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是在上文的基礎上,繼續對陰陽關系的闡述。剛柔是對太陽系中物質世界的物質屬性的抽象概括,兩者并存,不是單純的對立,較之西方哲學中對此以“矛盾”來概括而言,中國傳統哲學中對物質屬性進行這樣的劃分就更為精準了。剛柔是相伴而生的,不同物質之間及同十物質之中,只要兩者存在,就會產生摩擦,因而事物就在動態中尋求著平衡。上文中,也曾談到平衡的問題,絕對的平衡是不存在的,在剛柔的摩擦過程中,力量的重心也會發生偏移。若就兩者的關系來講,不是剛就一定勝柔,眾所周知,柔也能克剛;天下至柔者至剛,這在老子的《道德經》中也有進一步的闡述。在摩擦的過程中,剛柔都在發生著變化,到達一定程度后,兩者將開始向相反的方向轉化。兩者既對立又統一,在動態中構筑了和諧,這恐怕就是《易經》一以貫之的道理。
“八卦相蕩”形象地描繪了一種場景:八卦象蕩秋千一樣兩者碰撞在一起,于是八八六十四卦,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的作用下產生了不同的卦象,反映出來剛柔相摩的情狀,也闡示出大干世界的運行法則。同時,在這四個字中,也讓人更體會到《易經》對“時”和“位”的重要性的強調,不同“時”不同“位”,情形都將大不相同。所以古人在謀事立業的過程中,對此頗為看重,時位不當,任憑自己有一身本事也是終難成就,而一旦居于恰當的時位,則當仁不讓。
在剛柔的摩擦過程中,就一定有力量的伴生。一個鼓字就形象地表現出了力量的勢能,對于宇宙萬物來講,需要這樣的震動,大千世界才能夠越發充盈起來。雷聲大作的同時,也并非只有猛烈的震撼,更有風雨的滋潤,讓萬鈞雷霆不過于干澀和生硬,萬物得以生生不息。日月就是這樣的輪回中,不斷完成更替,冬去夏至,在這兩個季節中達到兩個極至,而春、秋是最舒服的平衡季節,維持一段時間后,進行力量的轉換,新的一個時間周期又開始了。