中又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國家機關，必須是厲行廉潔的樸素的，為人民服務的工作作風，嚴懲貪污，禁止浪費，反對脫離人民群眾的官僚主義作風。”

因此，在毛澤東看來，領導干部能否作到不徇私情，嚴格自律，決不是無足輕重的私事、小事，而是直接關系到共產黨和人民政府形象的公事、大事。搞不好，甚至會危及黨和國家的前途、命運。“我們共產黨的章法決不是像蔣介石他們一樣搞裙帶關系，一人當了官，沾親帶故的人都可以升官發財。如果那樣下去，就會脫離群眾，就會和蔣介石一樣早晚要垮臺”。^[15]

我們黨的事業之所以能夠積小勝為大勝，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正是有毛澤東為代表的一大批優秀共產黨員殫精竭慮、勵精圖治、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精神的存在，奮斗的存在，實踐的延續，才使我們黨的事業平穩、持續和健康發展。理論和現實表明，自律人格是極端重要的。現階段，高揚毛澤東同志的自律精神，以革命導師為榜樣，對于加強黨的建設，反腐倡廉無疑將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注釋：

①⑥⑨[10]《毛澤東書信集》第２２６頁、４３７頁、３５６頁、３６０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３年

②《每周文摘》１９８９年合訂本，第８２頁

③[11]韶山毛澤東紀念館編《毛澤東生活檔案》第６４頁、４８４頁，中共黨史出版社，２０００年

④張素華等主編《說不盡的毛澤東》（下）第８０－８３頁，中央文獻出版社，１９９６年

⑤⑦⑧曉峰等編著《毛澤東之謎》（Ａ）第８２頁、７８－７９頁、８２頁，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１９９３年

[12][14]《毛澤東選集》第３卷，第１００４頁、１０９５－１０９６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１年

[13]《毛澤東選集》第５卷，第３６４、３６６頁，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７年

[15]陳登才《毛澤東的領導藝術》第１７１頁，軍事科學出版社

責任編輯梅宏

［作者簡介］趙爽，新疆農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