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侵華戰爭遺留問題概述

［摘要］抗日戰爭遺留下來的諸如領土糾紛、慰安婦、中國勞工等問題依然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本文試對這些遺留問題作一概述，并就如何對待戰爭遺留問題發表了一點看法。

［關鍵詞］日本法西斯侵華戰爭遺留問題態度

今年是抗日戰爭勝利六十周年，“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在這一特殊的年份里，我們更有必要去追憶一下那場觸目驚心的日軍侵華戰爭史。在１４年的侵華戰爭中，日軍的鐵蹄踐踏了中國大半個河山，侵略了２０個省，１５００余縣市，造成了約１億人口的流離失所，兩億人民淪陷敵區，中國人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八年的抗戰，終于打敗了日本法西斯，迫使其無條件投降。但是，戰后由于美國的縱容，致使中國以及亞洲其它國家沒能同日本就戰爭遺留問題進行徹底的清算，從而使一系列戰后遺留問題一拖再拖，到如今已經半個世紀都過去了，依然懸而未決，這無疑深深傷害了中國和亞洲各國人民的感情。

一、戰爭遺留問題

１、釣魚島主權歸屬問題

釣魚島總面積約７平方公里，是臺灣省的附屬島嶼。釣魚島自古就是中國的領土，中國對釣魚島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對此中國學者進行了不懈的探索。呂一燃在《歷史資料證明：釣魚島的主權屬于中國》一文中，以大量的文獻資料論述了釣魚島的主權歸屬問題。他指出，根據古代文獻記載，早在１５世紀以前，中國就已經發現了釣魚島并為之命了名。以后幾個世紀，在日本圖籍中，不僅沿用中國對釣魚島的命名，而且明確將其劃在中國海域之內。又根據明清文獻數種，釣魚島列入中國版圖后，曾先后劃在中國福建和臺灣海防區域，從而以無可辯駁的事實告訴我們：釣魚島自明代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但是１８９４年，中日爆發了甲午海戰，中國戰敗，于次年４月１７日，戰敗的中國被迫簽訂了不平等的《馬關條約》，規定把臺灣及附近的島嶼割讓給日本。此后，釣魚島一直被日本占領，直到１９４５年日軍戰敗后，該島由美國托管。１９６９年，美日簽訂了協定，把釣魚島作為琉球群島的一部分歸還給日本。日本方面一直聲稱該島為無人島，且根據舊金山和約美國對該島進行托管時，中國并未提出異議，從而否定中國對該島的主權。另據６０年代末，聯合國一委員會宣布該島附近可能蘊藏著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氣，經濟價值可觀。這對于資源嚴重缺乏的日本來說無疑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他們不會主動放棄無禮之爭，因此圍繞著釣魚島主權歸屬問題的爭論還將長期存在下去。

２、慰安婦問題。

慰安婦問題也是戰爭遺留下來的日軍可恥的行為之一。上海師范大學歷史系主任、教授、研究中國慰安婦問題的專家蘇智良給慰安婦下了這樣一個定義：“慰安婦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被迫為日本軍人提供性服務、充當性奴隸的婦女，是日本軍隊專屬的性奴隸”。至于為什么會制定慰安婦制度，設置了眾多的慰安所，據日本方面講，日軍擔心部隊強奸輪奸會使得性病在軍隊內蔓延，使部隊喪失戰斗力，同時也會影響軍紀，影響社會治安，于是率先在中國上海建立了慰安婦制度，使奸淫中國婦女行為合法化、制度化，并提出３５．５／１等不同比例配備慰安婦，在中國大地上設立了成千上萬個慰安所。１９４１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后，慰安所又從中國推廣到東南亞各地，如：菲律賓、新加坡、泰國、緬甸等。但在各國的慰安婦中間，中國的慰安婦不但人數最多（中國婦女淪為性奴隸的達２０萬人以上），而且其遭遇最慘、受害最深，很多婦女是被搶掠或欺騙來的，稍加反抗就被殘殺，死亡率很高。１９９６年４月１０日，在聯合國人權委員會關于慰安婦問題會議上，中國政府代表團副代表張義山對日軍慰安婦問題發表意見時指出：“日本政府必須面對歷史和現實，他們有責任對這一問題進行切實的解決”。^①但日本政府對此卻矢口否認，竭力掩蓋，發表了一系列言論，諸如：中國的婦女本身就是妓女，是為了賺錢而干這種事情的，沒有什么強制和壓迫；戰爭和強暴是分不開的，在哪個時代、在哪個戰場上都有發生，這不是日軍所特有的事情，所以應當容忍等謬論。

自１９９２年世界各國正義之士聯合在東京舉行首次慰安婦國際聽證會，從而使慰安婦問題受到世界各國的輿論關注以來，亞洲各國的慰安婦幸存者紛紛走向法庭控訴日本政府，要求伸張正義、討回公道。但是勝訴的幾乎沒有，最近一次控訴是在去年，日本法庭不到三分鐘就把訴狀退回來了。所以今后關于慰安婦控訴問題，還將長期存在。

３、奴役勞工問題

日軍侵略中國期間，搶擄和役使中國戰俘勞工是值得我們認真研究的課題，也是一個懸而未決的戰后遺留問題。隨著侵華戰爭戰線的拉長，速戰速決計劃的破產，人力資源越來越缺乏，日本對中國俘虜的政策也開始發生變化，由剛開始的成批屠殺變成迫使其成為勞工，奴役使用。于是大批的抗日軍民被強制成為勞工。中國的戰時勞工，按地域分可分作兩大類：第一類是在中國境內的勞工，第二類是被強掠出境到日本的勞工。據有關資料統計１９３６年１９４５年期間，日本從中國販賣、強征出境的勞工７０４．７萬余人，隨行家屬２２３．７萬余人，兩項合計９２８．４萬人。其中掠往東北的勞工５．９萬余人，家屬近１．５萬人。這些勞工在日本的鐵鞭和槍口下，從事異常繁重的工作。據不完全統計，從１９３６年至１９４３年７月間，勞工的死亡人數就達６５００多人，僅１９３６年一年就死亡１６５１人。

戰后德國政府就勞工問題進行了謝罪賠償，但是日本政府卻一直沒有一個正確的態度。如對１９９５年正式起訴的花岡慘案，日本政府以該案超過２０年的時效為由，駁回起訴。這一行徑無疑是對１９６８年１１月２６日聯合國大會通過的２３９１號決議，即《戰爭罪及危害人類罪不適用法定時效公約》的踐踏。對中國勞工問題，我國政府的立場是鮮明的，外交部發言人陳健回答記者問時指出：強迫中國勞工勞動，并對他們進行奴役是日本軍方在侵略中國戰爭中的暴行之一，我們要求日本方面本著負責的態度認真對待這一問題，并合理加以解決，包括必要的賠償。^②但是日本政府對其回避、遮掩的態度，使得這一戰后遺留問題依然不能得到妥善的解決。

４、關于戰爭賠償問題

１９３７年至１９４５年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期間，造成了３５００萬軍民和５０００億美元以上的財產損失。依照國際法規和慣例，中國有權向日本提出戰爭賠償要求。但是臺灣當局在１９５２年舊金山和約生效時與日本政府簽訂了《和平條約》中，宣布對日本放棄戰爭賠償要求。后來在１９７２年中日雙方恢復建交，中方政府在《聯合聲明》中宣布“為了兩國人民的友好，放棄對日本國的戰爭賠償要求”，從而為日本不履行戰爭賠償計劃提供了法律依據和借口。中國政府聲明放棄戰爭賠償，并不代表中國方面不需要任何的賠償。為此在１９９２年４月，以及１９９５年３月，時任國家主席江澤民和中國外交部部長錢琪深在不同的場合均表示：中國盡管放棄了國家賠償，但是并沒有放棄民間的賠償，然而日方根本沒有向中國戰爭受害者作過任何賠償。筆者認為，之所以會發生中國勞工、慰安婦控訴日本，他們真正的目的不僅僅在于經濟利益，更多的是為自己屈辱的歷史找回公道、還其清白。而日本政府能不能給予賠償和致歉則反映了日本政府怎樣看到這場戰爭，即態度問題，反映了日本政府敢不敢正視那段歷史，能不能承擔起應有的責任問題。

此外，關于戰爭性質的評價、化學戰、文物掠奪等問題亦是日軍侵華戰爭遺留下來的尚未得以妥善解決的問題，日本侵華戰爭遺留問題，深深傷害了包括中國在內的亞洲國家人民的感情，從而使得這些問題的解決任重而道遠。

二、對待戰爭遺留問題應采取的態度

對待日本侵華戰爭遺留問題，筆者認為具體應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

１、化被動為主動，積極地同日本官方對話，尋找問題的政治解決。僅從文省部四次修改歷史教科書來看，我們在解決這一問題上還是很被動的，每次都是事后做出反應。這樣無疑就更加姑息、縱容了日本右翼分子，使其膽子越來越大，在歪曲歷史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所以一定要化被動為主動，積極地同日本官方協商對話，本著“以史為鑒，面向未來”的原則，尋求問題的解決。

２、與各國通力合作，廣泛聲援各國進步人士共同解決。戰爭遺留問題是深刻的、復雜的、與日本右翼勢力息息相關的，因此要妥善的解決，僅靠某一個國家的力量是不夠的。我們要勇于走出國門，與世界各國通力合作，聲援各國進步人士，形成一股強大的潮流，共同為解決好戰爭遺留問題而努力。眾所周知，遭受日本法西斯勢力侵略的不只是我國，還包括亞洲的韓國、朝鮮、菲律賓、緬甸等國家。這些國家的遭遇與我國大致相似，也存在許多戰后遺留問題未得到解決，故彼此之間有著相互合作的基礎，容易達成共識。此外，亞洲國家遭受的不幸，已經受到世界各國進步人士以及聯合國的廣泛關注，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結成廣泛的統一戰線，共同推動戰后遺留問題的解決。

３、喚起戰爭幸存者的覺悟，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一個令人鼓舞的現象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戰爭幸存者紛紛走上法庭控訴日本。這些人都是歷史的見證者，他們的挺身而出無疑給了日本法西斯分子當頭一棒。然而由于羞澀等原因，目前能夠站出來指控日本的還是少數人，所以現階段如何才能喚起幸存者的覺醒，通過法律途徑來指控日本，是當務之急的。

對待戰爭遺留問題，中國官方的態度是很明確的。１９９２年４月１日，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江澤民訪日前就中日的關系問題答記者提問時說：“日本軍國主義發動的侵華戰爭給中國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對于一些戰爭遺留問題我們歷來主張應該本著實事求是、嚴肅對待的原則，通過相互協商使這些問題合情合理地妥善解決。這樣有利于我們兩國的友好合作，共同發展和增進兩國人民的友誼”。^③

注釋：

①參見《抗日戰爭研究》，１９９７年第３期，第１８３頁

②參見《外電報道中中國要求日本給予個人賠償》，《參考消息》，１９９５年７月１日

③參見《江澤民總書記答記者問》，《人民日報》，１９９２年４月３日

責任編輯梅宏

［作者簡介］呼家財，男，華東師范大學法政學院０４級中共黨史碩士研究生。

劉長波，男，華東師范大學法政學院０４級政治學理論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