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金針度人”,《辭源》引金元好問《遺山集》十四《論詩》詩之三:“鴛鴦繡了(一作“繡出”)從教看,莫把金針度與人”為書證,稱后人指“授人某種技術的訣竅”。另,《辭海》“金針”條亦引元遺山此詩為證。
近閱《全宋詩訂補》(大象出版社2005年12月版)冊二八卷一六二九釋惟照詩句輯補中,據《五燈會元》卷一四補了“鴛鴦繡出從君看,不把金針度與人”句,這出處實比元遺山要早,當為真正出處。又,《訂補》冊一一卷六一九釋法演偈頌輯補有據宋賾藏主《古尊宿語錄》卷二○參學才良編《舒州白云山海會(法)演和尚初住四面山語錄》輯補的“娥一夜繡鴛鴦,解把金針呈巧妙”句。此外,《訂補》冊二九卷一六八三釋祖覺詩句輯補據《五燈會元》卷一九還補有“直須識取把針人,莫道鴛鴦好毛羽”之句。看來釋家對女子繡花,特別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繡鴛鴦的技藝的秘法、訣竅,加以抽象,而又趨向保守,作為不傳之秘。而“金針度人”這條目,則反其意而用之,以為應通過傳承使之發揚光大。
(編者鏈接:《我的父親梅蘭芳》續集第206頁引述原教育部副部長葉圣陶致梅氏信,感謝惠贈《舞臺四十年》二集中文字:“頃展讀《醉酒》一段,妙敘匠心,纖細不茍,誠為金針度人之作,豈惟戲劇家讀之獲益無量,凡治藝文者俱受沾溉矣。”于此可見“金針度人”之今用。)
作者單位:江蘇大學夢溪校區(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